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下起了下雨,野物們紛紛躲進了遮雨棚。
孫二牤起牀後,立馬到隔離區查看了一下,讓他欣喜的是,這那幾只野兔真的完全恢復了,流鼻涕呼吸困難的症狀已經完全消失,身上的外傷也好了,活蹦亂跳,健康的不能在健康了。
“算你們幾個運氣好,遇到了我,去吧,和你的同類們一起生活。”孫二牤對着幾隻野兔搗鼓了幾句,立刻把它們放到了野兔羣中,外來的這幾隻野兔和野物場內地野兔都沒有血緣關係,正好更新一下野兔的基因。
野物瘟疫的事算是解決了,孫二牤又忙活着施展了雲雨,天空中本就在下雨,所以他施展的比以往還有順利,地上的穀物幼苗快速冒出,之後他照舊進行了一番修煉。
孫二牤回村的時候雨小了不少,村民們陸陸續續地出門,最近他人緣混得不錯,走在村裡的大路上,不少人見着都打招呼。
人啊,還是得自強,只有強大了才能受人尊重,孫二牤在心裡暗暗嘀咕,以前他在家受窮的時候,可沒人這麼搭理他。
肚子傳來了一陣咕咕的叫聲,孫二牤不禁加快了腳步,他沒注意到,自己剛走過十字路口,就有一夥人推着個板車急急忙忙地往後街走去,那板車上用麻袋蓋着一個活物,有氣無力的動彈着。
“哎,陸全,過來過來,你二叔他們一家子推着個板車,這是幹啥去啊。”陳冠宇正坐在車裡,看到了老陸家大小子陸全過來,搖下了車窗,滿臉好奇地問道。
“喲,冠宇哥啊。”陸全笑呵呵地迎了過來,陳冠宇那可是村裡的名人,老爹又是村長,他能不賠笑臉麼,回答道:“那不是我二叔家養了幾隻豬嗎,也不知道咋了得瘟了,今天早晨突然渾身抽抽,還流大鼻涕,眼瞅子不行,我二叔這不是往催屠戶家送麼,趁着活着殺了。”
“得瘟?這好端端的咋還得瘟了。”陳冠宇輕呼一聲,眉毛皺在了一起,看起來對這件事很吃驚的樣子。
“我二叔說是瘟,我也不清楚,那啥,不和你說了,我還得去看殺豬呢,去晚了就搶不到豬腰子了。”陸全嘿嘿一笑,急忙追着板車方向去了。
陳冠宇也緩緩地搖起了車窗,滿臉陰沉,看了一眼身邊的張洪嘉,兩人相視一笑,他冷笑道:“師兄,你這東西還真管用啊,看來下午的就能收網了。”
孫二牤到了家裡面,吃了一頓早晨,本想着繼續去拉攏地皮投資的事,可是天公不作美,大雨又嘩啦啦地下了起來,他不急於這一時,也沒必要冒雨去幹這活,乾脆呆在了家裡。
不過,就算在家裡孫二牤也沒閒着,他拿出來了紙幣,還是寫寫畫畫,不斷地計算着什麼,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畫了一幅畫,又統計了一些數據。
這是他對新野物場的設計方案,有規劃,也有計算出來的用料數值,因爲有了第一次建場的經驗,他這次的設計詳細了很多,砂石水泥,鋼筋瓦塊以及人工,都計算在內。
外面的雨還沒有停,孫二牤乾脆就不出門了,搗鼓出了初中課本準備複習一下,大後天就是中考了,雖然只是走個過場,可也不能太隨意了不是。
屋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孫二牤還以爲是周玲和李蘇穎來了,可是細聽之下不是,這腳步聲太重了,而且十分雜亂,顯然有很多人。
孫二牤出了裡屋,門也開了,果然來了有八九個人,陸二,趙老蔫,周大小子……
這些人看起來八竿子都摸不着關係,可湊到了一起,孫二牤也瞧出異常來,忙問:“老陸二叔,老蔫哥,你們咋來了,找我有事?”
“你說我們咋來了,孫二牤,你他們的還我豬。”陸二當即破口大罵,給孫二牤整的一懵。
“老陸二叔,你說這話啥意思啊,好端端,讓我賠你豬,我也沒拿你家豬啊。”孫二牤滿臉的疑惑,他和陸二平時可沒啥來往,就之前收黃鱔的時候有過交易,可他也沒虧待對方啊。
“你是沒拿我豬,可你把我的豬害死了,老子家四口豬啊,不到一天全瘟死了,還有七八頭豬也都染病了,那病就是從你野物場傳出來的。”陸二眼珠子瞪的老大,孫二牤也反應過來是咋回事了,一定是昨天那幾只野兔的病毒傳開了。
“是啊,二牤子,我們平日和你可無冤無仇啊,俺家那地都承包給你用了,你說你咋能害俺們啊,陸二家的豬死了,我家養的兔子也又不老少得病的。”趙老蔫語氣要好得多,不過也充滿了責備的意味。
“就是,二牤哥,我之前可幫襯過你,你不能這麼禍害我們啊,俺家那幾口豬也都得病了,眼瞅子就不行了。”周大小子也是滿臉委屈,一副訴苦模樣。
“二牤,我家的狗……我家的羊……”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吵鬧起來,看情況,他們每一家的哺乳類牲畜都遭了殃。
孫二牤聽着衆人七嘴八舌,也聽明白了意思,感情是村裡爆發了家畜瘟疫,他心思一動,聯繫起自己野物場被放的病兔,很快就想明白了是咋回事了。
看來這放病兔的人可不止想讓他的野物場遭殃,還要把村子給害了,再放出風聲自己的野物場傳出的瘟疫,這樣一來他就算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沉吟了一下,孫二牤拍了兩下手,叫停了衆人,大聲說道:“各位,你們家的牲畜得瘟疫了我理解,可你們聽誰說瘟疫是從我的養殖場傳出來了?”
孫二牤的養殖場確實出現了病兔,可那兔子是別人放的,他是斷然不能承認的,不然就中了那放病兔之人的計了,自己非成全村的公敵不可。
“還誰說的?村裡都傳遍了,說是你野物場出現了瘟疫,帶到了村子裡,把我們的家畜全給禍害了。”陸二怒目圓睜,罵罵咧咧的,他是這次瘟疫之中損失最大的人,四口豬一個都沒挺過來,全都死了,最後兩隻連放血都沒來得及。
正說着,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這一次又來了十來個人,這些人家都養了家畜,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是來聲討的,其中還有兩個平日和孫二牤相處的非常好的人。
“二牤,這到底是咋回事啊,村裡人咋都傳說是你養殖場裡傳出了瘟疫。”地鄰居老劉大爺從人羣之中走上了前,一衆人也是消停了一會,語氣和善地問。
“老劉大爺,這瘟疫咋來我的確實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從我這來的。”孫二牤也是滿臉無奈,確實,說起那瘟疫的源頭,應該是放野兔的人,和他可沒半毛錢關係。
“二牤,你說着話老劉叔信你,但村裡人不信啊,你看看能不能找誰證明一下啥的。”老劉大爺還是挺向着孫二牤的,努力地幫他想辦法。
“各位,看來你們心裡已經認定瘟疫是從我的養殖場傳出來的是吧。”孫二牤搖了搖頭,心說這事能找誰證明啊,對着衆人說:“那成,咱們就去我野物場看看吧,到底我養殖場裡有沒有瘟疫,要是我野物場裡頭有一個野物有瘟疫,那咱們村所有家畜的損失我來賠償。”
事實勝於雄辯,孫二牤只能使出這一招了,其他人聽了也紛紛同意,一行人當即浩浩蕩蕩地朝着村外走去。
村子十字路口,一輛車正靜靜地停着,車子內兩雙眼睛看着行走的人羣,陳冠宇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笑着說:“師兄,你這一手玩的還真是厲害,這下我倒要看看他孫二牤怎麼應對。”
說完,陳冠宇拿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道:“等會見到了病兔,就帶人把事情鬧大點,最好把他野物場砸了,我絕對虧待不了你。”
村裡的黃土坡,平日少有人來,大家看到這地變成一片綠林的時候都有些詫異,不過沒人多瞅,大家都是來看野物到底有沒有瘟疫的。
雨停了,孫二牤打開了門,帶着衆人走了進去,野物們此刻都從棚子裡出來,在養殖場內歡脫地跑着,可每一個的生龍活虎,他看了看野物,又看了看衆人,道:“各位老少爺們,大家檢查檢查吧,看看我養殖的這些野物有沒有生病的,只要能找出一個,村裡瘟疫造成的損失我一人承擔。”
孫二牤的表情十分自信,因爲他有自信的資本,剛纔進來的時候他就查看了一下,之前生病的幾隻野兔已經完全恢復,現在野物場裡面沒有一隻生病的野物。
村民們也都紛紛檢查起來,試圖找出生病的野物,也好彌補自己家的損失,可是這麼多人得找了十幾分鍾,愣是一個生病的都沒有找出來,其中幾個更是急的抓耳撓腮,他們可都是奔着鬧事來的,如今野物場的野物沒毛病,他們怎麼鬧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