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隆最後到底怎麼啦?花越澤無從知曉,只知道他被拖回天翔的球員席後,一大羣人就圍了起來,然後聽極其淒厲的慘叫聲,時不時從人羣中飛出鞋子啊皮帶啊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東西,到最後竟然飛出了一張凳子,再後來慘叫聲也沒了,包圍圈漸漸散開,錢隆也就不知去向了,只是天翔球員席旁通往休息室和出口的過道上留下了一大條血漬,天翔籃球隊的人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一臉的平靜和冷漠。
頂替錢隆上場的是身着4號球衣身高177cm的李天,這個傢伙一上場就顯得興奮無比,嘴角掛着一抹好像早該把錢隆痛打一頓的戲謔笑容,也許是因爲有了上場的機會,李天表現的特別積極,努力地爲隊友作擔擋掩護,幾乎包攬了所有的苦活和累活。
60︰60平,場上第一次出現了平手的局面,第三節比賽還剩下一分多鐘,曹揚進攻,邱林傑拉到高位爲韓斌作信而掩護,韓斌過人後直接往禁區插入,馮俊上前補防,韓斌沒有絲毫猶豫地將球傳到籃下無人防守的小雷手中,小雷輕描淡寫地一記扣籃爲曹揚添得兩分。
小楠運球,李天像個護送鈔票的保鏢一樣一路跟在他左右前行,時不時還要高昂地吼上兩句:“大家加油!我們一定要把曹揚打趴下。”他的這些個激勵士氣的話,不但招來了曹揚場上五人的白眼,連天翔的球員似乎也不感冒,這也不能怪別人,李天完全沒把自己的位置擺正來,他只不過是臨時頂替錢隆上場的替補,可看他那架式完全是一副隊長的風範,當然沒人會聽他的。
李天上前在左側爲小楠擋拆,小楠卻一點感激也沒有,還往右側突去,氣得李天直跳腳,大罵小楠一點場上意識都沒有。
小楠懶得理他,自顧自地往籃下突去,李天罵歸罵還是幫他把韓斌擋在了身後,小楠因此輕鬆挑籃得分,比分又再一次追平。
司徒潮欽再次爆發出強大的火力,一會兒中距離跳投命中,一會兒又籃下暴扣得分,打得楊晨僅存的一點可憐氣勢也被徹底瓦解,偏偏李天還不知死活地上前去拍了拍楊晨的肩膀,鼓勵道:“加油啊!我相信你一定能防住他。實在不行就讓我來防他吧。”
“你以爲你是誰呀?隊長還是教練哪?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對我指手劃腳?給我滾遠一點去。”楊晨雙臉潮紅,把氣全往李天身上撒。
場邊的花越澤自然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的兩個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心裡又打起了什麼鬼主意,沉吟了片刻,他向羅修自動請纓要求上場。
羅修只是淡淡地擺了擺手,道:“現在還不用你上場,你好好休息一下。”
“拜託!你就讓我上場吧。我保證可以讓天翔再亂成一團。”花越澤厚顏無恥地笑道。
羅修瞪了修傑一眼,假意責怪地說道:“你看看,花越澤都讓你給教壞了,好好的球不打,淨想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師兄,瞧你這話說得,我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惡人,花越澤的做法也沒錯啊。球場如戰場,我們把三十六計運用到球場上有什麼不對的。”修傑爭辯道。
羅修哼了一聲,道:“就你會狡辯,跟師父他老人家一樣的貪玩。還三十六計,哼!敢問修高人,您接下來準備用哪一計?”
修傑和花越澤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道:“離間計!”
羅修雖然嘴上都是些譏諷和不屑的話語,其實心裡也不反對,畢竟能把三十六計運用到籃球中去的人屈指可數,或許還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當然這當中的無恥程度也是堪稱無人能及的境界。
曹揚請求換人,花越澤如願以償地換下了仲樹和李天正面交鋒上。
花越澤和李天一靠近,還未等他開口,李天倒反客爲主地低聲笑道:“其實我真該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把討厭的錢隆幹掉,我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上場呢。”
花越澤怔了一下,尷尬地笑道:“哪裡,哪裡。你太客氣了。我只是做了一些我應該做的事情。”
“正所謂大恩不言謝!等我把主力的位置坐穩了,一定請你好好撮一頓。”李天大大咧咧地嘻笑着,全然不顧其他四名隊友異樣的眼神,那如刀似箭的眼神扎得花越澤渾身都有點不自在,偏偏那李天還一無所知地和花越澤聊得有來有去不亦樂乎。
楊晨中投不中,馮俊爭搶籃板被吹推人犯規,小雷兩罰兩中。
天翔一時陷入了得分荒,沒有人站出來打破這個局面,小楠心急如焚地運着球,努力想要進球或者爲隊友製造得分的機會,李天又過來爲他擋拆,小楠甩開韓斌的防守終於在外線命中三分,李天高興地走過去要和小楠擊掌慶賀,小楠卻連正眼不瞧他一眼,和楊晨相互點了點頭,就回防去了。
“什麼玩意?”花越澤朝小楠的背影狠狠地鄙視了一番,對李天說道,“下次你別爲他擋拆了,要不是你,他能投進這個三分嗎?”
“呵呵!”李天尷尬一笑,撓着頭道:“我其實也沒什麼所謂,最重要地是球隊能贏球。”
花越澤嘆息着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就算天翔取得了勝利,這勝利也是屬於其他先發四人的,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天翔輸了,最大的敗筆肯定就是你。”
“我怎麼成了最大的敗筆了呢?”李天不解地問道。
“誰叫你是替補咧,你不背黑鍋,誰背黑鍋?”花越澤一席話說得李天啞口無言,“所以你必須自己站出來得分,隨便砍它個二三十分的,憑什麼要你去給他們擋拆,他們怎麼不來給你作擋拆掩護。”
“呃……”李天思量了片刻,喃喃道,“你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
“靠!我說得是絕對的真理!”爲了讓李天徹底相信自己的話,花越澤還把自己當做例子,舉例說明了當初他在曹揚也是如何如何地不招人待見,然後他又如何如何地用實力墊定了如今的地位。這當中,他充分運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以及完全虛構的故事情節把李天說得是躊躇滿志,如夢初醒。
當然花越澤也不忘在李天感慨思考間,很無恥地在他頭頂命中一記三分,完事了還很誠懇地說道:“看到沒?我就是這樣讓這些隊友刮目相看的。”
“哦!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天感激地點了點頭,說道。
雖然李天經過花越澤的煽動非常想要表現一番,無奈隊友根本不把球傳給他,搞得他沮喪不已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個時候,花越澤又恍若救世神一般降臨到他的身邊(降臨是不大可能的啦,偷偷摸摸地走到他身邊還差不多),一本正經地問道:“拿不到球很着急是吧?”
李天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眼底那股酸楚差點就化做淚水滴了下來。
“瞧你那股子熊樣!人家不給,你不會自己去搶!”花越澤大義凜然地罵道。
“搶?”李天詭異道,“這不太好吧?”
“人不爲已天誅地滅!成功之前我們總要經歷無數的挫折和阻撓,只要你把球射進去了,他們自然也就不會說什麼了。”花越澤說完自己都有點唏噓,這是不是有點太過火了?沒辦法!啥叫兵不厭詐呢?你就步着錢隆的後塵一路走好吧!每年的這個時候我會給你燒些紙線,讓你在下面過得好一些的。阿門!上帝你寬恕我的罪孽吧!靠!我好像是信佛的吧?
後話:腰痠背痛寫於早上九點多,我在想我是不是該停下腳步,休息兩天,回頭看看俺寫得到底是個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