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溫暖

又是一年秋風吹,多少枯葉落塵堆。我在風中尋尋春暖,怎料每日是寒霜。

八月臨近尾聲,我獨自在家中看着昔日的夥伴紛紛開學離去,心中難免有些失落和懊悔。此時此刻卻只有大橘懶洋洋的躺在一邊陪着我度過這煎熬的時光。現在大橘已經長得胖嘟嘟,圓滾滾的了只差我都快抱不動它了。

“哎~大橘呀大橘,真羨慕你從小到大都這麼無憂無慮。”我蹲在大橘面前嘆息道。

可它呢連眼睛都懶得睜一下,真是隻沒心沒肺的傢伙。

就在這時樓下大門被人打開了,不用看光聽腳步我就知道是誰來了。

不一會兒爸爸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原以爲他又是抓了個什麼辮子來拿我出氣呢,我頭扭到一邊不想理他,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心花怒放了起來。

“你收好東西,明天我來接你去學校。”就是這麼一句話說完他便轉身回去了。

可我卻因爲這麼一句話興奮得久久不能平息。

“大橘聽到了沒?我可以去上學了!”我興奮得抱起大橘傻笑個不停,可那傢伙還是一雙死魚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我連忙收拾好東西,第二天一大早就精神百倍的等待着爸爸的到來了。

爸爸也如時的接上我,坐着公交去市裡找到了姑父家,原來學校是姑父替我找的,不管怎麼樣幾經周折最終還是如願到達了期待已久的學校。剛進校門我就注意到了一個面目清秀的女生從宿舍裡走了出來,縱然只是這麼簡單的一面也讓正直青春期的我映像深刻。還有小花園、操場、教學樓、大榕樹。學校裡的每一個角落都讓我心情激動。一切都如願以償的進行着,唯有選專業的時候不是那麼的順水行舟。

“我想學美術。”我看了一遍專業後說道。

“你學那個有什麼用?”爸爸一口回絕。

“那計算機。”我又選了一個。

“不行,還是學機電吧。”爸爸不顧我的喜好就做了決定。

說實話我對這個專業實在是提不起興致,可無奈發言權在人家那,不喜歡也得接受。

就這樣爸爸在辦完手續後就匆匆離開了。我一直到住進宿舍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陸陸續續其他幾個舍友也紛紛入住了,我這個人別的不行但交朋友還是很樂意的沒幾句話的功夫我們宿舍八人就很快聊得不可開交了。

新的學習生涯就這麼開始了,對於這次得來不易的機會我也是倍感珍惜。我默默的對自己說這次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負自己。於是每一門功課我都非常努力,也獲得了老師的認可。只是事與願違半個學期過去了我漸漸發現這並不是我想要的學習環境。學生懶散,老師無心。經常有人曠課,老師也是不聞不問。

到了下半學期這樣的情況更是愈演愈烈,最終呈現出來的結果就是上課教室裡只有我和老師兩個人。起初老師還會把課程內容寫在黑板上,後來直接就是喝茶看報紙了。我的鬥志也早已煙消雲散,每天上課就是換個地方睡覺而已。

好在教室沒有白去,我的沒門課程老師都給了我滿分,省級優秀學生之類的名頭也都給了我,還當上了文體部部長。現在想來都覺得受之有愧。

但相比於其他同學而言,我覺得我並沒有愧對自己。身爲文體部長我每天早上都要早早的起牀帶着全校學生一起跑早操,也就是因爲這樣我理解了老師的無奈,看着生後懶散的學生我深刻的領悟了什麼叫朽木不可雕。當然我也沒有那個耐心陪他們散步自己一口氣跑完一天的任務後便自己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今天對我來說算是一個幸運日吧,晚上和往常一樣的晚自習。不同的是我有一種異樣的預感,一種即將有好事要發生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了晚自習以後同桌跑來告訴我:“門口有個美女找你!”

“美女?”這讓我很意外,因爲我並不是一個善於和女生交流的人,平時也沒什麼女性朋友。突然有女生找我這還是頭一次。

我帶着種種疑問走出了教室,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孩正靠在牆上看着我笑。

“你找我?”我心情緊張的問道。

“你是小宇?”她也微微低着頭略帶羞澀的反問。

“恩。”

“那個,我想請你幫個忙。”她眼珠左右轉動着說。

“什麼忙?”我有些好奇。

“你可不可以假裝做我的男朋友?”她猶豫着問。

“啊!”我一時有些消化不了。

“額,是這樣的這幾天有個男的一直在糾纏我,我和他說了我有男朋友,他就是不相信所以……”她慌慌張張的解釋道。

“哦,這樣啊。好吧。”雖然她這麼說但這樣的謊言是騙不了我的,正直青春期的我早就想要一個女朋友了,這個要求怎麼可以拒絕呢。

“真的!”她激動的看着我感覺很高興的樣子。

“恩。”

“謝謝。”她說完後就滿心歡喜的跑進教室去。

晚上,她找同學要去了我的扣扣密碼,就這樣我們在手機上聊到很晚。

第二天是週末我依舊慣例回奶奶家了。

她叫小鳳是何必班的同學,在手機上簡單認識後,我們相約在星期天晚上見面。這兩天我在家裡的心情也是起起伏伏,喜悅與憂慮在腦海裡相互交織,錯綜複雜。

星期天的下午我懷着滿心的期待比平時提前了兩個小時出門去到了學校,說也奇怪這一天學校突然做了一個看電影的活動。天色漸晚在大家都忙着搬桌椅的時候我偷偷的避開人羣跑到了教學樓前的小花園裡,等待着人生中的第一次邂逅。

在夜深人靜之後一個女孩漸漸向我走來,我們相會在金黃色的燈光下,坐在幽深的草木間。蚊蟲碰撞着路燈,月光映襯着靈魂。我們肩靠着肩敞開心扉相談甚歡。

第一次與女生如此親近,我起初非常的緊張,整個過程中連看她的勇氣都沒有。但在交流的過程中慢慢的也放鬆了下來,感覺又是那樣的輕鬆,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讓我無比舒暢。或許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戀愛到底是怎樣的感覺,說不上來,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受,就像是黑暗裡的一縷陽光,讓深陷泥沼的人看到希望。

在約會接近尾聲的時候她突然問我:“我想做件事。”

“什麼事?”我好奇的問。

但她遲遲沒有回答,我困惑的轉過頭朝她看去,只看得到她的側臉。在月關下那嘴脣閃閃發亮,這時候本能驅使着我想要做一件事情。

“我想……”她害羞的說着又說不出口。

我也不由的心裡發慌,狂亂的心跳甚至隔着身體都聽得清楚。

就在這緊要關頭她突然轉過身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只感覺嘴脣柔軟而溫暖。這突如其來來的一個吻讓時間都靜止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張溫柔而可愛的臉整個腦海都清澈了。

吻過之後她逼着眼睛露出了羞澀的笑容這是我見過最美的表情。

之後我送她回了宿舍,在依依不捨中分別了。一夜邂逅,讓我徹夜失眠。腦海裡浮現的都是那個甜美的笑容,簡直不敢相信一直疏於情感的我居然戀愛了!

之後我們感情發展的很快,一有時間就黏在一起。課間無人的走廊,午後熱鬧的集市,假期休閒的公園,夜晚寂靜的樹林。每一個地方只要有她都顯得那樣的浪漫。我第一次感到走出心房真心與人相處原來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記得有一天晚上,她突然約我到教室。

我帶着困惑的心情離開宿舍去找她,當推開門的瞬間,滿是溫馨的景象讓我瞬間淚流滿面。

她正坐在點滿蠟燭的課桌上,捧着蛋糕,唱着生日歌看着我。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爲我過生日,那種瞬間的幸福感無疑是這輩子最美滿的體驗。

我被着突如起來的驚喜給愣住了,她一連叫了我好幾聲纔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快許願啊!”她衝我笑着。

“哦~”我默默的接過蛋糕,看着手裡的蛋糕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啦?”她看着我的表情關切的問。

我擡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沒有,只是這個驚喜簡直太,我太高興了,不知道怎麼說好。”我有些語無倫次。

“哈哈,這有什麼?你喜歡的話那以後我每次都陪你過生日。”她看着我天真的笑着。

“呵,你真好。”我看着她發自內心說了聲:“謝謝。”

“哎呀,謝什麼嘛,誰讓你是我男朋友呢。”她開心的說着:“好啦,快許願吧。”

“恩。”我滿足的點了點頭,吹滅了蠟燭。

吃完蛋糕後,她溫柔的躺在我的懷裡,就好像一隻小貓一樣。我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了被人關心,那種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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