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第九層試煉空間中,林淵已經擊殺了一百多尊魔像。
然後,林淵就看到了讓他心寒的一幕,他看到一尊之前被他劈開腦袋的魔像,居然掙扎地爬了起來,把自己掉落的腦袋按了回去。
什麼?
就算他肉身力量強大,但如果後面的魔像還沒殺到一半,前面的就復活了,那還怎麼打?
神仙也過不了。
第一百五十六尊!一百五十七尊!一百五十八尊!
林淵一刀又一刀地劈出,一尊尊魔像,被他劈成兩半。
可是隨着他體能下降,魔像居然越殺越多。
這些魔像或是揮舞大斧,或是橫衝直撞,林淵深陷其中,左突又衝。
該死,我雖然勉強練會了《落日長河》的一些基礎刀招,可是我沒有配套的身法。
林淵的優勢是開啓四方命宮後,每一尊魔像的動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說,魔像的動作相對他來說有些遲緩。 щщщ_ тTk an_ ¢ 〇
就是靠着速度壓制,林淵才能躲避魔像的攻擊。
然而但當林淵陷入層層包圍之中,那就不一樣了。
身法的不足,讓林淵有一些多餘動作。
本來避讓一尺就可以躲開一斧,但如果避讓了半丈,那就可能迎頭撞上另一尊魔像的攻擊。
“嚓!”
一柄巨斧擦着林淵的臉龐劈下,與此同時,在林淵身後,還有兩尊魔像如同莽牛一般撞擊而來,封死了林淵的閃避方向!
三角合圍之勢,避無可避!
命懸一線之際,林淵一個翻滾,從正面魔神的身下翻滾過去,起身的同時他一刀橫斬,斬斷了那魔神的雙腳。
魔神身體失去平衡倒下。
林淵自下而上,一刀刺入魔神咽喉。
刀鋒一插,一擰,直接斷頭!
黑血潑灑了林淵一身,林淵不敢停留,身體向後飛躍出去。
總算暫時掙脫了包圍圈。
好險!
林淵輕吐一口氣,在持續的廝殺中,林淵發現了自己的很多弱點。
首先便是身法的不足,他空有速度,可步伐凌亂,一不小心就會讓自己陷入險地。
而且林淵沒有練過下盤功夫,他手中這把斷刀別看只有一半,卻足有一百幾十斤重。
雖然以他的力量,拿起這把刀很輕鬆,可是舞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因爲刀本身跟林淵的體重差不多,導致他身體的重心完全改變了,沒有沉穩的下盤功夫,連保持平衡都不容易。
其次是攻擊速度,林淵的刀法過於單薄,憑藉開啓四方命宮後的強大力量,林淵一刀劈出,可如山崩海嘯,將魔像一分爲二。
可是出刀越猛,收刀就越難。
尤其面對四面八方而來的合圍,林淵的攻擊頻率太慢了,他沒有辦法一瞬間劈出很多刀,來應對四周的敵人。
第三則是攻擊精準度,無論林淵還是魔像,都在戰鬥中高速移動,想要一刀劈準對方的弱點真沒那麼容易。
“我的刀法、身法都太粗糙了,沒有經過任何打磨,刀法一道,雖入門易,但想專精卻極難。”
林淵握着染血的斷刀,手臂輕微顫抖着。
體能只剩下三成的樣子,而眼前的魔神雕像卻茫茫多。
林淵無奈地嘆了一聲,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最多再殺二三十頭,這就是自己的極限了。
“能殺多少是多少吧,也算對自己的磨礪。”
林淵提着刀,
正要再衝向魔像羣,可就在這時,林淵面前的空間彷彿水波一般盪漾開來。
下一刻,那層層疊疊的魔像都消失了,一方傳送陣出現在了林淵的面前。
這是?
林淵一呆,難道我過關了?
第九層並沒有要求殺死全部魔像,只是殺夠一定數目就行嗎?
想想也是,二百多尊魔像,還能不斷復活,如果要求全部擊殺的話,怕是沒人能過關。
這一關不但考驗試煉者的潛能和戰鬥力,還考驗心性和毅力,若是心性不夠堅韌的話,看到這殺不盡的魔像,怕是早就畏懼退出了。
林淵沒有着急踏入下一層,而是盤坐在傳送陣前,拿出兩顆氣血丹吞了。
這氣血丹,在闖封魔臺之前,林淵還給了螢幾顆,作爲恢復體能的丹藥使用。
至此,從易德財那裡打劫來的二十顆氣血丹,已經消耗過半。
“真是窮文富武,這易德財貪墨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丹藥,居然只夠我吃幾天。”
調息兩刻鐘後,林淵自覺體能已經恢復過來,他終於起身,邁入了十層傳送陣。
光芒流轉,下一刻,林淵走入了封魔臺第十層。
在這裡,林淵沒有看到魔像,在他面前,有一截斷掉的神魔巨斧斜插在蒼莽的大地上。
這柄巨斧只是半截,都有一丈多長。
一個女人,雙臂抱胸,斜靠在巨斧的斧柄上,腰間掛着一個酒葫蘆。
那女人看上去二三十歲,身段極爲高挑,因爲法則能量的扭曲,林淵看不清她的面容,卻唯獨能看到女人的眼睛。
那眼睛烏黑、森冷,不知爲何,與之對視會情不自禁讓人心中涌現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傷之意。
是試煉者嗎?
林淵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但旋即否定,這女人的衣着與晉國常見衣着有着明顯的區別,而且從她身上,林淵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威壓。
這女人很強!
也許,她是封魔臺封印世界中的人。
想到這一點,林淵心神一凜。
封魔臺已經不知存在多久的時間了,在這裡看到魔像倒不奇怪,因爲魔像都不是活物,可是這個女人……
光是看她那雙眼睛,便能感受到她與魔像的不同,這個女人,是有生命的。
甚至可能就是一個活人。
難不成她是封魔臺器靈?
林淵抱拳行了一禮道:“前輩是第十層的考官?”
“考官?”女人輕咦一聲,不同於林淵那被法則扭曲的聲音,她吐字很清晰,只是音調有些縹緲,彷彿跨過了無盡歲月長河而來。
“原來又是一場無聊的試煉,李衡滄這傢伙,總是做沒意義的事情……”
女人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林淵卻聽得心頭微動,她果然是一個活人,至少也是一道保留了自我意識的殘魂。
也不知道她到底活了多少年?
還有那李衡滄……
聽這女人的意思,這場試煉,是李衡滄主導的?
難道……李衡滄纔是封魔臺器靈?
“現在是多少年?”女人突然開口問道。
“是大晉一五四年。”林淵壓下心中的震撼,恭敬回答。
女人眉頭微微一簇:“大晉?又是什麼阿貓阿狗建立的小國,這些國家也是夠煩的,國祚不過區區兩三百年,就有臉開曆法,害我連今夕何年都不知。”
女人看向林淵,有心問一下大衍曆,或者混沌歷,但想來這個小傢伙也不可能知道,便也懶得開口了。
“前輩……”林淵又行了一禮,“不知我……”
“你過關了。”女人懶洋洋地說道。
“啊?”林淵聽得一頭霧水。
我……過關了?
“怎麼?讓你過關你都不高興?還想跟我打一場?”女人斜眼看向林淵。
“這倒不用……”林淵哭笑不得,以這女人的來頭,哪怕她真的只是一縷殘魂,也能輕鬆滅殺自己。
想來那李衡滄的本意是希望女子給自己一些考驗,但女人卻興致不高,在她眼中,李衡滄做的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關於封魔臺,林淵有着太多的疑問,他忍不住說道:“前輩,在下能問幾個問題嗎?”
“不能。”
女人很乾脆的拒絕,一下子把林淵給噎住了,他也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女人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說道:“我去睡覺了,沒事別找我,有事更別找我,至於獎勵,李衡滄會給你的。”
說話間,女人抱胸的雙手鬆開,慵懶地伸展了一下腰肢,這一個動作,完美凸顯出她挺傲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