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雨住了。
整個中心大廈被裡三層外三層的警察、軍人包圍,有聞訊而來的記者想要拍照,也被人擋在了外面,根本不讓他們接近。
“請問今晚襲擊中心大廈的匪徒,是不是已經被全部擊斃了?”
“匪徒要求要見的那位蘇銳先生,他是不是明珠公司的那位總裁?”
“請問人質……”
彭國強身旁圍繞着無數新媒體的記者,熙熙攘攘,差點把話筒塞進他的嘴裡。
彭國強很煩,他不喜歡面對這樣的場合。
但沒有辦法,邢局長和林國華正在主持處理剩下的事,而在場的衆多領導,唯有他的職位最合適應對這些記者。
另一邊。
中心大廈的大廳內,通州市某位領導拿着那枚錄音筆,面色威嚴:“馬上在全城搜捕葉守業以及其黨羽,絕對不能讓這種危害社會的人逃出通州城!”
“另外,馬上聯繫燕京城警局,讓他們配合,如果包庇此人,我就是把官司打到京都,也要告倒他!”
“是!”下面立馬有人朗聲迴應。
通州城的市領導心裡都憋着一口氣,今晚的事幸好是平緩落幕,但凡一個處理不好,人質出現死傷,連他們都要受到牽連,遭到處分!
你葉家在燕京城的確牛逼,但你再牛逼,你跑到我通州城搞什麼事?
你都不給我面子了,我還給你留什麼臉?
這是此刻,所有在場領導心中的想法。
幹你!
不管阻力有多大,葉守業,我肯定幹你!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晚的事,要有人站出來負責。
威特遜死了,那葉守業就是最後的人選。
所以他不能從通州逃走!
“局長!局長!”就在這時,有兩名小警員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面色愕然,氣喘吁吁。
“怎麼了?”邢局長皺眉問道。
“我們剛纔抓到一個人,他說……他叫葉守業!”小警員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目光很亮,臉上掛着異樣的表情。
“誰?”邢局長還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聲音猛然提高了幾個分貝。
“葉守業!”小警員重複了一遍。
刷!
幾位領導對視,皆看出各自眼神中的驚愕。
“馬上帶過來!不……馬上帶我們過去!”衆大佬異口同聲的說道。
……
當衆人在中心大廈後方的街道看到已經被銬在警車上的葉守業時,他們都驚呆了。
葉守業滿身血跡,尤其是臉,腫的像豬頭一般。
牙似乎也被打掉了幾顆。
看上去連一隻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很慘。
“我們剛纔在這條街封鎖,忽然有一臺車經過,車門在行駛中打開,丟下來一條麻袋,麻袋裡裝的就是他。”一名警員指着葉守業,如實彙報道。
衆人再次對視一眼。
他們都對葉守業有所瞭解,更清楚他的身份。
他們原以爲想要抓住葉守業,要費天大的功夫,甚至已經做好了,通州市和燕京城兩個市級上層發生摩擦的心理準備。
但他們現在什麼都沒做,葉守業已經被人抓住,丟到了他們面前!
這……
其中邢局長抿了抿嘴,走到葉守業身前,拍拍他的臉,問道:“葉守業?”
葉守業顯然被打的暈暈乎乎的,他強行提着一口氣擡起頭,看向邢局長。
“沒錯,就是他!”旁邊有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是誰抓的他給我們送來了?真是及時雨啊!”邢局長咧開嘴笑道,十分的興奮。
“草泥馬!蘇銳,我草泥馬!”葉守業擡起頭,掃了一圈衆人,像是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一般,陡然瘋狂嚎叫了起來。
他情緒激動,狀若瘋癲。
又和蘇銳有關?
林國華撥開衆人走了過來,他盯着葉守業,沉默了片刻問道:“你搞出這麼大的事,是不是就是爲了搞掉蘇銳,來換你兒子出去?”
葉守業咬着牙,瞪着林國華,一聲不吭。
“你兒子是我扣住的,你他媽爲什麼要找人,去綁架那些市民呢?”林國華面色威嚴,指着葉守業的鼻子問道。
葉守業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林國華,似乎想要將他撕碎。
“你兒子指使人,試圖襲殺現役軍官;你買通暴徒,在通州搞綁架、恐怖襲擊!好,挺好!你們還真是親生的父子倆!”林國華面無表情,負手而立:“但我告訴你,你想的事,肯定是辦不成了!你一準被判死,你兒子,最好的結果就是在軍區監獄,待上一輩子!”
“哈哈……哈……,林國華,我聽說過你,是,我兒子是犯了錯,但你他媽現在裝什麼大義凜然?你在通州這種地位,你敢說,你兒子、孫子,沒有借過你的勢,去犯過法?”葉守業嘴角淌血,反問一句。
“你要是問別的,我還真不敢應承,但你說這個,我還真敢打包票!在通州乃至全國,我林國華的兒子、孫子,真沒犯過法!”林國華聲若驚雷。
“呵呵……”葉守業眯着眼睛:“那你知不知道,這次的事,是李國棟跟我一起搞出來的?”
林國華心裡一顫,忽然想到李國棟之前跑到軍區大院,跟他討要葉城的事情來。
“他是你女婿!這次,我看你是審他,還是保他!”葉守業盯着林國華的眼睛,充滿惡毒的說道。
林國華剛要開口,有人走了過來。
“你臨死還要拖個人下水?葉老闆,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灑脫啊。”有個年輕人走了進來,站着葉守業的身前,輕笑說道。
“……”葉守業眯眼打量着對方,由於燈光太亮,他一時之間沒有看清對方的相貌。
“這是咱倆的第一次見面吧……不過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您好,葉老闆,我叫蘇銳!”蘇銳笑着,衝葉守業點了點頭。
嗡!
葉守業腦袋一陣轟鳴!
他做了這一切,不就是爲了搞倒眼前的這個人嗎?
可此時他屈辱的被鎖在警車上,而這個人,卻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威特遜都告訴我了,他受僱與你,而且你之前和他通的電話,也足以證明。”蘇銳笑了笑:“至於李國棟,威特遜說他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