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也這一生,從未有過這種“明星一般的待遇”,不由得滿臉漲紅,手足無措,望着遺世獨立的趙盈盈,嬌怯怯的站在人圈中,他心中涌上了深深的憐惜,伸手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以示安慰。
縱然世間千萬人毀你謗你恨你,我自和你一肩承受,爲你遮擋所有的風吹雨打,不需要任何理由。
趙盈盈看着滿頭冒汗的歌也,心中有一種奇異的快感,這個少年還是擔心自己的,即使自己受世人唾罵,千夫所指,但是他選擇的,還是和自己一起面對。
她心中舒暢,忽然很想笑,一絲笑意猶如碧水春波上的漣漪,一層層盪漾在她清麗的臉龐上。
這個悠然微笑的神態再次點燃了衆人的怒火,在衆人眼中,這是對衆怒的挑戰和不屑,要不是參加畫展的都是一些文雅之士,只怕暴怒的羣衆早已經衝了上來,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撕成碎片。
尤其是一些陪同男人前來的婦人們,在這個時機,她們一邊眼饞的看着俊逸的歌也,一邊將自己的嫉妒和陰暗全潑了出來,顧不得躲在男人背後裝成淑女才女樣,扯着尖利的嗓音高聲罵着。
趙盈盈優雅的反手拉住歌也的手,不屑的道:“夏蟲不可語冰,跟你們沒什麼好說的,走吧,歌也!”
她犯了衆怒,作爲高貴的龍族來說,基本不理會世人的毀謗,就好像人類不會考慮一隻小螞蟻的喜怒哀樂一般,但是她心疼歌也,不願意讓他陷他於如此尷尬的處境。
歌也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兩人手挽着手,向人羣外走去。
“歌也”兩字清脆無比的落到了鬍鬚花白的金大師耳中,也落到了禿頭的李大師耳中,兩人彷彿觸電一般,眉毛不由自主的跳了一跳,兩人對望一眼,眸子中都露出疑惑和狂喜之意。
“難道是他?”
兩位書畫界大師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同樣的疑問,隱隱帶着狂熱的希冀。不約而同的,嚴國華對歌也的描述,都閃現在兩個老者的腦中。
“年紀很輕,頂多不過十六歲,以前跟我學過繪畫技法,唉,英雄出少年啊!”
“人長得挺帥,眼睛之中,全是飄逸的畫意,看見了他,你就好像看見一卷淡雅的水墨仕子圖,真稱得上‘鍾靈琉秀”四個字!”
嚴國華對歌大師不遺餘力的誇讚,全聽進了兩位書畫界大師的心中,此刻又清清楚楚的回憶了起來。
“就是他!”
“是他!”
幾乎是同一瞬間,金大師,李大師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一時間,兩人都瘋狂了。
此時,歌也和趙盈盈已經手挽着手,走到了大廳的玻璃門前。
“歌大師,你等等,我們無意冒犯!”
“大師,我對你日夜思念,渴慕一見,請你別走!”
金大師,李大師兩人的眼睛發紅,拼命的推擠着洶涌的人流,兩個平時弱不禁風的老者,此刻的力量卻大得驚人,前邊擁擠的人流被兩人惡狠狠的分開,兩位大師跌跌撞撞的向歌也追去。
平時儒雅和藹的兩位書畫界大師,此時此刻,竟然比一般村漢還要蠻野幾分。
他們反常的舉動,頓時引起了人們的注意,有心細的便聽見了兩位大師的呼喊,頓時驚得目瞪口呆,當場石化。
“歌大師?”
“《破》的作者歌大師!”
場中頓時喧鬧起來,金大師和李大師甩開了學生的攙扶,終於擠到了歌也的身後,金大師更不遲疑,顧不得失禮,一把抓住了歌也的衣服,李大師直接跑到歌也的前面,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原來那個俊俏的小夥子就是歌大師!”
“天哪,原來他如此年輕,還那麼帥!”
“唉,我早有所料,也只有歌大師,纔有資格說畫展的畫都是垃圾,世人有眼不識泰山,真是令人可嘆可笑!”
“料你的頭,剛纔你罵得比誰都起勁!”
人羣之中,“啪”的一聲,接着便是一聲慘叫,想來是哪位故裝深沉的仁兄捱了一巴掌。
人羣蜂擁着,比剛纔更多的人瘋狂的圍住了歌也,密密麻麻,摩肩接踵,在場的衆人都是書畫愛好者,《破》一夜之間,名揚天下,衆人都想看看這名畫作者的風采。
一時之間,人擠人,人擁人,圍得水泄不通,早有保安過來維持秩序,但是面對這麼多瘋狂的人羣,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歌也淡淡的看着眼前兩位一心追求畫意巔峰的老者,倒也不忍橫加指責,只得微微點頭,和兩人握手道:“在下歌也,早就聽過了兩位大師的名聲,如雷貫耳,如雷貫耳,這位是我畫道上的朋友和老師!”說着向趙盈盈一指。
他始終氣不過衆人驅逐趙盈盈的舉動,索性給趙盈盈戴了一頂天大的帽子。
“啊!”
圍觀的衆人,包括金大師和李大師兩位老人在內,都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趙盈盈。
喧鬧吵嚷的大廳之中,頓時鴉雀無聲,靜悄悄全無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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