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之月,天蠍高懸。
突然,一塊烏雲遮住了月亮,山林中傳出了一陣沙沙聲,被分開的灌木背後,接連走出了幾個頂盔摜甲的壯碩戰士。
“領主大人,綴在我們身後的傢伙,絕對都是老手,若是不找機會幹它一傢伙,我們是甩不掉他們的!”匹格劉一邊說話,一邊抽動着自己的短粗鼻子,辨認着風送來的信息。
錢無憂隨之停住腳步,側耳傾聽。
黑暗的山腹中,除了嗚咽的狂風,還在不知疲倦地訴說元素低語外,就只剩下了林海的低沉濤聲,沙沙作響。
但錢無憂知道,綴在他們身後的野豬人斥候,這整整一天裡,都沒有落下半步,而以他笑傲山林的往昔經驗來看,身後的這些傢伙,必然是最爲精銳的山林獵手。
此前,故佈疑陣的錢無憂,本是想用些手段,將野豬人的追兵,引入歧路,可不成想,他率領的精銳斥候小隊,在引開敵人之後,竟反倒成了野豬人斥候追逐的獵物。
月見之力的鳥瞰視角下,遠方的大部隊,已經接近了山林的邊緣。
土圖加港已經近在眼前!
這種時候,若是被野豬人抓住了行蹤,那後邊的事情,可就要不好玩了。
錢無憂打定注意,要在這處的靜謐的山腹中,好好招待一下他的死對頭,野豬人。
一番安排和佈置之後,希洛克和小約翰藏入了山石之後,提着長弓的哲羅丹,則爬上了一顆大樹。而錢無憂則拽着匹格劉的結實身體,埋伏在了一道密實的冬青灌木後。
時間僅僅過去了十多分鐘,身後的山谷中,灌木就開始成片地倒伏,可詭異無比的。卻是偏偏沒有任何噪聲傳出。
有絕對數量的薩滿祭司!
這至少是一支兩百人的精銳部隊!
下一刻,錢無憂的瞳孔,就猛然張開了。
他的視野中,居然出現了一大羣彪悍的野豬,而在這些獠牙高聳的大傢伙背上,更是馱着一個個穿着漆黑甲冑的彪悍戰士。
野豬騎兵。高階狼馬勇士!
這可是野豬人正經的3階編制,可更讓錢無憂頭大如斗的,卻是他的頭頂,突然飛過了一羣龍蠅——這些狀若巨型蜻蜓的鍊金生物,是沼澤要塞3階生物巢穴的產物。
不好!
這次玩大了!
在鍊金戰士出現的一刻。錢無憂便已經確認,盯上自己的,根本不是什麼想象中的山林獵手,而是精通預言系法術的大薩滿弗雷迪米,以及他的狼馬勇士親軍。
錢無憂當即學着烏鴉,呱呱大叫了兩聲。
在這刺耳的撤離信號發出之後,錢無憂拉着匹格劉扭頭就走,而在同一時間。他還不忘控制着數公里之外的鍊金戰士,進入備戰狀態。
與此同時,野豬人的尖兵斥候。就發現了錢無憂和他的斥候小隊,而天空中的鍊金龍蠅,更是如同一枚枚炸彈,從長空上,俯衝了下來。
“抓住他們!”
“高爾鬃!要活的!”
“閃電,聽從我的號令!”
野豬人怒吼連連的時刻。錢無憂只感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他猛然一推匹格劉。就撲倒了下去。
倒地的剎那之間,一連串的巨型黑影。從頭頂掠了過去。
咔咔聲中,身前碗口粗細的稀疏喬木,竟被“鍊金龍蠅”鋼刀般的羽翅,攔腰截斷。
錢無憂剛剛起身,還未揚起劍盾,那些撞斷喬木的龍蠅,就再次飛了回來,嗡嗡的振翅聲中,銳利的口器一開一合,匕首般的咬合部,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死!”匹格劉剛剛起身,就掄起了獨眼巨人的腿骨,那被灌入了水銀的重型武器,在呼嘯中,正中龍蠅的面門。
金鐵交鳴聲中,鍊金龍蠅的頭骨,被當場砸碎,獨眼巨人腿骨內部的水銀,劇烈震盪,連續六重勁力,將這頭昆蟲狀的鍊金戰士的外骨骼,全部震碎。
與此同時,數十道閃電,被擰成了一道粗重的雷殛,猛然貫向了匹格劉的後腦。
錢無憂當即發動了魅影衝鋒,盾牌高舉,魔法反射!
金色的輝光中,閃電爆震,狂舞的電漿,接連放翻了三頭鍊金龍蠅。
這個時候,野豬的狂嘯聲,在山谷中涌過。
下一刻,大地開始震顫,野豬騎兵,發起了集羣衝鋒。
“跑,都跑!都快跑!”
兩手發麻的錢無憂,在這移山倒海般的恐怖軍陣前,只能暫避鋒芒,他當時就扯住了匹格劉,發動了二次衝鋒。
而在另一側,希洛克和小約翰,也扯着哲羅丹,開始亡命逃竄。
龍蠅本就是飛行單位,而它們的攻擊,卻又附帶“虛弱無力”的特殊毒性。
結果,僅僅不到十公里的山路,強如錢無憂等人,也愣是跑了快一個小時,才總算是跨越了過去。
當喘着粗氣,渾身痠軟,幾乎累倒在地的錢無憂,進入自己的軍陣埋伏圈時,身後窮追不捨的野豬人大軍,卻早早停住了追擊的腳步。
恢復之光的綠意,瀰漫在山谷深處,爲野豬騎兵恢復耗損的體力。
衛鈴蘭的恢復魔法和驅毒魔法,也在這一刻,降臨到了錢無憂等人身上,剛纔幾乎累脫力的眩暈感,與虛弱無力的倒黴狀態,終於離體而去。
一臉嚴肅的方晴走了過來:“錢無憂,剛剛有人對我們的位置,實施了占卜,我只是迷惑了他對數量的探查,對方的施法能力,恐怕在我之上。”
“是大薩滿弗雷迪米!”錢無憂一邊喘氣,一邊說着他的倒黴對頭。
方晴的臉色變得更嚴肅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哼。那就先滅了這孫子,再走不遲!”錢無憂的胸腹中,十足憋了口氣,剛剛是弗雷迪米欺負他人少,但這會兒。大家卻是半斤八兩,勢均力敵。
此時此刻,敵軍陣中,卻奔出了一頭碩大的野豬。
披着火色披風的大薩滿弗雷迪米,在野豬的背脊上,發出了一連串的豬哼聲:“卑微的人類。我要讓你們知道,觸怒元素之靈的恐怖後果。”
晦澀的魔法咒文在虛空中動盪,下一刻,錢無憂就聽到了元素之靈的狂怒咆哮。
火之靈的怒火熔岩,被方晴奮力壓制了下去;風之靈的爆裂之嵐和水之靈的腐蝕之潮。則被獨享元素祝福的錢無憂安撫了下去。
可是最終,無可匹敵的大地之力,卻在地脈中完全爆發了出來。
山搖地動,菏澤傾覆。
狂暴的大地之靈,一舉撕裂了山谷地面,它在舉手投足之間,又掀翻了半個山頭。
這與領地法則共鳴的元素魔法,幾乎一瞬之間。就席捲了錢無憂等人所在的山谷。
但孤掌難鳴的地元素,卻無法持久存續,而身負元素祝福之力的錢無憂和方晴。更是壓制了弗雷迪米大半的法術威力。
可即便如此,早先佈置的防衛軍陣,依然陷入了癱瘓之中。
不過比錢無憂和方晴更驚訝的,卻是釋放法術的弗雷迪米。
陣前的大薩滿,望着自己的雙手,發出了一連串的啼血呼嚎:“爲什麼火之靈沒有出現?爲什麼風之靈和水之靈不願接受我的調遣?爲什麼。爲什麼我的元素召喚術會失敗?”
趁着大薩滿發呆的時刻,錢無憂抓緊時間。重整軍陣。
近百的鍊金戰士和同等數量的蠻荒戰士精銳,很快掙脫了浮土。在山腹中列陣以對。
“弗雷迪米,可悲的你,已經被自由的元素徹底拋棄了,現在,我以元素的自由之名,對你實施死亡審判!”
錢無憂說話的時刻,他麾下的重劍士,已經邁着大步,壓了上去。
遠處的弗雷迪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初生的小薩滿,元素之心是自由的不錯,但真正的薩滿祭司,卻能將遊離無序的元素,組合成毀滅性的狂暴法術!現在,就讓你這渺小的存在,見識一下真正的雷霆之力吧!”
怒吼聲中,弗雷迪米身邊的薩滿學徒,全部吟唱起了閃電箭的咒文。
2秒之後,狂暴的雷龍在弗雷迪米手中成型,他向前一指,毀滅性的雷霆魔力,便轟然落下。
這一刻,掌控“魔法反射”戰技的錢無憂,表現出了高階戰士的戰鬥素養。
殘影連閃,金光濺射!
亂舞的狂暴雷龍,瞬間就被逆轉了回去。
“是你!”
似曾相識的場面,讓弗雷迪米驚駭莫名,全身冰冷,但這一次,身配戰場至寶“閃電掛件”的他,卻有幸逃過了被雷成焦炭的厄運。
“野豬江畔,沒能宰了你,換今天也是一樣!”
立身陣前的錢無憂,用碎巖之手的劍鋒,直指弗雷迪米。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弗雷迪米在認出錢無憂的一刻,就毫不猶豫地,發出了全軍進攻的指令。
下一刻,野豬的狂嘯聲,就變成了山谷的主宰。
大隊級的狼馬勇士,混雜着同樣數目的鍊金龍蠅,捲起了一道衝鋒之潮,從山坡下逆卷而上。
而這一刻的錢無憂,則怒吼連連,將戰鬥吶喊的增幅力量,散佈到軍陣之中,增幅麾下部屬的力量強度。
30名重劍士穩步向前,30名銳刃戟兵隨之跟進,34名長弓手,則挽着流淌魔力的修長戰弓,與蠻荒勇士們,一同向前挺進。
勇者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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