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這座鍊金高塔就這樣被薛安從地裡生生拔了出來。
塵土飛揚間,之前鍊金高塔所在的地方已經只剩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而高塔,則好似一根撐起天宇的巨樑一樣,橫亙於蒼穹之上。
天神之力!
所有目睹了這一幕的人,腦海中只剩下了這四個字。
也唯有這四個字才能形容這曠古爍今的一幕。
這時,站於高空之中的薛安俯瞰着腳下的芸芸衆生,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笑意。
“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罷,薛安擡手將高塔的一端扛在了肩上,擡眸看了看方向,然後腳下一用力,整個人身形一閃,便扛着這座高足有萬丈的巨塔飛向了東方天際。
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個呼吸的光景,而後場中就變得空蕩蕩的,除了地面上的那個大坑之外,再無任何那座高塔存在過的痕跡。
很多人滿臉茫然之色,甚至有的人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直到掐了自己一把,方纔確定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然後整個馭金城便隨之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天吶,段傅先那個混蛋死了!哈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
“那位身着金甲的大人是誰?爲何會如此厲害?”
“他飛走的方向,似乎是真理塔總部的所在啊!”
這些激動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被薛安從高塔之中救出來的這些人則齊齊衝着薛安離去的方向跪倒在地,滿臉的激動之色。
因爲他們知道,如果沒有薛安的話,他們最終的下場很有可能會成爲段傅先的一件精美藏品。
所以他們自然對薛安充滿了感激。
與此同時。
薛安扛着這根長有萬丈的特殊“兵器”以極快的速度往真理塔總部飛去。
所過之處,烏雲退散,日月讓步。
而這一幕自然也引來了地面上很多人的注意,他們仰着頭,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座只有半截的高塔呼嘯着從天空飛過。
有很多人在那一瞬間還以爲自己沒有睡醒,是在做夢呢!
而就在所過之處的衆人紛紛被這一幕震驚的懷疑人生之時。
在距離馭金城足有數十萬裡之遙的東方海域之中,赫然矗立着一座高有千丈的島嶼。
整座島嶼通體以金屬打造,造型極其誇張,充斥着蒸汽朋克的風格。
這裡便是聞名遐邇的真理塔所在地了。
此刻。
在島嶼中央的那座高塔之中,真理塔的衆位議長們全都面面相覷。
房間裡靜的可怕。
能出現在這的,都是整個真理塔的精英。
在座的衆人無一例外都是大鍊金師的修爲,隨便哪一個拎出來都足以震懾一方。
但在此刻,這些議長們卻全都沉默不語,而是將目光集中到了房間正中的三人身上。
這三人是兩男一女,全都身穿紅袍,袍服之上則用金絲繡着一隻單腳站立的金屬鳥。
而這……便是真理塔中造物師之境的標誌。
沒錯。
這三人正是真理塔中僅有的三名造物師,同時也是真理塔的三位大議長。
年長一些的男子名叫陶成德,乃是實力最強的一位造物師,同時他還是段傅先的師父。
年輕一些的男子名叫安國聰,實力也不錯,並且唯陶成德馬首是瞻。
至於那個女子則是整個真理塔中碩果僅存的一位女鍊金士了,名叫何以諾。
此刻。
陶成德手握着已經被巨大聲響生生震碎的聯絡器,臉上的神色極爲難看。
安國聰見狀小聲言道:“師兄,最後那個傢伙到底幹了些什麼?爲何會有那麼巨大的聲響?”
陶成德面色陰沉不定,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傢伙絕對不是一般人!”
安國聰的眼中現出狠戾之色,獰笑道:“不是一般人又能怎樣?居然敢跟我們真理塔作對,真是找死!要不我現在便帶人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陶成德的眼中也充斥着無盡的殺意。
薛安對真理塔的斥責以及後面的異響都讓他感到了巨大的威脅。
所以爲了除之而後快,現在派人過去顯然是最快的一種方法。
但他剛要點頭答應。
何以諾忽然擡眸看向了窗外,眉眼之中閃過了一絲不易爲人所察覺的陰霾,然後冷冷言道:“不用去了,我可以感受到,這個人正在往我們這裡趕來!”
“什麼?”陶成德面色一變。
雖然跟何以諾貌合神不合,但他也知道何以諾最強大的便是她那近乎恐怖的感知能力,因此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沉聲問道。
“有多少人?”
何以諾搖了搖頭,“從我目前所感知到的情況來看,只有他一個!”
“什麼?這個傢伙莫不是個瘋子不成?”
“沒錯,居然敢單槍匹馬的來我們真理塔,他是來找死的嗎?”
這些嗤笑和譏諷之聲瞬間響徹了整個房間。
就連安國聰也不禁嗤笑道:“這麼狂妄?真以爲滅掉了一個鍊金大師就很了不起了麼?笑話,他不來還便罷,來了之後我就教他做人!”
就在這些人大放厥詞的時候,就見何以諾面色凝重的掏出一個銀色的圓球,猛地一按。
銀色圓球急速變形,幻化爲了一架只有手掌大小的飛行器,然後化作流光,衝出了窗外,消失在了天際。
見到這一幕,安國聰冷笑一聲,“何以諾,你爲了一個不知道哪蹦出來的小子,居然不惜動用自己的秘銀無人飛行器,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嗎?”
何以諾根本沒有理會安國聰的嘲諷,只是閉着眼睛靜靜的等待着。
終於,在片刻之後,她身軀微微一震,然後擡手展開了一個小小的卷軸。
卷軸之上光華浮動,很快便浮現出一幅畫面來。
開始的時候畫面還有些粗糙晃動,但很快,畫面就變得清晰起來。
而當看到畫面中的景象之時,剛剛還大放厥詞滿臉不屑的衆人全都爲之一震,然後集體傻了眼。
就見在那畫面之中,有一個身穿金色甲冑的男子正扛着一根足有萬丈之長的半截高塔在匆匆趕路。
似乎是感受到了窺探,這男子緩緩擡起頭來,臉上的甲冑瞬間分開,露出了一張淡然的面孔,然後衝着畫面微微一笑,嘴脣微動。
“彆着急,做好準備,我馬上就到了!”
冰冷的聲音透過畫面傳遍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而後便聽彭的一聲響,畫面爆裂開來,卷軸也隨之粉碎。
何以諾微微悶哼了一聲。
而全場,則被籠罩在一片充斥着徹骨寒涼的死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