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禮金交上,那邊滾
刺耳的破碎聲讓熱鬧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定格,房間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劉瑩。
“我,我不是——剛剛有點眩暈,手沒拿穩,我不是故意的!”劉瑩被大家看的如芒在背,慌亂的解釋着,她彎腰去撿地上的碎片,拼命壓下內心的慌亂。
錢易陽冷冷的目光落在劉瑩的身上,眉毛微微的皺了皺。
“這個也是有講究的,碎碎平安,歲歲平安,是好兆頭!好兆頭!”一旁的柳如眉立刻笑着打圓場。
房間裡也有人附和,這點不愉快就算是這麼過去了。
蘇小小跟錢易陽對視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蘇小小真心不喜歡這麼吵鬧的場合,明明是她結婚,卻要被一大羣人當布偶似的擺弄,她覺得這感覺很糟糕,不過看來錢易陽跟她的想法是一樣的,今天的婚禮她應該不會受什麼罪。
只是,今天註定了不是平靜的一天。
從蘇家接了新娘出來,錢家迎親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在b市的街道上穿行,與同一天舉行婚禮的喬朗與胡珍兒狹路相逢。
因爲胡景秋引咎辭職,胡家在胡珍兒婚禮上的用度比以前大大縮減,原本婚車定的是敞篷的蘭博基尼跑車,結果換成了保時捷,十輛寶馬縮減到六兩,整個排場一下子從小資到了富農,此刻胡珍兒矜貴的坐在保時捷裡面,臉色有些不虞,因爲今天喬朗去迎親的時候車子壞在路上,耽誤了一個小時纔到胡家,害的她們怕延誤了吉時,在胡家倉促的走了下過場就往酒店趕,路上仍舊在爭分奪秒的搶時間。
眼看就要到路口了,開車的喬朗虛虛的抹了一把汗,還好,時間還來得及。
就在喬朗心裡剛鬆了一口氣,想要跟胡珍兒說幾句話解釋一下早上的意外的時候,一側臉,看到滿臉鐵青的胡珍兒,下一秒,喬朗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從另一個車道殺過來的錢家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氣勢磅礴的佔據了旁邊的道路,而此刻,恰巧紅燈亮了起來,加長版定製的勞斯萊斯幻影,尊貴無比的停在了他們的保時捷邊上,讓原本還帶點小資情調的保時捷瞬間秒變矮矬窮。
尤其是,錢家的迎親隊伍十分龐大,白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后面跟着的是二十兩黑色的蘭博基尼,炫酷無比,勞斯萊斯幻影上的巨大心形花盤就不說了,那二十輛蘭博基尼的車上每輛車上都固定着一塊光芒閃爍的牌子,上面寫着祝福的話,諸如“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喜結連理”等等吉利的話,用香水百合跟藍玫瑰鑲邊,一看就是高大上的節奏,遠甩喬朗跟胡珍兒的那六輛掛着氣球的寶馬好幾百條街。
胡珍兒覺得這90秒的紅燈時間簡直是度秒如年,尤其是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停靠在她的邊上,她一側臉就能看到蘇小小穿着一襲潔白的婚紗坐在裡面,挽發的鑽石頭飾閃的她眼睛生疼。
這輛定製版的勞斯萊斯幻影,是十天前纔到的b市,當時胡珍兒還特別的關注過,爲那一點六億的造價咂舌,她還專門打聽過這車是誰家定製的,但是車行的人口風很緊,說是客戶資料要求保密,誰知道竟然是錢家!
如今看來,是錢家三少爲了這次的婚禮特別定製的婚車了!
手指不由自主的死死擰着身上的婚紗裙襬,胡珍兒看蘇小小的目光充滿了嫉恨,蘇小小這個賤人,她憑什麼享受這一切,憑什麼在全b市人的面前大出風頭,憑什麼蓋過她的?
兩家的對比懸殊的迎親隊伍自然是引起了路人的特別關注,尤其是b市雖然多富豪,但是這二十輛黑色的蘭博基尼齊刷刷的現身大街上,一時間耀花了衆人的眼。
胡珍兒現在無比的後悔自己當初要求喬朗開跑車來迎親了,跟蘇小小的排場一比,她這敞篷跑車就像是個衣不蔽體的人窮鬼匍匐在土豪的面前一樣,讓她覺得擡不起頭來。
“看什麼看?人家現在攀上高枝了,你就是後悔的跪着求人家,人家也不多看你一眼!”胡珍兒正暗恨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呢,一扭頭卻發現喬朗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勞斯萊斯幻影裡面的蘇小小,不由得怒火中燒,朝着喬朗吼道。
“你說什麼呢!不知所謂!”喬朗沒好氣的瞪了胡珍兒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看着前面的紅燈。
“我不知所謂?!喬朗!你把話說清楚,我哪裡不知所謂了?”胡珍兒生氣的對着喬朗大吼。
“珍兒,別胡鬧了!”喬朗看着一臉怒氣的胡珍兒,溫聲說着。
自從他那裡不行了之後,胡珍兒對他的態度也轉變很大,以前是她老是死皮賴臉的纏着他,什麼都是以他的喜好爲先,將他放在第一位,而現在,她的大小姐脾氣是越來越難伺候了,一會要求這樣,一會要求那樣,一會看他這個不順眼,一會看他那個不順眼,總之就是各種挑剔。
“我胡鬧?喬朗你竟然說我胡鬧?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胡鬧了?”胡珍兒原本就因爲喬朗今天迎親去晚了一個小時心裡不暢快,現在跟蘇小小婚禮的排場一比,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心裡正窩着一肚子火沒地方發呢,偏偏喬朗還有臉來指責她,往槍口上撞。
喬朗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深吸一口氣,對着胡珍兒和顏悅色的說:“我胡鬧行了吧?珍兒,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應該開開心心的,嗯?”
“喬朗,你別給我來這一套!就今天這樣,我怎麼能開心起來?你還有臉說我胡鬧!你怎麼不說說自己沒本事,是個窩囊廢!”胡珍兒根本不懂的什麼叫見好就收,瘋狂的嫉妒讓她失去了理智,聲嘶力竭的跟喬朗吵吵起來。
“胡珍兒,你夠了!給我安分點!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喬朗抓着放線盤的手,青筋暴起,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壓低了音量說道。
因爲身體上那點見不得光的事兒,他現在最忌諱別人說他沒本事,說他不行,說他是個窩囊廢!偏偏胡珍兒竟然在大馬路上,在他們結婚的日子裡這麼大聲的嚷嚷個不停,好像巴不得全b市的人都知道他沒本事他不行他是個窩囊廢一樣,真是氣死他了!
“你纔夠了!喬朗,你竟然還敢吼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更是有限的!我受夠你了!”胡珍兒歇里斯底的大罵道。
90秒的時間到了,尊貴不凡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載着新郎新娘離開了,而胡珍兒跟喬朗卻在大馬路上爭吵不休,二十輛蘭博基尼浩浩蕩蕩的開過,每一輛在經過胡珍兒與喬朗的保時捷的時候都校囂張的摁了下喇叭,氣的胡珍兒整張臉都要歪了。
她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氣!
遠遠的將胡珍兒他們給摔在後面後,錢易陽握着蘇小小的手,用指頭撓了撓她的手心,在蘇小小看過來的時候,給了蘇小小一個“解不解氣?”的眼神。
蘇小小對着錢易陽翻了個白眼,華麗的送了錢三少兩個字——幼稚!
這個傢伙帶着她繞這麼個大圈子就是爲了跟胡珍兒與喬朗兩個示威,真不像一個三十一歲男人做出來的事!與他以往成熟穩重的行事作風簡直是相去甚遠。
錢易陽撇撇嘴,看來這馬屁拍的不成功,她家的小妮子完全沒有一絲很受用的感覺啊。難道今天晚上再讓他水深火熱的煎熬一次?
蘇小小原本以爲,錢易陽會將宴客地點定在b市郊外的那個度假山莊,誰知道卻是在皇朝大酒店,不過,這b市裡面最好的酒店,也就屬皇朝了。
婚禮採用的偏西式的風格,沒有人逮着你問一大堆傻逼的問題逗趣,顯得莊嚴神聖了很多,也讓蘇小小覺得輕鬆無比。
蘇小小曾經圍觀過幾次婚禮,新郎新娘傻傻的按照司儀的指示回答一些諸如婚後誰做飯誰洗碗誰洗衣服誰打掃衛生等問題,這些或許對別人來說是適宜的,但是如果他們的婚禮上司儀這樣問錢易陽,錢易陽肯定會冷冰冰的給出兩個字:“傭人!”
做飯洗碗洗衣服打掃衛生這種事是這個在家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錢家三少做的嗎?
如果萬一到時候碰上個逗比司儀,再傻傻的問錢易陽一句——那你負責做什麼?錢易陽也肯定會非常淡定非常厚顏無恥的回答:“賺錢養家睡老婆!”
這畫面蘇小小想想就不敢看!
正胡思亂想着,婚禮進行曲響了起來,蘇小小挽着蘇慶華的胳膊走上了紅毯,蘇慶華據說因爲婚禮的事情,激動的這幾天就睡不着覺,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今天逢人就這麼說。蘇小小心裡腹誹,胡景蘭不在家,蘇慶華跟劉瑩兩個肆無忌憚的很,大半夜了都在房間裡胡搞,可是睡不着覺。
此刻蘇小小挽着蘇慶華的胳膊,感覺出他的身體在激動的顫抖着,步伐也無比的僵硬,蘇小小心裡冷嗤,不過是走幾步路,至於激動成這樣?好歹也是蘇氏裡面舉足輕重的人,竟然來這點場合都鎮不住,真擔心他走兩步就突然一下子歪倒了。不過短短几十米的距離,蘇慶華走完了竟然滿頭大汗,將蘇小小的手交到錢易陽的手裡之後,站在一邊用手帕不斷的抹汗。
錢易陽握緊蘇小小的手,兩個人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溫暖的笑意,然後轉身看向牧師。
牧師是個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表情肅穆的開口:“婚姻是愛情和相互信任的昇華。它不僅需要雙方一生一世的相愛,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賴。今天錢易陽先生和蘇小小女士將在這裡向大家莊嚴宣告他們向對方的愛情和信任的承諾。”
牧師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蘇小小感覺到錢易陽握着自己的手緊了緊,他在緊張?蘇小小偷偷的瞄了錢易陽一眼,依舊是那幅冷冰冰的模樣,但是嘴角微微的動了一下。蘇小小低低的輕吸一口氣,看來不光是她一個人緊張。
“錢易陽先生,是否願意娶蘇小小女士作爲你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錢易陽清冷而堅定的聲音響了起來:“我願意。”
“蘇小小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錢易陽先生作爲他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蘇小小轉頭看着錢易陽,錢易陽也正在看着她,依舊是清冷的面容,但是那雙好看的眸子裡卻是溢着滿滿的柔情,蘇小小嘴角微勾,“我——”
“她不願意!”就在蘇小小要說出我願意三個字的時候,安靜的宴會現場突然傳來一道渾厚洪亮的聲音,打斷了婚禮。
蘇小小在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眼中迸射出驚喜的光芒,飛快的扭頭朝聲音來源處看去,那個殺氣騰騰一臉怒容朝着她快步走過來的人,不是雲皓那臭老頭是誰?
正在觀禮的賓客譁然,出現了一陣**,而坐在首位的蘇老爺子跟蘇慶華等人卻坐不住了,忙對錢老爺子解釋:“這個人我們根本不認識,不知道是誰派來鬧場的。”
錢老爺子冷哼一聲,然後目光不善的看向已經走到蘇小小跟錢易陽身邊的雲皓,開口道:“這位先生,今天是我孫子與孫媳婦結婚的大好日子,你要是想喝一杯喜酒,就請尋個座位坐下,錢家不差這一杯酒,你要是想來鬧場,錢家也有人負責將你給送走!”
雲皓壓根沒聽到錢老爺子說了些什麼屁話,看着蘇小小生氣的就要去拍她的腦袋:“你個死丫頭,我才離開b市幾天,你就無法無天了,結婚這麼大的事,我老頭子都不知道?嗯?”
蘇小小哪能讓雲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來拍她的腦袋,錢易陽更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女人當衆被打,不管這個人是誰!於是蘇小小還沒躲呢,錢易陽就用力的一拉,將蘇小小給拉到了懷裡,穩穩的抱住,對上雲皓,聲音清冷:“前輩,非常榮幸您能趕回來參加我跟小小的婚禮,請上座!等婚禮儀式結束後,我跟小小再單獨給您敬酒!”
錢易陽的話,讓錢老爺子剛剛說的兩個負責將雲皓給送走的人停下了腳步,也讓雲皓看了他一眼。
“你——”雲皓擡手指着錢易陽,眼睛瞪得老大。
“我是小小的丈夫。”錢易陽面不改色的回答,因爲青雲的腿,他跟雲皓曾經多次接觸,知根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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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頭你,你要嫁的人是他?”雲皓又指了指被錢易陽抱在懷裡的蘇小小,語氣有點結巴。
“你老眼還沒花!”蘇小小沒好氣的瞪了雲皓一眼,然後從錢易陽的懷裡站起來,對着雲皓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一直聯繫不上你!一回來就搗亂。”最後一句抱怨的意味很明顯。
“我,我還不是聽到簡傑西那小子打電話給我說你被蘇家人逼着嫁人,我怕你做傻事,一個人應付不來就連夜趕回來了!”雲皓沒好氣的瞪了蘇小小一眼,然後又看向門口,恨聲恨氣的開口:“那個混小子呢?不是說好一起來搶親的嗎?”
搶親?!蘇小小看了一眼雲皓,又將目光轉向錢易陽,嘴角抽了抽!
“臭丫頭,你真的打算嫁給這小子?”雲皓現在比較關心的是這個,雖然直到錢易陽的底子,但是她的小徒弟如果不情願,他今天還是會將人給帶走。
“你不是看到了?”蘇小小沒好氣的白了雲皓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要是我不想,你以爲誰能強迫我?”
“可是,簡傑西那小子說,你是被逼迫的!”雲皓說着,目光掃了掃坐在首席上的蘇老爺子跟錢老爺子,然後又傲嬌的移開目光。
錢老爺子被雲皓的目光刺傷了,重重的冷哼一聲,坐在一邊的蘇老爺子坐不住了,桌子下的腿提了一下蘇慶華的,然後朝着他打了個眼色。
蘇慶華立刻站起來,走到蘇小小面前,問道:“小小,這是你朋友?讓他先坐下,等婚禮結束後,你們再敘舊。”
雲皓不悅的看了蘇慶華一眼,這個窩囊廢就是臭丫頭的爹了!
“請前輩上座!”錢易陽恭敬有禮的對着雲皓說,並讓已經站在自己身後的流雲引路。
“小小,跟我回去!”不等流雲開口引路呢,宴會廳裡又是一陣騷亂,整齊有序的腳步聲咔咔咔的響了起來,兩隊穿着黑色西裝的人包圍了整個宴會現場,而站在他們中間的簡傑西,此刻一身打眼的白色西裝,踏着紅毯走了過來,桃花眼裡精光閃爍,姿態風流。
蘇小小頭頂飛過一排烏鴉,腦門滑下數到黑線,這個臭屁的傢伙這是在做什麼?看這架勢像是來搶親的,她蘇小小什麼時候成了香餑餑了?
錢易陽的臉色也有些黑,而站在他身後的流雲剛想上前,卻被錢易陽一擡手給阻止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站在蘇小小身邊的蘇慶華嚇得腿都軟了,這些黑衣人一個個的面無表情,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打手,這一會不會真的打起來吧?
“臭老頭,這是怎麼回事?”蘇小小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她好好的一場婚禮,被這兩個人攪得不安生。
“那個,這小子說要帶你回去。”雲皓虛虛的抹了一把汗,訕笑一聲。
“小小,我來接你回去!放心,有我在,今後誰都不敢再強迫你!”簡傑西走到蘇小小的身邊,驚豔的看着蘇小小,無比深情的說。
“簡傑西,來喝喜酒,禮金交上,這邊坐;來搞破壞,禮金交上,那邊滾!”蘇小小擡手指了指座位,又指了指門口冷冷的說。
這個傢伙以爲自己是誰?穿的這麼騷包,跑到她的婚禮上來嚷嚷着要帶她走!神經病!
站在錢易陽身後的流雲不禁鄙視的看了蘇小小一眼,這小嫂子可真是個財迷啊,就忘記不了要禮金!
“蘇小小!你——你難道真的要嫁給這個瘸子?”簡傑西沒想到自己這麼炫酷的一招竟然這麼不招待見,他從前兩天接到唐彧的電話,知道蘇小小要嫁給錢易陽之後,就雷厲風行的佈置了這一切,然後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雲皓找到,爲的就是在今天來將蘇小小給帶走,誰知道蘇小小竟然不領情,指着大門讓他滾!
簡傑西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寵辱不驚的錢易陽,在心裡評頭論足了一番,這個錢家一直不在外界露面的神秘三少,長得還行,氣場也可以,但是再怎麼樣,也是一個瘸子,哪點能跟他比?
“簡傑西,不尊重我的丈夫,放下禮金,你可以滾了!”蘇小小冷冷的呵斥了一聲。
“蘇小小!”簡傑西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氣的雙拳緊握!他是發了昏了纔會在聽到這個女人要嫁人了之後心急火燎的帶人從a市趕過來,他簡傑西長這麼大,在女人堆裡打滾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麼當衆下面子,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當衆指着門讓他滾,可是即便是這樣,他現在仍舊想要將人給從婚禮上帶走,這個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紗跟別人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特麼的刺眼!
這些天,他忙着準備兩個人的作品展,想要給他們兩個人合作來一個完美的第一次,事無鉅細,全都親力親爲,就想着等那一天給她一個驚喜,重塑他的形象,誰知道,他在a市忙的昏天暗地,這個女人卻在b市逍遙快活的要嫁人了!
“西小子,誤會誤會,我們到那邊去喝酒!大家繼續繼續!”雲皓見蘇小小跟簡傑西兩個要發生衝突,立刻上前打圓場,強硬的拉着簡傑西就要離開。
“我——”簡傑西看着雲皓,一口氣憋在胸口,難受的要死。
“流雲,請前輩跟簡先生上座。”錢易陽一擡手,聲音清冷的命令。
“是!”站在錢易陽身後的流雲,立刻上前招呼雲皓跟簡傑西,將兩個人領去了新郎新娘的那一桌。
這場風波總算是過去,錢老爺子跟錢老太太心裡有些不快,但是也沒有當面說什麼,秦蓮香對於蘇小小更加不待見了,臉色黑的跟鍋底灰似的,錢家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心裡都各有計較,看蘇小小的眼神也變了,不過是重新評估蘇小小的身份,畢竟簡傑西這張常在媒體上亮相的臉,讓人不認識都難,更何況,從那兩隊黑衣人來看,這個簡傑西身後的家世背景,根本不像是外界傳言的一個珠寶設計師那麼簡單。
“繼續!”錢易陽對着牧師吐出兩個字。
“蘇小小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錢易陽先生作爲他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牧師將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蘇小小的錯覺,蘇小小感覺牧師在說這一遍的時候,聲音比之前大了許多,清亮了許多,隱隱還帶着一種莫名的情緒。
“我願意!”蘇小小目光堅定的看着錢易陽,肯定的說。
“嘭!”就在蘇小小說完我願意三個字的時候,簡傑西生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整個會場都是被震了一震。
“西小子!”雲皓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簡傑西,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
回到座位上的蘇慶華,因爲簡傑西的這一舉動,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在看到蘇老爺子跟錢老爺子和錢老太太難看的臉色的時候,嚇得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斷的抹着汗。
“下面請新郎新娘交換結婚戒指!”牧師清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蘇小小禁不住打量了那個牧師一眼,然後轉過頭繼續看着錢易陽。
“新郎新娘今天的結婚戒指呢,是出自新娘親手設計,獲得過t大設計大賽一等獎的作品《真愛之化心爲牢》,新郎特地打造出來,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用這種方式許下兩人愛得承諾,下面,就讓我們大家都來爲這對新人做個見證!”
蘇小小又看了一眼這個聒噪的牧師,這一段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吧?
那個牧師也看了蘇小小一眼,只不過,這次,他眼底有了些喜悅的光芒,蘇小小還來不及細看,手就被錢易陽給牽住,無名指上被一枚戒指給套住,然後咔的一聲,手腕上被一個涼涼的東西給鎖住。
“小騙子,你逃不掉了!”錢易陽壓低了聲音說道。
“彼此彼此!”蘇小小拿起那隻男款的戒指給錢易陽帶上的時候說道。
“我將我大哥交給你了!”牧師用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然後不待蘇小小的目光看過來,他便又開口說:“我宣佈,你們正式結爲夫妻,現在,新娘可以親吻新郎了!”
新娘親吻新郎?
蘇小小無語的看了一眼牧師,她現在已經知道,這位牧師先生,是青雲那個傢伙客串的,但是新娘親吻新郎?這個傢伙確定自己說了什麼?
青雲無辜的微微一聳肩,表示他並非唸錯臺詞,也不是打算幽默一把。
蘇小小又看向錢易陽,發現錢易陽正微擡下巴,虛懷以待等着蘇小小投懷送吻。
蘇小小翻了個白眼,然後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伏身親吻錢易陽。
雖然這一幕有些不同尋常,礙於新郎的情形,大家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更不可能知道這是錢易陽的故意安排。
“老婆,是你主動親過來的!”一吻結束,錢易陽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在蘇小小耳邊說。
“時間長着呢!我不急,咱們慢慢玩!”蘇小小用力的掐了一下錢易陽的手心。
儀式很簡單,但是敬酒是少不了的,好在錢易陽沒有打算每桌都敬酒,跟蘇小小說他們只需要敬了一些比較重要的客人即可。
首先當然是敬跟他們坐在一桌的雲皓跟簡傑西了,雲皓面色複雜的喝了一杯,簡傑西很不給面子的連酒杯都沒有端,不過錢易陽跟蘇小小默契的將他給忽略。
到錢老爺子跟錢老太太那一桌的時候,兩個老人臉色都不大好看,但是並沒有當場發問,看起來還是挺能沉得住氣的,但是蘇老爺子跟蘇慶華,明顯的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了,蘇小小跟錢易陽已過去,就迫不及待的質問:“小小,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怎麼鬧到婚禮上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影響有多壞!”
蘇老爺子氣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看着蘇小小簡直是聲色俱厲。
“我師父前階段出國了,我一直沒能聯繫上,婚禮時間又緊,所以他不知道我要結婚,聽到消息後還以爲我是被迫的,所以就跟我師兄兩個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一場誤會!”蘇小小看了蘇老爺子一眼,聲音冷淡。
“你怎麼有這麼個師父?你什麼時候拜的師?”蘇老爺子仍舊態度很不滿的追問,看着雲皓臉色十分的不善。
“原來小丫頭跟簡傑西大師是師兄妹,怪不得年紀輕輕在設計方面有這麼深的造詣,原來是有名師指點。”錢老太太在得到了錢易陽的暗示之後,出來打圓場。
蘇小小含蓄笑笑,她是刻意引導衆人這麼誤會的,因爲她不可能將雲皓的身份給曝光出來。
“不知道你師父尊姓大名?”錢家其他人聽到蘇小小這麼說,看蘇小小的目光立刻變了,熱心的打聽着雲皓的名字。
“我師父不喜歡被人拋頭露面,所以這名字不方便透露。”蘇小小開口拒絕。
衆人因爲蘇小小的話,有些失望,不過也沒有太多的在意,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就在蘇小小跟錢易陽兩個敬酒敬道秦香蓮的時候,秦香蓮對着旁邊桌子上坐着的一個小男孩招了招手說:“小琛,過來給你的新媽咪敬酒,以後就要拜託你的新媽咪多多照顧你了!”
秦蓮香故意將新媽咪三個字說的又響又亮的生怕周圍的人聽不清楚似的。
周遭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錢子琛穿着一身小西裝端着一杯飲料朝着蘇小小跟錢易陽兩個走了過來。
坐在一邊的簡傑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卻被雲皓給死命的拉住胳膊摁下,然後不知道雲皓在簡傑西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簡傑西的目光冷冷的盯着錢易陽,胸膛起伏的厲害。
蘇小小早就預料到秦蓮香會對她發難,倒是沒想到秦蓮香當衆打出小琛這張牌來,她側臉看了一眼錢易陽,發現錢易陽的臉色黑沉無比,嘴角露出一抹輕笑。
這個秦蓮香,以爲突然當衆給她爆出個類似於後媽的身份,就可以讓她色變了嗎?
“你可以做小琛的媽咪嗎?”錢子琛將果汁舉起來,仰着頭看着蘇小小,認真的問。
“我已經是了!”蘇小小對着錢子琛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然後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錢子琛的,像是對朋友那樣說道:“認識你很高興,希望我們今後相處愉快!”
“我也是!”錢子琛眼中跳躍起一絲喜悅,然後看了一眼輪椅上的錢易陽說:“我喜歡她!”
“小琛!”秦蓮香警告的喊了一聲錢子琛,這個臭小子竟然臨陣倒戈,她之前可不是這樣教他的!
錢子琛轉過身看了一眼秦蓮香,認真的說:“你說新媽咪會對我很兇,可是她很好啊,她對我笑,我喜歡她!所以不能對她說那些不禮貌的話。”
秦蓮香氣的直喘粗氣。
“不許你喜歡她,她有我喜歡就夠了!你將來會有自己喜歡的人!”錢易陽摸了摸錢子琛的腦袋,臉上難得的出現一抹溫柔。
“爹地,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摸紳士的頭嗎?你總是這麼霸道!真受不了你!”錢子琛對着錢易陽調皮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對着蘇小小說:“瞧見沒,你一不小心嫁給了個大醋桶!”
錢子琛的童言童語,逗得周圍不少人大笑。
蘇小小真心的笑了,這小傢伙很和她的胃口。
錢子琛也笑,眼睛裡晶晶亮亮的。
“小琛,跟我們一起去敬酒吧。”蘇小小微笑着邀請。
“好啊好啊!我們一家人一起!”錢子琛歡樂的說。
“嗯一家人一起!”蘇小小牽起錢子琛的小手,然後徑直的越過了秦蓮香。
錢易陽嘴角抽了抽,貌似這個女人忘記了誰纔是今天陪在她身邊的主角!流雲見蘇小小離開了,立刻推着輪椅跟上,將秦蓮香略過。
錢老太太看着蘇小小拉着錢子琛的手,眼底露出一絲滿意之色,對之前婚禮上的鬧劇,釋懷了不少。
蘇慶華等人雖然對錢易陽突然冒出個這麼大的孩子感到驚奇,但是見蘇小小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也沒有什麼不適應,自然是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只有坐在蘇慶華身邊的劉瑩,今天顯得特別的沉默,整個過程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然了,劉瑩這不光彩的身份,要不是胡景蘭今天不出席,她根本是上不了這種檯面的,所以大家壓根就沒將她放在眼裡,沒有人去過多的注意她。
忙活了一下午,宴會賓客終於接近尾聲,蘇小小跟錢易陽送完賓客之後,坐在一起休息,好在她今天穿的鞋子需要配合錢易陽,不是那種恨天高的款式,不然蘇小小真的擔心這一天站下來,她的腳會不會廢掉。
“媽咪,喝水!”錢子琛心細的給蘇小小送上一杯清水。
“謝謝小琛!”蘇小小感激的接過水,說道。
錢子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對着錢易陽的方向比劃了一個v字。
“這小傢伙倒是很貼心,給爺爺也去倒一杯水去!”坐在一邊沒走的雲皓看着錢子琛說道。
錢子琛看着雲皓,眨着眼睛說:“那你不準棒打鴛鴦,拆散我的爹地媽咪!”
“知道的還不少!懂得棒打鴛鴦!”雲皓對錢子琛來了興致,忍不住逗弄他說:“我就是要拆散他們呢!”
“你不會得逞的,我爹地會把你打得落花流水,面目全非!”錢子琛驕傲的一擡下巴。
“臭小子!”雲皓哈哈大笑,然後對着錢易陽冷了臉:“你要將我打的落花流水,面目全非?”
“當然不會,因爲前輩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錢易陽說着狗腿的話,臉上的表情卻仍舊是冷的。
“哼!多少年了,總是一個德行!”雲皓嘀咕了一句,看着蘇小小說:“死丫頭!我白疼你這麼多年,結個婚都給我偷偷摸摸的!”
“我哪裡偷偷摸摸的了,是你自己喜歡玩失蹤!”蘇小小辯駁,然後看了一眼在旁邊生悶氣還不打算走的簡傑西問:“他找到的你?”
“你說呢?不是西小子還是誰!”雲皓沒好氣的瞪了蘇小小一眼,臭丫頭,你惹下的風流債,你自己擺平!
“看來你到底是跟師兄更親一些,這麼多年,我可是一次也沒找到你過,還是師兄比我有本事,哦~師、兄!”蘇小小看着簡傑西刻意將師兄兩個字咬得十分清晰。她賭簡傑西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反駁她,揭穿雲皓的身份。
簡傑西死死的瞪着蘇小小,就在蘇小小以爲這個傢伙又要剋制不住當場發飆的時候,誰知道簡傑西突然笑了起來,那雙妖媚的桃花眼裡流動着細碎的溫柔波光,看着蘇小小深情款款的說:“小師妹,我們兩個青梅竹馬這麼多年,沒想到你竟然揹着我跟師父兩個人偷偷結婚,枉費我這些年一直在等你長大,不過,你年紀小,一時間被迷惑了走錯了路也是情有可原,師兄我是不會放棄你的,你在外面玩夠了,記得還有師兄我在等着你!”
“你永遠等不到那一天!”不等蘇小小回答,錢易陽冷冰冰的聲音就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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