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門……”洪承終於明白了這道門的蹊蹺之處,幸好呂秋實只是讓他以三成的功力劈出一掌,所以他很容易接下了大門驟然發出的這道掌風,根本就是他那一掌被轉了回來。
呂秋實衝着洪承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聖女:“這扇門本身並沒有任何危險,不過卻排斥一切魂力,我們這些人的修爲,根本不足以硬闖,所以你是唯一能夠進入門中,並且從內部將門打開的人,而且你不會有任何危險。”
聖女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是很相信他的話,思忖片刻後,半信半疑的說道:“就算因爲我體內沒有魂力,這扇門不會傷害我,可是我怎麼進去?你看不見大門緊鎖麼?”
“剛纔你沒看到我的手插入門內了麼?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扇門很是古怪,它的存在只對修煉者有作用,對於你,你可以穿門而過。你不用瞪眼睛,如果你不進去打開門,我們根本進不去,更不要說將來從這裡闖出去了。”
想到呂秋實雖然很壞,但在這種時候應該不會傷害自己,聖女終於答應試一試,不過卻要求呂秋實站在她身邊,萬一遇到危險,呂秋實也逃不掉。
呂秋實笑了一下,並沒有拒絕,就站在聖女身邊,而聖女則是小心翼翼伸出手臂,指尖一點點向着大門伸了過去。她的手一直沒有感覺到大門的存在,哪怕雙眼明明看到自己的手掌已經插入大門之內,可是卻感覺不到任何阻攔。
“現在相信我了麼?”
“哼!”聖女再次瞪了呂秋實一眼,移動腳步,整個人朝着大門走了過去,很快就穿過了大門,然後從門後打開了這扇門:“你們進來吧!”
洪承還是不放心,攔住了呂秋實,自己率先走了進去,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呂秋實這才進入,然後是秦穆清,最後進入大門的是段三娘。
大門之內的地面上與門外廣場一樣,白玉鋪築,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大廳。大廳顯得很是空曠,只有十幾根柱子支撐着宮殿,沒有任何裝飾之物。大廳另一側有三個洞口,不是門口,而是實實在在的石穴洞口,難怪聖女會說,這裡是魔鬼之口,並非真正的聖殿。
步步小心的走到三處洞口之前,看着每個洞孔之前雜亂無章的腳印,衆人停下了腳步。
“你們別看我,我也是第一次進來,對這裡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不知道該選擇哪一條!喂,壞人,你幹什麼呢?怎麼不說話?”
當洪承、段三娘、秦穆清三人將目光轉向聖女的時候,呂秋實卻站在最前方,閉上了雙眼一動不動。
“不要打擾他!”洪承知道呂秋實身上有着衆多的隱秘,只以爲他目前是在以某種秘法推算每個洞穴後面的危險,攔住了因好奇而嘰喳不停的聖女,將目光落在了呂秋實的背上。
秦穆清也看得好奇,小聲在段三娘耳邊問道:“奶孃,表哥他在幹什麼?”
段三娘搖了搖頭,同樣小聲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你表哥不是普通人,而且有大氣運,這一次我們肯定能夠順利離開赤血谷,而且也能夠平安將你送回天驕城見你父皇。你千萬記住,一定要把他留在身邊,這時間只有他能夠保護你。”
“就憑他?”聖女不屑的搖了搖頭。雖然不能修煉,不過她卻能夠看得出修煉者的修爲高低,她早就發現呂秋實是這些人中修爲最低的,而這些人中最厲害的那個老頭,比起族中成年男子也差得遠了,甚至不如一部分族中的少年。
大氣運?我倒要看看這種壞人有什麼大氣運!眨了眨眼,聖女突然閉上了雙眼,口中默唸不停,雙手掐出一種古怪的訣印,雙眼再次睜開,只是這一次眼中泛着空洞洞的灰色光芒,鎖定了呂秋實。
在她灰色的雙眼內,刻印着呂秋實的身影,這個身影漸漸模糊消失,化作了一條白色細線,細線變得越來越寬,聖女的眉頭也越皺越緊,突然間一道血紅襲來,擊中了已經變得有一指寬的白色線條,而聖女慘叫一聲,抱着頭倒了下去,雙眼緊閉,眼角滲出了血跡。
“你怎麼了!”心地善良的秦穆清連忙蹲下身子,保住了聖女,關切的問道。
呂秋實也被聖女的慘叫聲驚醒,轉過身來看到聖女臉上的變化,以目光詢問洪承,看到後者搖頭示意不知情後,他也蹲下身子,與秦穆清一同緊張的看着聖女。
聖女決不能有事,不然就算他們能夠闖出魔鬼之口,恐怕也逃不過鱗族的追殺,他的打算是在魔鬼之口與聖女打好關係,將來如果能夠走出這裡,可以通過聖女的關係,求得鱗族的保護,護送他們走出血赤谷。若是有了鱗族的保護,哪怕那三大隱勢力追入谷中也會鎩羽而歸。
好一會聖女才緩緩睜開雙眼,只是臉色變得極爲難看,臉上那些紅色細膩的鱗片居然變得有些發白,掙扎着站起來後,看着呂秋實如同見鬼一般驚慌。
段三娘輕笑一聲,說道:“鱗族聖女,內生天眼,可窺伺天機氣運,只是上一代聖女生前沒有告訴你麼,這世間有些人的氣運,是不能窺伺的!”
“他的氣運?”在秦穆清的攙扶下,聖女向後退了幾步,一指呂秋實,“他的氣運是好,但卻不是上天賜予的,是有人故意安排,而他的命運卻與氣運相反,氣運鼎盛時,性命不保日!”
“荒謬,你懂得什麼!”段三娘臉色一變,“你們鱗族在此間多年,根本不瞭解如今天下變化。他乃是呂家千年一出的不世族人,修煉了真正的裂魂訣,註定將成爲天下第一人,氣運之好,有何人能夠傷害的了他?”
呂秋實卻是臉色一變,想到羅天曾經告訴過他的一些有關呂家族人修煉裂魂訣的往事,心中一緊一把抓住聖女的手臂:“你剛纔究竟看到了什麼!”
“啊,你離我遠點,不要碰我!”聖女慌忙甩開了呂秋實的手臂,渾身顫抖着向後縮去,“你不要碰我,不要把你自己的災難傳染給我!”
我自己的災難,還傳染給別人?呂秋實唯一錯愕,隱約間似乎想到了什麼,腦海中的那塊黑影跳動了幾下,一種痛入骨髓的疼痛感傳遍全身,好在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他沒有疼昏,不過也出了一身大汗。
洪承眼中閃爍不定,想到了聖女進來後所說過的那些有關呂秋實的話。之前說腦海中被人封印了部分記憶,現在又說呂秋實的氣運是人爲的,難道說是有人故意……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將這種有些可笑的想法拋掉。如果說天下第一奇功裂魂訣是某人故意設下的陷阱,這種事情也太可怕了,天下間有什麼人能夠有這麼大的本事,哪怕是上青天的人也不可能!
“表哥,你不要緊吧。”秦穆清先是關心的看了看呂秋實,看到後者無恙,又轉向聖女,“你之前不是說我表哥會保護我麼?你如今爲何又說他,說他……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手,我看到了好幾隻手,控制着他的命運,而且還有血光大劫,太可怕了……”
“你不要再說了!”呂秋實突然大喝一聲,他發現聖女的話傳入耳中後,他腦海中的那塊黑影又開始鬧騰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來似的,一股股難以忍受的疼痛隨着產生,他就快要忍受不住了。
洪承見狀連忙扶住了他,手心抵住他的後背,魂力包着萬獸血脈融入了他的體內,替呂秋實平息着體內閒的雜亂的魂力,漸漸地,終於使得呂秋實冷靜了下來。
“你以後,不許再說我的事情。”呂秋實剛一恢復過來,就對聖女說道。聖女的那些模棱兩可的話,他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估計是跟他所修煉的裂魂訣有關,這門**背後一定有什麼隱秘。羅天曾經告訴過他,在上青天,修煉裂魂訣的呂家族人在大成之前,會受到其他呂家族人的保護,不過大成之後,卻要遭到其他呂家族人的追殺,這種事情從三萬年前就開始了。這些事情,從某個角度來說,都與聖女說的那些相吻合。
聖女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補了一句:“壞人,以後你不許靠近我,不要把你的災難傳給我!”
“那我的在災難會傳給別人麼?”呂秋實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聖女倒也聰明,將洪承、段三娘、秦穆清挨個掃了一遍,很是肯定的說道:“她不會受到你的影響,她反而會得到你的保護,至於他,已經沾染了你的災難,恐怕走不出這裡了。”
“唉,你這聖女,看樣子還差得遠了。”段三娘輕笑着搖了搖頭,秦穆清也鬆了口氣,洪城更是不再理會神女,呂秋實也是一副苦笑不得的模樣。
聖女之前的話,第一個“她”指的是段三娘,第二個“她”指的是秦穆清,最後一個則是指洪承,只是她的話在呂秋實四人看來,沒有半點的意義。
段三娘只是秦穆清的奶孃,負責保護秦穆清,與呂秋實之間沒有什麼瓜葛;秦穆清是呂秋實此次要保護的對象,逍遙叟就曾經說過,雙口之人乃是秦穆清的貴人;至於洪承,暴露了萬獸門門人的身份,跟呂秋實多少有點關係,自然算是大難臨頭,至於說能否走出這裡,誰都沒有把握。
“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呂秋實,你剛纔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