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朗也是誠惶誠恐走的。
雖然司馬朗不是什麼經天偉地之才,但司馬朗的膽色,那也絕對不是碌碌之輩,否則司馬朗也就不會在曹操的羣臣之中脫穎而出,受到曹操的重用。
然而,見微而知真。那栩栩如生,精緻無比的地圖,清楚地告訴司馬朗,那絕對不是一個僞造的。天下,確實是真的那麼大。而這個天下,卻絕對不是自己當初所知道的那個狹小的天下。而如今,在哪地圖之中,自己主公曹操所佔據的疆土,哪怕是再加上孫權的江南,蜀中,那也是不及劉明疆土龐大的。
雖然疆土的廣大,還說不上什麼,但最主要的是,那片土地上原先的住民,卻也都意味着歸順了劉明,那可就太可怕了。其他地方的土著不說,單只是那烏桓,以及鮮卑兩個馬上民族,那就是戰力的保證。何況還才那善於種植稻穀的滾洲,成產鐵礦,煤石的萁州,以及曬晾無盡海鹽的沿海鹽場。那劉明到底有多大的實力。實在是太讓人無法想象這就不由得司馬朗不爲自己竟然還想挑唆幽州這個睡獅起來參戰,感到萬分的惶恐了。
司馬朗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許都,向曹操報告。
此時,曹操心情正好。那出使孫權的瞞寵,早就先司馬朗一步的回來了。同時也給曹操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孫權已經成功的憑藉蜀中地利之險,成功的把幽州軍馬抑制住了。並藉此與劉明休戰了。但,只要孫權經過一兩年的休整,整頓了兵馬,就可以配合曹操聯合反攻幽州。孫權願意率先出動,到時候。曹操只需要配合的出動一點兵力牽制一下朗明的兵馬就可以了。
雖然這個消息不是曹操意料之中地孫權損兵折將,需要自己的幫助。可這消息卻遠遠比曹操意料中的消息要好得多得多。幽州劉明,那可是猶如壓在曹操心頭之上的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如個,孫權用事實證明了,劉明也是可以抵擋的,可以一戰的。曹操心裡那是極爲痛快。既然孫權都可以和劉明一戰,而孫權只不過是一個在暗中向自己臣服,換取生存的傢伙。那自己如何不能與劉明一戰!雖然孫權是借用了地利。可地利自己也有啊。而且自己地兵馬。也要遠比孫權地那些雜牌兵強得多。
曹操豪情勃發,去掉了心頭大石,就準備等着孫權再次出兵劉明之時,佔些便宜呢。只要劉明完了。天下還有何人士自己的對手。
故此,最近一段時間。曹操一直都很高興。所以,司馬朗一回來。曹操也很是高興的把司馬朗叫了進來問話。而且,曹操還有心長一長自己這邊的銳氣,特意地把一干心腹都叫了來旁聽。以至於司馬朗剛一進屋的時候,還嚇了一跳。怎麼自己出使回來彙報,會有這麼多人地旁聽?什麼意思?
不過,司馬朗很快就自以爲到:也對。自己出使幽州,本來就是公幹,也是爲了確認江東與幽州一戰的結果,好以此爲依據,採取相應地對策。如今自己回來了,丞相確實是要召集大家共同商議,以便調度,討伐孫權。
可還沒等司馬朗上報,曹操已經很是高興的問道:“伯達,你此次出使幽州,那幽州是否拒絕了和咱們聯手攻擊孫權?”
司馬朗很是差異:咦,這事自己還沒說呢,丞相是怎麼知道的?丞相真是料事如神,對劉明太瞭解了。
雖然司馬朗的想法很多,可上下有別,規矩所在,司馬朗還是連忙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正如丞相所料。幽州拒絕了咱們的提議。
都是下官無能。不過……”
還沒等司馬朗接着闡述自己的幽州之行,曹操就已經再次的興奮說道:“此事與伯達無關。我來問你,那幽州是不是已經與江東簽署了停戰和約?”
司馬朗更是驚訝,心中歎服:丞相真乃神人也!
於是,司馬朗也吏加恭敬的說道:“是。確實如此。都是屬下無能,晚到了一些時日。不過……”
“哇哈哈哈!”沒等司馬朗再次說完,曹操已經迫不及待的哈哈大笑起來。並且大神一擺,止住了司馬朗的話語,對左方心腹笑道:“爾等可曾聽清,那幽州的劉明。他竟然也有拿不下來的城池,也有要與人簽訂和議的一天。可看他幽州的實力,也是不過如此。待幾年後,我兵精糧足。攜手江東,共承河北,也非難事爾。只待劉明損命,天下還有何人是吾得敵手!”
兩旁衆人,感曹操的抱負,也都陪着曹操哈哈大笑起來。唯有司馬朗越聽越不對勁,到最後,險些肝膽具裂。連忙出聲制止道:“丞相大人且慢。屬下還有下文回稟!”
此時曹操正在高興頭上,對司馬朗的攔阻,也不怎麼在意,依然高興得說道:“伯達此去幽州,探明虛實,有大功。那些聯盟之事,不過是一個因頭,成與不成,伯達無需在意。”
司馬朗臉紅脖子粗的回道:“丞相,非此事也。實乃是屬下在幽州得到了機密情報,關乎天下之格局,不得不向丞相進言。”
關乎天下格局?司馬朗一說完,當場就鴉雀無聲。所有的曹操手下,全都在琢磨:到底什麼事這麼重要,竟然關乎天下的格局?
就連曹操一聽這句話,當時也是一驚。可隨即卻是大喜過望,從幽州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那裡探聽情報,曹操也沒少做過。可大多都是得到一些行政上的,什麼軍事上的,或是策略上的,那都是從來沒有過的。如今,司馬朗竟然說得到一個關乎天下格屆的情報,那簡直就是老天爺在預示自己開始走旺運了。
曹操大喜地說道:“到底何事。快快講來!”
“這?--”司馬朗看了一下左方。
曹操明白,司馬朗這是害怕人多口雜。消息走漏。此時曹操也覺得有些後悔,叫那麼多人來幹什麼。不過,這些人都是曹操的心腹。
此時若是把其中的某些人散去,顯然是把那麼排除心腹的範圍之內。對於今後的統治非常不利。
曹操不愧是有大志的梟雄,很快就做出了取捨,用人不疑。當下,曹操不動聲色的說道:“伯達但說無妨。此皆吾之臂膀。”
屋內衆人盡皆感動。唯有司馬朗有些擔憂。可曹操既然已經發話了。司馬朗也不敢再不說了。讓那些曹操心腹記恨。那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當下,司馬朗小心的先向曹操問道:“丞相,幽州會拒絕與咱們聯手,以及幽州和江東停戰。您都是從何而知?”
曹操很是奇怪,司馬朗不說那個影響天下格局地情報。卻問這些幹什麼?不過,曹操還是很有城府地。依然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幽州拒絕與咱們聯手,乃是吾得猜測。而那幽州會與江東停戰,乃是孫權的告知。”
司馬朗心中明白了幾分,搖頭說道:“永相大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您可能有所誤會了。那江東與幽州停戰,據屬下所知,不過是孫權向幽州乞降爾。幽州實力,絕非孫權可抵擋。絕對不是幽州拿不下孫權的城池!”
曹操一聽就是一皺眉,很不高興。這完全推翻了曹操當初地設想。
不過,曹操就是曹操,並沒有暴怒或者喝斥。而是依然不動神色的問道:“伯達此言,何以爲見?”
司馬朗緩慢地說道:“漢中已被幽州軍拿下,而那隻不過是劉明二弟關羽所率領的鎮西軍。”
曹操當時就深吸了一口氣。曹操在以前曾經知道劉明有一個鎮北軍,當時曹操就推斷過劉明可能會有鎮北,鎮南,鎮西,鎮東,以及中央軍五部大軍。如今司馬朗嘴裡冒出來一個鎮西軍,恰恰證實了曹操以前地推斷。而且,關羽拿下漢中,那也是不爭的事實,這些不用從孫權那裡探訪,在曹操從邊關在那些遷移的百姓口中得到消息之時,就很容易的證實了。如果只是關羽一軍之力,不過是劉明的五分之一還不到的實力就可以把孫權經營的漢中拿下,把吳軍趕到蜀中去,那孫權所謂的憑藉地利,力拒幽州軍,那可就太有水分了。
曹操稍微挑了一下眉毛,繼續問道:“若如此,幽州何不趁勝追擊,加派兵馬,一舉滅了孫權?又因和不與吾聯手攻擊江東?”
司馬朗苦笑道:“丞相莫非忘卻官渡之戰。那劉明佔據上風,不是依然沒有對咱們趕盡殺絕麼?”
雖然司馬朗的用詞不雅,硅依然令曹操心頭一動。官渡之戰,曹操可是記憶猶新。損失可太大了。
而這時,司馬朗已經再次苦澀的把自己當日是如何發現孫權的使臣,如何藉機挑釁荀或,以至於讓荀或在好勝之下,讓自己看了山河地理圖,瞭解了一些幽州的實力,如實地說的了一遍。
等司馬朗講述之後,全屋之內,那真是鴉雀無聲。掉根舒,那都噹噹的。
好半晌。曹操這才吐了一口氣,向左方問道:“爾等可覺伯達之言,當真否?那幽州真的如此強大麼?”
瞞屋無聲。最後,還是戲志才上前說道:“丞相,那幽州的地圖如伯達所言,我等中原之地,與幽州舊貌,全無差錯,應不是假的。而且,那劉明所降伏的瀛洲,雖地名不可考,但倭國確實存在,也曾向我朝進過朝貢。應無虛假。而那萁州,也是確有其地。而且,此等地貌,人情,此先從那些往返遼東的商人那裡,也是略有所知,那幽州確實是在那裡建立了州縣管理。只是那些地方偏遠,沒有引起咱們的重視,而今才知那些地方盛產米糧,煤鐵。至於那鮮卑、匈奴,也應全無虛假。昔日劉明迎親泰山,夏侯元讓將軍土書,就曾言道:劉明帳下軍兵,多爲胡人。可見那些塞外的民族,確實已被劉明收服。而劉明在那裡建城,應該也是不假。城池所在,不可移動,隨意之人,均可見之。無假可造。如此,不算全圖,只單單是這些地方,就足以論證劉明的實力,實非是我軍和孫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權聯手可抗。餘者部分,論之無益。”
戲志才的聲音也同樣是苦澀的。畢竟奮鬥了半輩子,如今卻發現遠遠的不如別人,那心靈的痛苦,絕非一般。而且,越是這種有大志,有理想的人,那打擊就越大。
而在戲志才說完。整個屋裡的人,全都陷入了一種悲憤的氣氛之中。統一天下,建立霸業,是這些曹操心腹一直追隨在曹操左方的理念所在。爲了這個理念,這些人不惜去死,不惜去奮鬥終生。可如今,驟然間,這個目標卻是遙遙的可望而不可即。那種痛苦又豈是一般?
曹操眼看左方羣臣的神態,低聲問道:“幽州實力,大不可及。我等當何處之?”
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
許褚受不得這個氣氛壓抑,猛地發力喝道:“大不了就是一個死。
跟她奶奶的擠了。俺許褚誓死跟隨丞相,管他什麼幽州強大。都是瞎鬼。”
餘者受許褚感茶,一些武將,全都紛紛得罵了出來,紛紛得向曹操表明決心,發泄了一下心中的壓抑。而其他有些心中不這麼想的,也不敢在此時觸犯曹操的要頭。
唯有董昭向曹操說道:“明公無需爲此在意,即使劉明勢大難敵,明公有輔佐聖上之功,自立不敗之地。當可以此說事,民心順,名聲正,當緩圖之。”
曹操並沒有加以理會,明眼人也全都看出這不過是個託詞。但是,就在衆人等了半天,都快受不了那種壓抑的氣氛之時,曹操卻突然間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