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發言的是景王殿下,“你既要我們送上不死秘術,不死秘術給了你,你又說它是假的,怎麼?現在還要教你們如何使用?”
“你是什麼東西?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二長老百年未出過族中,一直在修煉換顏咒術,自然不知曉外面的人物。
楚堯面上平靜無波,以極輕的語氣下了定論,“你會死在本王的手裡。”
二長老一愣,顯然一句話只有‘身份’聽進了耳中,“竟然是個王爺?你和巫族傳人是什麼關係?!”
楚堯冷嗤不予理會,眼中的寒色明顯了些,暫且等上一等,待會就讓你死無全屍。
趙燕姿擡起頭看他,這些日子以來,他經常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夢中每一次都是他在伏沙城街道上揮動袖擺的模樣,渾身散發着讓人着迷又害怕的氣場。
“同二長老說話客氣一點!否則我現在就可以殺了老啞巴!”毗奴舉着一面碗口大小的鏡子,鏡子裡顯現出的正是啞嬸。
雙手綁在一起高舉過頭頂,被鐵鏈吊着,腦袋垂下,披頭散髮遮住了臉,身上穿着一套現代的灰色女士休閒服,衣服上面全是呈着的黑色血跡,看得出來已經很久了。
“她……還……活着嗎?”巫紫聲線顫抖。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毗奴笑的不懷好意,暗紅的嘴脣開合。
只見鏡子中的人忽然動了動,腦袋仰起,遮蓋在臉上的頭髮散開,露出一張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臉,唯有一雙熟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幾乎看不出眼白,滿是渾濁之色。
毗奴看了鏡中一眼,可惜的道,“原來是活着的。”
說完就收起了鏡子,“巫家主,現在請你交出真正的不死秘術吧。”
巫紫渾身發抖,緩緩的將視線移到昔日好姐妹的身上,眼中滿是失望,趙燕姿本就對啞嬸存有愧疚,不過爲了報滅門之仇她也只能如此。
遂毫不避讓着與她對視,冷漠疏離的開口,“一切都是老啞巴咎由自取!”
楚堯眉頭微蹙,緊緊握住巫紫的一隻手,力道重重輕輕重重。
她顫了顫眼睫,有淚水滑落,忽而勾脣一笑,淡淡的道,“這的確是真的不死秘術,你們若不信,可以找個人來試試。”
毗奴看向二長老,詢問意見,見他不曾反對,就從門外喚了一名族中男子進來。
一直沒說話的三長老開口,“不妥。”
毗奴想了想,最終換了尤大進來,意味不明的笑着說,“巫家主,如果是真的不死秘術,用你的人也沒什麼打緊吧?!”
“膽小鬼。”
巫紫輕蔑的鄙視,道,“開始吧。”
“如何試?”二長老不恥下問。
“真是越老越蠢!”她嘀咕。
“你!”二長老臉色難看。
“都說了是不死秘術,自然是讓人死一死,才能看得出效果。”巫紫語氣淡淡,“這唸咒之事就由你們來,免得再說我搗鬼。”
二長老不確定的道,“誰念都可以?”
巫紫像看傻子一樣上上下下看了他兩眼,“如果任何阿貓阿狗都可以念,那我巫族正統血脈何以凋零至此?”
真不知道這個二長老是如何坐得上長老之位的,就這智商?
嗯......難道武功很厲害?
狗屎!再厲害也沒有堯哥厲害!
二長老臉色一黑。
聽見她說,“讓你們族中黑暗巫力最強的人過來念。”
“我來。”三長老聲音渾厚,雖是女人身,但爲男兒音。
巫紫心裡無聲笑笑,直接將羊皮卷丟了過去,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尤大,“自殺吧。”
尤大一言未發,取了身後彎刀,自行抹了脖子,飆出了一道血線,人也倒在了地上。
“死了。”毗奴蹲下再三確認,看了紫衣女子一眼。
巫紫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當然死了,一羣傻逼。
旁邊的楚堯看的無聲彎了薄脣,寵溺又無奈,他的阿紫當真調皮。
三長老蹲下開始唸咒,以便在念的過程中近距離觀察死者的情況。
才唸了三分之一的咒語,羊皮卷就開始散發出了極深的綠色光芒,瞬間籠罩在死者的全身。唸到三分之二的時候,綠光變淡,可以看到死者脖子上的傷口竟然神奇的癒合了,直到咒語全部唸完,綠光消失不見,躺在地上的死者忽然睜眼坐起,同時沉沉的吸了一口氣。
“真的活了!”二長老激動不已,“竟是死而復生!”
“原來這真的是不死秘術!”三長老反覆看着手中沒有絲毫變化的羊皮卷,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尤大手執彎刀站在紫衣女子的身後,已經全身警惕。
“試也試過了,你們也該履行約定。”巫紫打了一個哈欠,“交出啞嬸。”
三長老看了一眼羊皮卷,隨即放入懷中,陰森森的笑了,“小丫頭,何來約定啊?”
“過河拆橋?”巫紫冷笑着眯了眼,“想得美。”
話音剛落,只見她手指勾勾,三長老懷中一動,尚未捂熱的羊皮卷子眨眼就已經回到了她的手裡。
她神情冷冷,眸色平靜,一字一頓,“我要啞嬸。”
“現在、立刻、馬上!”
“否則,我就毀了它。”
三長老盯着她手中握緊的羊皮卷,眼中貪婪,心中懊悔,悔的是剛纔沒有立刻在羊皮卷子上施行禁巫術。
二長老更是臉色難看,到手的鴨子飛了,於是命令道,“去把人帶來!”
毗奴陰沉的看了紫衣女子一眼,轉身離開。
過了盞茶時間,外面才響起了些許動靜,啞嬸是被兩個人拖着行走的。
巫紫等不及,快步跑了出去,羊皮卷隨手丟給毗奴,然後動作小心翼翼的將人抱住,尤二尤三上前幫忙扶着讓其於地上躺平。
面目全非的臉,猶如被萬蟲噬咬,她的手微微顫抖,眼淚滾滾而出,“啞嬸,是我……我來了,啞嬸……”
楚堯蹲下身,沒有一丁點嫌棄的探出三指直接搭上啞嬸的脈搏,“身體虛弱暈過去了。”
巫紫放在啞嬸後背的手掌蓄起了熱力。
這個時候,姍姍來遲的五長老出現了。
“喊我來做什麼?我不是說了同大長老有話談嗎?!”
“才升了幾天長老就如此猖狂,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二長老涼颼颼的道,“整天就知道圍着大長老打轉,阿諛小人!”
才升了幾天長老的永印聞言笑了,“二長老可別冤枉我啊,我不過是在指點大長老修習秘技罷了。”
二長老站在議事堂門口哼了一聲,“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先把巫族傳人收拾了再說!”
巫……巫族傳人?
永印四下張望,難怪前面空曠處圍了這麼多人,都是族中男子,手持兵器,所有女巫也都聚集起來候在一旁,看來是要利用族長設下的陣法,圍殺正統血脈了。
“都給我讓開!”他笑眯眯的走過去,看到被包圍着的人時,瞬間變了臉色,“景王,你怎麼也來了?!”
楚堯起身,薄脣露出譏笑,忽而歪了腦袋,“現在可信了本王之言?”
“罪過罪過。”語速緩慢嘆息。
這個聲音好像有點熟悉,人又退開了些,白衣小和尚進入視線,永印臉色霎時間精彩變幻。
了厄面無表情,豎着佛掌,“阿彌陀佛,方丈爲何在此?”
“我……”
“你什麼你?!”二長老大喝,“蠢貨!看你那慫樣,等下這個和尚就交給你了!”
永印面色微白,咬了咬牙,下意識瞥了一眼玄衣男子,他不是慫了厄,他是在慫景王。
“啓動禁巫陣!”
“殺了巫族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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