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很害怕,但我仍舊堅持着玩完了遊戲,等我重新站起身的時候,朋友看見我的後背上貼着一張紙,上面寫着離開東西校區的方法。”
日記到這裡還沒有結束,後面附帶了那三個小遊戲的玩法和注意事項,非常的貼心,就像是故意在誘惑別人去玩一樣。
“成功玩完這三個小遊戲,就能獲得離開廢校的方法,看來我們運氣很不錯,找到了主線任務之一。”藍冬將日記本翻到最後,仔細閱讀三個小遊戲的玩法。
“我們的任務不是尋找油畫嗎?”男助理生怕藍冬做什麼瘋狂的事情,提前開口,不過還是晚了。
“就算找齊了油畫我們還是無法離開,萬一鬼屋老闆氣急敗壞,不守信用,強行升級難度怎麼辦?”藍冬考慮的很周全。
“這個鬼屋裡共有五個主線任務,我們抽到的是最簡單的任務,其他的任務裡應該會有和逃生相關的信息,也就是說我們發現的日記本其實是其他任務的重要線索。如果我們能找到出去的路,進可攻退可守,到時候就能好好嘲笑一下鬼屋老闆,指着監控攝像頭想象他無能狂怒的樣子。”
藍冬的話幾乎說到了劉扛心坎裡,他立刻拍板:“三個小遊戲而已,正好直播間觀衆也想看,咱們五分鐘之內搞定,拿了線索再去尋找美術社。”
“你們不要擔心,類似的靈異遊戲我們三個玩過很多,不會出事的。”藍冬拿着日記本:“第一個遊戲猜門後的人規則很簡單,一個人站在完全漆黑的房間當中,剩下幾個人站在門外,不能說話,外面的人只能發出腳步聲,來回在門外走兩遍以後,敲三下門。屋子裡的那個人喊出敲門者的名字,如果猜對,敲門者進入屋內,繼續猜下一個。”
“很簡單的遊戲,沒什麼難度。”劉扛本以爲是多麼恐怖的遊戲,沒想到竟然只是這種平常的小遊戲:“咱們可以提前商量好順序,然後按照順序敲門就可以了。”
“恩,我也是這麼想的。”藍冬看着身後的宿舍:“就這個房間就可以,我進裡面猜,阿力和小春你倆緊隨其後,再往後是扛哥,最後是攝像大哥和助理。”
“好的,我們爭取一分鐘之內解決。”劉扛點頭同意,其他人也都沒說什麼。
遊戲開始,藍冬進入屋內,關上宿舍房門。
男生宿舍裡黑漆漆的,每張牀單下面都放有東西,看着好像牀上躺着一個個人一樣。
“我準備好了。”
藍冬說完之後,門外的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聲音很輕。
對方走了兩遍後,宿舍房門被敲響。
“小春,是你嗎?”
房門被推開,那個看起來很文靜的女生進入屋內:“這算什麼靈異遊戲?我們之前玩過的遊戲隨便拿出一個都要比這個嚇人。”
腳步聲再次響起,衆人按照商量好的順序,一個個進入屋內。
陰風順着脖頸吹入衣衫,門外的人越來越少,男助理緊緊抓着手機,他不時朝兩邊看去。
安靜的走廊裡,那突兀的敲門聲有些嚇人,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聽多了也感覺很瘮,男助理腦子有些亂,他不知爲何想起了小時候大人們講的故事。
深夜不回家,老是在走廊上來回走動會吸引它們的注意力,然後在開門的時候,它們跟隨自己一起回家。
“爲啥非要玩這種遊戲。”他心裡很害怕,掌心滿是汗水,都沾到了手機外殼上。
小春、阿力和劉扛都成功進入門內,走廊上只剩下攝影師猛男和助理兩個人。
扛着攝像機,猛男按照遊戲要求,朝走廊另一邊走去,助理孤零零站在門口。
獨自一人,心底隱藏的恐懼根本壓制不住,他小腿在輕輕打顫。
“忍一忍,只是個遊戲。”在男助理胡思亂想的時候,攝像師猛男已經扛着攝像機開始往回走,腳步聲在助理耳邊響起,一前一後,一共有兩個腳步聲。
猛地扭頭朝身後看去,男助理死盯着背後的長廊,那裡一片漆黑,濃郁的黑暗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逼近。
“到你了。”
肩膀被拍了一下,男助理這纔回過神,他看見了距離自己還有一米多遠的攝像師。
“想什麼呢?我先進去了。”攝像師猛男敲了敲門,很是古怪的看了男助理一眼:“你臉怎麼這麼白啊?”
宿舍門打開,攝像師提着攝像機進入宿舍,走廊上只剩下男助理一個人了。
黑暗中彷彿有東西過來,男助理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氣,自從攝像師進入宿舍後,那個腳步聲就消失了:“應該是幻覺,要不就是鬼屋演員在搞事。”
他不斷給自己鼓勵,緩緩挪動發酸的腳步。
按照遊戲要求,他朝着走廊另一邊走動,可他剛一挪動腳步聲,耳邊就聽到了兩個腳步聲。
“是我自己發出的?”他試着又走了兩步,耳邊的兩個腳步聲幾乎重疊在一起,但可以肯定不是同一個人發出的。
“剛纔攝像就是站在這裡跟我打的招呼,從這個位置開始那個腳步聲就出現了……等一下!”男助理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猛男給我打招呼的時候,我肩膀好像被拍了一下,但他當時距離我一米多遠,而且他還扛着攝像機!”
男助理感覺身體僵住了,他此時停在原地沒有動。
“不是他拍的我!”
一道涼氣衝進脊柱,男助理正要叫喊,肩膀上的同一個位置又被拍了一下。
“誰!”
他拿着手機用力朝身後砸去,動作太大,再加上手汗嚴重,他的手機一下掉落在地。
“明明沒有人……”
彎腰,男助理低頭去撿手機,藉着屏幕上微弱的亮光,他隱約好像看見了什麼。
睜大眼睛,在他視線顛倒的那一瞬間,他看見自己身後的天花板上倒掛着一具具蒼白的“屍體”,它們彷彿行走在顛倒的世界裡,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黑髮垂落到臉前,鼻尖癢癢的,男助理在這一刻連如何去呼吸都已經忘記,他慢慢擡頭,一張上下顛倒的人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啊!”
所有的語言全都想不起來了,男助理手機也不要了,他手腳並用,狂叫着朝和人臉相反的方向衝去。
聽到門外的慘叫,劉扛他們趕緊打開門,可是走廊上已經看不到男助理的身影,只能聽到他的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