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心道:“莫非兩位前輩只是想看看我的笑話,我凌寒大仇未報,大恩未了,今日竟是要死在這裡了!”
忽聽那馬神醫喘息的道:“兄長!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說!”
車神醫道:“前子,你說吧!”車神醫一把抓住了弟弟的手。
“兄長!我真的是孩子脾氣,就因爲十五年前,你沒有按我的方法來救治那個女人,便十五年都沒和你來往,還閉門不見你,真是不該!兄長,你不會怪我吧!”馬神醫道。
“錢子,你還記得麼?小的時候,母親給父親做好了油餅,你卻想先吃,又怕母親罵,都是我去偷偷的拿出來,給你吃!”車神醫目光和藹的看着馬神醫,彷彿又看到了一個扎着兩個髮髻的小男孩,正捧着一張餅吃的噴香。
“兄長,我當然記得,母親發現餅少了,便讓我們交待,是誰吃了!我膽子小,不敢承認,而你卻承認是你吃的!結果母親將你打了一頓!現在想想,我那嘴上還有那餅渣,母親定是發現,只是不知爲何,她卻不揭穿!”馬錢子道
“雖然你出生只比我晚了幾個呼吸,但註定我就是你的兄長,要一輩子護着你!也許母親也是這麼想的!”車神醫道。
馬神醫的眼裡閃着淚光,忽道:“兄長,你說那女子若按照我的救治方法可還有救?”
“錢子,其實那女子即便沒有身體的外傷,但中毒已深,所以即便用你的方法,也難以救命,用我的方法,卻也只能維繫半個時辰!她最後清醒時只是呼喚了一句“天兒!幫我找到天兒!”便斷氣了!我料想她定有失散的孩童,便沿途尋找,以爲能找到她的孩子,但並沒有發現什麼!”車神醫道。
那白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原本趴在地上的頭竟然一下子立起,雙眼放着幽光,望着車神醫片刻,又無神的垂下了頭。
“對了!那女人所中之毒竟和那全冠白要害凌小子的蠱毒竟有些相像!”馬神醫像是有些發現一般道。
“現在,凌小子也快變成死小子了!只是可憐我那徒兒!”車神醫的聲音漸漸的變小。
凌寒一聽車神醫所說,猛然想起了露瓊,若是自己死了,以露瓊的性子,定不會獨活,此刻,凌寒的心裡又涌起了求生的慾望,我不能就這麼死!
雖然是四肢無力,但凌寒仍是掙扎着起身。再一看那牆上的兩幅畫,忽然發覺那畫中二人的目光竟不是盯着自己,而是盯着那個鐵砧!
凌寒心道,莫非這鐵砧卻是有古怪?此時也來不及多想,凌寒支起身子,匍匐的爬到了那個鐵砧的跟前,用力一推,那鐵砧紋絲不動。要知那鐵砧重逾千斤,別說凌寒現在虛弱無力,便是平時,搬動這鐵砧也不輕鬆。
鐵大見凌寒動這鐵砧,心裡也是一動,喘息着道:“兄弟,我神兵堂向來敬奉鐵砧,稱之爲“太上老君的膝蓋”,也許這玄機真的就在這鐵砧之上!”
凌寒一聽,更加堅信這鐵砧便是出去的鑰匙,他掙扎着站起身來,一手搬着鐵砧的尖角,一手託着鐵砧的後座,咬着牙,大吼了一聲“起!”只聽到那鐵砧的底部竟真的傳來了“吧嗒吧嗒”的齒輪之聲!
只是凌寒這一股勁並不持久,那鐵砧只是被他轉動了一點,便耗盡了力氣。
此時,車神醫忽然道:“凌小子!接着!”說罷扔過一個藥丸。
凌寒急忙伸手去接,但此時凌寒的身體已是超出負荷,他的手臂已擡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到那顆藥丸滾落在地。
凌寒喘息着俯下身子,拾起了那顆藥丸,看了看。
“這是‘通神丹’,能瞬間激發武道者的潛能,甚至可以直接達到暢血修爲的能力!只是只能維持一個時辰!並且對身體有害無益,現在你服下,尚有一搏!”車神醫囑咐道。
凌寒毫不猶豫,張嘴就將那藥丸嚥下,立刻覺得自己的丹田之處升騰了一團火焰,凌寒騰的起身,雙手再次把住那鐵砧,用力一轉,只聽那齒輪轉動的聲音竟然又傳了出來,並且那鐵砧被凌寒硬是轉動了半圈。
正在這時,只聽“轟隆”一聲,那掛着畫的那面牆竟然有了變化,那兩幅畫的正在緩緩的上升,露出了牆下的一條縫隙,一股冷風吹了進來!
而那面牆越升越高,直到那兩幅畫的頂部頂到了棚頂,才停止上升。那牆後面,露出了一個寬大的墓室!
衆人貪婪的呼吸着這吹拂過來的冷風,心裡不禁仍有餘悸,若不上凌寒在最後關頭髮現那鐵砧,再過片刻,就會有人殞命。
車神醫深吸了幾口氣,頭仍是有些暈,但他起身,挨個人檢查了一遍,見都沒有大事,便到那吳衣冠的面前,把了把脈,見他仍只是昏厥,也就沒有再管。
衆人只是盤腿調息,並不在意那面牆的後面還有什麼,此刻恢復體能纔是最重要的。
凌寒此時也是深吸了幾口氣,便手持那“干將碧獅劍”立在那石門之下爲衆人護衛。那墓室裡面一片寂靜,並沒有什麼猛獸或是怪物撲來。凌寒鬆了一口氣,朝着那黑乎乎的墓室望了一圈,那墓室很大,一眼竟看不穿,再打量了一下升起的石門,竟然有一米多厚,難怪凌寒用劍刺都刺不透!
凌寒心道,這石門可是要費功夫了!見沒有什麼異常,便盤坐在地,也開始運氣調息。
衆人調息了片刻,雖然還是有些委頓,但大難不死,都感福緣深厚。那鐵大朝着那鐵砧磕了三個響頭,嘴裡還唸叨着:“多
謝老君保佑!”
車神醫走到凌寒身邊道:“凌小子!這個大室或許是那主墓室,我們進去吧!”
凌寒點了點頭,便燃起了火把,一馬當先的進了那墓室。而那賈仁也是緊追了幾步,跟在了凌寒的身邊,道了聲:“寒哥!當心點!”
只見這個墓室有四十餘平,中間都是黑乎乎架子,而那墓室的牆壁上還有那油燈,像是專門爲來人所準備,凌寒心裡暗想:看來香妃定是料到後人能來此,就連這燈火都已經準備好。
凌寒手持着火把將那牆上的油燈一一點燃,那個墓室頓時明亮起來!
“這!這!”車神醫望着這個墓室,呆愣在那裡,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只見幾個架子上,滿是那醫藥典籍,而靠着牆壁的架子上面,都是些珍貴藥材。
馬神醫哪裡還有時間發愣,徑直的朝着那書架走去,翻開了一本《千金方》,看了幾眼,開始嘖嘖稱讚,又抽出一本《肘後備急方》看得津津有味,一擡眼,竟看到一本《黃帝內經》,立刻高聲道:“這個寶貝這裡竟然也有!這次是發達了!”還沒等翻看兩頁,又看到一堆竹簡,心道,這定是上古更加珍貴的醫術,馬神醫急忙抱着這幾本醫學聖經又奔向那竹簡,仔細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高聲道:“兄長!你快過來看!這裡竟然有你夢寐以求的寶貝!”
車神醫聽罷,立刻奔來,一看那竹簡,竟然笑逐顏開,高聲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世人都說你已經失傳,竟然再這裡還能看到!那位杏林前輩大可以安心了,您的後世晚輩絕不會讓你的心血付之一炬的!”
凌寒見車馬神醫都這麼激動,便也湊過來看,只見那竹簡上刻着三個篆字《青囊書》。
凌寒並不知道這書的來歷,旁邊的賈仁道:“這《青囊書》本是一位叫做華佗的神醫所著,只是他得罪了朝中奸臣,鋃鐺入獄,在獄中寫下這曠世絕學,在他臨刑之前,將這《青囊書》交與那獄卒,只是傳說那獄卒不敢收留,便付之一炬,後世便只聞書名,卻未見過此書,在這裡能見到,真的是神奇!”
“這也並非神奇,那獄卒不敢收留那本書,實際卻暗暗抄錄,只是燒了那華神醫的手稿,做樣子騙過那奸賊的!這定是那抄錄,不敢流傳,便被杏林前輩尋到保存到今日!”車神醫道,臉上喜形於色,方纔死裡逃生的惶恐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天寶也是恢復了狀態,又開始不安分的走動,忽然,他似乎被什麼事物所吸引,便呆立在一個桌案的前面。
“這是什麼?”天寶大聲道。
“天寶!不要亂動!”凌寒一見天寶在那裡像是要動什麼東西一樣,立刻高聲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