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沿着官道逶迤而來了一支長長的隊伍。
這支隊伍聲勢浩大,就連守衛都是盔甲鮮明,十分的威武不俗。
而在隊伍正中則是一架寬大精美的車輦,車輦之上豎立着一杆大旗,旗上龍飛鳳舞的寫着一個大大的趙字。
車輦被衆人簇擁着轔轔而行,所過之處,本來行走於官道之上的商賈百姓無不退避至路旁。
有那膽子小的更是直接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車輦就這樣隆隆的碾過塵埃,往那小鎮行去。
當這支隊伍走過之後,道路兩旁的人這才心有餘悸的長出一口氣,然後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這不是咱們趙國的三皇子麼?他這是幹什麼去了,爲何從此經過?”
“你難道沒聽說嗎?這次三皇子攜重禮前往青冥仙宗拜山,終於感動了一位老神仙,將其收入了門下,現如今三皇子已經是青冥仙宗的內室弟子了!”
“嘶!那豈不是說三皇子也要成爲長生不老的仙人了?”
“呵呵,豈止如此,聽說三皇子此次回京,還有可能繼承大寶,成爲太子殿下呢!”
這話令周圍人一片的沉默。
片刻之後纔有人苦笑道:“本來就身爲天潢貴胄,現在又成爲了青冥仙宗的傳人,這下,這位三皇子將更是無人可制了啊!”
此言一出,衆人全都爲之色變。
有人小聲說道:“千萬不要胡說了,三皇子現在已經是仙宗中人,有種種莫測手段,萬一被他知道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我們全都活不了!”
衆人紛紛點頭,然後便倉皇而散。
而這些人之所以如此懼怕,原因就是他們都很清楚,這位三皇子平素到底有多麼的囂張跋扈。
欺男霸女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甚至動輒就以殺人爲樂,這些事蹟早已令他在趙國民間成爲了惡魔的代名詞。
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胡作非爲的傢伙,卻能成爲青冥仙宗的弟子。
這下,很多本來期盼着這位三皇子能有報應的人全都失望了。
而就在許多人哀嘆天道不公之時。
這位趙國的三皇子趙景聖卻已志得意滿的走入了這小鎮之中。
正如傳言所說,現如今他已經拜入了青冥仙宗掌刑大長老的門下,成爲了青冥仙宗的內室弟子。
雖然他還沒有正式開始修煉,但因爲他所送的禮物實在太過豐厚了,所以掌刑大長老親自爲他易經洗髓,並施以傳功。
所以現如今的他已經跟之前大有不同,成爲了準金仙級的高手。
這個實力雖然在這顆星球上只是勉強入流,但畢竟跟凡俗有了天壤之別,已經跨入了修行一途。
尤其掌刑大長老還親自賞賜給他一柄法劍,這更是令他信心爆棚。
本來就囂張跋扈的他,現如今簡直已經目空一切到了極點,自認爲天底下再無可以難倒他的東西。
所以本該御空飛回趙國的他,特意弄出這番陣仗,就是爲了讓普天下的平民百姓都知道知道他趙景聖的厲害。
此刻。
他滿面春風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然後透過車窗看外面的街景。
因爲他的到來,整個街道都已經被肅清。
所有人都被驅趕到了道路兩旁,貼着牆站着,連動都不敢動。
趙景聖居高臨下的俯瞰着這些人,嘴角漸漸揚起,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真是一羣沒見過世面的愚民,見到本皇居然也不知道跪下!”
話落,他眼中光華一閃,釋放出自身的威勢,籠罩了整條長街。
轟!
雖然這趙景聖不過準金仙的實力,但這威壓也不是這些普通民衆可以承受得了的。
因此在一聲聲慘叫之後,這些人便齊齊跪在了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趙景聖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樣纔對麼,見了本皇居然不下跪,這就是對你們的懲罰!”
說着,他便滿臉囂張的大笑了起來。
笑聲中,車隊繼續轔轔而行。
可就在這時,趙景聖突然止住了笑聲,然後沉聲道:“停車!”
一聲令下,車隊瞬間停住。
然後便有一名軍官急急湊上前來。
“三殿下,有什麼吩咐?”
趙景聖沒有說話,因爲他的目光都被小飯莊中那名跑堂打雜的女子給吸引了。
此刻,這名女子正在大堂之中收拾桌子,渾然不覺外面有一道銀邪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
這個姑娘長得其實不是特別的好看,關鍵是那種單純美好的氣質令人迷醉。
所以趙景聖在不知不覺間就有些看呆了。
作爲趙景聖的手下,這名軍官怎能看不出其中的門道,因此嘿嘿一笑,小聲言道:“三殿下?要不要我去將這個民女抓過來……。”
“不必了!”趙景聖嘴角一咧,頗爲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戾色,怪笑道。
“本皇也有點餓了,看這小飯莊應該味道不錯,正好下去嚐嚐!”
說着,他掀開車簾,邁步便走下了車輦,然後往這小飯莊而來。
這麼大的陣勢,小飯莊裡面的人自然早就已經看到了。
他們全都不敢出去,只是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位魔星般的三皇子趕緊離去。
可萬萬沒想到,這位三皇子居然不走了,而且還下了車,往這小飯莊而來。
這下,不管是食客還是小飯莊的夥計全都慌了神。
瓔珞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不禁低聲說道:“大叔。”
男子連頭也沒擡,一直在專心對付碗裡的麪條,聽到瓔珞的喊聲後他才淡淡道:“別說話,接着吃飯!”
瓔珞癟了癟嘴,然後便不吭聲了,但一雙大眼睛一直在骨碌亂轉,偷眼看向飯莊門口的方向。
與此同時。
這位三皇子趙景聖業已走進了飯莊之中。
如他這般的身份和地位,平素不管走到哪都是前呼後擁,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這位跑堂姑娘面色蒼白的看着這突然涌進來的衆人,大腦一片空白。
她只是個普通姑娘,因爲父親開了這座小飯莊,小本生意僱不起太多人,被逼無奈之下她纔開始拋頭露面的做起了跑堂。
因此她根本就沒見過這等陣勢,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正在這時,早有人擦抹好了桌案,趙景聖施施然的坐了下來,然後衝這位跑堂姑娘微微一笑。
“怎麼?不招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