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爲什麼表妹爲什麼會出現類似的情況呢?”我感覺是時候討論討論正題了。
“你先告訴表妹xiong前的玉佩如何所得?”老六避開我的問題。
玉佩?我仔細回想了一下,表妹xiong前的確戴着一塊環型玉佩。自己根本沒有注意,但是這塊玉佩是三姨夫彌留之際點名留給表妹的。於是告訴老六,這是她父親送給她的。
“老人家應該不在了吧,這應該就是表妹安然的原因。表妹八字略輕。那晚,她只丟了一魄,而當年我父親因爲車禍丟了兩魂四魄。所以表妹的情況不算嚴重無需擔心。”
我以前也聽說過,人有三魂七魄的說法,心裡基本不太當真,可這話從老六的口中說出來,真的讓我有幾分相信。我問,“秋白,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老六罕見的笑了,“這麼快就相信我了?還有,你還是叫我老六吧,秋白讓我覺得生疏。”說罷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後,老六讓我和表妹跟他留在客廳,我很識趣的把老孃和三姨請到臥室,叮囑她們稍安勿燥。我心裡有點小激動,還記得昨天的算命先生似乎束手無策,相比之下心裡對老六有了幾分依賴。
老六看了表妹一眼,輕輕的說,“可以把你xiong前的玉佩摘下來讓我看下麼?”表妹有點愣,我用眼神示意表妹配合老六。
老六接過玉佩後,把紅線拆掉。讓表妹擡起胳膊後,直接把玉佩按在腕部的手印上。
大約三十秒,表妹看着老六,“有,有點熱!”
老六沒有拿下玉佩的意思,左手抓住手腕,右手按住玉佩,沒有擡頭看錶妹,“等到你覺得快要受不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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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又堅持了一段時間,額頭滲出一層細汗,胳膊也開始點發抖,擡起頭看着老六,“很疼了。”
老六一聽表妹開口後,左手張開拇指按住玉佩,騰出右手隨身的包裡取出一根銀針,順着環形玉佩中間的孔紮了一針。緊接着從孔內涌出許多黑色的淤血,我把垃圾桶踢到胳膊下方,想要起身找些止血物品。可老六卻示意我不用着急。
我只好坐下,看着表妹飈血,心想不管也是對的,一個月流一次血都死不了,我着什麼急?流了一會兒後,發現流量驟減。
老六移開玉佩,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巾,按在針孔出,示意表妹可以拿回胳膊了。與此同時,我發現淤血的顏色淡了很多。
隨後老六把玉佩的血擦乾淨,告訴表妹,“這玉佩爲令尊所留,陽氣與靈氣皆存,雖說不旺盛,但是希望你能經常佩戴,當做貼身之物。”
我聽老六這樣說,心裡有些羨慕表妹,還有三姨夫留下的寶貝防身,於是不由自主的回想父親留了什麼給我。
老六輕輕拍了我一下,示意我看錶妹。表妹正摸着玉佩發愣,眼裡閃着淚花,料想也許表妹想起了三姨夫,於是我和老六很識趣的起身離開。
在外邊溜達了一會兒,我點上煙跟在老六屁.股後面。對於玉佩的事情仍然不能釋懷,追問老六如何能得到如此的寶貝?
老六聽到“寶貝”二字很是詫異,隨後又莞爾一笑。“那算不上寶貝。”
“又能辟邪又能治病,怎麼不算寶貝?”
“如今那塊玉佩靈性全無已經變成死玉,以後再也無法辟邪了,在阻擋過怨氣之後,玉佩的靈性就幾乎沒有了,那淤血手印陰氣雖重,但不至於取人性命,換作常人,也可不藥而癒。可是表妹八字偏輕,再加上身體陰氣高於常人,我怕對身體有影響這才幫她泄了淤血手印,也算讓這塊玉佩發揮餘熱。剛纔之所以對錶妹說要貼身佩戴,無非是想讓她多懷念父親,以補償沒有來得及盡的孝心罷了。”
“啊?你是騙她的?”
“也可以這麼說吧,不過...”說罷,老六從包裡翻出一個SanJiao型的huang色紙包。“這個東西是我親手所制,送你表妹,讓她貼身佩戴,或許可以中和她的陰氣,假補她的八字。”
我接過紙包,用手捏了捏,裡邊似乎還有東西。
“叮囑表妹,這護身符只可貼身佩戴,但絕對不可打開。”
我看老六表情嚴肅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瞅着護身符,心裡泛起一陣妒忌,爲什麼美女受到的照顧會比普通人多。
“這麼好的東西,你出門不會只帶一個吧?”我不死心,試探着問老六。
“你也想要?不用你陽氣夠旺,八字夠重。不需要的!”
“你又沒給我算過,怎麼知道我八字重?”
“別忘了,你是老四!”
“我操,那時候你就給我算過了?”
老六笑而不語的,點了下頭。
“可是錦上添花這種事我是不反對的,你就送我一個吧。”
老六嘆口氣,有些無奈的從包裡掏出一個類似的護身符,“這個符可以送你,但你必須答應我,符不離身,而且無論如何都不能打開看這個符。”
我滿口答應的接過護身符,掂了一下,發現比表妹的要重,而且厚實許多,上面還畫了一些看不懂的圖案,不過從筆記走向可以判斷這是一張紙,畫了符,然後疊成SanJiao型。最後我把護身符小心的放進錢包裡,心裡才踏實。
我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於是把老六帶回家裡。開門以後發現老孃和三姨異常興奮,再看錶妹紅着臉低着頭,我想表妹已經把經過告訴了她們。
老孃和三姨活躍不已,又是倒茶水又是遞水果,儼然一副爲表妹相親的架勢。而老六似乎也覺察到氛圍的突變,不斷的接過遞來的東西,然後不停的點頭客氣着。
我抱着看熱鬧的心態一邊打趣道,“老六,要不讓你和表妹單獨待會兒?”
老六憋的臉都紅了,想說什麼,但是又不知該怎麼說。我知道他或許是一個不善玩笑的人,於是話峰一轉,追問老六房子的事情該如何解決。
老六一看有臺階可以下,立刻回覆常態,“房子的事,我已有了初步打算,但是需要紀兄的相助。”
老孃猶豫的看我一眼,想徵集我的意見。我雖然與老六接觸不多,但是從剛纔的幾件事可以看出老六的秉性和能力。於是,向老六點了點頭。
www ☢ttкan ☢C O “那什麼時候動身?”
老六擡頭看了下表,又看看我,沉疑了片刻,“現在接近中午,恐怕不行,我想子時最好。”
“那我能跟你們去麼?”表妹突然想要加入,我想這花癡八成是對老六有意思,不過看他倆倒也蠻般配。不料老六立刻否決了表妹,用他的原話是,“你,絕對不可以!”這幾個字鏗鏘有力,我知道表妹是去不了了。
中午我小酌了一杯,勸老六喝一點,但是老六都已以不勝酒力而推掉了。酒足飯飽之後,我本想給老六和表妹單獨相處的機會,老六看出我的意圖一直粘在我身後,而表妹也纏着老六讓他講講這一行的奇聞趣事。
我也很好奇,心裡也有些忐忑,畢竟我還能記得昨天算命先生離開時一臉的嚴肅,於是旁敲側擊問老六對今晚是否有把握。老六隻是告訴我應該沒問題。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於是描述了我昨天與算命先生一起屋子的過程,把算命先生的表情以及最後的叮囑告訴他。
結果老六隻是微笑了一下,“別忘了,他可是金點。”
“金店??”我皺起眉頭因爲實在沒聽清,看了眼表妹,她也搖頭表示自己從未聽說過。
“金點,是江湖黑話,指的就是算命先生這個行當,屬於外八行。他們說自己暫時治不了房子,只是一種伎倆,俗稱拴馬樁!”
聽老六這麼說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先告訴我們房子很嚴重,嚴重到連自己都無能爲力,然後在假裝請來一位高人,等到房子解決以後我們一定會重金感謝,想到這裡我點點頭,原來玩的是欲擒故縱的伎倆,看那老頭子表情神態都無破綻,果然是老江湖。我聽老六剛纔說起外八行,心中也很感興趣。
而表妹聽得都楞住了,“居然還有外八行,他們都是幹什麼的?”
老六沒有看錶妹,繼續說“外八行除了金點還包括倒鬥、響馬、賊偷、乞丐、走山、領火、採水,指的是古代三百六十行之外的行當。倒鬥指的是盜墓有南北派系之分,按照倒鬥規矩也可分爲‘摸金’‘發丘’‘搬山’‘卸嶺’四個派系。響馬又被稱爲響馬子,指的是馬賊和土匪。這個行當起源於山東,東漢以後山東地區的土匪在馬脖子上掛滿鈴鐺,當遇到商旅經過埋伏的地點時,響箭一響馬賊就會動身,馬一跑,掛在馬脖子上的鈴鐺就會很響,所以被稱爲響馬。賊偷和乞丐從表面也可以理解但是,因爲古時的乞丐多和無賴有所聯繫,所以乞丐也被列入外八行。走山指的是騙術,又分走單山和走羣山,通常情況下有能力走單山的基本都是都羣山的頭目。領火指的是蠱術。而採水指的是官妓。”
我聽完之後若有所思,表妹一嘟嘴,“你們說得這些一點意思都沒有,有沒有比較可樂的?”
我聳聳肩看了眼老六,老六沒有辦法思索了一會兒,說,“可樂的?我和你說個金點的故事吧,春秋時期晉國的晉景公,平時比較迷信,經常找算命先生幫他推算,而且總喜歡聽大吉大利的話。一日聽說城裡有爲十分準的算命先生,於是把人請來爲其推算。沒想到算命先生推算一番後起身告訴晉景公,說他吃不到今年的麥子了。晉景公聽完大怒,但是沒有發作。等到了當年新麥子下來的時候,國君老先生把算命的招來,捧着飯碗說:‘你看,你說我活着吃不到今年的新麥子,我這就吃給你看!’晉景公端起飯碗,剛要吃,突然肚子不舒服,說着去了茅房,侍從左等右等,飯都涼了,還不見國君回來,私下分頭去找,最後,在茅房,發現了。原來掉進了茅坑,淹死了。”
表妹聽完之後哈哈大笑。纏着老六還要聽,老六莞爾一笑告訴表妹時間不早了。
在表妹怏怏不樂的起身離開後。我問老六用不用做些準備,老六搖頭,說他已經準備好了。
到了夜裡表妹一直纏着老六,想跟着過去,我心裡倒是覺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但是老六堅決否定,我心裡納悶,老六也許怕表妹八字太輕,但是我已經把護身符交給表妹了,我偷偷問老六爲什麼不讓表妹去,老六搖頭不肯告訴我。沒有辦法我和老六在趁着表妹解手的空當溜了出去,然後開車去往三姨家。
停下車子之後,我一看手機,這纔不到十點,離子時還有一個多小時,心想來的有點早,由於心裡忌憚這房子,問老六是否可以在車裡等侯,老六點頭。於是我開始和他聊閒天,問他這幾年怎麼過的。可是老六似乎有意迴避我的這個問題。從表情看似乎有心事,問他也不回答,我實在覺得無聊,放倒車座帶上耳機閉上眼鏡聽相聲,以此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