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鯉魚王魚鰭輕輕一握,啪的一聲輕響,登時就讓其中一塊鱗片流出了一絲鮮血。
眼看着這滴鮮血要流淌下來,無雙門的宗主心領神會,登時興奮的跪了下來,擡起了頭,張開嘴,做出了虔誠接受的姿勢。
鯉魚王滿意的笑了,魚鰭擡起,將這滴鮮血滴落在無雙門宗主的嘴裡。
隨着這滴鮮血進入了無雙門宗主的口中,無雙門宗主的臉色登時變得蒼白起來。
但若只是如此而已,還不會讓他從人類變成妖族。
就在這時,鯉魚王突然魚嘴張開,冷笑一聲,吐出一大口妖氣,衝入了無雙門宗主的口中。
這口妖氣又是腥臭又是漆黑,令人作嘔。
無雙門宗主登時噁心的就要吐了,但他知道,要是讓鯉魚王看到自己嘔吐,那他可就沒有活路了。
因爲,這是身體本能的噁心和牴觸的反應。
換句話說,這會讓鯉魚王對身爲人類的自己再次激起殺意。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只能夠強行忍受了,身軀劇烈的顫抖起來,都快難受的暈過去了。
要不是爲了活命的執念強行支撐下去,他早就崩潰了。
就這樣,他順利接住了鯉魚王的這口妖氣和妖血,體內登時就發生了恐怖的變化,本來是人類的器官,竟然開始慢慢萎縮,蛻化,直至完全消失。
與此同時,他的皮膚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謀劃,毛孔消失,毛髮也漸漸脫離,本來細嫩的皮膚上竟然開始長出一塊又一塊血腥的鱗片。
在身體發生變化的每一個過程中,這位無雙門的宗主都痛苦的慘叫,多次恨不得放棄。
因爲,這實在是太難以讓人忍受了,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但是,這位宗主竟然還是堅持下來了。
因爲,他不甘心啊。
自己現在連做人都放棄了,已經成爲一個妖修了,換句話說,從今往後的修煉難度要遠遠高過自己還是人類的時候。
誰讓妖修的修煉時間要遠遠超過人類呢?
這可是常識啊。
從人類墮落成妖修,等同於是在退化,放棄自己的優勢。
但是,他沒有辦法啊。
誰讓他運氣不好,遇上了已經是結丹期修爲的妖修老怪鯉魚王了呢?
現在要是不放棄做人,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在這種情況下,這位宗主就憑藉着想要活下去的執念,硬是把整個身體發生變化的折磨,給忍受下來了。
當然。
當身體徹底變成一條魚的時候,該宗主也已經累的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到了極限了,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無論如何也堅持不住了。
鯉魚王見到這傢伙竟然真的放棄做人,成了自己的同類,要說不高興,沒一點成就感,肯定是騙人的。
它越想越是高興,越是高興越是得意。
因爲,這可遠遠比殺死這小子更讓它滿足啊。
這等於是降服了人類啊。
當然。
在獲得滿足感的同時,鯉魚王也心裡升起一陣陣的感動,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在心裡不停的向孟嘗道謝。
誰讓它能現在得到這樣的修爲,全是孟嘗的功勞呢?
要不是那個左律陣,它哪能做到降服人類呢?
就這樣,它現在再看這位無雙門的宗主,反而越看越覺得親切,越看越是喜愛了,望着它虛弱的樣子,登時微微一笑,巨大的魚鰭放在了它身上,在它昏過去的時候,輸出了不少妖氣,幫助它恢復狀態。
當然。
它輸送的妖氣只是對於無雙門的宗主來說,量很大而已,對於它這個結丹期修士來說,依舊還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要不然,怎麼說結丹期修士的實力完全可以碾壓築基期呢?
一頓飯的時間過後,年輕宗主清醒過來了,只見鯉魚王正用長輩看待晚輩的目光望向自己,一雙巨大的魚眼中早已沒有了敵意和殺意。
它知道自己安全了,登時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笑道:“鯉魚王大人。看來你終於答應不殺我了。”
鯉魚王大笑,理所當然的回道:“當然了。你現在都不是人了。我幹嘛還要殺你?難道我吃飽了撐着嗎?對於妖族,我可沒有任何的敵意。”
年輕宗主點了點頭,道:“鯉魚王大人,那我以後,可以跟着你修煉嗎?現在無雙門的長老也都死了,剩下的年輕弟子應該也逃的差不多了。從今往後,我也沒有別的人可以依靠了,我現在就只有你了,我可以跟着你嗎?”
鯉魚王笑着點點頭,道:“沒問題。”
年輕宗主眼睛亮了,激動的連忙爬起,對着鯉魚王重重磕了一個頭,道:“謝謝鯉魚王大人!”
鯉魚王笑着摸了摸它的頭,道:“好。”
說着,它卻臉色一變,又發愁起來。
年輕宗主好奇的問道:“鯉魚王大人。你怎麼了?有什麼事讓你困擾嗎?”
鯉魚王看了它一眼,笑着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年輕宗主不信,繼續追問道:“鯉魚王大人。你一看就是有心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把心事告訴我,行嗎?我想出點力。”
鯉魚王又笑着搖了搖頭,道:“你能出什麼力啊?算了吧。我都沒轍的事情。”
此話一出,年輕宗主心裡就有譜了,他心裡登時涌起了強烈的喜悅。
因爲,這可是像鯉魚王證明自己有跟隨它資格的好機會啊。
如果自己能夠順利幫它解決一次困擾的話,以後跟着鯉魚王修煉,也不會給鯉魚王留下什麼口舌。
換句話說,讓鯉魚王覺得自己是有用的,而不只是一個累贅纔是最重要的。
一念及此,年輕宗主自然不願意放棄證明自己的機會了,立即就興奮的追問道:“鯉魚王大人。你告訴我你在困擾的事情是什麼。也許我真的可以幫你。雖然我知道我這麼說有些不合適,但我現在的身體是妖族,但還保留着人類的大腦。也許我可以給你提供不一樣的思路。”
這是一個全新的角度,也是鯉魚王一開始沒有考慮到的。
它順着年輕宗主的想法考慮片刻,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就告訴你吧。你知道合歡宗嗎?”
見鯉魚王終於鬆了口,給自己機會了,年輕宗主登時興奮的像是得了什麼賞賜一樣,開懷的大笑起來,道:“知道。當然知道。過去的合歡宗和我無雙門可是這塊區域的兩大最強的修仙門派啊。鯉魚王大人,你想了解合歡宗什麼?”
鯉魚王實話實說,道:“那你應該知道合歡宗的宗主蘇長青吧?”
年輕宗主笑着點點頭。
“對。我和他交過手,我當然知道他是誰了。鯉魚王大人,你想說什麼,直接說。我什麼事都可以幫你的。”
聽到年輕宗主竟然對着自己誇下海口,鯉魚王哈哈大笑起來,根本不信它真能替自己解決這個難題。
但它倒也沒有再拒接,什麼也不說了,而是笑完了以後,點了點頭,道:“好。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你有辦法知道嗎?”
此話一出,年輕宗主一愣,登時就傻眼了。
因爲,這個問題,果然不好解決。
或者說,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一樣的頂級難題啊。
誰讓現在合歡宗已經覆滅了呢?
在這種情況下,蘇長青去了哪裡,他哪知道呢?
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也沒辦法打聽的到。
還是那個理由,合歡宗都已經覆滅了。
他現在甚至連冒充合歡宗的弟子,去打探蘇長青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還怎麼找呢?
一念及此,他登時有些泄氣,這才明白,爲什麼鯉魚王如此煩惱。
當他不甘心啊。
這麼好的能證明自己的機會,豈能輕易白白浪費了?
就這樣,他考慮了片刻,道:“鯉魚王大人。你是要找蘇長青有什麼事嗎?還是隻是想知道他現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