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大總管段正華去了日本,基地內的大小事務,全部落到了賀鳴一人身上。見老狐狸們不需要自己安排人接送,賀鳴便不再強求。
“賀鳴,你們這邊的人手夠不夠啊?要不我從警察局派點人過來。”白世雄並沒有跟老狐狸們去海邊別墅,而是跟着賀鳴走進了指揮部。
“白局長,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警察局的老手不是去了臺灣、印尼,就是跟着大部隊去了日本,哪有什麼多餘的人手啊?”賀鳴招呼白世雄坐下後,直言不諱的笑問道。
“那也比你們維和部隊強,我們的人雖然換了兩碴,但我們還有源源不斷的補充。”
賀鳴將指揮桌上的香菸,扔給白世雄後,笑道:“我們兩家的性質不一樣,你們是政府部門,所以你們可以養閒人。而我們只是家公司,一旦沒了生意,就要卻想方設法的往外面塞人。”
“賀鳴,飯可以亂吃,但話你可不能亂講!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警察局養閒人了?”自搬家行動開始後,琉球警察局便成爲行政人員實習基地。好不容易培養出一撥得力的人手,就跟着吳國楨去了臺灣。
還沒等警察局緩過來,杜月笙和胡文虎又帶走三千多人。進駐日本的琉球海軍後勤司令部,更是由清一色的琉球警察組成。導致現在的琉球警察局,除了一些關鍵的位置外,全部是大學島上尚未畢業的新生。
見白世雄當真了,賀鳴連忙笑道:“開玩笑,開玩笑。對了,白局長,大學島上現在還有多少學生?”
“十六萬五,其他人都出去了。”作爲琉球警察局二號人物,這些數字白世雄是爛熟於心。
賀鳴被這個數字驚呆了,連忙說道:“白局長,這樣下去可不行,你們有沒有計劃再從國內招一批啊?”
人才斷代的問題,不僅賀鳴想到了,老狐狸們也同樣的想到了。因爲這個問題,大學島與琉球警察局多次開會進行研究。見賀鳴問了出來,白世雄便立即說道:“只要沒什麼特殊情況,是不會再回國內招生了。
你想想,大學島前前後後共在國內招收了三十八萬多名學生。國內將來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這些學生一部分在爲三大計劃服務,剩下的也會爲三大計劃服務。這樣一來,我們就得考慮他們的家庭問題。
三十多萬人就是一百多萬的家屬,這一百多萬人已經是琉球能承受的極限,再從國內招收學生,我們實在養活不了啊。”
賀鳴頓時驚呆了,連忙問道:“白局長,難道你們想把那些學生的家人都接過來嗎?”
白世雄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不是準備,而是已經開始這項工作了。截止這個月十五號,我們已經接來了十九萬多學生家屬,這項工作爭取在今年內全部完成。”
安居才能樂業的道理賀鳴當然明白,畢竟保全公司和維和公司也是這麼做的。但與琉球警察局的行動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畢竟公司滿打滿算才接來了一萬多人,而人家一接就是一百多萬人。
“白局長,那麼多人來琉球,你們準備怎麼安置?”
白世雄在菸灰缸裡磕了磕菸灰後,說道:“不全部安置在琉球,老爺子們制定了一套人跟人的安置方案。在臺灣工作人員的家屬,全部去臺灣由吳主席安置;跟隨杜老闆去南洋的人員家屬,我們發放一筆安家費後讓他們也去南洋;日本那邊也一樣,後勤司令部的家屬全部去日本生活。”
賀鳴不得不佩服老狐狸們的這個安置措施,既能讓大學島學子們安居樂業,又解決了南洋移民問題,臺灣歸化問題和日本遏制問題。
想了想之後,賀鳴還是問道:“白局長,這麼一來,大學島兩年後不就空無一人了?”
“誰說的?大學島完全可以面向印尼、臺灣、菲律賓、馬來西亞和日本招生嘛。”白世雄頓了頓,繼續說道:“在老爺子們的計劃中,大學島將成爲全球華人的大學島。杜老闆現在就忙這事兒,下個月就有一批南洋學生過來就讀了。另外菲律賓華人互助會,馬來西亞華人互助會,也正在選拔新生人選。”
賀鳴這才放下心來,並笑侃道:“白局長,看來我們的航運公司又要白忙活了。”
“哈哈哈,說的也是啊!浩天航運公司的船隊,一直都在爲警察局免費服務。不過你放心,欠你們的運費我們都記着呢,早晚有一天會還的。”
“算了,我們從沒想過能看到回頭錢。”想到浩天航運公司的運營成本,李老闆完全可以通過做假賬的方式,從聯合國財政撥款中心套取,賀鳴便異常大方的笑道。
………
看着留守基地的老兄弟們,在阿桑奇副院長的指揮下,將運輸機上的一箱箱法律文書搬下飛機,李老闆非常的納悶。
要知道在他的心目中,海牙國際法庭的法官們應該是滿肚子法律知識,根本不需要這些發黃的法律工具書。
見李老闆趴在方向盤上,饒有興趣的看着自己。阿桑奇副院長立即跑了過來,說道:“李,我正準備去找你呢。”
李浩連忙跳下了吉普車,笑問道:“副院長先生,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嗎?”
“李,我需要二十名日語翻譯、一百名法警。另外晚餐的菜單上,能不能加上一道烤牛肉。”
阿桑奇副院長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搞得李老闆哭笑不得,連忙問道:“副院長先生,翻譯不是問題,我晚上就給您去找。不過聽您的意思,似乎對我們的菜單不滿意啊?”
“不,你們提供的食物我們很滿意,比我們在海牙的好很多。”阿桑奇副院長扶了扶眼鏡後,繼續說道:“那些烤牛肉是戰犯們要求的,我想應該滿足他們的這個要求。”
這是個好消息,既然那些戰犯有胃口,就表示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尋死覓活。李老闆立即答應了阿桑奇副院長的要求,便笑問道:“副院長先生,那三位日本戰犯還配合你們的工作嗎?”
“李,這個問題可把我給問住了。對亞洲人我並不是一無所知,我想在你看來,配不配合,是指他們是不是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而在我們看來,他們能安安靜靜的接受審判,不自殺不自殘,就是最好的配合。”
阿桑奇副院長將一本掉在地上的法律書籍,俯身撿了起來,放到維和隊員捧着的紙箱上後,繼續說道:“他們有沒有罪,要看證據充不充分。與他們自身配不配合,沒有什麼本質上的聯繫。”
很顯然,阿桑奇副院長這番話是說給李老闆聽的。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求李老闆不得干涉國際法庭的審判。
李浩頓時反應了過來,連忙笑道:“副院長先生,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請您放心,不但我們維和部隊不會干涉國際法庭的審判,我們也不會允許別人干涉您的工作。”
“謝謝,謝謝你的支持。”阿桑奇副院長拍了拍李老闆的肩膀,異常嚴肅的說道:“李,作爲朋友,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如果英國方面拿不出足夠的證據,那你們抓獲的梅納赫姆貝京,很可能會逃脫法律的制裁。”
哈哈哈!李老闆一陣的狂喜,但還是苦笑着問道:“副院長先生,怎麼會這樣呢?要知道這可是聯合國安理會下達的抓捕命令,我們費了好大功夫纔將他抓捕歸案的,怎麼法庭還沒有開始審判,您就宣佈他無罪啊?”
阿桑奇副院長攤了攤雙手,遺憾的說道:“李,審判辻政信、石原莞爾和瀨島龍三,那是因爲國民政府提供了證據,所以檢察官纔可以將他們送上法庭。但梅納赫姆貝京不一樣,英國大使提供的證據,連最基本的起訴條件都不夠,我們甚至連審判的機會都沒有。”
“等等,副院長先生,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梅納赫姆貝京根本不會出現在法庭上?”儘管李老闆不想看到梅納赫姆貝京上絞刑架,但也不想就這麼快就釋放他,要知道李老闆需要的是轟動效應。
“李,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儘管我們都知道耶路撒冷爆炸案是他乾的,但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只能作出這樣的決定。”
法律,很有意思的法律!李老闆發現不管你幹多少壞事,只要別留下確鑿的證據,那你就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但這一切必須要在法律框架內才行,如果在中國就沒這麼好運了。
“副院長先生,我想英國政府會找到證據的。”
“三個月,我們只能拘押他三個月!”阿桑奇副院長先生沉思了片刻後,嚴肅的說道:“如果英國方面在三個月裡拿不出足夠的證據,那我們不得不釋放他了。”
李老闆點了點頭,假着沮喪的說道:“副院長先生,看來我要準備一架飛機,將那個混蛋送回巴勒斯坦,還需要代表聯合國維和部隊向他公開道歉。”
“嗯,另外你還得給他賠償這三個月的經濟損失。”阿桑奇副院長點了點頭,隨即補充道。
“笑話,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副院長先生,下次我抓捕到了國際罪犯,寧可將他們交給宗教法庭,也不會交給你們了。至少說他們找不到足夠的證據,還可以以異端的罪名執行火刑。”
阿桑奇副院長爬上了李老闆的吉普車,呵呵笑道:“我的朋友,現在已經不是中世紀了,就算羅馬教皇也得遵守法律。走,送我回駐地去。”
李老闆連忙跳上吉普車,一邊往機場南邊的pea中隊駐地開去,一邊笑道:“副院長先生,您倒提醒了我,宗教裁判所雖然不存在了,但伊斯蘭宗教法庭還在,我想他們可以幫我解決這些麻煩。”
“上帝保佑,你怎麼會有這種邪惡的想法?”
“對法律失去信心的人,都會有這種想法。這一點都不奇怪,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
阿桑奇副院長拍了拍李老闆的肩膀,嚴肅的說道:“作爲聯合國的執法人員,我們應該領會《聯合國憲章》和國際公法的精神。對我們來說,寧可因爲證據不足而放縱一羣罪犯,都不能濫用權力迫害一個無辜者。”
只要能把辻政信、石原莞爾和瀨島龍三繩之以法,就是最大的勝利。李老闆便不再跟阿桑奇副院長繼續擡槓,而是微笑着說道:“副院長先生,法庭的地點已經確定,就在日本西海岸的舞鶴市市政廳。我給您準備了六架飛機,三天後就送你們過去開展工作。”
“沒問題,我會讓他們做好出發準備的。”
“另外美國司法部的達塞檢察官,手裡有着大量指證辻大佐的證據。我們能不能邀請他擔任審判辻大佐的首席檢察官啊?”
辻大佐是美國的頭號公敵,想完全甩開美國司法部門審判是不可能的。阿桑奇副院長沉思了片刻後,點頭同意道:“可以,畢竟掌握辻大佐罪證最多的還是美國方面。”
“那石原莞爾和瀨島龍三呢?由誰擔任他們的首席檢控官?”
“石原莞爾的首席檢控官由中國司法界的梅汝璈法官擔任,這一點我已經與王世傑先生達成了共識。瀨島龍三現在還沒有決定,不過我想請利特法官擔任,畢竟年輕的**官太少了,我們應該給年輕人表現的機會。”
說話間,吉普車便駛進了pea中隊的小院。李老闆將阿桑奇副院長送進辦公室後,便向負責警戒的維和部隊老兄弟問道:“樑子,那幾個日本戰犯關押在哪裡?”
樑子指了指一樓最左邊的三個房間,笑道:“三個鬼子,一人一個房間。洋鬼子在二樓,我們四十多人輪流看押,保證出不了什麼問題。”
李浩點了點,一邊往二樓走去,一邊對陪同自己的樑子叮囑道:“這些人非常重要,你可得給我留點神,千萬別讓他們沒上絞刑架就死了。”
“老闆,你就放心吧!衣服什麼都全換了,晚上睡覺前手腳都拷到牀上。兄弟們一個小時換一次班,他們的一舉一動,全在我們的視線裡。”
李老闆這纔鬆下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分隊的這次任務很辛苦,等審判結束了,我就放你們的大假。”
“老闆,瞧你說的,兄弟們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這點苦算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