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破極”,寓意破除一切極限。無論力量、速度、以及距離的極限,在這十擊當中,都再也不復存在。白駒過隙之際,“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當~~”接連十下轟雷爆音,瘋狂炸裂。摩訶新葉禁不住悶聲痛哼,身影踉蹌向後。雙拳之上,早已鮮血淋漓,暴露出森森白骨。“歡喜解”的無儔拳勁,儼然全被反壓回去,登時大敗虧輸。
即使已經殺敗敵人,但“十劍破極”攻勢,卻絲毫未顯衰竭。恰恰相反,十道劍氣恍若永無止歇之時,依舊如脫繮野馬般咆哮奔騰而前,向摩訶新葉瘋狂壓過去。彼此距離越遠,劍氣越顯巨大化,殺力也同樣越顯得凌厲絕倫。顯而易見,若不把摩訶新葉狠狠分屍,大卸十塊。“十劍破極”便絕不肯善罷甘休。
好個摩訶新葉。他一邊退後,一邊豁力運轉摩訶釋達道,再配合“歡喜解”當中,專門用以療傷的“內解”法門,修復經脈,驅除瘀血,重生骨肉,不過彈指剎那,傷勢已然全愈,重拾萬全戰鬥力。如此神乎其技,簡直活像具有不死之身,不壞不滅。
傷勢既愈,便是全面反撲的絕佳時機。說時遲那時快,摩訶新葉身形一頓,陡然着地屹立,雙掌同時向左右虛按,怪聲喝叫道:“奎師那!”
喝聲未落,一股詭異黑氣立刻轟然爆發,鋪天蓋地,籠罩乾坤。情景和之前摩訶新葉動用“摩訶釋達道之浩瀚無邊”結界時所產生的異像,依稀有幾分相似。但前者的結界,純粹是利用強大精神念力,所製造出來的幻象罷了。但此刻這股黑氣,卻實實在在,具有無與倫比的強大殺傷力。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十道巨大劍芒,幾乎不分先後,同時射進黑暗深處。隨即便傳出崩裂破碎之音。蕭昇則同時爲之一震,情知自己的劍芒,已被黑暗狠狠絞成了粉碎。不及細想,黑暗早把蕭昇也完全吞噬。
置身黑暗深處,如墜宇宙虛空。無論眼、耳、口、鼻、身、意,六識盡數斷絕。身周則不着邊際,有力難施。緊接着,無數拳掌指爪,赫然同時從上下左右東南西北,一起瘋狂殺來,大舉圍剿。勢道紛擾雜亂,教人完全無法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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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石火之際,蕭昇陡然嘿聲冷哼,雙劍同時脫手,喝道:“雕蟲小技,在我神技之前,不堪一擊。蕭蕭殺殺——滅紅塵!”
聲猶未落,舍神與冷瀛雙劍,驀地應聲而動,齊齊環繞主人身體盤旋翻飛。速度更越來越快,只在短促呼吸之間,雙劍幻化出萬萬千千,更相互糾纏交織,形成巨大劍球。
不,不是一個劍球那麼簡單,是數之不盡,猶如天上繁星般的無量劍球,同時再幻化爲無數的巨大龍捲風,呼嘯狂飆,席捲全場。上天下地,再無任何一事一物,能夠避得開,躲得過,擋住得,破得了!
神速!名副其實的神速,就是完美神技第二招的精粹所在。在這無差別的地氈式狂轟濫炸之下,即使“黑天噬”的黑暗結界再怎麼厲害,再怎麼矇蔽六識,卻終究歸於無用。無論摩訶新葉潛藏在結界裡的任何角落,最終也無所遁影,只能憑着本身實力,與完美神技來個以硬碰硬。
“嗆嗆嗆嗆嗆~~~”
怪聲響過,吞噬一切的黑暗,應聲崩然破碎,摩訶新葉顯露真身,赫見他渾身傷痕累累,血流披面。顯而易見,在“蕭蕭殺殺滅紅塵”神技之下,即使摩訶釋達道的護身罡氣再強再厚,他終於也抵擋不住來回往返的雙劍,以神速連環不斷地斬劈削刺。這一下傷勢之重,絕對無以復加。
“神技?什麼神技?只有天神所施展的武技,纔有資格稱呼爲神技!你,不配!”
五官扭曲,雙目噴火。摩訶新葉的精神顯得極度高亢,情緒則無比憤怒。他之所以如此,並非因爲自己受傷,完全只因爲蕭昇那“神技”二字,讓他遭受了最強烈的刺激。
坐馬沉腰,凝立不動。雙掌一拍,閉目唸唸有詞。說時遲那時快,摩訶新葉厲聲狂吼,雙拳朝天,瘋狂怒轟。宇宙星河的魏麗奇觀,應聲再現。可是這一次,深邃宇宙深處的無盡繁星,卻一個接一個地不斷爆炸,幻化爲宇宙周無數灼熱的塵埃。
星球破滅,並非一切的終結。當破滅之後,碎塊又會在引力的作用下再度集結。然後經過不斷的擠壓,赫然凝聚成又一顆新生星球。匪夷所思的強大破壞力,就在這生滅交替的不斷循環之中被釋放出來。這就是:
摩訶釋達道最終境界:混沌無極無窮盡!
名副其實,無窮無盡的強大力量,沖天爆發。“蕭蕭殺殺滅紅塵”招勢漸老,已是強弩之末。被這股混沌無極的力量正面狠轟一下,劍球當場潰散。冷瀛和舍神雙劍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哀鳴,分左右如飛激射,儼然脫離了蕭昇劍氣的駕馭。
以氣馭劍,人兵合一,心血相連。冷瀛和舍神雙劍受創,蕭昇也面色微變,向後連退三步。喉頭隨之感覺微甜,一縷細細血絲,已然不受壓抑地溢出嘴角。竟是遭受了開戰以來的最嚴重創傷。
“好!摩訶釋達道,果然更勝易筋經。”蕭昇伸手拭去嘴角血絲,毫不吝惜地稱讚道:“摩訶新葉,宇宙天尊。你確實有不遜色於大梵天王的實力。”
收拳回氣,同時抓緊時間運功療傷。摩訶新葉渾身上下。數以百計的累累劍傷,就在敵人目光注視之下,迅速止血生肌。徹底恢復成遍體光潔如新的狀態。
重拾十足狀態,戰意也隨之高漲至極限巔峰。摩訶新葉大聲高叫道:“宗主是梵天轉世。天下間沒有人是宗主的對手。不過,你沒有機會見識真正的梵天之威了。因爲破壞與毀滅之神,將會親手取去你的性命!”
隆隆震動之聲,彷彿爲了應和摩訶新葉的吶喊而響起。響聲當中,“混沌無極無窮盡”的宇宙星空結界最深處,儼然出現了一尊最爲猙獰恐怖的巨神。
遍體塗灰,髮結椎髻,頭頂新月,頸繞長蛇,胸戴骷髏,腰圍虎皮,身具四臂,各持三叉戟、斧頭、手鼓、棍棒等四般法器。眉心正中處的第三隻眼,似開似閉,當中所醞釀的力量,卻絕對強得教人爲之心寒!因爲,那就是溼婆的神眼。傳說,當溼婆睜開神眼的時候,當中所噴射出的神火,足以毀滅整個世界!
強招當前,蕭昇絕不敢有半分大意。他雙臂交叉,劍指虛劃。受創而暫時不堪再戰的冷瀛和舍神雙劍,當即若乳燕歸巢,返回背後劍匣。緊接着,梵音聲響,佛氣大盛。菩提淨心劍與伽藍劍,這兩口佛門劍器騰空飛出,自動落入蕭昇雙手。
雙劍交擊,發出“當~”一下清脆輕響。聲如暮鼓晨鐘,沖淡平和,儼然把溼婆現世所帶來的肅殺氣氛,也沖淡了幾分。蕭昇沉聲道:“大千世界,悲歡離合;紅塵萬丈,盡爲虛妄。本來便無一物,溼婆雖欲滅世,卻又有何可滅之物了?”
“呸,你又不是和尚,說這些廢話幹什麼?”摩訶新葉嘿聲冷笑,隨之面色一沉,斷聲急喝道:“無謂浪費力氣。接我滅世一招。溼婆舞!”
強大得難以形容的無儔力量,猛然應聲釋放。這股滅世之能影響所及,黑暗再生,星河又現。迅速把蕭昇吞噬進去。摩訶釋達道的領域結界,變得前所未有地強大,讓蕭昇也感覺無從自拔。
整片空間都充斥了異乎尋常的壓力,狂暴、混亂、完全沒有規律可循。在這種壓力的瘋狂撕扯擠壓之下,即使是實心鋼錠,也會在一瞬間被撕扯成無數碎片。
壓力更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稍有空隙,便會侵入體內,對五臟六腑進行最狂暴兇殘的蹂躪。即使蕭昇早已修成武道仙天,更是神兵寄魂,軀體比一般的仙天修爲者更堅固十倍以上,但這剎那,他依舊被摩訶釋達道的空間結界所牢牢鉗制,再也動彈不得。
良機莫失,失不可來。說時遲那時快,溼婆神相猛然睜開了眉心的第三隻眼,無窮威能,盡數貫注入摩訶新葉體內。瞬間,摩訶新葉怪叫一聲,振臂催勁。渾身衣衫率先被震成碎片,顯露出肌肉虯結的壯碩肌肉。然而,此刻他渾身筋脈血管盡數浮現,兩眼滿布紅絲,驟看之下,簡直猙獰如魔鬼。
“三千世界,唯有婆羅門纔是正統正法。佞佛的惡鬼,你去死吧!”跡近瘋狂的嘶聲咆哮當中,摩訶新葉身形迴旋,姿態曼妙,更帶有某種足以致命的奇特韻律。若從旁觀第三者目光看來,這動作完全不像想要殺人。反而像是……跳舞!
不錯,就是在跳舞。因爲在神話傳說之中,溼婆不但是破壞與毀滅之神,同時也是舞蹈之神。溼婆的舞蹈,本身便具有最恐怖震撼的狂暴威能,足以勝過普天之下,任何最爲玄奧高妙的武功。
故此,在傳說中又有這樣的說法:溼婆起舞日,世界毀滅時!縱然此時此刻,摩訶新葉並非真正的溼婆,其力量也不足以當真滅世。然而若只要毀滅蕭昇這名敵人的話。宇宙天尊摩訶新葉卻深深相信,絕對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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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抱歉是一更……因爲要出門去和商場老闆談續約的事……現在實體生意真的很難做,再不減租金的話真的沒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