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穿着一身黑色特攝服的怪人大搖大擺的闖進來,花臂男和刀疤臉瞠目結舌,涌現出一種不現實的荒誕感。
大半夜穿着這種羞恥無比的奇裝異服,闖進暴力團的集會,這是什麼神經病?難不成我們是喝醉了嗎?
“正義執行!把錢全部都交出來!”
花臂男和刀疤臉面面相覷幾下,不約而同爆笑起來。
“啊哈哈哈!岡野,你除了表演漫才的香川之外,還請了小丑來表演嗎?”刀疤臉拍着桌子,笑得連眼淚都出來。
花臂男岡野也啼笑皆非。
“難道是愛鄰的流浪漢窮瘋了,來捋老虎的鬍鬚?”
“我再說一遍,把錢全都拿出來!這是爲了幫助弱小,是正義的事業,也可以贖罪。”假面騎士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並不想下狠手,更不想殺人,只要你們把錢拿出來,我這就離開。”
“啊哈哈哈哈!”
店內的一羣雅庫扎,立馬鬨堂大笑起來。
“我們愛鄰附近是有精神病院嗎?”
“這是什麼人,以爲自己是什麼超級英雄嗎?”
“這身特攝服,是假面騎士!假面騎士也算超級英雄嘛。”
假面騎士不愧是日本國民性的IP,就算是在雅酷扎中也有粉絲。
“鶴岡兄,不好意思,讓你看了這麼一出鬧劇。”花臂男揮了揮手,身後的兩個雅酷扎小弟就走了出去。
“把這個瘋子的腿給我打斷,丟到垃圾堆裡去。”
“在把這個變態趕出去之前,摘下他的頭盔,我倒要看看他長什麼樣。”刀疤男冷哼一聲。
兩個雅酷扎小弟摩拳擦掌,笑嘻嘻的把鳥棲英雄給圍住。
“讓我來會一會所謂的假面騎士。”
“我先來。”
一個人擺出拳擊的架勢,顯然是有一點格鬥的底子,一記直拳又快又狠的朝鳥棲英雄的腹部打了過來。
“等一下……”
鳥棲英雄略顯狼狽的側過身,躲過了雅庫扎小弟的直拳,但是那個雅庫扎卻不依不饒,連連幾拳打出,其中一拳打中了鳥棲英雄的肩膀,逼的他後退了幾步。
“就這點本事,也來搶劫暴力團,真的是把我們暴力團給看扁了。”
“他媽的,用左勾拳!”
花臂男和刀疤臉也是一臉看好戲的閒暇,坐在椅子上評頭論足道。
雖然在超凡之力的加持下,鳥棲英雄力量遠超平常,皮糙肉厚,剛纔那一拳對他來說不過是撓癢癢而已。但是他並沒有搏鬥經驗和下狠手的打算,以至於讓雅庫扎小弟也佔了便宜。
只要鳥棲英雄願意,他馬上就可以彈射出地怨虞的黑色觸鬚,將在場的所有雅庫扎串死在上面。
但是,和在麻取組大開殺戒不同,當時鳥棲英雄是爲了保護鳥棲母女,消弭後患,而現在他是來搶錢的,和弘道會的雅酷扎無冤無仇。
在鳥棲英雄看來,就算是暴力團的雅酷扎,也罪不至死,搶錢還要殺人,心慈手軟的他還下不了這個殺手。
“我最後說一遍,把錢拿出來,我轉身就走!不要逼我,把你們通通送進醫院裡。”鳥棲英雄色厲內荏的恐嚇起來。
“不行,笑死我了!這可比香川那狗屁的漫纔有趣多了!”
“哈哈哈哈!”
弘道會的花臂男調笑道:
“看在你的表演這麼滑稽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賞你幾個錢。你要多少?”
“一千萬!”
“哈哈哈哈!不行,實在是忍不住了!好久沒笑得那麼開心了。”
花臂男抹了抹從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趕緊揮了揮手:
“本來只是想打斷你一條腿就算了,現在看來,不能這麼簡單放過你。不過以後什麼阿貓阿狗、神經病都來打我們弘道會的主意,那可就麻煩了。”
又是幾個雅庫扎小弟獰笑着衝了上來。
“‘假面騎士’大人,既然出來行俠仗義,那也要有心理準備,可別怪我們心狠手辣呦。”
“等等……”
一個雅庫扎冷不伶仃的來了個附身擒抱,從身後鎖住了鳥棲英雄的雙臂。
剩下的幾個雅酷扎衝了上來,對着鳥棲英雄拳打腳踢。
“我都說了,不要逼我!”
砰砰砰幾聲巨響,幾個雅酷扎就倒飛了出去,砸在牆壁上東倒西歪,不知死活。
“什麼?!”
原本還是一臉貓戲老鼠遊刃有餘的戲謔之色,花臂男和刀疤臉一下子目瞪口呆,掙脫了束縛的鳥棲英雄也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一鼓作氣衝了上去。
“哇呀呀!”
剩下的幾個雅酷扎小弟怪叫着揮拳應對,但是眨眼之間就被鳥棲英雄以絕對的力量和速度給碾壓,被王八拳打倒在地,呻吟不止。
店內還站着的除了臺上表演漫才的香川大師組合之外,就只剩下一臉難以置信的花臂男和刀疤臉。
這個穿着可笑特攝服的怪人,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把六七個雅庫扎打得滿地找牙,這難道真的是超級英雄嗎?
“你是什麼人?我們弘道會可不是……”
花臂男臉色大變,張口就要放狠話,但是卻被欺身上前的鳥棲英雄探出手臂,一把捏住了喉嚨,頓時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錢,我要錢!把你們昧着良心賺取的不義之財,全部拿出來!”
鳥棲英雄扳過花臂男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嗚……”
刀疤臉見勢不妙,已經腳底抹油準備偷偷離開,就在這時,鳥棲英雄擡起手掌,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砸。
“咯吱咯吱!”
桌子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被砸成兩截,上面杯杯碟碟摔了一地。
“別輕舉妄動!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是!”見識到假面騎士的怪力之後,刀疤臉很識相的舉起雙手,老老實實背靠着牆壁乖乖站好。
“把錢拿出來。”
鳥棲英雄鬆開手掌,憋紅了臉的花臂男喘息了一陣,才面露諂媚之色的說道:
“這位兄弟,我錢包裡有十幾萬円,就當交個朋友。”
“我要的不是那麼一點,我要一千萬!”
“可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這年頭,真的是不景氣,暴力團更是窮得叮噹響……”花臂男開始哭窮。
鳥棲英雄也不慣着他,直接抓住了花臂男的一根小指,咔嚓一聲掰斷了!
“啊啊啊!”
花臂男痛的臉都扭曲變形了,嘴脣發紺,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口咬定沒錢,痛哭流涕道:
“如果是……幾十萬、一百萬,我還能想想辦法……一千萬,是……真的沒有……那麼多。”
鳥棲英雄不由得遲疑了一下,也許這個弘道會舍頭是真的拿不出這筆鉅款?
他不由得把目光,看向另外一個組的刀疤臉,應該讓他也支持一下正義的事業。
“有錢,有錢有錢!”
刀疤臉頓感不妙,他連忙大叫起來:“岡野這混蛋一肚子壞水,還接手了飛田新地那幾家油水豐厚的店,怎麼可能沒錢。他在二樓有一個保險櫃,裡面肯定有錢。”
刀疤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出賣了花臂男。
“八嘎!你怎麼會知道?!”花臂男臉色一變道。
雅庫扎這些人渣,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的話連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鳥棲英雄一隻手提溜起花臂男,朝着臺上的香川大師漫才組合氣勢洶洶的走過去。
他反手一個手刀,就劈在另外一個人的後頸處將他弄暈過去。
“我只是給大佬們表演漫才逗樂子的藝人而已,根本就不是暴力團成員,您就把我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吧。”
剩下的香川大師全無之前在俱樂部裡,依仗着弘道會的關係耀武揚威的囂張氣焰,癱軟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今天早上到中午,你在哪裡?”
“我,我從早上開始就被岡野大哥叫到店裡……”
香川大師雖然疑惑這個假面騎士怪人爲什麼問出這個問題,但他還是老實回道。
看香川大師不似作僞的表情,看來那個跟蹤狂並不是他,鳥棲英雄也是一記手刀把他給敲暈。
“你也跟上來!不要以爲能跑得掉。”
鳥棲英雄還打着如果保險箱裡的錢不夠,讓刀疤臉贊助的主意,把兩個人都一起帶上了居酒屋的二樓。
在二樓房間的隱秘角落裡,鳥棲英雄找到了一個保險櫃。
雖然花臂男還想要垂死掙扎,百般抵賴,但是在鳥棲英雄給了他一點苦頭加上死亡威脅,他最終還是屈服了,吐出了密碼。
打開保險櫃,裡面滿滿當當的都是一摞摞青灰色的鈔票。
鳥棲英雄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好多的現金,至少也有幾千萬円!
他不由得心頭狂喜,有這麼多錢,守部真宮的醫藥費肯定是夠了。
鳥棲英雄拿出一個揹包,開始大肆搜刮起保險櫃裡的現鈔。
往揹包裡塞了好幾捆鈔票後,他手往保險櫃裡一摸,掏出了一包巴掌大裝着白色粉末的塑料包。
“這是……”
鳥棲英雄瞳孔一縮,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去死吧!”
原本還躺倒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花臂男,從褲管裡摸出了一把匕首,暴起發難,從背後捅進了假面騎士的後腰處。
“噗!”
一擊得手之後,花臂男還不肯善罷甘休,抽出匕首瘋狂的亂捅亂紮起來,假面騎士身後的黑色披風都被鮮血給染得通紅。
“我的錢,我的錢!誰也不能搶走!”
花臂男不知道捅了多少刀,臉上還濺着幾點血漬,他用沾滿鮮血的手,把假面騎士一把推到一旁,死死抱着那個裝滿鈔票的揹包。
刀疤臉看了一眼之前大發神威現在卻伏屍倒地的假面騎士,感慨一聲徒手和持械之間隔着一堵高牆,就算之前再怎麼厲害,現在也不過是一具屍體。
“咕。”
他很快就失去了興趣,用一種貪婪的眼神看着花臂男手裡的揹包,嚥了一口口水道。
“岡野,你小子可以啊,竟然攢下了那麼多錢!”
花臂男也稍微冷靜下來,他警覺的把匕首橫在身前,面色一沉道:
“這些錢不是我的,而是飛田新地那幾家店,還沒來得及上繳給會裡的流水。”
“如果這筆錢沒了,我的小命肯定是保不住了。而且弘道會肯定也會追查到底,不死不休!”花臂男意有所指的警告道。
岡野這小癟三,竟敢還說飛田新地那些店不賺錢!
刀疤臉雖然眼紅的不行,但也知道這筆錢燙手,他一個人吞下去可能把肚子漲破。
他掃了一眼地上的裝着白色粉末的塑料包,眼珠子一轉,笑嘻嘻道:
“岡野,你賣這種東西怎麼不告訴我呢?我們可是國中同學啊,都多少年的交情了,還有這個神經病的屍體,需不需要我幫忙處理?我知道有家不錯的火化場。”
花臂男臉色難看,無論是私下販賣違禁物,還是殺了人,都不算是小事,這樣的把柄落在了刀疤臉的手上,肯定要大大出血一番。
“鶴岡,你這混蛋不就是想趁火打劫嗎?”
花臂男不情不願的說道:“飛田新地那幾家店,月底我就轉手給你,絕不拖延!”
“這可是你說的!”刀疤臉頓時精神一振。
“嗯。”
花臂男的心簡直在滴血,都怪這個穿着特攝服的瘋子!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快來幫我搬走這具屍體,我要親手把他大卸八塊,丟進焚化爐裡才能泄恨!”
“來了,來了!”
刀疤臉興沖沖的走了過來,就在這時,他臉色大變:
“這是什麼怪物?!”
只見假面騎士後背的傷口上,一根根纖細滑膩的黑色觸鬚,密密麻麻的鑽了出來。
假面騎士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無數的黑色觸鬚,從衣袍下刺出,在空氣中之中張牙舞爪。
這種怪異驚悚的場面,讓刀疤臉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在鄉下池塘邊看過的,從被寄生螳螂身上鑽出來的黑色鐵線蟲!
“我,明明不想再殺人了!可是,爲什麼要逼我!”
一根根黑色觸鬚彈射而出,直接將花臂男和刀疤臉包裹成兩個黑色繭子,片刻後,從裡面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五分鐘之後,愛鄰二丁目的一隅燃燒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