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場上二人,各自持兵刃,相互觀望,張飛持丈八蛇矛,威風凜凜,就不用說了。那個張秀兒手中的兵刃也甚是怪異!只見張秀兒的兵刃竟然是由一大一小,兩個圓球加一條長索組成。這兩個圓球,一金一銀,不只是什麼金屬打造,那一條長索也是隻有小指粗細,在張秀兒的身上繞了好幾圈,恐怕是不下四五丈的長短。
現在別說是劉明、郭嘉了,就是關羽、張飛也是頭一回看見這玩意,真是奇門兵器呀。
張飛看這張秀兒的兵器,暗自嘀咕:秀兒姑娘,這練得是什麼傢伙,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地瓜般的東西,如何打得了人?打到身上也不疼呀?
張飛是一個直性子的人,自覺和秀兒姑娘也沒什麼大的恩怨,雖然秀兒姑娘自不量力的挑戰自己,可張飛本來也就是一個好找人比武得主,自然也不會對秀兒姑娘如此的行動有什麼反感。張飛反而覺得秀兒姑娘豪爽的很,硬氣得很,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樣,扭扭捏捏。
張飛看了半天,看不出秀兒姑娘的兵器有什麼奧妙,叫什麼名稱。禁不住就向張秀兒開口問道:“秀兒姑娘,你用的是什麼兵器?怎麼用呀?”
張秀兒本來也正在觀察張飛得架勢,尋找張飛得破綻,可惜的是張飛不動如山,渾然天成,這破綻竟然不好找。結果張秀兒正在全神貫注的時候,張飛冷不期然的來了這麼一句話,當時就讓張秀兒泄了勁了,差點就要笑出聲來,張秀兒費盡全身的力氣纔沒笑出來,心想:這個三將軍也真有意思,真是憨直的可以!現在咱們倆比武動手,你竟問我的功夫底細,真是好笑。
張飛在那邊看張秀兒忍得辛苦,多少有些懊惱的說道:“你要笑就笑吧,我老張不會在乎的。我不就是隨便問問嗎。”
張秀兒聽張飛說道這裡,實在忍不住了,笑出了聲來,不過張秀兒對張飛得新仇舊恨也在笑聲中消失了,要不是自己已經答應蔡妹妹要替她出氣,那這場和張飛的比試,不比也罷!可現在還是得比下去!不過,現在張秀兒看張飛,也不把張飛當外人了,這用詞方面就有講究了。
張秀兒一笑之後,對張飛說道:“三將軍不要怪罪,我這兵器名叫‘金銀雙流星’也有叫‘水火雙流星’的。乃是一奇門兵刃,大錘九斤,小錘七斤,索長四丈五。這打起來,我這金銀雙流星,可遠可近,可軟克硬。三將軍你可要小心了。不過一會兒你輸了後,也不用什麼都聽我的,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就好了。”
“好!秀兒姑娘,你要是打贏了我,我老張自然答應你。可是,恐怕你秀兒姑娘要想勝俺老張,也是不易。如果俺老張下的手重了,或是打敗了你。你可不要哭鼻子呀!”張飛哈哈笑着說道。
此時,場外的劉明見張飛和張秀兒都是相談甚歡,連忙抓住機會說道:“三弟,秀兒姑娘,你們既然都聊得那麼高興,這場比武,我看不比也罷!”
不成想,張飛和張秀兒異口同聲地說道:“不行!一定要比!”
劉明是徹底無話了。
其實,固然張秀兒迫於對蔡妹妹的承諾,不能放手,而張飛又何嘗不是見獵心喜呢?
張秀兒對這張飛說道:“三將軍,我看咱兩還是別聊了,你看別人都等不及了。要不我先出手好了。”說這,張秀兒一手拎着大錘,一手把小錘輪了起來,開始小錘還轉的好似風車一般,可緊接小錘就看不出形態來了,只見一團銀光護住了張秀兒的身形,而這團銀光卻慢慢的圍着張飛轉動。
張飛喝了一聲“好!”全神貫注的盯着張秀兒。隨着張飛的一聲“好”字,張秀兒的那團銀光化作了一道銀色的流星,快似閃電一般的砸向張飛的面門,果然不愧是金銀雙流星的美名!
而張飛依然是巍然不動,只是在那流星到了切近,才把丈八蛇矛一立,準備用矛杆擋開銀錘,好就勢出招,利用長矛的長度,攻擊張秀兒。
沒想到,張飛如此謹慎,可以說是十拿九穩的一招,竟然落空了。那飛到眼前的銀錘就那麼的定住了,並飛快的縮了回去。不!用縮這個詞有些不太合適,因爲不僅是銀錘後退,那張秀兒也是接力飛快的飄了過來,同時張秀兒的那個金錘帶着後面的繩索,好像一根棍棒般的,摟頭蓋頂的砸了下來。
張飛條件反射般的舉矛招架,待矛杆碰到了錘索,張飛才反應過來,暗叫了一聲:“不好!”可此時那錘索已是一彎,金色的錘頭向張飛的後心打來。
說時遲,那時快。這張飛的運動神經果然不是蓋的,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及時的身形向前一衝,同時用矛纂磕向了金錘,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張飛只覺手中一震,張飛心中暗驚:這小小的東西,竟有如此的力量,這個秀兒姑娘可真不簡單。
張飛這稍一分心,他可忘了秀兒姑娘可也飛了過來,那張秀兒接銀錘的力量,飛身至張飛切近,藉着張飛忙於應付那個身後的金錘,一腳就踢向了張飛的胸膛,也是三爺倒黴,正好在此時分心,待瞧見張秀兒出腿,已經是晚了,只來得及讓開了胸膛,可是肩頭還是結結實實被張秀兒踹着了。不過張飛也藉着張秀兒的這一腳,拉開了和張秀兒之間的距離。
張秀兒倒是沒接着緊逼。怎麼呢?張秀兒雖然踹了張飛一腳,可是張秀兒卻暗叫張飛的厲害。張秀兒心說:這個三將軍還真有兩下子。果然是皮糙肉厚,禁蹬又禁踹,我這一腳灌注了內力,雖然不想致那三將軍的死命,可是卻也不下七八百斤的力氣,不成想,看他的那意思,好像是沒當回事,反倒是硌得我腳生疼。
其實,張飛捱了那一腳,也不是十分的好受,可是男人嘛。面子重要。這疼痛被三爺生生的忍了下去。
接着這二人又是戰到了一起,可這一回,二人可更是謹慎,精神的多了。
此時,在旁邊觀戰的關羽不僅搖頭嘆道:“咳!三弟這回可懸了。”
那劉明雖然多次摔跤贏了張飛,而且也曾一招擒下張秀兒,可畢竟劉明靠得,不過就是一些現代的格鬥技巧,他的真實水平和眼力都要差關羽很遠,很遠。現在聽關羽如此說來,於是不解的問道:“二弟,這是怎麼說的?你快詳細地說說。”
“是。大哥。”關羽應了一聲說道:“三弟和秀兒姑娘這一仗,可以說從兵器上就對三弟大爲不利!秀兒姑娘的這流星雙錘,可遠可近,遠了可以長達四丈五,近了可以把雙錘握在手中,近身攻擊。而三弟的丈八蛇矛,遠了沒秀兒姑娘的流星錘長,夠不着秀兒姑娘。近了則施展不開。不過,這並不是最主要的!”
劉明大感興趣的接問道:“那最主要的是什麼呢?”
關羽看了一下戰況接着說道:“最主要的還是三弟的功夫!他的功夫是外家的功夫。而且還是最鋼猛的那一種!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是那種殺氣沖天,一往無前的威風!此種功夫用在兩軍之中最好,以三弟的膽色,神力配此功夫,就算是武功比三弟勝上少許的人,也不會是三弟的對手,至於那些不如三弟的,更是會不戰而潰。可是此功夫用在比武上就差了點,尤其是三弟對秀兒姑娘並無半點殺心,這樣一來三弟的功法更是弱上了幾分,而且三弟還要小心不要誤傷了秀兒姑娘,這功夫的更是難以發揮。而那秀兒姑娘,練得應該是傳說中得內家心法。講究的就是力如滄海,悠遠不絕,衝秀兒姑娘幾次的刺殺,就可看出秀兒姑娘的功夫不僅能萬軍之中取上將的首級,更利於的就是這種二人之間的比武。現在看來,三弟唯一能勝過秀兒姑娘的機會,就是在雙方動手之初,三弟立馬就使出他那七十二路‘飛蟒槍法’中得三大殺招的‘千蟒出洞’一式,逼得秀兒姑娘,避無可避,擋無可擋,一招擒下,方可立功。可是現在卻是兩人纏鬥在一起,如此一來,三弟豈不是必輸無疑!”
劉明連忙說:“既是如此,二弟何不分開二人,免得三弟出醜。”
關羽搖了搖頭說道:“大哥,他們二人現在是正式的比武,不是戰場上的廝殺,三弟作爲一個武人來說,輸了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是讓他現在不戰而退,卻是對他最大的羞辱。我們現在都插手不得。”
正說着之間,那邊張飛和張秀兒幾經分出了勝負。
原來張飛找了個機會,用丈八蛇矛挑了住了張秀兒金錘後面的繩索,使金錘繞在了丈八蛇矛之上。張飛本惦着藉此把張秀兒的流星錘奪過來,就此應了張秀兒也就算了。可沒想到張秀兒竟藉此飛在了半空,同時把銀錘抖手打出,纏住了張飛的雙腿,此時張飛舉着丈八蛇矛,就好像一張大弓的弓背,而那錘索就好像是那弓弦,張秀兒腳尖一點錘索,就好像離弦的箭一樣,急速衝向張飛,而張秀兒手裡還不知道是何時拿出了一兵短劍。劍柄猛地就撞在了張飛的胸膛。撞的張飛一趔趄,這要是用劍尖的話,肯定是給張飛來個透心涼。而張秀兒還藉機用短劍在張飛的脖子上比了一下,然後飄身推後說道:“三將軍,我可贏了。你可不要忘了。剛纔的承諾!”
劉明怒視着張秀兒說道:“秀兒姑娘,你贏了也就算了,怎麼可以提這麼無理要求?”
張秀兒看着劉明有些委屈。
此時林中傳來一聲哈哈的大笑,有人說道:“這個姑娘,好俊的功夫!那個黑漢,好生的不是男人!男子漢!大丈夫!生來就要光明磊落,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言出必行!既然答應人家姑娘,此時的扭扭捏捏,卻爲何來?”
張飛聽得勃然大怒,本來張飛輸得窩囊,心裡就不痛快,此時又聽有人罵自己不是男人,能不火嗎?當下張飛破口大罵道:“哪裡來的鳥人?縮在了林裡,不敢見人。爺爺我答應了的事,何時有過反悔?到用得着,你這個閒人來此放次?”
林中之人也是大怒道:“爺爺生來就是好管不平之事。你這個黑漢倒是好生的嘴硬!待俺來教訓教訓你。讓你好好的知道知道!”說話間就從林中竄出一人,掄短戟就向張飛打來。
張飛舉矛招架。
嗬!這一回的打鬥,可又和剛纔張飛和張秀兒的打鬥大爲不同。
剛纔張飛和張秀兒的打鬥,變招都是十分的快速,看的人只是緊張,而不熱烈。
而現在這兩個人打在了一起,那可真是熱鬧非凡!兩人都是勇猛過人,力大無窮,又都對對方,無所顧忌,招式你來我往,大開大合,硬接硬架!周圍的人都好似置身於打鐵的爐竈之旁,兵器的碰撞之聲,響如爆豆一般,聽得圍觀之人,熱血沸騰,心情激動。而張飛二人的招式,也是快速無比,一下快似一下,看得旁人眼花繚亂。
張秀兒在旁邊看得更是後怕不已,心說:這個三將軍感情這麼厲害!剛纔我能贏他真是萬分的僥倖。如果剛纔那個三將軍也是如同和這個人打鬥一般的跟自己動手,別說是打了,嚇都把人嚇死了。
此時場上的張飛勢若瘋魔,丈八蛇矛舞動的是不見人影,只見一條條的怪蟒飛竄。張飛也是越打越痛快,打到得意之處,一聲巨吼,是聲震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