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都這樣寸土寸金之地,安家居然擁有自己的馬場。
此刻,十幾匹血統優良的馬匹正在悠閒的吃着草。
安學傲然道:“我這裡的馬匹,甚至比英國皇室的血統都要純正,每一匹都價值千萬!”
說罷安學不屑的看向薛安,認爲他一定滿臉的驚訝之色。
畢竟只要來過安家,見過他馬場的人,不管身份高低,全都是一臉的震驚。
可沒想到薛安神色淡然,沒有半點的驚訝之色。
安學眼神漸冷,心中冷笑道,估計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吧,根本就不知道這東西的厲害。
這時候有人牽過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來。
安學愛惜的拍了拍馬的脖子,然後輕輕一點地,便縱上了馬背。
這一手乾淨利落,引得衆多下人們齊聲喝彩。
安學得意的一笑,然後沉聲道:“將我斬馬刀拿來!”
很快,便有一名壯漢齜牙咧嘴的託着一柄巨大的斬馬刀走了過來。
安學接過刀來,挽了一個刀花,然後傲然笑道:“今日,便讓你們見識見識古時的騎兵馬戰之術!”
說罷安學雙腿一縱,這匹馬便繞着場中狂奔起來。
在場中還豎立着很多的稻草人。
安學騎着馬,在經過一個稻草人的時候,突然一聲怒吼。
“小賊受死!”
聲音好似炸雷一般。
而後一道刀光閃過,這稻草人便自腰間齊刷刷折斷了。
很多女僕都不禁嚇得面色更變。
可薛安卻抱着肩膀,饒有興致的看着。
安學耍的興起,砰砰砰。
一連將這些稻草人全部砍斷後,不禁仰天長笑。
“痛快痛快!”
然後纔回過頭來冷聲道:“薛安,現在該你了!”
衆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薛安身上。
只見薛安輕輕搖了搖頭。
安夢嗤笑一聲,心想果然還是服輸了麼?
可沒想到薛安卻淡然道:“如果要我評價,那你這所謂的馬戰,根本一無是處!”
此話一出,安學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一無是處?呵呵,小子,你好大的口氣!”
薛安搖了搖頭,“不信,那我給你試試好了!”
說罷,薛安走向馬棚。
這裡各種寶馬都有,可薛安卻唯獨對馬棚之中一匹正在低頭飲水,跟其他的馬都保持着距離的黑馬有些興趣。
看管馬場的是安家的一名大管家。
此人見薛安走向了這匹黑馬,不禁冷笑道:“這位先生,這匹黑馬前天才運來,性情極爲暴躁,若是被它傷到,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薛安沒說話,徑直走向了這匹黑馬。
黑馬正在飲水,察覺到有人靠近後,便打了個響鼻,然後高傲的仰起頭來。
馬場管家正幸災樂禍的看着,認爲薛安肯定會被這黑馬一腳踢飛。
可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這匹黑馬就如同見到了什麼尊貴無比的東西一樣,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然後前腿跪下,用馬頭輕觸薛安的腳。
這一幕讓圍觀的人們全都看傻了。
這是怎麼回事?
莫非這個薛安還會訓馬不成?
可這匹黑馬野性難馴,找了很多頂尖的訓馬師都沒訓好,怎麼他一來,便如此溫順了?
人們正在驚疑。
薛安淡淡一笑,伸出手來輕輕摸了摸黑馬的鬃毛。
“把你關在這,還真是委屈你了!也罷,今日我便騎你出場!”
黑馬十分興奮的打了個響鼻。
薛安便直接上了馬背,黑馬起身馱着薛安來到了馬場正中。
安學此刻面目陰沉不定。
他也沒想到薛安居然能馴服這匹黑馬。
不過只是會騎馬可不行,斬馬刀在步下運用的時候,很輕鬆。
可要是在馬匹疾馳的時候斬出,那就需要極高的技術了。
安學可是苦心練習了好幾年,纔有了現在的成績。
這時候薛安淡淡道:“我不喜歡用刀!”
然後指了指角落兵器架子上的一柄方天大戟。
“這個東西不錯,就它吧!”
此話一出,全場轟然而笑。
安夢更是笑得捂着肚子。
“我還以爲這個傢伙真的會點東西呢,原來還是個吹牛皮的啊!那方天大戟可是純鋼打造,重有一百多斤,是用來做裝飾和壓兵器架子的,他居然要拿來用?”
很多人也是滿臉的不屑。
薛安慢慢掃視在場的人。
笑聲漸斂。
薛安的眼神太過平靜,平靜的近乎嘲諷一般。
而後薛安一撥繮繩,馬匹走到了兵器架子前。
薛安一探身,手握住了方天大戟的把手,然後便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緩緩將這柄方天大戟拔了出來。
這一幕讓安學也是大驚失色。
怎麼可能!
若是用蠻力,安學也能將這方天大戟搬動。
可薛安是緩緩拔出,那樣子輕鬆自在的像是在撿起一根木棍。
薛安持戟在手,神情漠然。
“現在……我便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馬戰!”
說罷,薛安一騎絕塵。
黑馬猶如黑色的閃電一樣,繞着整個馬場開始狂奔。
在馬場中,豎立着很多的旗杆,都是用來綁縛各種線纜的。
薛安在疾馳之中,突然輕喝一聲,一戟刺出。
彭!
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聲。
這根純鋼打造的旗杆轟然折斷。
而這還只是個開始。
薛安在隨手將方天大戟挽出一個花,接連刺出。
嘭嘭嘭!
這幾根旗杆全都應聲折斷。
聲勢驚人,讓在場衆人全都一臉的駭然。
安學更是瞠目結舌。
而薛安此刻微微一笑,一撥繮繩,黑馬直奔安學而來。
安學悚然一驚,舉起斬馬刀來就想招架。
可薛安的方天大戟好似泰山一般,勢不可擋的壓了過來。
安學終於感受到了恐懼,驚叫一聲。
斬馬刀便咔嚓一聲折爲兩段。
與此同時,大戟下劈。
安學一閉眼,腦海中一片空白。
可片刻之後,安學只感受額頭上一股涼風,並無疼痛之感。
安學緩緩睜開眼睛,就見這柄方天大戟緊挨着自己的額頭,再有一公分,便將自己的額頭擊碎了。
而薛安持戟在手,卻如淵渟嶽峙一般,巋然不動。
安學愕然了。
全場衆人更是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張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
薛安這時候將手中大戟撤下,然後隨手往後一扔。
這大戟便如同安排好了一樣,直接飛回了遠處。
哐噹一聲。
砸的兵器架子嗡嗡作響。
薛安淡淡道:“現在,你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