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小心!”
雲暖的腳步纔剛剛挪動一下,就看到有不明的暗器從一旁的草叢中飛出。
蘇白的衣袖一甩,以內力將暗器打落,之後,便先一步進入了草叢。
很明顯,沒有人影閃過。
所以說,剛剛出來的暗器,是機關佈置的?
兩人相視一眼,隨後不敢再亂動,然後開始環顧四周。
這不合理!
如果說是機關裡的暗器,那爲什麼在任家人被帶走的時候,不曾啓動傷人呢?
很明顯,這院子裡雖然凌亂,卻並沒血跡,不像是發生過慘烈的打鬥的。
“這機關應該是剛剛被人啓動不久的。”
任家所有人被帶走,距離現在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進來時,蘇白特意地去看過客廳裡面的茶壺,那茶水尚有餘溫。
所以說,應該是在任家人的背後,還另外有人!
是那個人在任家人都被抓之後,纔開啓了這裡的機關。
想來,應該就是爲了保護某些東西,或者是某個人了。
雲暖的眼神一轉,隨手將自己頭上的一隻髮簪取下,拋給了蘇白。
蘇白會意,將上面的幾顆珍珠摳了下來。
啪,先打出一顆,直接就打在了十步外的一塊兒青石板上。
因爲內力之故,落在青石板上的重量,可不僅僅只是一顆珍珠的份量。
“刷刷刷!”
剎時間,這甬道兩側的草叢內,竟然有數道短箭飛出,而且看着那寒凜的箭頭,分明就是餵了毒的。
雲暖搖頭,“對方還真是心狠呢,嘖嘖,看來,不管是誰來,若是不小心,都會死在這裡。”
“走吧。”
蘇白直接摟住了她的腰,然後騰空而起。
這裡是任家的中心位置,兩人離地也不過一米有餘。
看着蘇白一步一步懸空走着,這種感覺,倒是相當地怪異。
“蘇白,我們再試試。”
不將暗器的大概方向試出來,他們也不能確定,對方想要保護的東西或者是人,到底是在哪個位置。
前面是轉彎處,蘇白的眸光微寒,再次彈出了一顆珍珠。
沒有反應。
蘇白往另一個方向也彈了一顆。
刷!
這一次,飛出來的暗器,換成了飛鏢!
雲暖挑眉,“看來,對方手上的毒倒是不少。”
這一次的飛鏢上也是被人餵了毒的。
想來以前這個機關不曾開啓,所以是怕誤傷了自家人。
可是現在任家已空,再有暗器襲人,傷的,就是敵人了。
對方倒是打地好算盤。
兩人沿着有暗器射出的方向走,比先前的甬道,更窄了三分。
走過十餘丈,蘇白頓住身形,再次發力試探之後,最終確定了位置。
“我們下去吧。”雲暖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一下!”
蘇白接連彈出了兩顆珍珠,隨後,再快速地給兩人周圍,佈下了一道結界!
果然,這一次的暗器,更爲高明瞭。
不僅僅是有殺器,還有毒煙。
若非是蘇白先設了結界,只怕此時兩人,多少都會吸入一些毒煙。
兩人這才穩穩落地。
“看樣子,這裡應該是任家哪位姑娘的閨房。”
將一些重要的東西藏在不起眼的房間裡,這藏東西的人,倒是高明。
雖然雲暖到現在還不能確定,對方藏的,到底是什麼。
不過,能在這麼嚴密的暗器機關下藏匿的,定然不是什麼簡單物品。
兩人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兒之後,倒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古怪,也再沒有任何的機關了。
想想也是,這裡是姑娘的閨房,不同於外面的甬道,機關在這種地方,一般來說,還是很難佈置之後,不被發現的。
蘇白在一張漂亮的牀前站定,擡眼看了看這牀上的帷幄,顏色倒是鮮豔。
“這是鮫綃!”
鮫綃是鮫人所織的綃,是一種獨特的衣服,特質便是輕盈華美,入水不濡。
若是在城主府裡發現這種東西,或許他們不會太奇怪。
可是在行事一向低調,且明顯不及城主府富貴的任家發現了這種東西,着實是令人有些驚訝。
要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買得起鮫綃這種東西的。
雲暖想起來,自父親成爲烈國國主之後,倒是有一些地方的臣子,進獻過鮫綃。
在此之前,雲家也不曾用過此物。
可是現在,在任家的一名姑娘的閨房裡發現了這種料子,着實是令人想不明白。
“你看那裡!”
蘇白說着,擡手一指。
雲暖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在牀頭上方,也就是這鮫綃之內,竟然還懸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那珠子的個頭,比雞蛋也小不了太多。
夜明珠並不稀罕,稀罕的是,這珠子在白天,通體翠綠,內裡,似乎是還有光華在暗自涌動着。
“這是上品的夜明珠。”
雲暖聞言,不由得再多看了那珠子一眼。
在烈國,能用得起這樣珍品夜明珠的家族,可委實不多。
而任家,哪怕是在趙氏一族掌權時,也並非是肱骨重臣。
現在,在任家姑娘的房間裡,接連出現兩樣如此貴重的物品,當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雲暖環視了一眼四周之後,再仔細地回憶起他們進院時的情景,驚覺不對。
“外面凌亂不堪,且有人在暗中搶奪這裡的珠寶,可是爲何僅此處如此乾淨整齊?”
蘇白挑了一下眉,環視了一眼屋子,果然是如雲暖所言。
這寢室裡外三間,的確是處處整潔乾淨。
絲毫不像是曾有人冒犯過的。
“看來,我們是遇到高手了!”
蘇白說完,竟然笑了一下,“之前,這裡應該是被人布了結界,所以,一般的人,根本就看不到這處院子的。”
如此一來,倒是能說得通了。
可是既然如此,那爲什麼他們二人能進得來?
而且,他們一路追來,也並未曾發現有結界阻擋呀。
蘇白的眸光明明滅滅,沒有發現結界,那就只能說明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就是根本沒有結界,是那些人時間緊,根本就來不及到這裡來搜刮。
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在他們到來之前,結界被撤了。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性,那麼,他們就極有可能是被人故意給放進來的!
如此一想,蘇白的眸光一緊,快速地到了雲暖身邊,第一個反應,就是要衝出去!
可惜了,晚了一步!
咚!
咚!
接連聽到了數道這樣的聲音,讓蘇白的預感,大爲不妙。
雲暖看了一眼眼前巨大的鐵籠子,乃是以上等玄鐵所鑄,看來,是有人想要藉此機會,將他們困住。
不僅如此,那鐵籠子的表面上,還泛着幽綠的光,分明就是被餵了毒。
蘇白倒是鎮定,畢竟也是經歷過大風流的人,不會因爲這麼一點事情,就亂了分寸。
“怎麼樣?嚇到了沒有?”
雲暖愣了一下,隨後搖頭,“有你在呢,我不怕。”
那是一種近乎於毫無原則的信任。
這樣的回答,讓蘇白表示很滿意。
接下來,屋子裡開始出現了其它的變故。
原本的梳妝檯裡,竟然也射出了數十支的暗箭,不得不說,這背後佈置的人,當真是煞費苦心了。
待兩人再次站定,蘇白出聲了。
“妖嬈,既然是你們碧簫閣做的事,是不是也應該先站出來,打聲招呼?”
雲暖的眸光一寒,竟然是妖嬈?
之後,四周一靜。
片刻之後,一道悅耳且令人迷醉的笑聲響起。
雲暖站在門內,看到了那鐵籠的外面,站了一位嫵媚,且身材超級火辣的女子。
看來,她就是妖嬈了。
“呵呵,上次沒有留住逍遙公子,是我沒有本事。這一次,我爲公子和雲小姐準備的大禮,可還希望?”
雲暖垂眸,已經注意到了身後有些詭異的氣息。
蘇白擡手,已經將她移到了自己的左側,隨後,便佈下了一道透明的結界。
“妖嬈,你不會以爲,就憑這點本事,就能將本公子困住了吧?”
雲暖向蘇白的身後看去,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站的位置上,已經多了幾隻毒蠍的屍體。
雲暖雖然不懼毒,可是乍一看到這樣的生物,還是感覺到幾分的噁心的。
“逍遙公子的本事,我們碧簫閣自然是領教過了。同樣的錯誤,自然不會再犯。”
雲暖不解,擡頭看向蘇白。
“別怕,沒事。”
雲暖點點頭,倒是真的很聽話地,就表示不害怕了。
看到這樣的師徒交流的畫面,妖嬈表示很不爽。
“看到你們二人如此親暱,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這是要來一場不倫之戀呢。”
雲暖的面色微僵,而蘇白則是全身都僵了那麼一瞬間,隨後,看向妖嬈的目光裡,已經真真切切地含了幾分殺意。
這樣的殺氣很可怕。
哪怕是隔了這麼遠,而且還有一道鐵籠隔着,可是妖嬈仍然是覺得不寒而慄!
下一刻,也不知道妖嬈觸碰到了哪裡,雲暖感覺到了地下一陣晃動,雖然那種晃動,很細微。
“不好!”
緊接着,蘇白已經摟着她的腰,懸空而立。
只見一瞬間,底下的地面已經被尖刺陷阱所取代!
整間屋子裡,到處都是這種密密麻麻的毒刺。
根本就沒有了立足之地!
“逍遙公子,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玩?”
聽着外面的風涼話,雲暖現在只想罵人。
事實上,她也真的罵了!
“你這個混蛋,當初敢算計我們雲家,我不跟你計較了,你倒是沒完沒了了,真以爲我就拿你們碧簫閣沒辦法了嗎?”
站在外面的妖嬈一聽,頓時就來氣了。
“喲,雲小姐好大的脾氣呀!”
妖嬈話落,眸光乍寒,再次一道氣勁打出去,頭頂上方,又傳來了一陣動靜。
壞了!
雲暖暗暗叫糟,沒想到,在他們的頭頂上,竟然也被佈置了這樣的機關。
上下都是尖刺陷阱,而且屋頂上方所懸的尖刺,還在慢慢地下放,而地面上的,也在慢慢地上升。
看來,這是要將他們兩人都給紮成刺蝟了。
蘇白此時倒是冷靜了下來,“怕嗎?”
雲暖咬牙,一臉堅定的搖搖頭。
隨後,明顯感覺到了頭頂上的尖刺下降速度快了,又忍不住地點點頭,隨後不管不顧地便撲進了他的懷裡。
“師父,我害怕!”
這樣前後明顯,且轉變如此之快的反差,倒是讓蘇白哭笑不得。
“乖,不怕!”
話落,蘇白擡手。
轟!
一聲巨響之後,雲暖就感覺自己的周圍好像是有什麼重物在不斷地跌落。
待她勉強從蘇白的懷裡露出一雙眼睛的時候,才注意到,落在地上的,都是先前的那些尖刺。
雲暖下意識擡頭。
只見,整個屋頂,基本上已經被掀了。
只是如今,他們的頭頂上方,還有一隻巨大的鐵籠子。
剛剛師父接連出招,可是如今,頭頂上的東西,紋絲不動,看來,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站在鐵籠外面的妖嬈見此,則是放聲大笑。
“怎麼樣?逍遙公子,我爲你準備的這份大禮,還讓你滿意嗎?”
雲暖氣極,險些又要破口大罵!
不過,這些玄鐵,當真就有那麼堅固?
募地,雲暖想到了自己前世時看的電視。
或許,她有法子出去。
現在地面上已經有了一些墊腳石,蘇白帶着她回落到了地面。
“師父,快跟那個賤人多說幾句,轉移她的注意力。”
蘇白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可是仍然十分默契地配合着她。
“妖嬈,本尊其實想不明白,你們先前與趙氏合作,好歹那也是曾經的王室,本尊還可以理解。可是如今的任家,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妖嬈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你當然不會明白了。逍遙公子,這天底下,並非事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碧簫閣想做的事,還從來就沒有做不成的。”
蘇白挑眉,然後嘴巴十分毒地回了一句,“可是你們上次想要殺了本尊,不就失敗了?”
妖嬈的臉色一變,“那次是意外。”
蘇白倒是從善如流地哦了一聲,隨後又低聲道,“可是上上次你們想要聯合方家和趙氏暗衛對付雲家,不也失敗了?”
舊事重提,而且還是專挑着人家的傷疤來揭,這讓妖嬈表示心情很不爽。
“逍遙公子,不要以爲我不敢殺你!”
“嗯,本尊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們的誠意!”
妖嬈氣極,跟這個逍遙公子對話,果然是很容易內傷。
“你不會以爲我們就只有這點兒機關陷阱吧?”
蘇白挑眉,隨後看了一眼左右,“這麼說,你們是打算將本尊困死在此處了?”
“自然!”
妖嬈說着,還十分得意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雲暖的背景,她似乎是還在努力地尋找着出口。
“我們要殺的,不僅僅是你,還有云暖!”
聞言,蘇白的面色一變,“你們要殺本尊,本尊從來不會懷疑這是黑煞的意思。可是殺她?呵,你確定,這是你們主子親自下的命令?”
妖嬈的臉色微僵,“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白冷笑了一聲,“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勸你,最好還是先給你的主子傳音問一問,看看他是否下過要殺雲暖的命令吧。”
妖嬈愣了一下之後,隨即又是一陣輕笑。
“我們主人如今正在閉關,你休要拿這種事情來唬我。”
在閉關麼?
蘇白的眼神閃了閃,難怪了。
“既然如此,那本尊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不過,本尊提醒你一句,你是黑煞的手下,爲他做事,自然是責無旁貸,可若是有人想借着你的手來殺雲暖,那你就得好好想想了。”
妖嬈聽得雲裡霧裡的,越來越糊塗。
“逍遙公子,你休要在此混淆視聽!”
妖嬈的傲氣仍在,只不過,聽上去,似乎是虛了不少。
“我是不是在裝腔作勢,他日你見到了你的主子,自然是會知曉的。”
這樣的回答,倒是讓妖嬈痛下殺手的決心,頓了頓。
萬一真的如他所說,主人並不希望雲暖死呢?
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
主人若是不想雲暖死,自然是會交待仔細,怎麼可能會故意瞞着他們?
另一邊,雲暖正拿着從衣櫃裡蒐羅出來的一條披帛,然後攏在一起,從自己的空間里弄出水來,將這披帛打溼,隨後,直接將兩根鐵柱子纏上,開始擰披帛了。
這法子,她以前當特工的時候,也用過。
不過,如今面對的是玄鐵,也不知道,這東西的硬度如何,到底能不能成功。
雲暖的力氣太小,擰了幾下之後,便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這個時候,當真是痛恨自己這雙不爭氣的手了。
不過,如今師父正在牽制妖嬈的注意力,自己一定要儘快動作才行。
不然,一旦被對方發現了自己的企圖,再啓動了其它機關,只怕他們想要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雲暖咬牙,兩隻手已經被勒地通紅了。
不能放棄!
更不能有半分的聲音傳出去,否則,那個多心的妖嬈,必然是會注意到她。
雲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西次間的窗前,這個位置,目前妖嬈還是注意不到她的。
雲暖再次費了吃奶的力氣之後,終於,看到這兩根鐵柱子,被自己擰地彎了形,基本上,人側身已經可以通過了。
所以,接下來,就是扭頭給了蘇白一個暗示。
因爲是窗戶,所以,這窗子底下,還是一截的牆,需要讓蘇白來解決掉。
將這兩根鐵柱擰好之後,雲暖將披帛收走,隨後叫了一聲,“師父!”
蘇白側目,直接衣袖一揮,一掌拍了出去。
妖嬈微怔了怔,反應過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示意手下過去看看。
不過,倒也不急。
畢竟這個巨大的鐵籠子,可是爲了逍遙公子特意準備的。
剛剛他試了幾次,頭頂上方的玄鐵,不是照樣雷打不動?
所以,妖嬈壓根兒就沒有想過,他們會有機會逃出來。
可是當她再轉頭看向對面的時候,發現前一刻還站在這裡跟自己對話的男人,竟然沒了蹤跡,這才緊張了起來。
下一刻,妖嬈就聽到了一聲慘叫,隨後,手下的軀體就被狠狠地扔了過來,重重地砸在地上。
妖嬈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不明白,這可是耗費了諸多的材料才製作而成的玄鐵籠子,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地就被他們逃了出去?
而且剛剛,他們分明就是沒有辦法捍動這鐵籠分毫的!
爲了佈置這個完美的計劃,鐵籠罩下來的速度、角度,都是經過了精準的推算的。
之前,他們自己也曾演示過無數次了。
絕對不會出現絲毫的差錯。
可是現在,她卻發現,她精準的計劃,竟然失敗了。
而且還敗得相當徹底!
剛剛在籠子裡,雲暖還難以施展自己的本事,怕會誤傷到了自己和蘇白。她知道,外面的那道籠子,還是可以將她的音波反彈的。
所以,出了籠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馬翻手取出一把琵琶,隨後,開始近乎瘋狂的彈奏!
砰!
砰!
隨着琴音的響起,院子裡到處都是砰砰聲,以及,被激起的塵煙。
妖嬈促不及防,片刻之後,原本的嫵媚模樣,已經是消失殆盡。
看着頭髻歪了,臉上也一片片的灰塵的妖嬈,雲暖發現,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你幹什麼?瘋了嗎?”
雲暖挑眉,“你剛剛不是要殺我們?難道我們現在不該還手,想着殺了你纔是正常的反應嗎?”
話落,手上的動作繼續!
隨着越打越烈,雲暖的神色,也是越來越凝重。
看得出來,她覺得自己難得地遇到一個可以肆無忌憚對打的對手,說什麼也不能掉以輕心!
錚!
隨着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妖嬈猛然擡頭,看到了一隻碩大無比的禿鷲,竟然伸出鋒利的巨爪,朝着自己奔襲而來!
妖嬈大驚,“你,怎麼可能?”
音波功中,雖然也有以音化形,可是類似於這般的,是從來不曾出現過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躲,這隻禿鷲都能緊緊地追着她跑。
雲暖一介小姑娘,能將這東西操控得如此靈活,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刷!
妖嬈一個躲閃不及,自己後背上的衣服,被那隻禿鷲給抓下來了大半兒,露出她光潔而線條優美的背部。
妖嬈大怒!
她雖然有修習媚功,可是被一個女娃娃給打成這樣,還是覺得很丟臉的。
當下,便揮出了一道巨大的氣勁,宛若是巨大的海浪,洶涌而至!
雲暖冷笑一聲,不閃不避,只見禿鷲擡頭,似乎是長鳴一聲,巨大的雙翅,展開地更加充分。
隨着禿鷲翅膀煽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妖嬈帶來的人,大都已經被這颶風給吹跑了。
而妖嬈,也是一手牢牢地抓着那鐵籠子,不肯鬆手,只是眼睛被吹得都有些睜不開了。
另一隻手,則是保持着剛剛推出氣勁的架勢。
一個用力,海浪似乎是更爲兇猛了。
雲暖手上的動作加快,禿鷲長鳴一聲,隨後揮動着翅膀,朝着妖嬈撲了過去。
砰!
“啊!”
妖嬈揮出的內力波被禿鷲抵擋之後,迅速地反噬!
妖嬈被緊緊地釘在了鐵籠子上,嘴角和胸前,都是鮮紅的血色。
妖嬈的臉色蒼白,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竟然會被這個雲暖給打敗了。
她記得,半年前,雲暖重傷,幾欲不治。
不過半年的光景,她的實力怎麼能變得這麼強悍了?
這簡直就是難以接受!
隨着那道內力的巨大反噬的同時。
整個鐵籠,也已經被掀翻過來。而此時,妖嬈就是躺在了兩根鐵柱子上。
估計,這次不僅是肋骨斷了。
她的背部和腰,定然也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雲暖正要快一步過去將人給殺了,不想,妖嬈的周圍竟然快速地瀰漫了一道黑氣,隨後,幾乎是眨眼之間,妖嬈便不知所蹤。
蘇白對此,倒是並不意外,只是神色淡淡道,“她被人救走了。”
雲暖大爲不悅,恨恨地跺了一下腳。
“氣死我了,剛剛就應該再動作快一些,下手重一些的。”
對此,蘇白不置可否。
倒是這巨大的鐵籠子,引起了蘇白的興趣。
雲暖看他盯着這鐵籠子看,不由得黑了臉,“你想幹嘛?”
蘇白的眸底帶笑,“你不覺得,這東西可以用來改制成其它的兵器嗎?”
雲暖頓時懵了一瞬間,下一刻,大手一揮,這東西就進了她的空間手鐲。
蘇白笑了笑,“別急,沒人跟你搶。”
“哼!”
雲暖傲嬌地擡起下巴,然後在自己的身上拍了拍,“你說,這任家,還有沒有什麼其它的東西?”
蘇白搖了搖頭,“就算是有,應該也已經落在了妖嬈的手上。算了,我們先回去吧。”
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會無人理會的。
果然,兩人剛剛走出內院,就看到許陌言等人趕來了。
一看到是他們兩人,衆人愣了一下。
“公主,您沒事吧?”
雲暖搖頭,“還好。”
有許陌言他們負責善後,雲暖和蘇白一臉輕鬆地離開了。
許陌言看着被毀得一塌糊塗的院子,面色凝重。
很明顯,有人慾對公主不軌。
只不過,因爲公主身邊有高人在,所以,對方未能得逞。
在柳城,也就是許家的地面兒上發生了這種事情,許陌言自然是不能掉以輕心。
“七弟,傳令下去,柳城全面戒嚴,嚴密搜查。”
“是,六哥。”
許陌清也明白雲暖身分的重要,若是當真在柳城出事,他們許家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哪怕是國主不怪罪他們,他們受了雲暖這麼多的恩惠,餘生,也將心難安。
雲暖回到住處,想到今天所經歷的這一切,倒真是精彩。
先是段映紅的投毒,再是任家妖嬈對他們二人的擊殺,還真是高潮不斷呢。
雲暖苦笑了一聲,“師父,那個妖嬈最終想殺的人,到底是你,還是我?”
蘇白沉默片刻,“目前來看,我們兩個,都在她的目標名單上。”
蘇白想不明白,黑煞想要殺他,這個很好理解。
畢竟他們原本就是死敵。
可是黑煞不應該現在就想要雲暖的命呀。
要知道,這世上除了雲暖,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可以讓黑煞夢想成真了。
只是一想到了他的那個夢想,蘇白就有些頭疼,眸底裡涌現出來的,更多的是厭惡!
難道是黑煞的內部出了問題?
可是,膽敢借助他的名號對下面發號施令的,到底是什麼人?
將妖嬈帶走的那團黑氣,並不屬於黑煞。
雖然第一時間,讓他懷疑到了黑煞的身上,可是那縷黑氣裡透出來的邪氣,遠不及黑煞的濃郁。
蘇白相信,這世上沒有人的黑氣,能比得過黑煞。
而黑煞向來都是以自我爲中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從來不問原由,也不計後果。
這種隨心所欲的性子,可以說是害慘了天聖皇朝。
不然,自己也不會跟他做對這麼多年。
眼下這種情形,自己要不要跟雲暖坦白一些真相呢。
如果她聽了,又是否能夠接受呢?
蘇白簡直頭疼到要炸!
雲暖現在的實力還不行,根本就不可能進入那個地方。
有些事情,現在讓她知道了,沒有半分的好處。
再說了,天聖皇朝還有一個大麻煩不曾解決,他不能再讓雲暖出一丁點兒的差錯。
若無十萬火急之事,他就應該時刻陪在雲暖的身邊,以防萬一。
奇然現在雖然已經是半聖巔峰了,可到底不是武聖。
若是真的遇到了武聖強者,對方直接就能將他給秒殺了!
倒是雲暖,現在還有力量與武聖一搏。
看來,他需要儘快地幫助雲暖提升實力了。
雖然現在雲暖的實力也不低了。
不過,真的遇到強大的對手,雲暖還是應付不來的。
眼下,還是得先把柳城的事情解決好。
不然,雲暖的心是靜不下來的。
所以說,有了尊貴的身分之後,仍然無法阻止各種麻煩的主動纏身。
至於責任什麼的,就更是讓人高興不起來了。
當天晚上,雲暖進入地牢,連夜審了任家主。
最終得出的結論,他們都是前任國主的效忠者,所以,對於雲家掌權,原本就有些不忿。後來又有碧簫閣的人找上門來,他們自然而然地,便成爲了對方的幫兇。
雲暖得到了一個十分確實的消息,那就是,趙棋竟然曾經在柳城出現過。
按任家主的說法,他們是在半個月前見過趙棋一面,之後,就被賦予了重任,當時,柳城纔剛剛開始有陰雨纏綿的跡象。
這麼說來,趙棋那邊,應該是有人懂天文地理了。
次日一早,許陌言到處了一處山體滑坡最厲害的制高點。
俯身看過去,似乎是並沒有什麼不妥。
他讓人給自己的腰間繫了繩子,讓十幾名侍衛在上,他自己慢慢地下去。
到了半山腰的時候,發現了山體滑坡的初始點。
看了半晌之後,沒有任何的收穫,正要上去,看到不遠處的一株草,似乎是有些不對。
再近前一看,竟然是長葉斷了,那是一個十分平整的切口。
見此,許陌言的臉色黑了。
“公主,我們查到,之前出現山體滑坡的幾個地方,都有人爲破壞的痕跡。有的地方,痕跡雖然淺了,可是仍然能看到了十分平整的口子,而且附近的草葉被一削而斷,看得出來,是人爲以內力破壞的。”
說着,將那株草奉上。
的確,葉子的切口十分平整,若是風雨所至,根本就不可能是這樣的。
雲暖咬牙,聯想到了之前趙棋出現在柳城的時間,這一切,不難猜出來了。
“這個趙棋,當真是心狠手辣。爲了找我們的麻煩,竟然連累了這麼多的百姓!”
這一次柳城受災,到目前爲止,已經確定死亡的,已經有三百餘人,還有七百餘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存活的可能性,幾乎是爲零。
一想到了那麼多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被人直接給攔腰斬殺了,雲暖便是怒不可遏!
許陌言亦是如此。
這裡是柳城,他自小長大的地方。
在這裡發生了這等駭人聽聞之事,而且還是前任的太子所爲,着實令人害怕。
這樣不將百姓放在心上的人,即便是將來登上了王位,也一定是視百姓性命如草芥之輩!
這種人,死不足惜。
雲暖的心裡,亦是無比沉悶。
若是早知道這個趙棋如此心狠,一下子便害了這麼多條人命,她當初就該想盡一切辦法,將其誅殺的。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如果我早些察覺到,就好了。”
蘇白垂眸,“暖暖,這不是你的錯。你並非是萬能的。”
這是實話,可是聽在到了雲暖的耳中,卻有些蒼白無力。
那可是上千條的人命呀!
只是因爲對方的一個念頭,便一夜之間,全都魂歸幽冥。
這樣的事情,真不知道趙棋會不會還有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
雲暖的眸光乍寒,“趙棋和妖嬈分明就是一夥兒的。看來,趙棋的身邊應該是有能人異士的,精通天文地理。我們一定要儘快找到他,防止他再作惡!”
許陌言擰緊了眉頭,“屬下已經派人四處搜查了。不過,此人狡黠奸詐,只怕早已逃離了柳城。”
他所說的,也正是雲暖所擔心的。
與妖嬈的大戰,趙棋不曾現身,便足以說明,他早已經先走一步了。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