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明星已經在東邊的天地混合的那一條線上蠢蠢欲動了,可是這個黑夜裡的人們卻感覺不到一點疲憊,又是一個多事的夜晚。“這件事不能這麼就算了……”;“怎麼可以就這麼算了呢……”大家開始議論了起來,大伯也頂不住輿論的壓力了。“怎麼?人家都說不認識了,難道你們非要強人所難麼?”
黑暗再一次這個世界吞沒,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沒有爭議所言嗎?最起碼現在確確實實是這個樣子,阿朱的一線希望,被這裡人的冷言冷語一次次地澆滅。曾經被楊決的出現點燃,現在……唉,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了。
“大伯!我想……我想搬出去住……”阿朱心灰意冷了。
“搬出去,你住在哪裡?”
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死去的爹孃,阿朱還沒有見到過自己的其他親人呢,出去住?郭莊就是他的天地,出去住,她可就是無依無靠了。在這住,倒是擔心大家那天心情不好就把氣全撒在阿朱的身上,那她可就麻煩不小了。
月亮已經不見了,也許也是擔心這個世界上的人們把自己的怨恨灑在自己的身上吧,所以今天就早退了一會兒。
“什麼是出去住啊?我看就是想逃走,不行,你要出去住,絕對不可以。”人羣中又開始騷動了起來。
“好了!”大伯大喊一聲,“他想出去,我是絕對潤許的。”
自私自立好像是人類一直以來都有的本能,古代有現代也有,中國有,外國……更是。這是不是傳統美德,我不知道,但是也算的上是傳統。至於例證,沒必要舉,誰要是說這話不對,那他真是個假大空。
眼淚將阿朱一次次淹沒,這個世界真就是這麼殘忍麼?也許真的,阿朱是投錯了胎,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吧,否則怎麼會受到這麼多排擠呢!
“好了,難道你們今天就要殺死她麼?我看,大家還是回去吧,都一夜不睡了,我累了,回去休息了!”大伯道。
“大伯您這麼急着走?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心裡有鬼?”人羣中還看不出來是誰,就聽見這麼一句,像是個潑婦。
“混賬”大伯的柺杖直戳地面。“話不要亂說!”
“你要是沒鬼,你急什麼?”那人更加囂張了。“我看就是有鬼!”
“你可要對你所說的話負責!”大伯威脅到:“你要是亂說,我就把你也進了豬籠”
“大伯。”又是一個人,“這話是不能這麼說,可是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啊!”
“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大家開始不忿了,“我看不如這樣,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年少有爲,而且又這麼仗義,不如讓他代替阿朱去一趟萬劫谷,阿朱也就不用等哪個人了,到時候阿朱也能死的明目了。”
此話一出,楊決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裡想着萬萬不能答應了,就在這時,阿朱就跪在了楊決面前,道:“大哥,求你勒,能不能代替阿朱去一趟萬劫谷,阿朱這裡有一個信物,你只要到了萬劫谷,找到萬劫谷的谷主,叫他把這個交給大小姐,他們就一定會相信你的。求你勒,阿朱在這裡謝謝你;了。”說着阿朱痛哭
流涕,連連爲楊決叩頭。
“這……楊決開始爲難了。”答應吧,阿朱就死定了,不答應吧,阿朱又這麼難過,而且還苦苦相求,真是矛盾。“阿朱姑娘,你趕緊起來”說着楊決就把阿朱攙扶了起來,道:“這件事情,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幫你的。不過……”
“大哥你放心,你幫了阿朱今生就算是欠你一個人情,來世當牛做馬,做你的奴婢,一輩子伺候你,阿朱也心甘情願,求大哥你就幫我這麼一次……”
“這……”其實楊決是想說,自己一定會幫住阿朱,只是現在不行,爲了保護她,所以只好現在暫時不能答應她,可是花還沒有說完,就被阿朱誤會了。“你誤會了,阿朱姑娘。正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楊決雖然沒什麼本事,但遇見這種事,也要當仁不讓。”
“那就太好了,阿朱就算是死也瞑目了。”說着阿朱就向大夥說道:“自從阿朱父母離世之後,全仗着各位的幫助,阿朱才活到今天,阿朱在這裡謝謝各位了……阿朱的命就算是各位撿回來的,現在我就還給你們,來吧,殺了我吧!”
沒想到都已經死到了臨頭,阿朱還能說出這樣有情有義的話,可能也算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了,不過還是那句話,好人不償命,壞人活千年,這話自古有之,也算得上是我們的傳統吧,古代是這句話,現代這樣的事情又怎麼會銷聲匿跡呢,至於爲什麼這麼說,不管是從生理上,還是從傳統上,或是乾脆從迷信方面而言,都是有證可考的,至於具體的事例,我就不做列舉了,因爲這句話使我們艱苦奮鬥,勤奮勇敢的民族幾千年來,積累的智慧結晶,大家也都是認可的,否則又怎麼會歷久而彌新,經久不衰,到現在還能膾炙人口呢!
大伯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看來這回阿朱只能認命;了。
“阿朱啊!”人羣中的二叔開口了,“這事兒……你可……別怪我們,哈,我們也是有老有小,不是我們沒人情只是,我們也得照顧好自己的一大家子不是,再說了我們這也是情非得已呀,要不是怕被你們家的鬼給害了,我們說什麼也不會殺你,你也知道前兩年……你們家……你爹孃都已經早逝了,我想……你也不願意看見我們大家在這麼不明不白的離開你不是……啊?”
“二叔。”阿朱現在心情特別平靜,似乎她已經看破了生死,看破了這裡的一切,看破了每一個人,她再也不會鬼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怪自己生不逢時,或者是乾脆怪自己的爹孃,當初就不應該把自己給生下來。她不希望自己的來世有多麼的幸福,只希望自己的來世能夠不要這麼悲慘,她不恨什麼朝廷,也不很什麼統治者,他更不很什麼上天,她甚至覺得,死亡和背叛也成了一種殘忍的美,現在,她覺得自己使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因爲她在也不用去愁吃愁穿,這麼辛苦的活者,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解脫了。
“二叔……你別說了,阿朱這些都理解,只是,就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我的爹孃,我臨走前也不能爲他們上一株香,真是慚愧,但是……算了……反正我也馬上就能見到他們,到時候,見了面在跟他們解釋好了。
”
“誒……啊……阿朱啊!”四嬸子,也有些難過了,“你說你……唉,怎麼就碰上這檔子事兒呢,我看……你就不要怨恨什麼了,要怨就怨那幾個死鬼太殘忍吧,四嬸子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你放心,等你死了四嬸子一定會給你多扎點東西給你送過去……”唉!人都死了還要什用紙紮的那些東西呢?也不知道那些玩意而到了陰間真的能用不能用。所以說呢,這些人只會說些糊弄鬼的話,真到了那時候還不是心疼自己家的那點錢,誰還會白白爲這麼一個沒有爹孃的娃娃燒那些玩意,在她們眼裡,恐怕人命還沒有自己家裡養的那條狗值錢呢!
“”四嬸子!”阿朱輕輕的口氣,“我誰都不怪,真的你就放心吧,現在阿朱只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爹孃,沒事……你們儘管殺了我吧!阿朱只求你們不要讓我浸豬籠,聽說那東西死人很難受,而且還很難看,阿朱求你們能讓我死的痛快一些。”
“阿朱姑娘……”楊決感到萬分的心痛,他沒想到自己的出現會把事情弄的這麼糟糕,他現在只想狠狠的抽自己幾個嘴巴,“我……唉,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大哥,阿朱就代替我們家小姐和老爺謝謝你了,阿朱無以爲報。”
“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尚武道:“還說這些做什麼,不管怎麼樣,我們也算了是相識了,你放心,你的事我們一定會放在心上。”
“好了!”大伯此時當然是最心痛的了,畢竟阿朱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這麼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麼離開了自己,而且自己卻哀莫難住,真是慚愧啊,“既然都要死了,就什麼都別說了,你們看看,該怎麼讓她個死法,還是趕緊送阿朱上路吧!”還是大伯這話實惠,盡然都死了,還說什麼情誼不情誼的,再有情誼你們也不會放過阿朱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該讓阿朱怎麼死呢?一開始說好了要給阿朱浸豬籠的,現在倒好,一到動了真格的一個個就都成了縮頭烏龜了,人呀,也就是這樣,嘴上說着要怎麼樣,關鍵時候都不好使,誰的手上也不想沾血,誰都想又把事辦了,又能夠不得罪人,誰都想又逞英雄,又做大爺,這世界上,真是天下難覓真君子。都是一羣狗屁小人。
“大伯啊!這事……我看還得再議……”婆婆終於說話了。
再議!再議,就意味着阿朱現在不能死,就意味着還得再考慮考慮。
“還議什麼,還是趕緊殺了她,免得夜長夢多。”一聽再議,就又有人不願意了。
“那好啊,我這老太婆,也擔心夜長夢多,那我看你就現在趕緊動手吧!殺了她!大家都不願意上手,那你就出這個頭吧。”沒想到關鍵時候婆婆嘴巴還是挺厲害的。
“憑……憑什麼要我上手?”那人也膽怯了。
“既然沒人敢上手,那就再議!”婆婆果然是老謀深算。
“我看王婆婆說的對,明天找給法師,好好做做法,然後再送他上路,這樣也算是解了我們的後顧之憂,也好讓阿朱爲她爹孃在磕個頭。”大伯道。
這話說得所有都支持,畢竟沒有人願意冒這個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