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人走過,所有病人身上纏繞的黑色絲線都在消退,這位紅衣的天賦能力是個迷。
“我說過要護你周全,無論是在門內,還是門外。”
血眸眨動,一個個醫院病人雙腿被截斷,百米之內沒有一人在他面前站立。
血流成河,紅衣男人默默向前,似乎誰都無法阻攔他的腳步。
和紅衣男人比起來,獨眼簡直就是另外一個極端,她瘋狂到了失控的地步,殺戮不斷,所有靠近她的病人全部被血絲貫穿。
那一張張絕望的臉被送入空洞的左眼,獨眼紅衣不僅大開殺戒,還將所有病人的靈魂和怨念吸收。
她身上的氣息愈發恐怖,歇斯底里的笑聲讓幾位夜班醫生膽寒,那些吞服了黑色藥劑的病人也放慢了腳步,彷彿獨眼的恐怖已經勝過了藥效。
殘忍、暴虐、眼中充斥着血腥和殺戮,享受着被負面情緒支配的快感,這就是真實的紅衣。
醫院的正門被推平,七位夜班醫生怎麼都想不明白,失憶的陳歌是如何將失憶的厲鬼集中在了一起。
全城的惡鬼都到了這裡,那些窮兇極惡、嗜血如命的鬼怪爲何會跟隨在一個活人的身後?
明明已經沒有了記憶,明明他們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爲什麼那些鬼怪還會義無反顧的跟隨着陳歌?
他們難道不知道進攻這座醫院就是飛蛾撲火嗎?
七位夜班醫生想不明白,任由擺佈的病人想不明白,醫院深處跪在院長辦公室外的副院長更是想不通。
無數陰魂和厲鬼衝向醫院,而陳歌自始至終都保持着自己的速度,一步一步向前。
血液染紅了路面,醫院白色的外牆也變成了深紅色。
七位夜班醫生被衝散,他們使用自己的能力想要將盡可能多的厲鬼送入腦迷宮當中。
“這七位紅衣沒有逃走,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醫院地下有更加龐大的建築羣,我懷疑他們是想要喚醒地下的某些東西。”門楠緊緊跟着陳歌,似乎爲了洗白自己之前某些不太慎重的言論,他表現的非常積極。
詛咒在陳歌的身體內擴散,插在他心臟的黑色刀刃幾乎完全沒入胸口,他承受的痛苦越來越劇烈,但是他卻絲毫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赤紅的眼眸要滴出血來,周圍的紅衣和厲鬼看到了此時的陳歌,變得更加瘋狂。
緋紅、獨眼、紅衣男人,他們三個和七位夜班醫生廝殺在一起。
沒有任何留手,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之前被獨眼摘掉了頭顱的冒牌高醫生再次被重創。
實力平衡被打破,無數厲鬼涌入醫院,第一病區瞬間被血洗。
陳歌走在醫院的長廊中,他扶着牆壁來到第一病區的院長辦公室。
推開房門,無數黑色絲線刺向他的身體,但詭異的是所有詛咒都在距離陳歌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再也無法靠近一步。
“放在這裡的罐子已經被拿走了?”
房間裡空空如也,除了最惡毒的詛咒外,什麼都沒有。
陳歌看向窗戶,目光凝視着遠處的建築。
第三病區裡,副院長正將手中的玻璃罐交給面前的兩位醫生。
其中一位醫生姓孫,另外一位醫生身上撒發出的氣息不比獨眼弱。
“你們是院長最看重的醫生,一個天賦詭異,一個實力強悍,你倆馬上帶着七個罐子進入地下!治療已經完全失敗,告訴院長不要再繼續拖延,一定要儘快殺死一號病人的惡念!”
沒說出一句話,副院長的身上就多出一張臉,迴音不斷在病房裡響起。
當他交代完之後,原本斯文的副院長已經變成了一個怪物,他的外衣之上長滿了活人哀嚎的臉。
僅僅只是幾句話的時間,等副院長走出病房時,陳歌他們已經染紅了三座大樓。
詛咒的刀化爲千萬縷血線,滲透入了陳歌的身體,每一位厲鬼回想起自己的記憶,陳歌揹負的詛咒就會加重一分。
他承受的痛苦越來越強烈,但他走路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懷揣着一絲希望,陳歌跑過熟悉的長廊,推開了某間病房的門。
從這病房的窗戶還能看到樂園裡的鬼屋,只是窗戶附近沒有了那個穿着病號服的女人。
“她去了哪裡?”
窗外血流成河,陳歌在來之前就已經告訴了所有厲鬼,有幾位病人是同伴,讓他們先去救這些人。
陳歌下樓的時候,七位夜班醫生魂飛魄散了兩個,剩下五個情況也很不妙。
而陳歌這邊,唯一受傷的就是獨眼,她的廝殺風格想不受傷都很難,她甚至還特別喜歡以傷換傷。
眨眼之間,三棟樓已被厲鬼席捲,副院長交代完後事趕到的時候,夜空都已經被染成了血色。
“張雅在哪?”陳歌的聲音平靜壓抑。
“你是什麼時候找回的記憶?”副院長身上的一張張人臉,嘴巴開合。
“我問你張雅在哪!”嘶吼聲從陳歌喉嚨中發出,一直在生死間掙扎的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殺意。
“難道你沒有找回記憶?看來問題不是出在你的身上,而是出在她的身上,那就還有機會彌補。”一張張人臉發出刺耳的笑容,副院長自己臉上的嘴巴慢慢張開,他用自己的嘴說出了見到陳歌后的第一句話:“她被院長和‘吃’壓制,還敢分出一絲執念來幫你,現在她或許早已經魂飛魄散了。”
副院長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蒼白的手臂從陳歌身後探出,象徵詛咒的黑色絲線交織出了副院長的身體。
身穿血衣的咒女把手伸入了副院長人偶的胸口,握住了一枚由詛咒凝固成的心臟。
“惡言?!通過聲音下咒!你怎麼擁有冥胎的天賦!”
一張張嘴巴尖聲叫喊,咒女沒有給副院長更多的機會,她爆發出了全部的實力。
所有人都知道咒女很可怕,但是沒人知道她到底有多麼恐怖。
“惡念?你是在說我嗎?”眼睜睜看着副院長被詛咒折磨,陳歌的目光逐漸飄向了遠處,此時手持玻璃罐的孫醫生正朝他走來。
“我不是什麼惡念,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陳歌,一路高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