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我來看你了。”皇后端着一碗白粥進來,語氣溫和道。傅閆安的傷已經好全了,蘇蓁蓁給他送了上半身的穴位,讓他可以做起來,不過雙手還是被束縛着的。
皇后舀起一勺送於傅閆安嘴邊,傅閆安並不理會,只是將頭側向一遍。皇后也不在意,放下碗道:“還沒放棄?”
傅閆安一直想出去之後東山再起,但這些真的就是奢望了。且不說他無法動彈,就算他能離開,朝中大臣都朝傅葉淮低頭了,他也根本找不到願意幫他的人。
太后的條件也是要求傅葉淮保住傅閆安的命而已。若不是因爲此,估計傅閆安早就已經身死了。
“子安,傅易槐被捉住了。”皇后坐在他身邊,輕言道。傅閆安果然對這個消息分外感興趣,裡面扭頭看向她道:“你說什麼?!”
“傅易槐被抓住了,他的叛黨一脈也盡數被斬。”皇后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冊子,舉到傅閆安眼前道:“這是今日新出的報道。”
傅閆安快速瀏覽,越看身子越忍不住顫抖,似乎是這極力忍耐什麼。
雖然傅易槐不是啥好人,但是傅葉淮剛登基就弒兄畢竟有損他的形象,會讓百姓覺得他一個殘暴不仁的君主。所以蘇芃芃寫這篇報道的時候重點列出了傅易槐的兩個罪行。
第一便是通敵叛國,這第二便是他殺了傅閆安。
傅閆安會如此激動也正是因爲看到了這個部分。皇后將雜誌放下,伸手抱着傅閆安喃喃低語,“蘇小姐手下有一個人倒是挺擅易容的,李大人(貴妃母族)的屍體正好可以用上...百姓已經見過你身死的模樣了,子安。”
傅閆安張張嘴但片刻都說不出話來,皇后倒是很高興。雖然如今也不錯,但畢竟和皇后想象中的情況相差甚遠,。要是傅閆安真的安心同天一起生活,那纔是附和皇后預期的模樣。
龔府中,清風託着一個托盤送到龔譽眼前。龔譽掀起蓋着的紅布瞧了一眼,頓了頓,片刻後將紅布放下,語氣聽不出悲喜,“勞煩了。”
“龔大人不必客氣。”清風將托盤交給龔譽身旁的侍衛,他的任務就是送東西罷了,現在任務完成,自然該離開。
龔譽也沒有挽留,等清風離去後,他才冷聲道:“拿去喂狗。”
“是!”侍衛應下。
“父親。”就在侍衛拿着東西出門的時候,龔元瑤邁了進來,侍衛連忙避開,免得東西撞到龔元瑤身上。
“瑤兒怎麼來了?”龔譽語氣溫和了不少。龔元瑤只是側頭看向托盤,“聽說有禮物,我便來瞧瞧。”
消息自然是蘇芃芃告訴她的,她也大概猜到是什麼了。不過,龔元瑤還是想親自看看。
“小姐,此物污穢...”侍衛有些不忍心讓龔元瑤看到這種場面。但龔元瑤只是看向龔譽,龔譽靜靜地注視了她一瞬,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看吧。”
他龔家的女兒,自然是要無懼無畏。
龔元瑤一笑,隨即伸手捏住紅布,她停頓了片刻,但還是猛地用力掀開。托盤上躺着傅易槐的人頭,嘴脣已經白了,臉上的肌肉也已經僵硬。
龔元瑤只是神情冷淡地看着,隨即她笑了起來,“呵,喂狗太便宜他了。”
“將他剁碎,埋進池塘邊的路上,讓牛羊踏遍。就算死,也讓他做那最低賤的魂。”龔元瑤語氣陰冷,但本以爲自己會開心,會喜悅,會激動。
但現在,胸口無恨,她只覺得一陣噁心。在她說完那句話之後,一切感覺煙消雲散。傅易槐確實毀了她,但也確實改變了她。
她加入新聞學院又去了編導學院。她與其他女子都不一樣。龔元瑤已經見過了不一樣的風景,算是有所收穫了。
而這個契機是傅易槐帶來的,若不是,龔元瑤或許會如同入宮爲妃,隨後在後宮虛度一生。與楊幼薇的選擇不同,龔元瑤選擇了幕後。比起以前想萬衆矚目,她現在只想在暗處安排一切。
“父親,瑤兒告退。”龔元瑤一身輕鬆,行禮後直接退下了,並沒有等龔譽回話。侍衛有些擔心地看向龔譽,“老爺,可要跟上小姐。”
龔譽搖搖頭,淡淡一句,“隨她去吧。”
“東西按小姐說的處理。”龔譽低聲吩咐道。
傅葉淮都送了一份禮物給他,那他也得準備一些回禮才行啊...
龔譽想起傅易槐與北荒勾結一事,往宮中遞了牌子過去。清風給的消息是傅易槐的人裝作北荒商隊入境的,傅葉淮就算處理乾淨了。
對方肯定也會不依不饒,畢竟北荒耕地稀少,一直惦記着元武國。加上元武國軍事力量是三國中最弱,就算有蘇常勝在,跟北荒對上也有些勞民傷財。
龔譽有些摸不準傅葉淮的想法,畢竟侍奉時日不長。不知他是主戰還是主和。若是主和,他倒是有辦法能牽制北荒。
但若是主戰...那他便開府庫,也算聊表自己的心意...
“皇上,邊城太守來信,北荒近日不斷派人騷擾百姓,不久前還起了衝突。”清風彙報這些日子傳回來的情報。
傅葉淮只是點頭,“不用理會,讓邊城太守保護好百姓,不出人命就行。至於其他損失不用理會。”
要是沒有損失,又怎麼可能會有民憤呢?更何況,那座邊城裡面還有不少都是原北荒百姓,邊城人心始終收不齊。
這次藉機讓背後鬧一鬧,百姓有對比才會有歸屬感。更何況,北荒那羣蠻子根本就不在意你是不是原北荒人民,他們只知道現在城裡有糧有肉,值得他們去搶!
這倒是如傅葉淮的意,上次一戰,他對自己手下私兵的能力有了大概的瞭解。若是北荒宣戰,那他自然不會怕。
主要是葉逢生,傅葉淮倒是好奇南靖攝政王會不會藉機撕毀盟約。畢竟小說後期三國混戰,這倒是傅葉淮拓寬國土的一個好機會。
雖然他不是那種喜歡征戰的帝王,但既然坐在了這個位置,那他自然要爲國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