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皺了皺眉,疑惑道:“師妹也認識此人?”
聽她這麼問,蘇顏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剛纔正在走路的時候,她忽然聽到有人談論起楊開兩個字,立刻便趕了過來。
輕輕地吸了口氣,收斂神色上的異樣,蘇顏頷首道:“恩,我認識他,師姐,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什麼時候碰到的,他情況如何?師妹感激不盡。”
“師妹與他關係似乎不淺啊。”爲首的女子輕笑一聲,倒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告訴你自然沒問題,只是這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幾年前?”蘇顏黛眉一皺。
“恩,師妹你也知道,幾年前帝苑開啓,我與另外幾位同門曾經前往帝苑,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碰到他的。若非有他出手幫助的話,我們幾個師姐妹恐怕要在火耀宗孔文棟手下死傷慘重!他出手幫了我們,還殺了孔文棟。”
“他殺了孔文棟?”
“孔文棟是返虛三層境的修爲,他能殺得了孔文棟,豈不是說很厲害?”
之前與這女子聊天的人嘖嘖稱奇着。
若是楊開在這裡的話,必定能認出這個女子。
當年帝苑之行,楊開遭遇的第一波武者之間的爭鬥,就是這女子和孔文棟他們爲爭奪一個上古隱秘洞府在戰鬥。
而楊開的丹道真解和煉丹爐紫虛鼎就是在那個時候獲得的。
“能仔細說說嗎?”蘇顏美眸裡綻放出神采,期翼地望着對方。
女子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蘇顏。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點頭道:“可以。”
當下便將幾年前在帝苑裡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一羣冰心谷的弟子聽的津津有味,而蘇顏早已出神。
他竟已這般厲害了。
孔文棟是誰,她不知道,但是從附近同門中的驚歎和三言兩語中,蘇顏還是可以推斷出一些信息的。
那孔文棟絕對是返虛三層境的頂尖強者,而楊開居然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能夠擊殺,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返虛一層境!
如今幾年時間過去了。楊開又是什麼境界?又有何等強悍的戰力?
自己的師弟,自己的男人,這麼出色。
蘇顏的臉上洋溢起淡淡的笑容,整個冰絕島似乎都明亮了那麼一瞬。
“蘇師妹,趕緊走吧,你別讓我們爲難好不好!”負責看守蘇顏的高挑女子不耐煩地催促,蘇顏的耀眼讓她覺得很刺目。
“是啊。拖拖拉拉的,讓大長老知道了,肯定要責罰我們,到時候蘇師妹你替我們受罰麼?”另外一個女子也叫嚷起來。
其他人都詫異地望着她們,又看看蘇顏,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蘇顏向之前跟她講述楊開情況的師姐道謝。告別,繼續朝自己的冰府行去,步伐輕快,一掃之前的憂愁。
……
蒼河河底,玄界珠被淤沙掩蓋。沉寂在此已經一年多了。
某一日,一羣尺長的魚游到了玄界珠上方。緊貼在淤沙之上穿梭,前方的魚兒尾翼甩動,攪渾了淤沙,帶起的水之漩渦牽引着玄界珠,讓它暴露了出來。
隨後而來的魚兒張開嘴巴,將玄界珠吞入腹中,有些不適應地扭動了幾下身子,若無其事地隨着魚羣順流而下。
十幾日後,魚羣衝入一片廣闊的湖泊之中,悠一進入此地,水下便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黑影,那黑影張開大口,宛若鯨吸水一般,將大量魚兒吸入口中,順流而下的魚羣,只保存了不到五分之一。
半晌,黑影打着飽嗝,心滿意足地離去。
再幾日後,距離入湖口上萬裡之外,一艘鐵船慢悠悠地航行在湖面上,鐵船上,一羣身穿勁裝的武者,各自催動聖元,釋放秘術和秘寶光華,與船下一隻巨大黑影作戰。
半個時辰後,那黑影被擊殺,武者們歡天喜地,將黑影從湖泊裡撈了上來。
這是一條體型長達五丈左右的怪魚,眼睛如銅鑼,猩紅無比,口中滿是鋸齒狀的獠牙,看起來甚是猙獰可怖,尾巴也如一條流星錘,上面佈滿了倒刺。
許多武者在與這怪魚作戰的時候受了傷,但是此刻,他們卻滿面欣喜地坐在不遠處,一邊療傷,一邊看着戰利品。
“王叔,這條流星魚可真夠大的,看它剛纔的威勢,差不多已經是八階頂級妖獸了吧。”一個有着聖王一層境的青年站在怪魚旁邊,一邊拿腳踹着魚肚,一邊笑吟吟地望着不遠處一個身穿青衫的老者。
那老者微笑着,手撫鬍鬚,頷首道:“不錯,這是一條已經成長到極限的流星魚,確實是八階頂級妖獸。”
“哈哈,這次可賺了,流星魚的內丹可是及其罕見的,最起碼也能賣個二十萬聖晶,比同等級妖獸的內丹可貴重多了。”青年大笑。
“是啊,有這一條流星魚,我們就不虛此行!賣掉內丹,可供我王家上下武者六個月的修煉需要了。”
“王叔,我動手,還是您老親自動手?”青年望着老者。
“你來吧,老夫年紀大了,見不得血腥!”老者說笑着,一船人都大笑起來。
青年當仁不讓,從腰間取出一把綻放銀光的匕首,那匕首約莫手臂長短,鋒利無比,往內灌入聖元,更顯銳利,青年輕車熟路地將流星魚開膛破肚,順利地在其腦殼位置處找到一顆拳頭大小的內丹。
恭敬地將內丹送到老者面前,老者細細審視一番,開口道:“不錯,上好的內丹,蘊含了及其豐富的水系意境,若是叫修煉水系秘術的武者得到,必定能增強實力。恩,內丹老夫暫且保管着,等回去了會交給家主處理,此趟出行所有人皆有賞賜!”
聞言,剛纔參與戰鬥的武者們紛紛興奮着大呼小叫起來。
“這流星魚難得一見,聽聞肉質肥美,也不能浪費了,叫人過來處理一下吧。”老者吩咐完之後,轉身便進了船艙。
青年站在那裡撈了撈頭,隨手招呼了幾人來處理魚肉。
這種雜事青年自然是不願意去做的,處理魚肉的幾人都是船上修爲最低者,一般不參與戰鬥,只負責做些雜活,賺取些聖晶用來修煉。
流星魚雖大,但處理起來也不費事。
不大片刻功夫,一切便處理完畢,新鮮魚肉用特別的方法保存起來,那些魚腸內臟什麼的,則隨地丟進了湖中。
船上,某一簡陋至極的船房裡,一個年紀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女緊閉房門,來到自己的牀上,好似有些做賊心虛般地左右打量了一眼,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入懷,從懷裡取出一個毫不起眼的珠子來。
珠子只有龍眼大小,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但是少女的胸腔裡卻傳來碰碰地心跳聲。
“這個是內丹麼?”少女自言自語着,臉色因爲激動而變得有些潮紅,輕咬着薄脣,不確定地望着手心上的珠子。
剛纔她也是處理魚肉的一員,不經意間在魚腹內發現了這枚珠子,鬼使神差地自己藏了起來。
她以爲這是流星魚的內丹!
如今回想起剛纔的舉動,還是一陣後怕。
既然跟隨家族的鐵船出來,那所得的一切都應該是家族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爲什麼鬼迷了心竅,竟然把這珠子自己收起來了。
現在上繳顯然是不可能的,真要這麼做,搞不好會受到家法懲治。
“這不是內丹吧。”少女還未能平復自己的心情,自己找着藉口,緩解心中的罪惡感。
畢竟內丹已經被王叔收走了,還沒聽說過什麼妖獸生了兩顆內丹的,而且,這珠子一點能量波動都沒有,顯然不可能是內丹。
不是內丹,又是什麼?爲什麼它會在魚腹之中?
少女歪着腦袋,不斷地打量手上的珠子,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那珠子似乎忽然閃了一下,緊接着,離奇地從她手上消失不見了。
有一人鬼魅一般地出現在她面前。
少女臉色驟然發白,怔在當場,擡頭朝前方望去。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五六歲左右的青年,神情微微還有些迷茫,似乎對眼下的情況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四目相對,少女的美眸中露出驚恐之色,張開小嘴,便要呼喊。
楊開眼捷手快,伸手將她的嘴巴捂住了。
少女掙扎起來,對着楊開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眼神惶恐到了極點,彷彿楊開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別叫,別動!”楊開皺了皺眉,低喝道。
他如今還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出來的第一時間,他便知道自己是在一艘鐵船上,船上還有不少人,雖然實力最高的一個也只有返虛一層境,不足爲懼,但楊開並不想招惹麻煩。
只能先粗暴地對待一下這個少女了。
少女不爲所動,依舊掙扎。
楊開眼見自己好言勸說無效,忽然嘿嘿獰笑了一聲,目露邪光,不懷好意地在少女精緻的胸脯上掃了一眼,低聲道:“你再不乖乖合作,本座就把你先奸後殺,再把這艘船上的人全部殺光,丟下去餵魚!”
少女嬌軀一顫,美眸裡浮現出哀求的神色,不斷地搖頭,眼淚水都流出來了,顯然不安到了極點。
不過受此驚嚇,她果然老實下來,不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