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掌上拳王武皇凌,現場頓時冷氛無聲,滯緩的詭異空間,靜得只聽見微弱的呼吸聲。
突然眼一沉,聲一冷;納蘭凌皇者之氣強勢散開。
韓東照也同時迸散不世梟雄的王者之勢,雙方之氣交融互抗,瞬間倆股強大的氣勁壓制全場,大熊與秋叔急忙運息抵抗。
直到書桌上的茶杯受勁爆裂,倆人才同時收氣斂勁。
這是倆個不同時代的梟雄皇者,也是舊梟新皇的交替時代…
一個時代的落幕,自是新一代的豪傑登場。
“哈哈…”韓東照滿意的讚賞道:“不愧爲一方皇者,人中龍子總算是沒有給納蘭家丟人。”
納蘭凌冷酷道:“韓老纔是老當益壯,雄風絲毫不減當年。”
接着又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大熊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出書房,守在門外。
韓東照大手一揮,沙啞道:“你也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是。”
秋叔應了一聲後,便也退出書房,關上門後,與大熊同守在門邊。
…
納蘭凌見門已關上,便直入主題:“相信我家老爺子應該跟你說過我的來意。”
“當然。”韓東照笑呵呵的說道:“先坐吧,茶杯剛纔已經被你弄壞了,就不請你喝茶了。”
…
納蘭凌頓時心中鬱悶:那是我一個人弄壞的嗎?如果不是你後面加大氣勁,茶杯又怎麼會爆碎…
這老頭子還真夠壞的,竟敢甩鍋給自己。
再聞韓東照接着說:“第一,與安然成婚,完成倆家三十年前的婚約;第二,查清你自己的身世。”
接着話音一轉,沉聲道:“至於這第三嘛,我想你也不會告訴我的了…”
納蘭凌心下一沉:雖然我不會告訴你,但並不代表你猜不到啊。
可皇的深沉,凡人又能測度幾分呢?
納蘭凌掏出隨身佩帶的龍玉,往桌子上一放,說道:“龍玉在此,想要我與韓安然完婚也行,但你必須得先告訴我,與我身世有關的一切。”
韓東照拿起龍玉,確認無誤後,又把龍玉還給納蘭凌。
思考再三後,才說道:“目前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個名字;納蘭獨孤…”
“至於你能查到多少,那就看你的能耐了,再透露你一點線索,納蘭孤獨,北城人氏。”
納蘭凌心口起伏,多久了,三十年了,終於…
終於有了線索,哪怕只是一個名字,這也足以讓他有了查探的方向。
而他的王朝,將會爲他一一抽絲剝繭查清一切。
迫不及待的拿出他的古董小靈通,找到一個號碼後,直接撥出去。
“馬上啓程,去北城查三十年前,一個叫納蘭獨孤的名字,一有什麼消息,馬上回報給我。”
三言兩語的便交代完畢,收起手機後,卻看見韓東照的臉色沉重。
小聲問道:“您老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
“咳咳…”韓東照輕咳幾下後,沉聲回道:“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告訴安然你的真實身份,我怕她會心生抗拒。”
“爲何?”
納蘭凌想起與韓安然初見時,她那眼裡的憎恨厭惡,心中又是別樣的漣漪。
韓東照嘆息道:“安然十三歲那年,在車裡抱着剛出生不到一歲的小雅,目睹了她父母在車外被地下混子活活打死的慘景…”
“所以她就非常的憎恨地下世界的混子,是嗎?”
納蘭凌總算明白了,她之所以會仇視自己,八成是因爲見到了自己在車站內的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納蘭凌心中鬆了口氣,只要知道她並不是討厭他本人就行了。
談話到此,納蘭凌站了起來,剛要準備告辭。
房門突然打開,秋叔與大熊快步走了進來。
秋叔慌忙說道:“老爺,不好了,安然小姐被一羣工人堵在公司裡了。”
韓東照聽後,頓時勃然大怒:“公司的保衛都幹什麼吃的?安然呢?她沒怎樣吧?”
一連三問,韓東照怒火攻心,心血上涌,立刻咳血不止。
納蘭凌見狀,趕緊走到他背後,雙掌貼背,運息渡到韓東照身上,幫他靜心調神…
半分鐘後,韓東照才恢復過來,喘着息說:“先別管我了,你們快去安然的公司,一定要保護好安然!”
秋叔急忙回道:“我這就讓人帶納蘭少爺過去,老爺身邊沒人,我實在放心不下…”
韓東照向來拗不過這跟隨了他幾十年的兄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等韓東照點頭後,秋叔才大叫道:“來人!”
門外,當兜帽兒偷聽到她姐姐有難後,已經與大白悄聲退下。
秋叔大叫一聲後,一個下人便走進書房,秋叔對他說道:“你速帶納蘭少爺去安然小姐的公司。”
“是。”
下人應了一聲後,便與納蘭凌大熊走出書房。
三人離開後,韓東照臉色陰沉,不到半分鐘,突然雙眼殺意一閃,舉手一掌便把書桌拍得四分五裂。
雖是命數將近之人,但也曾是一代梟雄,骨子裡的不世之狂,讓他再次熱血沸騰。
“去查,一定要給我查出是誰在針對安然!”韓東照怒聲咆哮。
秋叔見狀,趕緊扶他坐下,然後找藥給他吃下後,安慰道:“老爺,相信納蘭少爺會處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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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納蘭凌三人坐着一輛商務車直往市中心。
半道上,納蘭凌冷不丁的說道:“出來吧…”
“嘻嘻…”兜帽兒從後座冒出小腦袋,笑呵呵的說:“被發現了…”
納蘭凌回頭看着大白狗說:“一上車就發現你們了,說吧,跟着我們幹嘛?”
大白狗一看納蘭凌在看它,趕緊乖巧溫順的趴着不動。
兜帽兒認真道:“姐姐有危險,我當然是要去救她啊,我告訴你我可厲害了!”
“是嗎?那等下就請兜帽兒大王大顯神通了。”納蘭凌笑道。
大熊坐在一旁,也是笑而不語的看着他倆拌嘴。
兜帽兒看他們在笑,氣得嘟着嘴喊道:“你們笑什麼?那誰?你說本大王厲不厲害?”
那誰自然是指正在開車的司機,只見他聽見兜帽兒在問他話後,顫抖的回道:“是…是…安然小姐是天下第一的女俠。”
…
嘻笑聊天中,幾人已經來到市中心,韓安然的公司,安然大廈。
剛停車,就見大廈門口人山人海的堵着大門。
“這麼多人啊!”兜帽兒驚道。
“你在車上等我們。”納蘭凌對司機說道。
等司機點頭後,又對兜帽兒說:“知道勸不住你,但你等下要跟緊我,不要亂走;如果你不答應我,那我就不讓你下車。”
得到兜帽兒的肯定後,納蘭凌纔開門道:“走吧。”
下了車,兜帽兒又騎上大白狗,然後看着這幾十上百的人,歪頭問道:“這怎麼進去啊?”
納蘭凌算是明白了:敢情這一米二左右的大白狗,就只是它小主人的一坐騎而已…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霸氣道:“大熊開路!”
大熊得令後,走在前面,一手拎一個,一手甩一個的爲納蘭凌開路。
納蘭凌氣一震,暗勁擴張,一層看不見的無形結界,包裹了他與兜帽兒後,說道:“走了,跟上我的腳步。”
就這樣,大熊拎一個甩一個的在前面開路,後面納蘭凌的無形結界,也使得擁擠的人羣近身不得。
其實不用大熊開路都可以了,就兜帽兒騎着這狗,誰敢不讓路啊?
站起來都有倆米高的大狗,還是不牽繩的大狗,普通人誰見了不得退讓三分啊。
三人能如此簡單的越過人羣,更多原因還是因爲這大狗太大了;當有人注意到他們三人時,基本都是主動給他們讓路的。
三人一狗很快的便來到門口,只見一羣保衛護在韓安然的倆側,與門外的工人對峙着。
韓安然身後站着的是她的秘書小樂,小樂臉上有一清晰的掌印,以及倆行淚痕。
韓安然眼神冰冷,面對近百人的圍堵,也依舊是冷靜沉寂。
強大的氣場,雖不言一語,卻沒一人敢上前與她對話。
突然看到人羣裡,擠出來的大熊納蘭凌,內心正疑惑,又看到騎着大白的兜帽兒也出現在眼前。
瞬間所有的冰封消散,換來的是無盡的擔憂。
着急的問道:“兜帽兒,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你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快回去!”
“我不!”
兜帽兒從大白身上下來,來到韓安然身邊,抱着她泣聲道:“小雅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姐姐的!”
大白也跟着在後面大叫倆聲,似乎在說它也要保護它的主人。
一句不讓任何人欺負姐姐,瞬間讓韓安然迷糊紅了雙眼,自父母死後,小雅便是她活着的惟一。
疼惜的愛撫着兜帽兒的秀髮,眼眸通紅,淚水似要崩堤而出。
是無奈是無力,當所有的冰冷氣場都卸下後,她也只是一普通的女人而已。
面對親情,她也有柔情的一面。
她轉頭看向納蘭凌,只一眼,納蘭凌便感覺心裡好像被什麼刺了一樣。
她眼裡不再是那種冰冷的眼神,是女人弱小的無助,是讓人心疼的嬌弱…
什麼是一眼萬年?納蘭凌對上韓安然的眼神,一下子,只感她已經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沒想到,她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更重要的是她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眼裡似乎還包含着一絲求助…
無名的悲壯,心裡極度壓抑,納蘭凌右手一抓,便抓住一工人的衣領。
“誰讓你們來鬧的?”
聲音霸道,直懾人心,震膽心寒…
只見他抖着手指着一個工頭,自己卻說不出一個字。
“大熊!”
納蘭凌看着那工頭,一聲大熊,大熊心領神會,雙手一掌便震退幾人。
接着便抓住那工頭,壓到納蘭凌面前。
納蘭凌反手一抓,那工頭的手臂當場垂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