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有主了,我現在也不會強要,就提出了先去看看的要求。
這個要求倒不是很過分。監院稍微思索了一會兒,帶我們去了一個名叫‘思賢殿’的閣樓裡。
到了後介紹道:“這殿原本是葛玄祖師的煉丹房,葛玄祖師羽化後,閣皁宗便無人會煉丹了,先輩便將煉丹房改成了思賢殿,以紀念祖師葛玄。”
張陽和馮河也跟我們一起過去,金丹派跟道門有淵源,雖然已經脫離出去,但是曾經也是道門的一份子,他們對馮河並沒怎麼防備。
至於張陽。煉鬼門亦正亦邪,張陽本人也只是喜歡挑戰別人而已,表面上看來並不是很壞,所以他要跟去,閣皁宗也沒怎麼在意。
這殿並不大,約莫九十來個平方,裡面佈置也簡單。無非就是掛了一些葛玄的畫像。
在殿的正中間,方有一頂大鐵爐子,想來是葛玄以前煉丹的場所了。
“三位請隨我來。”監院說道,隨後走進偏屋去,到了偏屋時,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敲了敲門,“萬師侄,在裡面沒?”
敲完門,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着深藍色道服的邋遢年輕人出現在門前,頭髮凌亂得很,手上臉上滿是髒污,看起來就跟好幾年沒洗過澡一樣,開門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酸味。
“監院!”這年輕人馬上行道禮。
馮河見了這年輕人,低聲對我說道:“萬天慶。道號玄明子,閣皁宗掌教的大弟子。爲下一任閣皁宗掌教的內定人,閣皁宗最有潛力的存在,不過我行我素,置道門規矩不顧,最基本的淨身淨口他都做不到。”
我看向這年輕人,雖然邋遢不堪,但是眼神裡卻有遨遊蒼穹之意,俯瞰山河之心,想來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外表的邋遢並不能掩蓋他的野心。
“葛玄祖師的東西都清理乾淨了嗎?”監院問道,說完準備進去,不過還沒踏進房門,就被萬天慶給擋住了,嘿嘿笑道,“師叔,快清理完了,沒啥好看的,要不您過兩天再來?”
一說到這個,監院眉頭猛地一簇,將他猛地推開,走了進去,我們隨後跟進去,看到眼前的東西,頓時震驚了。
這裡面哪裡像是被清理過,明明就是一個垃圾窩。
監院震怒,彎腰撿起了地上一破破爛爛的紅色道袍,嘴角微顫問道:“你……你用葛玄祖師的道袍抹地?”
“師父罰我來清理這地方,又沒給我工具,剛好有一不用的道袍,就被我拿來用了。”萬天慶悻悻道。
監院又走到一已經斷成兩截的拂塵的邊上:“這是葛玄祖師的拂塵?”
“沒東西撣灰,就拿它當雞毛撣子了。”
監院不斷喘着粗氣,四處尋找這裡面還是完整的東西,之後將目光放在牆角一爐鼎上。
這爐鼎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的,看起來神韻十足,爐鼎表面刻有萬川歸海之景。
不過,這爐鼎裡面,似乎裝了些液體,監院自然也看見了,顫抖着身軀問道:“你對萬川爐鼎做了什麼?”
萬天慶一聽,馬上擋在爐鼎前面,搖頭說:“沒啥!”
“你個逆徒,我打死你。”說完揮掌就上去了,“敢拿祖師的爐鼎當夜壺,氣死我了。”
如果我師父打我的話,我是絕對不敢還手的,這監院雖然是萬天慶的師叔,但是萬天慶見監院要打他,竟然和監院扭打在了一起,就跟流氓撒潑一樣。
而我旁邊的馮河,看着牆角裝滿液體的萬川爐鼎,嘴脣抽搐了幾下,皮笑肉不笑道:“嘿,嘿,夜壺……”
萬天慶聽見馮河聲音,停止和監院扭打,看着馮河說道:“喲喲,這不是藥罐子馮河嗎?不在金丹派搗鼓你的狗皮膏藥,跑閣皁宗做啥了?”
“侮辱丹道者,死。”馮河身上突然爆出一股氣勢,之前見他都是笑意滿滿,這是第一次見他發飆,忙坐在一邊兒看了起來。
馮河氣勢陡增,上前抓住萬天慶,將他從這偏屋丟了出去。
萬天慶被丟出去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師父不讓我跟別人動手,不過……我纔不聽。”
說完直接從身上取出一道黃符,點都沒點燃,直接將之中的蘊藏的力量祭了出來,攻向了馮河。
“竟然能將黃符運用到這種力量層次,天才啊。”我感嘆了句。
不過這兩人光從氣勢上,半斤八兩,看不出誰強誰弱,而且兩人也沒有盡全力,沒有生死相向。
“兩個應該都是天真初期,看來我落後了啊。”我又嘆了句。
賊道士這會兒說道:“如果你沒有被削去修爲的話,現在早就蓋過他們了,論資質,他們不如你。不過能在二十多歲達到這個層次,這已經是妖孽般的存在了。”
論妖孽,誰比得過家裡那個曉曉,大戰沒經歷過多少,偏偏別人條件好,睡覺都能淨化靈魂,羨慕得很。
萬天慶和馮河兩人纏鬥了一陣,互相奈何不了誰,最後留下狠話。
馮河說道:“我平生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別人侮辱丹道,你觸動了我的逆鱗,就等死吧。”
“怕你不成。”萬天慶應道。
張陽在一旁眼睛放光,摩拳擦掌大有上去打一架的打算:“這纔是我的對手。”
兩人停手後走過來,看向我和張陽,萬天慶認出了張陽:“炎公子,張陽……怎麼長的跟個女人一樣。”
張陽眉頭一皺,淡淡笑了笑,沒應話。
萬天慶之後又看向我,指着我道:“你不是那誰……那……那,哦,想起來了,截教掌教葉海,你怎麼這麼小?跟個小屁孩兒一樣,你家大人沒跟你來嗎?”
我白了他一眼,這廝真欠揍,老子23了好不好。
我們是來看萬川爐鼎的,監院將話題引到中心上來,說道:“那就是萬川爐鼎,不過被這逆徒給弄成這樣了。”
我擺了擺手:“沒事兒,沒事兒,無傷大雅。”
賊道士這會兒說道:“葛玄以前準備把這破爐子給我,我沒要,不過我在爐鼎裡面封存了一道法則力,你現在讓它展現出來,監院看了,就會把爐子給你了。”
展現那東西,需要天目圓光術,不過那爐鼎現在臭烘烘的,我實在不願意去碰。
但爲了還魂丹,沒辦法。
我捂着鼻子上前,對監院說道:“正陽子祖師並不是沒有來拿這些東西,這裡面有一道法則之力,監院看了就明白了。”
說完,我在爐鼎前施展出了天目圓光術,不一會兒,爐鼎上方出現一方類似符文的字,上寫着:這些破東西誰愛要誰要,看不上眼,還給你。
落款爲正陽子。
監院看了有些詫異,萬天慶卻神色怪異看着我問道:“我拿它當了這麼久的夜壺,都沒發現裡面封有法則之力,你纔剛來,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這小子直覺也太恐怖了一些,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就說道:“混沌眼,你有嗎?”
反正他們沒,又不知道混沌眼具體有什麼功用,我把功勞推到混沌眼上,他們也無從揣測了。
監院看完這行字之後,問道:“這真是正陽子祖師寫的?”
我說道:“正陽子祖師和葛玄祖師是好友,不止在道法上,在煉丹上也都互有交流,兩人經常開玩笑,互相貶低對方的道法及煉丹水平,葛玄祖師將這些東西送給正陽子祖師,無非是想嘲笑正陽子祖師一番,以他們兩人的關係,正陽子祖師做出這樣的迴應,並不奇怪。”
“這倒是,閣皁宗有過記載,既然正陽子祖師不要這些東西了,那它們就成了無主之物,葉掌教如果想要這萬川爐鼎的話,拿去就是。”監院說道。
萬天慶又上前神神秘秘問道:“你連這個也知道?你好像跟正陽子很熟悉?”
賊道士這時候說道:“別跟他說話,這小子會搜魂攝魂,小心他洞穿你的秘密。”
我忙閉口不談了,冷冷說道:“玄明子,如果再想試圖攝魂,別怪我不客氣了。”
萬天慶嘿嘿笑了笑,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