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川還以爲平時非常節儉的路之遙,不會讓幾百塊錢的火車票白白浪費,只要將路之遙送進檢票口,路之遙就算是心中不甘,也只能乖乖的上路,但卻沒想到如今的路之遙,已經不會再將幾百塊錢放在眼裡了,甚至會爲了放行李,還專門在商城的酒店開了一個單間。
自從出事之後,路家川由於太擔心路之遙,生怕路之遙跟朱永臣發生衝突,所以在情急之下,在考慮問題的時候,難免受到了一些影響,別說是路之遙如今擁有了異能,就是沒有異能,出了這樣的事情,路之遙同樣不會因爲幾百塊錢,放過朱永臣和他那幫手下。
因爲這次所要做的事情太過敏感,爲了避免留下痕跡和破綻,路之遙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去住旅館,而是將藏身地點直接選在了朱永臣的老巢,麗園洗浴中心的樓頂上。
在這家洗浴中心的背後,就是趙存明的兒子趙奇和另外幾個官二代合夥,在兩年前開發的樓盤至尊金城,據說朱永臣也通過趙奇的關係,在至尊金城佔有一定的股份,所以才能在至尊金城的沿路門面房中,開設了這家佔地超過五千平方米的洗浴中心。
自從麗園建成之後,這裡就成了朱永臣這幫黑勢力的大本營,路之遙在市區上學的時候,不止一次的觀察過這家洗浴中心,甚至還忍痛花五十塊錢進來過一次,想要給朱永臣添點亂子,可惜卻始終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所以對麗園附近的環境非常熟悉。
至尊金城位於開州市幾年前才修建的巴黎街上,也不知道市裡那幾位領導腦子裡怎麼想的,明文規定這條商業街上的建築,都必須採用歐式建築風格,硬是在開州這座古城中,建立了一條充滿異域風情的街道,還在街口建了一座小型的凱旋門,看上去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些山寨版的西洋建築統一隻有三層,絕大部分都連在一起,只要上了屋頂,走上大半條街都沒有問題,其中也包括麗園洗浴中心,儘管麗園的屋頂上肯定有防範措施,路之遙卻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的異能面前,不管是什麼樣的防範措施,統統都是浮雲啊!
由於背後站着趙存明這尊大神,根本就不用擔心警察來找麻煩,麗園洗浴中心內可以說是黃賭毒樣樣俱全,自從開業後,就成了開州市最爲有名的幾個娛樂場所之一,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是車水馬龍,給朱永臣帶來了大量的收入。
巴黎街雖然是開州市未來幾年開發的重點,但建設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在街道一側的樓房後面,仍有着不少農田和樹林,路之遙就是利用這一點,在天黑下來後從街道後面的農田,利用一顆大樹,輕而易舉的跳上了樓頂,沿着樓頂朝麗園跑去。
麗園的樓頂果然是戒備森嚴,不僅設有六個不同角度的攝影頭,還藉助樓頂上招牌的遮擋,拉了一道高度超過兩米的電網,迫使路之遙在距離電網十幾米外就不得不停了下來,以免被攝影頭髮現他的蹤跡。
這種防禦措施對付普通人還行,卻並不會給路之遙帶來多大的妨礙,藉助一家商店
的穹頂避開攝影頭之後,路之遙從容收起衣服,施展異能後大搖大擺的越過電網,從防盜門的縫隙中進入了洗浴中心。
原本路之遙爲了報復趙存明,是想在偷走趙存明的配槍後,對着市政府開幾槍的,然後再用其他的方式來報復朱永臣,但在得知朱永臣的手下打了路家川后,就將目標放在了朱永臣身上,正好來個一石二鳥,把趙存明和朱永臣這兩個人渣一起收拾掉。
隨便在洗浴中心開幾槍,雖然會給朱永臣帶來很大的麻煩,卻未必能釘死朱永臣,這樣的栽贓陷害也太明顯了一點兒,路之遙想要做的,就是讓人以爲是朱永臣的手下偷了趙存明的配槍,讓朱永臣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順帶着他那些手下也跑不了,到時候都要倒大黴。
沒有機會不要緊,路之遙可以幫朱永臣創造機會,一天不行就多等兩天,這次路之遙是跟朱永臣耗上了,不把朱永臣給送進大牢決不罷休。
計劃的第一步,自然是先找到朱永臣再說,所以路之遙在進入麗園之後,就一個房間接一個房間的搜索起來。
朱永臣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從昨天半夜裡被趙存明叫過去大罵一頓,然後給他下了死命令,讓他把所有手下都發動起來,把開州市所有小偷和犯罪前科的傢伙都查一遍,看哪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敢在趙副局長家偷東西,但又不能太過張揚。
爲了完成趙存明交代的任務,朱永臣今天不得不讓所有小弟都放下了手頭工作,將開州市的小偷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但在折騰了半夜一天之後卻一無所獲,反而捱了趙存明幾頓臭罵。
趙存明這次是真急了,今天一天至少給他打過二十個電話,每次在得不到想要的消息後就是一通臭罵,朱永臣還得陪着小心不住認錯,別提有多窩火了,這幾年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
原本朱永臣就已經心情非常惡劣了,結果又有幾個去農村追查小偷的小弟報告說,就因爲他們今天沒有出動,開州市黑.道上另一個大哥周志宏的手下,卻出現在了他們控制的收購點附近,強行收購那些農民挖出的化石,讓朱永臣更是火冒三丈。
自從在山上發現化石羣以來,佔據着地利之便的朱永臣,可以說是撈了個盆滿鉢溢,低價從農民手中收購化石,然後再統一賣給那些二道販子,一天至少能給他帶來十幾萬的收入,最多時一天甚至賺了六十多萬。
那些農民從地下挖出來的化石,有一大半都落到了他的手中,沒想到今天剛剛把人撤回來,周志宏就趁虛而入了。
朱永臣雖然窩火,但卻不敢跟周志宏翻臉,他的後臺不過是個警察局副局長,周志宏的後臺卻是市委書記,就連趙存明的後臺,也不過是一個常務副市長而已,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沒有傍上趙存明之前,就連他還曾經跟周志宏混過兩年呢!在周志宏面前,朱永臣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即使是出了這樣的事,他照樣是敢怒而不敢言,心裡自然就更窩火了,就連跟女秘書調.情玩遊戲的心情都欠奉。
就在朱永臣連晚飯也沒心情吃,孤身一人在豪華辦公室內生悶氣的時候,女秘書卻進來報告說周志宏來了,還沒等朱永臣說見不見呢!周志宏就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笑眯眯的說:
“大頭,看你的樣子,好像是不大歡迎我啊!”
“哎……四哥你說哪兒的話,我怎麼會不歡迎四哥呢?”
“嗯!我也覺得大頭你不會忘了咱們之間的兄弟情分,今天我下面那些兄弟說,你這邊好像是出了什麼事兒,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這點兒小事兒怎麼能勞四哥你出手呢?”
“到底是什麼事兒?我也挺好奇的,說來聽聽!”
“是這麼回事兒,就是趙奇昨天在回家的時候,被人偷走了錢包,趙局知道後很生氣,就讓我查查是哪個混蛋做的,不過這件事發生在警察局家屬院,說出去不大好聽,所以趙局再三交代要低調一些,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這倒還真是個稀罕事兒,這些爪子的膽兒也太肥了,居然到警察局家屬院去順包,回頭我也讓下面兄弟幫你問問,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那我就先謝謝四哥了。”
“客氣了不是,咱們兄弟之間相互幫忙還需要玩這套嗎?今天我找你來還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前幾天我一個做工藝品生意的表弟,聽說咱們這出了化石,專門從京城跑回來找我,因爲他需要的數量比較大,要的也比較急,原本我還想找你說一聲呢?恰好聽說你正忙着找人,就讓虎子帶幾個兄弟去你那幾個收購點了,你不去收豈不是便宜那些土包子了嘛!你說是不是?”
“那是那是!有好處自然要讓給自家兄弟,不知道四哥你需要多少化石呢?要不這樣好不好,我這邊的事很快就能辦好,明天就應該差不多了,不過四哥你放心,需要什麼樣的化石,多少化石你說句話,要多少我給多少。”
“不急不急,化石這東西咱也不懂,反正他要求挺高的,也不知道他要什麼樣的化石,你看這樣行不行,先讓他在下面收着,等他收夠了,再讓你那些兄弟下去。”
朱永臣咬牙說道:“四哥,你總得給我說個大概的時間吧?不然我怎麼跟下面的兄弟交代啊?”
“我哪兒知道要多長時間,你就跟下面的兄弟說,就說我週四兒說的,他們肯定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那是那是,四哥的面子誰敢不給啊!那就先這麼着吧!”
“行!我看你也挺忙的,就不妨礙你了,先到下面去泡一下,回頭再上來跟你喝酒。”
“好好好!四哥你和兄弟們玩的開心些,今天的一切花銷我包了。”
就在朱永臣在背後咬牙切齒,恨不得拿刀殺了這個無恥的傢伙之際,一個菸灰缸在朱永臣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時,猛然砸到了正得意洋洋往外走的周志宏背上,差點兒將周志宏砸的飛了起來,一頭撞在了房門上,在房門上留下一個噴濺的血花後,“咚”的一聲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