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走蛟化龍
謝玄是真的很喜歡張諶,也非常看好張諶的前途。如果能叫張諶加入自己的麾下,自己必定如虎添翼。
張諶雖然修爲不高,但手段着實邪門,叫謝玄是又忌憚又想要將其招攬入麾下。
張諶好用是真的好用,這小子在關鍵時刻是真的能平事,但詭異的手段也是真的詭異,那十一階大修士的魂魄說鉤就鉤,而且還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害。
謝玄的話令張諶怦然心動,但隨即又搖頭拒絕:“我只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不想受到任何拘束!”
張諶並不想加入任何組織和勢力,他要是加入檢校司,日後檢校司換了頭領,到時候叫他去做危險任務,他做還是不做?
叫他去殺無辜的人,他殺還是不殺?
加入檢校司雖然有諸般便利,但未來麻煩更大,如果自己違抗頭領的命令,必定會遭受檢校司的家法,以自己的性格,必定不會束手就擒,選擇反出檢校司,到時候自己面臨整個檢校司的追殺,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所以張諶略作猶豫,直接拒絕了謝玄的好意。
謝玄有點不死心:“你如果成爲檢校司的百戶,可以擁有調動檢校司權柄的權利,各種情報、麾下勢力的調動,全部都任憑你心意取用。俗話說,孤木難成林,就算是一棵蒼天大樹在如何枝繁葉茂,也成不了樹林。加入檢校司,大家一起幫襯你,總好過你一個人單打獨鬥。”
張諶笑着拒絕謝玄好意:“謝統領不必再勸我,我心中並無此等志向。”
聽聞張諶的話,謝玄眼神中滿是遺憾,但卻也不好再繼續多說什麼,此時篝火一片寂靜,唯有外界潺潺細雨聲響不停。
“對了,還有一件事,外面的那些檢校司高手,你可以調走了。接下來化龍走蛟,此處地脈受到影響,我的寶物也該出世了,到時候不必再繼續差遣人守護了。”張諶道了句。
聽聞張諶的話,謝玄點點頭:“我這就去吩咐一聲。”
謝玄走出雨幕,不多時已經回返,而潛伏在山林間的檢校司護衛,也在悄無聲息間消失無蹤。
這一晚張諶和謝玄聊了很多,直至天邊第一縷朝陽劃破雲層升起,竟然叫天空中的黑雲散開,露出難得的晴朗天氣。
“難得遇上一個晴天。”張諶走出山洞,感應着朝陽的光輝,心中陰霾也好了許多。
“這是疾風驟雨前的最後平靜。”謝玄臉上沒有笑容,反而充斥着凝重。
張諶沒有否認謝玄的說法,因爲他知道謝玄所言是真的,這就是疾風暴雨前的最後寧靜,眼前的平靜不過是爲了接下來的走蛟化龍積蓄更強大的力量而已。
“七日過關啊!”張諶在旁邊嘀咕了句。
更遠處是一座巨大的湖泊,完全由山脈圍聚起來的後天湖泊,只怕比後世的三峽大壩還要大了幾十倍,儲水量還要強大幾十倍。
此時站在山巔望去,似乎在羣山間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海,湛藍色的海水倒映着天空,顯得美輪美奐。
“這要是將其中一座大山炸開,只怕北地大半都要陷入澤國,不知多少衆生被淹死。”張諶看着那被大山圍聚起來的水流,眸子裡露出一抹危險的光芒。
“此舉有傷天和,萬萬不可取。”謝玄聽聞張諶的話,嚇得背後汗毛都豎起來了,連忙開口勸阻張諶,這要是將大山炸開水淹北地,只怕是天都要捅一個大窟窿,天都要塌了。
“吃飯吧!”遠處謝靈蘊提着食盒,在侍衛的陪伴下走來,人未到酒肉的香氣就已經遙遙的傳來。
“不是說你要留在後面主持大局嗎?你怎麼來了?”謝玄瞪了謝靈蘊一眼。
“你別小瞧我,我好歹也是修煉出陰神的存在,在北地算得上是一尊高手了。”謝靈蘊很不服氣。
飯菜是三菜一湯,再加上蔥油餅,張諶吃的很滿足,大餅卷羊肉,對於張諶來說已經是人間美味。那邊謝玄啃了一口羊肉,然後對着謝靈蘊道:“丫頭,你看這小子如何?”
聽聞謝玄的話,張諶一口大餅差點卡在嗓子眼,叫其忍不住噴出來,一雙眼睛連忙看向謝靈蘊,就見謝靈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爹!!!我這輩子只想好好修行,看一看陽神之上的景象,不考慮兒女情長,您就莫要亂牽紅線了。”
然後謝靈蘊看向張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滿是歉意:“張諶,你莫要聽我爹胡說,他現在想要將我給嫁出去,都要想瘋了!我拿你當弟弟看的,並無別的意思。”
張諶嚥下口中大餅,嘿嘿一笑:“姐姐說的哪裡話,小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謝統領不過是開一個玩笑罷了,我又怎麼會放在心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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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聽着二人的談話,不由得幽幽一嘆,聲音中滿是無奈:“可惜了!這麼好的小哥,你要是錯過了,以後可就再也遇不見了。”
張諶低下頭默默吃餅,似乎沒有聽見謝玄的話,而謝靈蘊瞪了謝玄一眼,轉身往山下走去。
張諶和謝玄吃完飯,坐在山中無聊的討論着北地局勢,待到上午九點十分,忽然天地間颳起颶風,那黑壓壓的烏雲不知自何處來,猶如驚濤駭浪一樣,翻江倒海的向場中傾瀉而來,似乎能將山川萬物給砸碎。
那黑色雲頭壓得很低,已經到了山巔的位置,似乎擡起手就能觸及到天空中的烏雲。
“來了!”謝玄看向那洶涌的黑雲,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可見其心中也並不如表面那麼寧靜。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就聽山下傳來一道車馬聲響,就見平邊王府的車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山腳下。
馬車的簾子掀開,平邊王小心翼翼的懷抱一個瓷盆,從馬車中走下來,在衆侍衛的擁護下向着遠處的‘天池’走去。
那瓷盆張諶認識,裡面還養着一條被自己污濁了血脈的大鯉魚來着。
“要開始了!”張諶對謝玄道了句。
謝玄也不在說話,面色嚴肅的在遠處看着。
就見平邊王走到山巔,看着那浩瀚天池,直接將鯉魚從盆中倒出來,叫其落入那無量的湖泊之中。
“你在這裡盯着吧,我還有點事,只能失陪了。”張諶對着謝玄道。
謝玄面色詫異的看了張諶一眼,卻也沒有追問、探尋張諶心中隱秘的意思,只是擺擺手示意張諶離去。
平邊王既然準備走蛟化龍,那自己也該謀劃飛昇池了。
張諶並沒有施展遁術,而是不緊不慢的在羣山間走着,他並不想在謝玄面前展現太多手段,他想要給自己留幾手底牌。
直至離開謝玄的視線,來到了山腳下無人處,張諶才施展遁術,一路悄悄的來到飛昇池所在之地,就見此時飛昇池殺戮依舊在繼續,只是在場中殺戮的只剩下高手,以及平邊王手下的大軍。
看着不斷有軍士死在神秘強者手中,張諶也不由感慨一聲:“那可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平邊王這老傢伙的一顆心莫非是鐵石不成,真夠硬的了。”
張諶悄悄的潛伏在一棵大樹上,觀摩着場中局勢,等候時機的到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天空黑雲中不斷有濛濛細雨灑落,從高空中飄落而下,不多時小雨轉變爲大暴雨,模糊了山間的視線。
直至正午時分,忽然山間響起一道奇特的叫聲,好似是老牛的吼叫,震動得山間草木瑟瑟發抖,鳥獸聽聞那吼叫聲身軀酥軟,直接癱瘓在地,再也動彈不得分毫。
就見那浩瀚的天池中,一條鯉魚正自由自在的遊動,伴隨着吼叫聲,整座山脈開始輕輕的震動,整座北地山川似乎活了過來,那祖脈輕輕顫抖,虛無之中一股獨特的磁場波動,震動得羣山猶如地震一樣,石頭都被震顫了起來。
然後就見一團龍形氣數,從北地祖脈中脫離而出,直接鎖定大鯉魚,灌注於大鯉魚的身軀中,就見那鯉魚身軀不斷蛻變,身上的鱗片扭曲蠕動,竟然向着金黃色轉變。
那鯉魚的身上不但鱗片在蛻變,就連其身軀也在不斷蛻變,那鯉魚就好似是蛻皮一樣,不斷有鱗片陸續脫落,又有鱗片在肌膚下衍生而出,其身軀好似是被吹了氣的皮球一樣,不斷的延升膨脹拉長,其頭顱開始異變,鬚子不斷拉長,有道道雲氣在鬚子上匯聚。
其嘴巴開始扭曲,五官顫抖,整個腦袋向着龍頭模樣轉變,其頭頂兩根骨刺冒出,有一雙稚嫩的尖角探出,似乎有風雷之氣匯聚。
最關鍵的是,其身軀也猶如橡皮泥一樣,腹部肌膚破開四個孔洞,就見有四根龍爪,從那孔洞中探了出來。
伴隨着其蛻變,天地間風雲激盪,颶風暴雨來襲,天池內水流暗涌,化作了一股無形大勢,與天地間的莫名能量感應。
黑雲中有一道道雷電劃破長空,向着大鯉魚劈打而下,在那雷電的雕琢下,大鯉魚不斷被炸得血肉模糊,然後在氣數的力量下重塑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