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政楚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猛然傻眼了。
他沒想到,最終鍾秋月還是見到了葉沁。
“你誤會了!我真的只是見到了小沁,但我什麼都沒有去做!我什麼都沒做!”陳政楚被嚇瘋了,他驚恐不已的解釋着。
鍾秋月一個耳光打在陳政楚的臉上,渾身顫抖道:“原來你真的早就跟那個野種見過面了!”
陳政楚這時才反應過來。
自己由於驚慌之下,居然把這件事都說了出去。
“你……你聽我解釋。”陳政楚懵逼了:“我……我……”
陳政楚磕磕巴巴了半天,但終究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因爲他根本沒得解釋!
“我告訴過你,如果她們再出現在延市,我一定會讓你親眼看着她們死在你面前。”鍾秋月眉心狂跳,眼神中的煞意幾乎都要化爲實質一般。
陳政楚倒退兩步。
終於,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噗通一聲跪在鍾秋月面前:“當初那件事,本就是我的錯!你不要再牽扯到別人了,我替她們死!我替她們死!”
這可能是這麼多年,陳政楚第一次鼓起勇氣,在鍾秋月面前想要保護葉沁母女。
但陳政楚的這個行爲,卻更加的激怒了鍾秋月。
“這麼多年,你始終無法忘記那對母女……是我當年太心慈手軟了。”鍾秋月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滿是怒意:“你現在居然想爲那對賤人抵命,恐怕在你心裡,連小靈都沒有這個待遇吧?你真是個好父親!好男人!”
陳政楚擡起頭:“我只求你放過她們這一次……一切錯都由我來承擔!”
“閉嘴!”鍾秋月猛然將桌上的花瓶和裝飾品掃落一地,她的目光宛若擇人而噬的母虎:“這麼多年,我供你衣食住行,你現在居然爲了別的女人跪在地上求我……你以爲這是在玩過家家的遊戲嗎?”
“我現在就讓人抓那對賤人回來,我要你親眼看着她們死。”鍾秋月此時的眼神,已經有點類似瘋癲。
陳政楚無比驚恐。
“你給我好好的留在這裡,等着看吧!”鍾秋月轉身向門外走去。
她此時內心的火焰幾乎已經淹沒了理智。
看着鍾秋月的背影,陳政楚痛苦萬分的跪在地上,以手抱頭。
“爲什麼都要逼我……都要逼我!”
“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陳政楚雙目赤紅,他盯着鍾秋月走出去的背影,雙手顫抖着,從兜裡掏出一枚藍色的小藥丸。
“你別怪我……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你不會自己死,我們一起死!”
“只有我們一起死,小靈和小沁纔會安全……”
陳政楚嚎啕大哭,咬着牙拿出手機。
在微信界面。
有人給他發了一張鍾靈被綁的照片,並且下方附着一行文字。
大鐘死。
小鐘回。
這是今天下午某個身份不明的人給他發的微信。
他原本想把這件事告訴鍾秋月。
但卻不知爲何,他卻沒有和鍾秋月說。
或許在陳政楚心裡,如果說對於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鐘靈,他還有一絲溫情的話;那對於鍾秋月,他這麼多年真的就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讓她死!
而在接到這個微信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如果鍾秋月死了,鍾靈做了鍾家家主,或許他會過的更輕鬆一些。
而現在鍾秋月也盯上了葉沁。
他只能拖着鍾秋月一起死。
只有這樣,自己的兩個“女兒”才能安然無恙。
這是唯一雙贏的局面。
而付出的,不過是自己和鍾秋月這兩個早就該死之人的性命。
陳政楚慢慢的爬起身來,雙手顫抖着扣開那枚藍色的小藥丸,將裡面呈白色的小晶體倒在自己的掌心。
然後他拿着手機走到門口,衝着已經走到樓梯的鐘秋月喊道:“我……有小靈被綁架的信息!”
蹬!
鍾秋月原本已經走到樓梯口的腳步頓時一頓,然後目光猙獰的轉過頭:“你說什麼?”
“綁架小靈的人,今天聯繫了我。”陳政楚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平靜,然後舉着手機說道:“對方的條件很苛刻,我不敢告訴你……但,我現在想用小靈,換葉沁。”
鍾秋月的憤怒更是無以言表。
她轉身走了回來。
她看着這個和自己同牀多少年的窩囊男人,她自認爲非常瞭解他,可以壓制他。
但現在看來,他有很多事都是自己不知道的!
“你真的讓我大吃一驚。”鍾秋月重新站到陳政楚的面前,擡起頭問道:“你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沒有了。”陳政楚搖了搖頭。
“就讓那對賤人再多活幾天。”鍾秋月伸出手道:“把手機拿過來。”
陳政楚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目光慘然,輕聲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鍾秋月皺眉。
“當初你明明不喜歡我,爲什麼非要和我結婚呢?”陳政楚臉色蒼白:“刨除那些利益站位的因素,你有沒有哪怕對我有過一絲好感?”
鍾秋月不回答陳政楚的問題,而是平靜的重複道:“拿來。”
“有沒有過?”陳政楚再次問道。
鍾秋月忽然感覺現在的陳政楚非常不正常,但她還是搖了搖頭:“我和你結婚,只是因爲當初鍾家需要一個成熟的家主,需要給鍾家誕下子嗣。”
“也就是說,沒有,對嗎?”陳政楚慘笑。
“把手機給我!”鍾秋月一字一頓的重複道。
“你知不知,我的一生都被你毀了!”陳政楚忽然咆哮,宛若絕境中的獅子:“當初我和葉子已經計劃要結婚了!是你橫插一腳,你纔是個賤人!”
鍾秋月一愣。
陳政楚身體前傾,左手猛然攬住鍾秋月的脖頸,右手將那堆白色晶體粉末按向她的口鼻!
“陳政楚……”鍾秋月只來得及喊出一個名字,緊接着,她便嗅到一股極爲濃郁的苦杏仁的味道。
這是氰.化.鉀的味道!
0.01毫克的攝入量,就足以致人死地!
陳政楚宛若一個瘋子,他哭嚎着,狀若瘋狂,死死按着鍾秋月的臉:“爲什麼?爲什麼你一點希望都不給我留,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可你爲什麼要事事都做到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