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氣。
宋長勝恢復了冷靜,蔣瓊玉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現在確實不夠資格。
如果無能狂怒有用的話,那還要奮鬥幹什麼?
往好處想一想,蔣瓊玉沒直接把他推入深淵,已經不錯了。
“我要時刻保持警醒,在一些人眼中,地下議會的成員,和原來那個一無所有的爛人是沒有區別的。”
宋長勝自嘲的想着,“甚至,之前螻蟻般的身份,也是一種保護,那些人根本提不起踩一腳的興趣。”
有些人十分努力能換來十二分收穫,而有些十分努力甚至可能連三分收穫都換不來。
命運就是如此的殘酷。
宋長勝理清思路,將負面情緒一一去除。
也許在蔣瓊玉心中,他只是一個小有天賦,又善於抓住時機的人。
這種人,她能親自來見,已經誠意十足了。
可是宋長勝自己知道,他是什麼的存在!
“魔幻分析機,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哼哼哼~~”宋長勝心情不由變好了。
他最大的手牌,沒人能看透。
也許他現在只是井底之蛙,但終有一日能飛上天穹。
朱仁義慌張的跑進來,剛纔蔣瓊玉飛進來的時候,客廳被無形的氣場籠罩,外人根本進不來。
大原力師的層次,已經超越了人的極限,各有神異,是神化一般的人物。
“這裡沒你什麼事情。”宋長勝揮手讓朱仁義退去。
自己莊園的守衛,對於大原力師來說,有和沒有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
他不是一個喜歡遷怒的人。
比不上就是比不上,誰讓他比對方晚生了怎麼多年,這就是先發優勢。
不一會,萬子平、劉和元、史苦先後到來。
昨夜商議了一宿,剛睡下又被驚醒,只是四人商議了一通,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
蔣瓊玉之於宋長勝,就像是宋長勝對付錢子龍,根本不需要在乎對方的感受,碾壓過去就完了。
實力上的差距,帶來的是碾壓的心態。
需要在乎你的感受麼?
不需要!
弱肉強食,在此刻展現的淋淋盡致。
你不去傷害別人,別人也會來傷害你,碾壓別人的時候,有多暢快,被別人碾壓的時候,就有多無奈。
唯一該慶幸的就是,曾經的努力沒有白費。
至少宋長勝還是有價值的。
如錢子龍這般,沒有什麼價值,該下跪就要下跪,說斷手就斷手。
因爲宋長勝有被利用的價值,所以蔣瓊玉特意留出來兩分鐘“說服”他。
也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該高興。
“這件事也不是壞事,至少讓我們看清了自身的弱小,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鐘,不能只着眼於南城,這個世界還是很大的。”
宋長勝有底氣,所以恢復的也快,“現在我們的發展逐步走上正軌了,第一條業務線是收取保護費;
第二條業務線是清水碼頭,以及包涵在內的兩條走私渠道;
第三條則由黑霧酒吧改造而成的黑霧會所,和交易平臺,只要我們不倒這個生意就不會黃。
最後是日產鬥金的基液作坊。”
保護費還是一個月3000聯元。
清水碼頭比之前繁華了一些,營收多了,利潤也有所增加,再加上暗地裡的兩條貿易線,一個月清水碼頭能有30000聯元的收益。
黑霧會所明面上每天2000聯元的流水,如果算上暗地裡的黑市交易的話,大約有將近10000聯元的交易額,每天的抽成大約在500聯元左右。
除了金錢方面之外,還有一些看不到的好處,各種渠道比之前要靈便的多,能彌補宋長勝底蘊不足的壞處。
至於基液作坊不用多說,日收益穩定在將近1萬聯元,是不折不扣的核心業務。
還是完全唯一能放在明面上的業務。
宋長勝從無到有,從剛開始的連保護費都收不齊,然後一步步立威,滅黑蛇幫,威嚇那些有小心思的商家。
再到和張紅英合作,走通了焦土公司的貿易渠道,再到滅掉塔依爾,佔據了清水碼頭,繼續和卡爾、張紅英的合作,走私毒丸公司的基液。
最後是改造黑霧酒吧,組建基液作坊。
積累。
直到量變引起質變,一點點走到現在。
而到現在,也是將這些業務梳理開來的時候了。
“兄弟商會和兄弟會業務要徹底分離。和元,你負責兄弟會和清水碼頭,日後收取保護費,以及那兩條走私渠道都會逐漸交到你手上。
子平,兄弟商會以及黑霧會所交給你,除了黑霧交易平臺之外,以後兄弟商會完全按照正經公司來經營。
至於基液作坊則由我親自負責,史苦不樂意去做這些,就留在我身邊。”
說完他望向劉和元,“就辛苦你了,日後少不了做一些髒活。”
宋長勝要把自己手上的業務一一分散開,保證日後有斷尾求生的能力。
他不會奢望別人的憐憫,蔣瓊玉的遭遇,讓他開始做最壞打算。
幾條業務線中,劉和元是最辛苦的,但是不可或缺。
塔依爾的前車之籤宋長勝記在心上,要保證對街區的控制。
萬子平掌握的業務是最牢固的,有張紅英、錢大海在裡面,除非有一日南城議會被人滅了,否則宋長勝總有退路。
至於基液作坊,和北鹿牧場打交道,宋長勝要自己來。
當然,他和史苦是實力擔當,兩人聯合有着堪比中級原力師的戰力,這纔是最後保證。
這樣一來宋長勝輕鬆了不少,而且無論是萬子平還是劉和元,都有很大的自主權,能獨當一面。
他們兩個沒有辜負宋長勝的信任,宋長勝也不會辜負兩人的追隨,該給的不需要說,也會給。
至於史苦,不說也罷。
大概是爛泥扶不上牆,什麼事情都不想做,整天就知道打槍亂射。
下午,彭生來了,在書房裡單獨和他見面。
“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場長的意思很簡單,基液作坊的成品由我們收購,交給北鹿牧場統一銷售,以及你要按時向我報告毒丸公司的動向。”他多了幾分自信,說的話,也帶着些許拿捏。
看來蔣瓊玉給了他很大的自信。
“你幫我處理好與北鹿牧場的關係,每天我會交給你三種基液各十五支,收購價在13000聯元,至於毒丸公司的動向,我想你們北鹿牧場比我更清楚。”宋長勝打斷了他的話。
彭生笑的有些勉強,“這不符合......流程。”
“符合,原來的十五支售價在18000聯元,現在我降了5000聯元,能拿走多少好處,就看你的本事。”宋長勝給他算了一筆賬。
當然,做生意不是做數學題。
實際上,宋長勝到現在都沒有做到全部出貨。
產量上去了,但是三種基液銷售情況各有不同,以至於大多時候淨利潤只能在1萬聯元以下。
如果統一交給北鹿牧場,將風險轉移出去,每天收益能固定在1萬聯元,對他來說,再好不過。
彭生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答應,“我們的成本更低,實際上......”
“我會給你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宋長勝從抽屜裡拿出兩個盒子,擺在他面前,“這是某奢飾品牌剛出的春季新品,你老婆好像很喜歡,在訂閱的珠寶雜誌上圈了下來。
一條項鍊,一枚戒指。項鍊送給你女兒,戒指送給你老婆。我想,當她們見到時,會很欣喜。
這是一個驚喜。不是麼?”
彭生臉色變得很蒼白,指着宋長勝道,“你......不能這樣做!”
“我說過!我不想追究爲何我的名字會引起蔣瓊玉的注意;
我也不想去考驗我們的友誼;
我更不想說就在幾小時前,那個女人給了我多少屈辱!”宋長勝輕輕握住他的手指,慢慢用力,
“但,機會,我只給人一次,你懂麼?”
咔!
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起,那根手指變形,然後流血。
“啊!”
彭生慘叫,蜷曲着身體蹲在地上。
“我從來不相信巧合,也不在乎巧合。”宋長勝收回手,拿出手帕擦乾淨手上的血液,隨手扔在地上。
望向痛呼着的彭生,淡淡道,“我們一直以來的合作都很愉快,我給你很多,以後我也會給你更多,但你要知道感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