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能有證據嗎?便是要開罰她們,也不能沒有證據,至少朕要堵住朝堂上的悠悠衆口。”既然決定要殺雞儆猴,那接下去有做的就只是尋找證據而已了,至於證據的來源,他不管,只要結果是能殺雞就足夠了。
文英何嘗不知道要證據,可是,黑衣人早就被他幹掉了,當時是有想留活口來着,但是又怕他回去通風報信,誰知道那個黑衣人是死士,竟然自己服毒自盡了。這會子,讓他上哪裡去找證據啊?一時間,文英就這麼尷尬的愣在了那裡。
一看文英的表情,就知道他把那些黑衣人給殺了,柳媽搖了搖頭,顯然在文英這樣正直的人面前,陰險的事情他是想不到的,所以不得已插嘴道:“死人難找,活人還難找麼?死牢裡找個快死的死囚不就是了?”
李治和武媚對看了一眼,果然如此,到底是柳媽,“那人證有了,物證呢?”
“要什麼物證?是處理後宮,又不是處理國家大事。說是殺雞儆猴,又不是真的讓把她們殺了,不服又如何?只要用雷霆的手段,震懾住了整個後宮就可以了,媚孃的日子能過好就好了,何必要那麼複雜?”
柳媽的話不無道理,後宮的事情的確不需要太多的證據,李治笑道:“這件事,不如就讓皇后去做,相信她會很樂意在這個時候踩上蕭淑妃一腳的。”對於後宮的事情,李治從來都懶得過問,她們鬥爭,對於他來說只好不壞,平衡了後宮,就是平衡了前朝,李治樂得輕鬆。
鳳棲宮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看來皇上終於是要處理蕭淑妃了,王皇后接到小福子的傳話,心裡是極高興的,和蕭淑妃鬥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今天。慢慢的剪掉蕭淑妃的羽翼,最後就是她了,等蕭淑妃除了,剩下的就是武媚了。
王皇后心裡盤算着,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能有這樣的結果也是因爲武媚的緣故,若是沒有武媚,她怎麼能等來這個機會?
“劉宮人,這麼好的機會,你說本宮怎麼能放過?這可是皇上親自給我的機會,讓我好好整治他們的機會。”王皇后是地地道道的大家閨秀,因此即便是開心,也只是淡淡笑,維持着她皇后該有的端莊,“你去佈置一下,務必讓這件事完美,也務必要讓那兩個賤人沒有任何藉口來翻身。”
劉宮人的辦事能力,王皇后一直都是瞭解的,後宮裡的這些事情,她是皇后她不方便做的,劉宮人都方便做,並且這些事情,她總是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午膳之後,劉宮人回來了,在王皇后的身後悄悄的嘀咕了幾聲,王皇后點了點頭,“去傳旨吧,讓所有人都到鳳棲宮來,本宮有事要宣佈。”
約莫着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鳳棲宮的正殿就已經聚滿了人,王皇后看着滿堂的人,別有深意的看了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坐着喝茶的蕭淑妃,回頭你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武修儀,今兒個早上的事情,委屈你,是本宮沒有管好這個後宮,”王皇后微笑着將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當初本宮想着,大家都是姐妹,沒必要事事都按照祖訓來,畢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卻沒想到因着本宮這個錯誤,讓妹妹受苦了。”
武媚也不說話,這是王皇后的表演時間,她說什麼都不能打擾了不是?
“出了妹妹的事情,本宮有責任給妹妹一個交代,所以也沒讓你好好的休息,就把你找來了,妹妹別怪姐姐纔好。”王皇后說的親熱,但是卻端坐在鳳座之上,想讓人以爲自己這麼狠辣的處理了後宮是爲了給武媚出氣,卻做的不倫不類的,讓人好笑。
“皇后娘娘真是端莊賢惠,武修儀能有皇后娘娘照拂,真是有福之人啊。”蕭淑妃故意將話說反,就是諷刺皇后是靠着武媚才能這麼耀武揚威的,如今還在這裡姐姐妹妹的,沒得叫人笑話。
王皇后也不與她多做計較,此時就讓她多得意些時候便是了。
“來人,把人帶上來吧。”說着,殿外的侍衛就已經把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給丟在地上。這裡都是一些深居後宮的女人,何時見到過這樣的事情,見着滿身是血的黑衣人,無不嚇得花容失色,更有膽小的尖叫出聲。
坐着的蕭淑妃看到眼前的黑衣人,一時也有些坐不住了,掩住鼻子嫌惡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也敢拿到這裡來?別髒了皇后娘娘的鳳棲宮!”
“這是什麼淑妃自然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王皇后冷笑的接口,這時候還要裝麼?“邱充容,徐婕妤,你們兩個來說說看?”
邱充容和徐婕妤雖不是名門望族,卻也是官家嫡女,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進了宮更是跟在蕭淑妃的後面,一直都只是個小角色,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兩人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聽到皇后問話,兩人已經魂飛魄散的跪在地上。
“這個,嬪妾不知道啊,嬪妾不認識他,不認識他啊。”
“是是是,嬪妾也是,嬪妾也不認識他,也不認識。”
“不認識?怎麼能不認識?他可是說了,是受你們的指使纔去將小皇子掉包的啊。”王皇后冷聲的問道。
“邱充容,徐婕妤,我武媚自認和你們無冤無仇的,你們怎麼能這麼做?我原本以爲會是外面的歹徒想一次來要挾錢財,卻根本沒想到竟然是出自自家姐妹!”武媚皺着眉,滿眼的傷痛和失望,將一個無助的母親表現的淋漓盡致。
“不可能!本宮從來都不認識他,怎麼會讓他去做那樣的事情?你的皇子被人掉包,那是你自己的人不小心,憑什麼怪到我的頭上?”此時邱充容早就聽出來了,他們是想要找個人來平息這件事,她纔不要做這個替死鬼。
“你說,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冤枉我們?”徐婕妤踢着趴在地上已經幾乎人形的黑衣人,想極力的從他那裡得到有力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