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外面我已經介紹過這個場景了,尖叫指數三星,沒有固定路線,完全開放,你們只需要在裡面找到一件血紅色嫁衣,將其帶出來,就算通關。”
陳歌隨口編造着通關要求,畢竟在他的地盤,他說的話就是規則。
“就這麼簡單?”打着耳釘的黃毛反問了陳歌一句:“沒有什麼隱性通關條件嗎?有的鬼屋爲了體驗過程更有趣,會設計好幾條支線,讓遊客自己探索,增加樂趣。”
“我的鬼屋裡支線有很多,你們可以慢慢探索,絕對會讓你們滿意的。”陳歌的笑容一如初陽般溫暖,讓人生不出厭惡。
“那通關時間有沒有要求?”旁邊的大高個也插了一句嘴,可以看出他們幾個都是老手,對鬼屋非常的瞭解。
“因爲是第一次開放,所以就給你們多一點時間吧,只要在四十分鐘內找到嫁衣將其拿出來,就算你們成功通關。”陳歌心地善良,爲了遊客能夠更好的體驗活棺村場景,特別延長了挑戰時間。
“用不着四十分鐘。”黃毛甩了一下自己的斜劉海,自我感覺相當好:“我們測評過無數鬼屋,耗時最長的一個也是在三十分鐘內成功通關。”
“四十分鐘確實有點長了,不過正好可以多轉轉。”爲首的女人拿着手機,絲毫沒有要將其收起的意思,當初夜小心進入鬼屋,全程是用紙和筆記錄,僅這一點,就足以看出兩人的內在素質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其實陳歌也看出來了,這個女人測評鬼屋只是爲了一個噱頭,讓萌萌的自己和陰森恐怖的鬼屋形成反差,以此來炒作。而夜小心那種尊重鬼屋規則的人,纔可以算是真正的測評員。
“是啊,多轉轉或許能發現更多隱藏的樂趣。”陳歌隨聲附和,態度好的連他身後的那三名“遊客”都有點受不了。
他讓新來的三位遊客簽完免責協議後,帶着八個人來到走廊盡頭,掀開了地上木板。
一股寒氣從地下衝出,周圍幾人都打了個冷顫。
“鬼屋場景只用一塊木板阻隔,太簡陋了,場景佈局扣一分。”女人又拿出手機記錄了一下。
陳歌也不惱火,脾氣極好的他甚至直到這個時候仍舊在善意的提醒對方:“我們鬼屋裡是不允許使用手機和其他拍攝工具的,希望你能多注意一些。”
“我是大衆認證的鬼屋測評員,使用手機也只是爲了記錄數據、方便統計,你不要想多了。”
“明白,等會你進去測評的時候,還希望高擡貴手啊。”陳歌客客氣氣的將八名遊客送入地下:“左邊是尖叫指數二星的暮陽中學場景,那扇醫院鐵門後面是第三病棟場景,你們要去的活棺村場景在正前方。”
陳歌一進入地下就看到第三病棟和暮陽中學場景中間,多出了一條蜿蜒的小路,路的盡頭散發着慘白的光。
“活棺村就在這條路的盡頭,我就不送你們過去了,祝你們玩的愉快。”陳歌站在路這邊,目送幾名遊客走遠。
“三個場景最好還是分隔開比較好,不過等以後恐怖屋擴建成了顫慄迷宮,地下車庫的所有場景可能會連成一片,成爲一個超大型恐怖場景。”
恐怖屋擴建三次後才能成爲顫慄迷宮,現在已經擴建了兩次,第三次應該快了。
陳歌朝其他兩個場景看了看,暮陽中學場景裡,最後一間教室的門不知道被誰推開。
有一個人頭模型偷偷往外瞄了一眼,好像是在看陳歌走了沒,它發現陳歌沒有走後,又趕緊滾了回去,連帶着教室門也被關上了。
“這羣傢伙太隨性了,以後我要讓他們好好背一背員工守則。”
陳歌回到地面,直接朝鬼屋道具間走去,他翻遍了好一會兒,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上次任務的獎勵——繡孃的嫁衣。
這件殘破的嫁衣猩紅如血,上面好像纏繞着一道怨念,離得近了能聽見女人在啜泣。
如果這一幕讓剛纔進入場景的遊客看見,肯定會氣的發瘋,他們要找的東西,還沒有被陳歌放進去。
“苦苦尋求而不得,體會那種努力後的快感,這纔是遊戲的樂趣啊。”
用黑布將嫁衣包住,陳歌又進入旁邊猛鬼的換衣間,這是鬼屋在第二次擴建完成後,獎勵的特殊類型建築,一直以來還沒有遊客嘗試過。
陳歌隨便在裡面挑選了一套不顯眼的衣服換上,然後給自己畫了個妝:“不錯,我現在的這個妝容,乍一看和普通人一樣,仔細看的話就會覺得很瘮人。”
全副武裝的陳歌又一次進入活棺村場景當中,他使用黑色手機,查看了一下活棺村場景的詳細介紹和各種密道,然後拿出了漫畫冊。
昨夜怪談協會和朱姓女人發生衝突的時候,陳歌趁亂將好幾只活棺村的鬼怪收入漫畫冊當中,經過一晚上的“教育”,這幾隻殘魂現在已經徹底老實下來,乖巧懂事。
“我說過跟着我前途無量,這是我爲你們安排的新家,整個村子都是你們的,你們可以食用遊客的驚嚇和恐懼,但是要注意一點,不能傷害遊客,不要進行身體上的觸碰,懂了嗎?”
陳歌走在活棺村場景當中,隨手將一隻只鬼怪佈置在場景裡。
“活棺村試煉任務完成度只有百分之七,場景本身最恐怖的東西還沒有激發出來,幸好我有先見之明,從村子裡弄來了一大堆厲鬼。”
看着“生”機勃勃、煥然一“新”的活棺村,陳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雖然我累了一點,苦了一點,但只要能帶給遊客最好的體驗,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陳歌覺得自己就是那種默默在幕後工作的人,如果把真相說出來,大部分遊客估計都會感動的。
……
陰森壓抑的環境,詭異恐怖的音樂,八名遊客走到了小路盡頭,眼前的場景只能用震撼來形容。
一排排古舊的宅院,錯綜複雜的街道,滿地飄飛的紙錢,還有懸掛在門頭之上正散發着幽幽白光的紙燈籠。
“這就是活棺村?”爲首的女人縮了縮脖子,悄悄躲在了同伴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