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本來在這個時候,大臣們應該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可是誰可以告訴她,這空無一人的大殿是怎麼一回事?靠!她眼睛瞎了?白內障?還是她穿越了?要不然就是全體大臣們集體穿越了!
有情況!絕對有情況!
陰森森的轉頭,幽幽的盯着醉墨,“怎麼回事!快點老實交代了!”
醉墨的目光左右閃躲,不敢看朝雲,四處去尋找東西貓着身子道,“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朝雲就呵呵了,甩了甩袖子,道,“那好,無故缺席早朝,還是所有人一起,按朝中律法,無其他意外者,當斬!既然你不知道爲什麼,那就是都沒有告假,來人啊,把所有人都抓起來,斬了!”
“別別別!”雖然說知道自家主子不會真的這麼幹的,但醉墨還是着急了。要是那羣侍衛暗衛什麼的不能領會主子深意的,真把那些人抓起來幹掉了,那她的罪名可就大了。
“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朝雲翻了個白眼,攻心計,小樣兒,比醉墨,她鐵定是超了一大截的。
不過醉墨依舊死貼着嘴不肯說,只是狠狠地拉住朝雲不讓她動,撕心裂肺的哀嚎,“主子啊!您就等等吧!我是不會騙你的啊!你就等等吧!放過他們吧!他們是無辜的啊!”
“你又要我放過他們,又不說爲什麼!哪有這個道理!”朝雲皺眉,今天萬壽節好不?她生辰好不?沒收到恭賀也就算了,還被自己的臣子放鴿子?顏面無存啊顏面無存!難怪她走到大殿外邊的時候就覺着安靜的像個什麼似的,完全感覺不到人的氣息,原來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主子!你再等等!等等你就知道了!”醉墨真摯而懷着滿眼眶淚水的看着她,活活的哀求啊有沒有!
“我走了。”繼續翻白眼,不告訴她爲什麼還想讓她留下來,哪有這麼好的事。
醉墨拉着朝雲,但是又不敢太使勁兒,生怕一個不小心拉破了這千金貴重的衣服或者是拉了個褶斷了個珍珠什麼的,後來眼看着自己不僅拖不住朝雲,要被朝雲拉着走了,直接趴地下給抱腿,硬是扒拉着不讓她走,還暗暗罵道,“該死的怎麼還不來!不要告訴我還會堵路什麼的!用飛的也會堵路嗎?”
“什麼?什麼用飛的?什麼堵路?”朝雲敏感的抓到了幾個關鍵詞。
“啊?沒什麼。”知道說出了不該說的,迅速的用一隻手捂住了嘴,另一隻手還是死活不放的扒拉着褲腿。
就在這兩主僕互相糾結着鬥法時候,終於,由遠及近的,傳來了一陣陣悠揚的樂聲。
很優雅的音色,彈奏着的是十分歡快的曲聲。而隨着這聲音的緩緩靠近,一頂大紅色穗子轎緩緩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出現在半空中,緩緩地降落。
而朝雲當時腦海裡的第一反應就是,“我靠,好拉風,輕功拉着轎子在天上飛,改天我也試一試!”
然後緊接着的第二個反應就是——快逃!
事實上她的第一反應也就是,逃。
不過當她跑了幾步過後才反應了過來,回過神,“我爲什麼跑?我跑什麼?我有什麼好跑的?”心裡面默默地覺得是昨晚上沒睡好導致腦子不好使了,然後,又走回了原地。
而醉墨眼睜睜的看着她家主子開始跑了,本來想着,這下麻煩大了。但後來看着她又回來了,放下了心來,而放下了心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到剛剛落地的殘雪面前,劈頭蓋臉一頓罵,“懂不懂什麼叫準時啊!沒時間嗎?知不知道不準時會害死人啊!啊?”
……殘雪發誓,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除了在朝雲面前標準工作狂臉、嚴謹、嚴肅、嚴厲之外的,醉墨露出的發飆以及瘋狂的神情。
他突然開始在想,他存的老婆本,要不要花掉一些?
不過顯然正事比較要緊。殘雪理了理自己身上穿着的一身喜慶衣服,恭恭敬敬的走到帝朝雲面前,鞠躬,道,“陛下,請上轎吧。”
沒人理他。
冷風呵呵的吹,吹得高牆邊裝飾着的紅綢帶子迎風起舞。
帝朝雲眯緊了眼睛。
看看這雕樑畫棟裝飾地喜慶得就差沒直截了當的貼上“囍”字的皇宮,在看看自己個兒這身上一身大紅喜袍,再看看身邊的宮女們都穿得多麼的喜慶,最後看看眼前這輛紅彤彤的轎子。
她若是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她就是傻的。
她先前還一直是個傻的,以爲這花哨的皇宮,花哨的穿着是爲了給她慶生!
就說着這些個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在策劃着什麼,果不其然,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她陰測測的瞥了一眼戰戰兢兢地醉墨,聲音陰森森的,“你們平日裡瞞着我的事情,就是這個?”
“呵呵呵……”醉墨尷尬的笑笑,心裡面心虛得要死。
而殘雪悠悠的站着,也不着急,反正時間還充裕着,他手裡邊有殺手鐗,最後使出來,不怕新娘子不跟他走。
朝雲翻了個白眼,淡淡的吐出一個字,“說。”
“是。”醉墨立馬像是得到了饒恕般的鞠了一躬,飛快的說道,“這事兒要從許久前說起,那晚上主子您發酒瘋從望月樓上掉下來,是太子殿下接住了你,然後太子殿下的手就折了,他在牀前默默地看着你許久,最後嘆了一口氣,還是放不下你,不忍心讓你繼續苦痛,所以他就想着給你一個驚喜,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廢了她好大的力氣。醉墨一口氣說完過後長長的喘息了一聲,生怕自己就這麼憋着厥過去了。
“哎喲我這拔涼拔涼的心。”朝雲翻了個白眼來掩飾自己心裡面的顫動,對着醉墨頗爲唏噓的說道,“然後你就這麼欺騙了你主子?然後你就這麼對我了?然後就給我的這麼個驚喜?哎喲我這拔涼拔涼傷心的心!”
“得了吧主子,你手都還激動得在抖呢。”醉墨跟着翻了個白眼,不買賬。別以爲她不知道,她家主子其實心裡面可激動着呢。
“嘿——我到底是不是你主子!”對於這種拆臺的行爲,朝雲由衷的憤怒了。
“是是是!你永遠都是我主子!”直接給把朝雲推到轎子前面去,“你當我主子跟嫁人也不衝突呀。去吧去吧!我知道你想去!快進去,人家太子殿下等着呢!”
“我纔不去!”朝雲硬是要矯情傲嬌個兩三下,“把我折磨得這麼狠,還想讓我趕着去嫁給他!不!可!能!”
“別啊!這怎麼能行!”推搡着朝雲,但她都死扛着不上轎,醉墨這次是真的急了。
“我說,陛下——”看着這廂還沒搞定,殘雪忍不住插嘴了。
可是他話還沒說到半句,就被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粗暴的打斷了。
“你閉嘴!”
“我要是再不說話待會兒吉時過了你都還沒搞定!”殘雪也憤怒了。
而旁邊所有人看着這三人罵架,都齊齊撫了撫額。
哪有這麼奇葩的迎親……新娘子當天都不知道自己要出嫁了的。
醉墨終於沉默了下來,而殘雪清了清嗓子,就準備開說了。
朝雲一看就知道他不會說什麼好話的。
於是——瓊瑤式開始了。
瘋狂的搖頭捂耳朵,吼叫道,“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殘雪深深的憂傷了,真心覺得自己主子的老婆不好搞。他啥都還沒說呢,就已經被自動屏蔽了。
眼看着時間迫近,殘雪只好放棄他一貫風流倜儻的瀟灑形象,放聲大吼,“主子說了,天聖已經鋪好了萬里紅妝,流水席上北封的大臣們拭目以待,全天下都知道了天聖今天要做喜事!如果陛下你不嫁他,誰嫁他都無所謂了!他若是隨意娶一個人,到時候難堪的可是北封!”
“他敢!”驚天動地的一聲吼,朝雲一下子就把捂在耳朵上的手取了下來,咬牙切齒道,“他要是敢娶人,我就——”
還沒說出怎麼樣,就看見一張憋笑憋得通紅的臉,才恍然過來自己被殘雪捉弄了。狠狠地瞪着他,問,“真是他說的原話?”
“怎麼可能。”殘雪差點沒笑岔了氣,“主子才捨不得呢,就晾你那麼些時日自己都心痛地要死,每天過來過去的看你,他怎麼捨得說要娶別人這些話。後面的話,是我加的啦。他的原話是,你若是不嫁他,他此生也不會娶別人的,就等到應嫁爲止。”說完這話,殘雪搓了搓身上的衣服,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情話,太肉麻。
而聽到這話之後,罕見的,朝雲的臉紅了紅,唧唧咕咕膩膩歪歪半天,扭捏得醉墨都快要受不了了,才聽到她輕飄飄的開口,嘀咕道,“那好吧……”
“什麼?”醉墨皺眉,聲音太小,沒聽到啊。
朝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頭轉向一邊,不說話了。
這時,從傳來一個含着笑意的溫和男聲,“她說,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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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美好的日子來啦~不虐的日子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