看着層層的雲海,沐柔兒的心跟着飄向了遠方。一老叟從茅屋探出頭來,一身麻衣,布鞋,但面觀其神色,童顏鶴髮,一身仙氣。看着沐柔兒坐在峰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緩步走了過去。
“是誰惹柔兒不高興了,告訴爺爺,爺爺幫你教訓他。”看着眼前這位面善的老爺爺,心情似乎輕鬆了許多。
“爺爺,沒有人惹孫女不開心,孫女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情。”
“哦?還有什麼事情能難道柔兒?那爺爺可要仔細聽聽了。”沐柔兒搖了搖頭,看向遠方,幾對鵲橋雁帶着黃昏的光暈懶散的飛着。看到這種神情,老叟恍然大悟,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柔兒可是有了心上人?”聽到這句話,沐柔兒的身子顫了顫。我想當時的風一定停了,鳥兒也懸在了半空,安靜的針落可聞。
“爺爺,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樣子?懷着怎樣的心情?”
“呵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竟還有男兒能入柔兒的眼,難得難得,這樣也好,別讓柔兒這麼漂亮的姑娘孤老。”
“爺爺!”沐柔兒破天荒的紅了臉,撒嬌似得嬌喊一聲。
“好~好~好,爺爺不說了,不過這個問題留給柔兒自己找尋答案可好?”
“好吧好吧,爺爺都一把歲數了,相必也不知道。”
“你這麼說,爺爺可就要生氣了,想當年爺爺那可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此處省略若干字。”
弱水涯石洞內,被震飛的沈子牧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說有必要嗎,至於這麼暴力?直接升上去不就好了,咋還就炸了。” “喵喵”元宵表示贊同。
“這樣看來,我補全的最後一句是通過了?想不到就我這點文采都能過,相必這個前輩也沒啥文化。”
洞中洞,一條石路把池塘一分爲二,左池蓮花盛開,開的嬌豔。右池荷花含蓄待放,錚錚自賞。池低紅光自現,好不神奇。
百步之餘,一平臺高於池面,看不懂的紋路篆刻其上。平面上一把古樸的長劍沒入其中。即使離着百米之遠,也覺得心驚膽戰,好像一股肅殺之氣令人不敢直視。
僅僅是盯了短短數秒,沈子牧已是汗流浹背,留有後怕的收回目光。元宵在一旁舔着爪子,渾然不覺。
‘‘元宵,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元宵鄙視的喵喵的叫了兩聲,好像在說,不去看看還有別的路嗎?
‘‘好了,知道了,那我們就去看看,不知爲什麼我有種想要征服此劍的衝動。”元宵靈活的爬到沈子牧的肩上。說走就走。
一步,十步。二十步的時候,一股恐怖的威壓鋪天蓋地朝沈子牧卷席而來。壓彎了腰,在打算去看看的時候沈子牧就猜到不會這麼容易,哪知道來的這麼快。不過越是這樣沈子牧就越是興奮,因爲這代表這把劍遠不是它表面那般樸素。
每走一步,威壓就加重一份,腰板就下彎一份。二十步之後,沈子牧已是汗水不要命的往下流,氣喘吁吁,上接不接下氣。眼看就要倒下,可沈子牧顯然不會放棄,爲了求學長跪七年的那份毅力可不是裝樣子來的。
一個強者的心正在一步步成長,相信不久的將來,沈子牧定會一遇風雲便化龍。這不是自大而是自信。
‘‘你想讓我知難而退,我便逆水行舟。來吧!來的越兇猛,我就越堅定。”那彎曲的腰板陡然直立,原先萎靡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一股不屈的傲意與那威壓對抗着。汗水還是止不住的流下,步伐還是緩慢沉重,但是依稀可見的前行。還有那短短的三十步,汗水模糊了視線,嘴角殷紅的鮮血流成一條直線,欲顯粗厚。
這時那把古樸的長劍,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之後便沒了動靜。蓮花無風搖曳。沒開的荷花,正隨着沈子牧的前行開始有了爭豔的跡象。
就在相距二十步的時候,沈子牧停了下來,似乎是到了極限。可他又怎麼會允許自己在這裡止步,他還有未開始的大路,還未娶那九霄山上的仙女,還有欠趙尋飯那傢伙一把絕世好劍。他-不會放棄。
“自言吾心勝天命,豈敢枉負萬豪情。”沈子牧奔走了起來,荷花已是盛開,生出點點熒光。
十步之距,步步驚心。流淌的血水已不能用言語形容,沈子牧硬生生的被染成了血人。終於沈子牧步入了平臺之上,那股威壓突然抽了身。硬抗的沈子牧沒有了與其對峙的力,瞬間倒了下去。來不及多看一眼。
九霄山,山下東峰有一個村落,名叫智久村,正是沈子牧長跪的地方。此時在村落最偏僻的地方,一土培房,房前蹲着一個破衣爛衫的乞丐,生氣似得把手中的木枝扔了出去。
“那個臭放牛的,走了也不告訴我,虧我還這麼惦記叫他,混賬,忘恩負義的東西,難道他忘了是誰在他眼睛被人打了的時候給他上的藥,是誰在他偷看李寡婦洗澡被抓的時候替他給人家道歉,還陪他一塊捱打的。”要是沈子牧在場的話,定會將其暴打一頓。難道他不知道他的眼睛是誰失手打傷的?難道他不知道是誰只是路過,卻被誣陷偷看李寡婦洗澡的?
“罷了罷了,人家現在在山上享福呢,怎麼會想我這個乞丐呢。”趙尋飯長嘆了一聲,看向遠方,心中不知想着什麼。
其實正恰恰相反,沈子牧剛剛經過一番地獄般的折磨。醒來已是一天之後,只覺臉龐瘙癢,便伸手撥弄,入手處柔滑無比,似是頂級的絲綢,毛茸茸的。在這略微寒冷的石洞內,多了一份溫暖。正是元宵在舔舐沈子牧菱角分明的臉龐。
沈子牧微微起身,雖是經過了一天的修養,但這簡單的動作,還是令他呲牙咧嘴。血液乾涸,連着衣衫緊緊的貼着沈子牧的肌膚,難受得很。
抱起元霄上下打量了許久,最後四目相對,十分滑稽的盯着對方。
“我說你怎麼一點事沒有,難道你真是什麼神獸?可怎麼看都不像啊,哪有神獸長的這麼嬌小可愛的。對了,還不知你是公的母的呢。”
聽聞詞語,元宵迅速的捂住自己的隱秘部位,露出一副很生氣的表情,瞪着銅鈴般的眼睛,威脅似得看着沈子牧,看着倒是挺唬人的,但是總覺得在元宵身上,就顯得越發可愛了起來。
“不看就不看,誰稀罕。”似是感到了羞辱,元宵舞動着雙爪,欲要撓花沈子牧那張可恨的臉,奈何就差兩寸,最後不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