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一臉正義凜然又悲憤的二皇子,實在是無語得很。
有人甚至忍不住腹誹,看來謀奪皇位除了心計手段,臉皮還要夠厚才行。
皇上神色冰冷,他不過出京一趟,這一來一回遭遇了無數次追殺,折損了許多禁軍和兵衛。他自己也險些命喪在外。
再回來,太子薨了,皇后死了,太后還被挾持。
凌初看出了清風的意圖,也沒阻攔,笑眯眯道,“那就有勞三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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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皇兄身上怎麼掛着一個姑娘家用的錦囊?
“韓姑娘,你對我皇兄幹什麼了?”
皇上目光從符紙上緩緩收回,沉着臉看了一眼臉色灰敗的二皇子,這才轉向凌初,“嘉善郡主,此人……果真不是那逆子?”
見安成英沒有說話,懷安公主心急如焚催促,“到底是什麼,安公公你倒是快說啊。”
凌初垂眸看了看,淡聲道,“若我沒猜錯,符紙上寫的是二皇子的生辰八字,頭髮也是他的。”懷安公主皺眉看向二皇子,脫口道,“皇兄,你爲什麼要將這些古怪的東西戴在身上?”
這一樁樁一件件,任是二皇子說出花來,也掩蓋不了他的狼子野心。
安公公嚥了咽口水,沒理會懷安公主,躬身道,“皇上,這符紙上寫的確實是二殿下的生辰八字。”
特別是眼眶裡鑲嵌的兩顆暗紅色的珠子,像是要將人的魂魄都給吸進去。
“這……這是什麼?”懷安公主臉色又是一變,語氣有些無措。顯然方纔被嚇住了,這會再不敢大聲怒罵。
懷安公主眼裡的暗紅迅速退去。
沒人理會刁蠻任性的懷安公主,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凌初。
懷安公主尖叫了一聲,撲到了太后的懷裡。
“懷安,不得無禮。”見懷安公主三番兩次出言無狀,皇上黑着臉怒斥。
很快,一隻肥胖醜陋的蠱蟲,從二皇子一側的鼻孔裡爬了出來。
二皇子想要抓了凌初當人質。
等她的手移開,兩枚暗紅色的珠子已經變得黯淡無光。
眼睜睜看着二皇子變了一張臉,有人忍不住驚呼,“果然是假的。”
二皇子不解釋還好,他這一解釋讓太后也想起了自己被軟禁在宮裡,不見天日的日子,對他僅剩的那點寵愛也消了。
清風點點頭,快步上前,捏住二皇子的下頜,乾脆利落把紙包裡的藥一股腦倒進了他的嘴裡。
她眨了眨眼,發現那骷髏頭上沒了邪氣,卻突然打了一個哆嗦。
二皇子瞳孔緊縮,無奈動彈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凌初撥開他的衣領,把他掛在脖子上的錦囊扯了出來。
雖然不是真的人頭骨,但這東西卻透着一股邪氣。
凌初頭都沒回,把懷安公主當空氣。
想到這東西是從那陰氣森森的骷髏頭裡砸出來的,安公公沒有把符紙給皇上,小心翼翼展開。
二皇子掙脫不了,只能任由清風擺佈。
太后眉頭緊皺,只是還沒開口,就看到凌初打開錦囊,從裡頭倒了一個小小的骷髏頭出來。
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安公公還是臉色一變。
凌初右手掐訣,從骷髏頭的眼眶上一抹而過。
再次擡手伸向二皇子的胸口。
懷安公主向來得寵慣了,雖然被皇上呵斥了,也沒收斂。
懷安公主嘴巴張了張,儘管她還是不相信這話,可又覺得若真是她皇兄,是不會在身上佩戴這麼古怪的東西。
只有懷安公主心疼二皇子的遭遇,“父皇,皇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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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初嘴角輕扯,“公主,我說了這人不是二皇子。”
雖然靠着系統她也能辦到,但想了想,她還是轉向玄一真人。
“安成英。”皇上臉色沉沉看着地上的東西。
懷安公主很恐懼,她發現自己方纔在看到那雙跟眼睛一樣的紅珠子時,竟然有一股衝動,想要割開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鮮血餵給那骷髏頭。
凌初知道若是沒有親眼所見,確實是很難令人相信。
“奴才在。”
清風一個掌風把蠱蟲打落,擡腳一碾。
砰!
骷髏頭被凌初砸在地上,碎開後,露出一張黃符紙,以及一縷頭髮。
沒人相信二皇子的說辭,大家只是礙於皇上的面子,不好開口嘲諷。
玄一真人要考校她的玄術,凌初本該親自動手揭穿那假貨的真面目,只是現在情況有點棘手。
“大師兄,還是我來吧。”
懷安公主看到凌初的動作,當即氣急敗壞怒罵,“韓姑娘,你個臭不要臉的……”
凌初懶得聽這傻白甜公主抱打不平,快步上前,伸手就朝二皇子的胸口抓去。
藥粉入口即化。
蠱蟲雖然噁心,但凌初並不怕。只是她還沒開口,一旁的清風已經一把將解藥拿走了。
安公公快步上前,把符紙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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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你大師兄有解藥。”玄一真人沒教過凌初蠱術,側頭看向大弟子,“濟源。”
皇上不是不信凌初,只是他怎麼看也沒看出眼前的二皇子是假冒的。不管是言行動作,還是相貌,這人都跟二皇子一模一樣。
原本以清風的法術,他本應認出那二皇子是假的。只是他沒想到錦囊上施了法,隔絕了裡頭的東西,讓他一時沒看出來。
太后也寒毛倒豎,不過還是咬牙忍住了。
凌初又及時施法抹除了骷髏頭上的陣法,這纔沒有被迷惑。
希望師父看在他也動了手的份上,能放他一馬。
“韓姑娘……”懷安公主氣得臉色都扭曲了,只是看到凌初手上的東西不由一愣。
懷安公主愣了一瞬,驟然瞪大了眼睛,“你是敖侍衛!”
隨着蠱蟲死去,二皇子痛苦嚎了一聲,五官詭異地扭曲起來。
被迷了心智的不止懷安公主一個,只是在場的人要比她敏銳,察覺到那珠子不妥時本能地就抵抗它。
濟源從袖袋裡掏出一小包藥,遞過給凌初,“小師妹,這是你二師兄制的藥,可解蠱毒。”猶豫了一下,濟源又道,“可要大師兄幫你?”
二皇子眼裡迸出濃郁的殺氣,趁着侍衛一個不留神,掙脫了他的鉗制。反手就捏向凌初的咽喉。
二皇子不是什麼善茬,凌初在動手的時候就防着他,給他下了定身符。
擡起的腳又慢慢放了回去。
“師父,我不會解蠱。”
只可惜手剛擡起,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突然間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