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民看到是方銘和戚晴,又驚又喜,“怎麼是你們?歡迎!”
他親自帶着方銘六人,安排了一張長餐桌,他對方銘說:“很高興你們再度光臨,想吃點什麼?要不我給你推薦一下當季的菜式,各位有什麼忌口嗎?”衆人搖頭。
周新民略一沉吟,“——信得過的話,我來安排吧。”
方銘點頭,周新民興沖沖的趕回廚房。
領班殷勤的說:“請問幾位喝什麼酒?”
田衛星說:“洋酒很貴吧,我喝二鍋頭就行。”
蔡劍鋒不滿的說:“喝什麼二鍋頭,入鄉隨俗,得喝紅酒,有沒有那種甜甜的紅酒?”
“我要香檳。”仲夏說。
廚房提前運轉起來,廚師們忙忙碌碌,看到周新民比平時還要嚴厲的樣子,就知道周新民有多重視,個個不敢鬆懈。
先端上來的是海鮮沙拉,每人面前一個精緻的小盤子。看着面前好像畫兒一樣精美的一小堆菜,蔡劍鋒小聲說:“這量有點少吧。”很快,每個人面前的盤子都乾乾淨淨。
接着是香煎鵝肝,白葡萄酒貽貝,方銘經過大戰,是餓了,周圍的幾人,似乎也一副很餓的樣子,連劉歆語都吃的很快,難道大家都擔心自己,飯都沒吃?
六盤弗國蝸牛端上來,蔡劍鋒拿起一個蝸牛,嗞嘍一聲,從殼裡吸出了一小坨蝸牛肉,“不錯,這個下酒可以,就是酒淡了點。”
三個女孩一手用蝸牛鉗固定住蝸牛,另一隻手用小叉子挑出肉,吃的很優雅。
田衛星說:“這東西我不敢吃。”蔡劍鋒說:“那給我吧。”端到自己面前,還給口袋裡的黑炭頭塞了一顆。一口蝸牛,一口酒,吃的不亦樂乎。
仲夏心滿意足的喝着香檳,田衛星想倒酒,被她把酒瓶抱在懷裡,“不給,你自己再要一瓶。”
戚晴笑眯眯的看着幾人,並不說話。
方銘大致描述了戰鬥經過,忽略了其中慘烈之處。
蔡劍鋒說:“接下來那幾個狗腿子,交給我吧,”
田衛星說:“把我落下是什麼意思,我已經有了追蹤的經驗。”
周新民一直留意着餐桌上的撤盤速度,看這速度,大家應該是吃的很滿意,而且都比較餓。他把原本安排的兩道海鮮改成了白汁燴小牛肉和油封鴨,這兩道菜有大塊的肉,大夥應該能吃飽吧。
油封鴨端上來之後,周新民走到餐桌旁問:“味道怎樣?”
“好吃!”“尤其是這蝸牛,沒吃過,好吃。”
方銘說:“周先生,請坐。”
一邊的領班心想:“就是米其林評審來,大廚也沒有坐下的道理。”
沒想到周新民真在方銘旁邊坐下,和大家聊了起來。
第一次遇到方銘已經過去了不少天,當時方銘的那番話,還有奇異的感覺,讓周新民從煩亂中回到了自己的初衷:不管世界怎麼變化,不管別人活的多麼豐富多彩,用一生時間做一件簡單的工作,這是他的生存之道,是他的幸福。
“你女朋友今天有點沉默,”周新民打趣說,蔡劍鋒喝了口酒,打量着衆人,“咦,你說他哪個女朋友?”
三個女孩同時看着他,蔡劍鋒說:“呵呵,開玩笑,這酒好喝,說不出來哪好,就是好喝。”
這個下午,這家餐廳氣氛熱鬧,不斷傳出說笑聲,要是常客經過這裡,必定會驚訝這家注重氛圍的餐廳怎麼變成了熱鬧的小酒館。
方銘心中盤算,“葉紋的能力出乎意料,最好是再充能一次,怎麼讓大廚對我再次產生好感?從共同的興趣愛好入手?”
此刻,周新民正和衆人聊天,“嘿嘿,我也算是同行。”蔡劍鋒大大咧咧的說。見周新民好奇的問起,蔡劍鋒興奮的聊起他的麪館,還有他最愛的家鄉菜。周新民沒有輕視這個麪館師傅,認真傾聽,似乎還在學習什麼。
談到飲食,周新民就滔滔不絕,方銘對這種話題沒有參與能力,他只有炒幾個小菜的經驗。過了一會,方銘也沒看出來周新民還有什麼別的愛好。
方銘索性直接問道:“最近餐廳還順利吧。”
周新民笑着說:“挺好。”
方銘又問:“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仲夏眨眨眼,看着戚晴和劉歆語,似乎在問“方銘突然向人示好是什麼意思。”戚晴做了個神秘的表情。
周新民愣了一下,認真考慮起來,“說起來,倒是有一件事,我最近在籌備一家新店,你願意參與嗎?”
方銘說:“我?”
仲夏說:“嘻嘻,他又不懂廚藝。接待客人的話,他往餐廳裡一站,別人都嚇跑了吧,難道你想讓他投資?。”
周新民疑惑的搖搖頭,“投資?我不是這意思,我打算開一家小店,我的積蓄已經夠了。我是想問,你有沒有興趣當我餐廳的經理,我覺得你的理念和我契合,至於細節,學學就會。”
方銘說:“我不懂管理,開大一些的店怎樣?我可以投資。”
周新民說:“那更好,我本來就希望能讓更多人品嚐美味,不過,投資飯店短期內可能無法獲得收益,長期的話——”
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方銘說:“沒關係,在座的都是末日知情者。末日之前,收益並不重要。”
戚晴說:“嗯,末日前,美味可是很重要的一項人生意義。”
周新民興奮的補充說:“對,我們再建個冷庫,多儲存糧食,蔬菜,真到了恐慌期,自己夠吃,還能幫助別人。”
……
當週新民開始構想新飯店的佈局、人員,方銘正在家裡,戚晴把裝銀行卡的信封遞給他,“閉上眼睛。”方銘猶豫着,閉上了眼。
咚,戚晴在他額頭上鑿了一下,“下次不許這樣了。”
方銘睜開眼,笑着說:“不會了——”眼前的戚晴身體向下一落。
方銘正疑惑,胳膊被戚晴抓住,腳下突然一絆。原來戚晴用腳勾住方銘的小腿,用力一頂。完全沒有防範的方銘,向後倒去,摔倒過程中,方銘本來能夠輕鬆立起,但他放棄了抵抗。
哐,方銘躺在了厚厚的毯子上。
戚晴向前一跨,騎在了方銘身上,兩隻小拳頭朝下打去,方銘閉上眼睛,戚晴的手停在他鼻樑前邊,蹭的方銘癢癢的。戚晴認真的說:“再這樣不告而別,我要把你揍得半身不遂。”
感受着戚晴溫熱的雙腿,方銘問:“揍成那樣,你養我?”
“當然。”戚晴毫不猶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