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青山冷笑道:“你可做的不對了,像雨兮這般美麗的女子怎麼可以用吼?應該這樣。”李青山瞪了許邵一眼,緩步走在雨兮身旁,輕撫在她耳旁:“雨兮,該回去了,你媽媽叫你吃飯呢。”
“啪!”雨兮反手一巴掌打的李青山臉頰通紅,忽然擡起了頭,眼中含着淚珠,笑看着許邵:“豆豆哥,我說過,要保護你的,你的實力那麼差,怎麼能受他們欺負,我不走,就在這裡保護你。”
說着便轉過頭,怒瞪李青山等人,身上散盡棕色微紅的光芒,這丫頭竟已快到了悟玄期,不容小窺。
她的語氣堅定,卻又溫柔,讓許邵不忍拒絕,但此刻雙方對峙,自己勢單力薄,怎麼能讓雨兮呆在這個地方?要全是李青山這樣的廢物卻還好說,但他們中卻隱藏着一個實力看不透的老頭,怎能讓許邵不揪心呢。
“這就是許家麼?什麼時候要女人保護才能存活的地步了?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李青山淡然一笑,琢磨不透幾個字尤爲言重。
許邵撇他一眼,右手緊握着雨兮的手,調頭便向反方向走去。
“丫頭,這羣蒼蠅好煩人,我們先走吧。”許邵淡淡說道,就好似尋常聊天一般。雨兮點了點頭重重嗯了一聲。
李青山在後邊聽得青眉怒臉,反觀他身後的那名老者,卻依然平靜,滿臉無波。
兩人繼續前行,雨兮把他的手抓得緊緊的,似有害怕,畢竟面對那麼多人,她一個小女孩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李青山在後邊緊跟,卻遲遲不動手,便是不想落個先下手的壞名,但對方卻直直向前走,沒有回頭的意思,他自然不能看着許邵就這樣走了,腳步加快,便將許邵攔在了當中:“許家的廢物,你難道是想逃走麼?”
前後皆是李家的人,尤其最後方那布衫老者,深不可測,許邵不敢有半分鬆懈。身旁又有雨兮,卻成了包袱。想到雨兮那含淚的堅定眼神,許邵再也不能把心硬起來讓她離開了。
腦海竭力的轉動,想要想出一個逃脫的辦法,但四周除了來來往往的路人以及那叫賣的小販,再也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了。做人要低調,但今天一定要高調一次麼?而且還是盲目的高調?許邵心中叫苦不迭。
許邵思索並未回答李青山的話,卻被李青山誤以爲無視於他,心中火冒三丈,竭不住的憤怒,揮拳便朝許邵面部擊去。
依舊是那老套路,許邵卻咬了咬牙,只得備戰,總之不能讓他傷害雨兮絲毫!
在要出手的時刻,卻被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推了回去,雨兮身上綻放棕赤色光芒,輕輕一推,便以四兩撥千斤之勢將李青山擊來的拳頭推開。
李青山叫囂着衆人一齊涌上,許邵只觀察最後邊的那名老者,見那老者並未有動作,他心才稍稍鬆了一絲。一手將雨兮摟入懷裡,腳步也不知怎麼變動,已饒過了衆人。
上一世便是盜賊出生的他,腳上功夫卻一絲不弱,躲過了幾人的攻擊後,許邵將雨兮放下,緊握着她的手奔跑。其實他蠻可以將雨兮從這裡抱回許家的,但那暴露了他的功夫,對於嚮往低調的許邵來說,那是萬萬不能的。
雨兮被許邵這般一抱,讓她心若小鹿,早已魂魄丟盡,哪還知道什麼是什麼。
許邵狠勁捏了她小手一把,這才讓她醒應過來,兩人亡命般向前跑去。
李青山幾人在後邊勤追不捨,唯獨那布衫老者,面容依然淡淡,好似什麼都未發生。捋着白鬍,嘴角卻淡然而笑。
許邵一直關注着那老者,從事至今一直都淡淡未動,難道不是針對自己?許邵心中不解,拉着雨兮繼續快跑,口中喘着粗氣。
反倒雨兮,跑了這麼久只是微喘,嘴裡還聲道:“豆豆哥,別跑了,把他們打敗不就行了,那般欺負你!”
“丫頭,你懂什麼,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知道麼?”許邵斷斷續續說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若真的動手,將李青山他們痛扁,恐怕那深不可測的老者便會出手,那纔是最糟糕的。
李青山追出許邵老遠,後方的老者才緩緩起步,嘴角總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路人行過,都當他是瞎子,但他卻在擁擠的人羣中穿梭,甚至沒有讓任何人觸到他的身體。
“啊……”許邵正回頭看那老者,卻突然感覺撞上了人,暗叫不好,正要向那人賠禮道歉,一旁的雨兮卻忽喊道:“爹爹,怎麼是你!”
她撐開許邵的手,一把抱住那高大的男人,他橫眉豎鼻,身上無形的散着種奇特的氣息,是大人物無疑。
許邵趕忙打量了眼前這人,以前也見過幾次,卻總是相隔甚遠,此次如此近距離,卻纔發現他竟儀表堂堂,不愧能生出這樣的嬌人的女兒。
他身穿錦衣,表明了他城主的身份,身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種超然的氣質,他輕拍了拍雨兮,又看了眼許邵,眼中露出淡淡柔光,淡笑道:“兮兒,誰追你如此的緊,讓你們跑得大氣連連?”
“爹爹,你盡會笑我,我和豆豆哥遇到李家的人,被追的好緊,也不知道爲什麼,多虧了許邵,要不是他我就被追上了。”雨兮輕道。
他呵呵笑道:“我還以爲你們是捉迷藏呢,李家的人追你們做什麼?”
聽着雨兮越說越離譜,許邵趕緊插話:“說也奇怪,我們剛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卻被李家的人給打落,然後就一直追我們,還說要揍我們,真是奇怪!”
雨兮聽得許邵的話,忽然想到那掉落的糖葫蘆,心中的憤怒騰然升起,多麼美好的象徵,卻被他給打落在地,這種憤怒無以言表。
“爹爹,豆豆哥說的沒錯,他們李家便是故意找我們茬的!”雨兮緊緊咬牙,將頭埋在了中年男子的胸口,還似一個撒嬌的小姑娘似的。忽然想到什麼,雨兮撲朔着大眼問道:“爹爹,你不是和許爺爺在談什麼事情麼?怎麼跑出來了?”
她口中的許爺爺便是許邵的親爺爺,先前就聽雨兮有說,現在又說,也不知是爲什麼。而城主則只是搖頭未語。
“你們站住……”李家的人在後邊緊追,終於見目標停了下來,他們正要興奮,許邵兩人旁邊的中年男子,單單那壓倒一切的氣質便讓幾人喘不過氣。
聽雨兮咬牙切齒的聲音,就知道事情沒兩人說的那麼簡單,冷撇了對面幾人一眼,撫着雨兮的長髮輕聲道:“就他們麼?”
“嗯!”雨兮重重的點頭。
李青山做爲李家的小兒子,也知道城主的身份,卻沒一絲尊敬,好像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一般,可想這李家之狂妄!
“你便是城主吧?把許家的那廢物交出來,否則我們李家便與你翻臉!”他的話中滿是威脅,狂妄之極。
“李家沒了還有許家和孫家,倒也更省事一些。”城主淡淡輕道,沒將李青山放在眼中,拍了拍許邵與雨兮的肩膀:“對了,許邵,你爺爺找你有事,你也快回去吧,兮兒你想與你許哥哥玩的話,也可以跟着他一起。”
許邵心中不解,爺爺找自己會有什麼事情,雨兮在一旁忽的拍手:“好啊好啊,我要豆豆哥給我講喜羊羊與灰太狼的故事,他講的可比爹爹你講的好多了!”
許邵一陣無語,拉着雨兮便離開了,這裡有城主在,想必沒有什麼問題。
而李青山,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與城主這樣有心計城府的人相對,自是討不到什麼好,只聽城主的一句話,他便心神不定了起來。
李家許家和孫家三大家族都是獨居一面,哪兩家聯合起來,另一家定吃不好!城主便成了牆頭草,哪邊厲害就到哪邊,就和他的話一樣,“李家沒了還有許家和孫家!”
李青山無法反抗,臉色鐵青的令衆人撤離!心道算許家那小子幸運,以後再見定不饒恕。
但更讓李青山放在心上的,卻是雨兮那美麗的臉蛋……依照他的話說,這般美麗的女子,怎麼能落到別人手中,吊打滴蠟那是輕的。不知道這些邪惡的想法被許邵知道後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許邵拉着雨兮已走了好遠,忽覺身後有股幽光盯着自己,不由轉身,那略微蒼白的鬢角,倉井無波的臉,緊閉的雙眼……只是在嘴角處,掛着一抹淺淺的笑容。
說不上爲什麼,許邵竟被盯的渾身不舒坦,急急拉着雨兮離開了。而他的擔心則沒有發生,那老者沒有追向他們,更沒有襲擊他們。
“豆豆哥,看什麼呢?快給我講喜洋洋與灰太狼的故事啦!”雨兮嘻哈笑着,拉着許邵的臂膀,竟忘了剛纔的險境,又恢復了平常可愛調皮的模樣。
許邵看她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在她鼻端颳了一下,嬉笑着給她講起了故事,兩人晃晃悠悠朝許家走去。
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真是天下最大的幸福了!許邵心中暗暗告誡着自己,爲了做天下最幸福的人,便要學會低調,一定要低調!
當然,有時候我們聰明的主角會變得比較愚鈍,低調的人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