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牤,你他孃的陰我。”胡軍不知道孫二牤用的啥手段,氣急敗壞地大叫一聲。
“胡軍,說話要講證據,我陰你啥了,輸不起就直說。”孫二牤輕謔地道。
“去你嗎的,誰輸不起了,你就是陰我,老子今天非收拾你。”
胡軍被罵的臉紅,乾脆撕破了臉,舉起拳頭就打了過來,反正打贏了黃鱔還是他的。
對於胡軍的賴賬,孫二牤早就有預料,見他動手也不稀奇,要是擱以往,自己還真就打不過他。
不過現在,他可不怕了,別看胡軍長得比自己高處半個頭,膀大腰圓的,可身手比起他哥胡科差遠了。
正好,今天就當報仇了。
孫二牤念頭一閃,迎着拳頭就衝了上去。
嘭的一聲。
胡軍拳頭還沒打到人,便感覺小腹一疼。
隨後,整個人重重地向後摔了過去,差點把隔夜飯都摔出來。
“孫二牤,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因爲胡科的關係,在村子裡,只有胡軍打人,可沒有別人打他。
這一摔,徹底把他激怒了,大叫着起了身,扯起一根棍子再度衝了過來。
孫二牤不慌不忙,向前一衝,便把棍子握在了手裡,隨後又是一腳猛踹。
“孫二牤,你等着,老子不會放過你。”
這一次,胡軍摔的更重了,他也清楚自己不是孫二牤的對手,只能撂下一句狠話,落荒而逃。
孫二牤也沒追,彎腰撿起了黃鱔,要說胡科他還有所畏懼,胡軍他真沒啥怕的,這小子充其量也就是狐假虎威的角色。
之前就抓了七八十斤黃鱔,再加上和胡軍賭來的,差不多小一百斤了,不過距離三百斤還有一段距離。
孫二牤也不敢耽擱,趕忙繼續捕捉起來。
可抓到差不多一百二十斤的時候,他突然眼前一黑,差點昏了過去。
孫二牤心生奇怪,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牛角的力量使用過度的原因。
按照牛哥留下的記憶,那一對牛角需要用神牛決的力量去發動,發動的效果和次數都和修煉者自身實力有關。
剛剛得到牛哥的傳承,他的力量還很薄弱,抓了這麼多黃鱔早把力量消耗沒了,要想再使用,得恢復了力量才行。
孫二牤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黃鱔,心說只能先這樣了,等回恢復了體力在繼續抓,再有個兩回怎麼也湊夠三百斤了。
村子東頭有一排房子,是村裡原來的小學,已經廢棄多年,平日裡有外頭人過來趕集擺攤或是商販收貨,都在這邊。
孫二牤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一些人在這賣黃鱔了,不過因爲廣播沒多長時間,村裡人也就整個四五斤,多了的也才十多斤,像他這樣扛着一袋子進來的,還是頭一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你這裡頭的黃鱔,該不會是養殖的吧。”問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瘦高個,梳着一個背頭,穿的溜光水滑的,只不過一張驢臉掛倆三角眼着實難看,可惜了這一身行頭。
“老闆,我就是掏了一個鱔魚窩,才抓了這麼多,你放心,肯定是野生的。”孫二牤笑呵呵地解釋道,畢竟自己是來賣東西的。
“那你這窩掏的真不小,行了,過稱吧。”驢臉老闆沒多說什麼,一擺手,就有一個夥計把桶裡的黃鱔倒入了大稱上的桶中。
驢臉老闆一瞅稱,隨後從兜裡掏出了十四張紅票,遞了過來:“八十斤黃鱔,一共一千六百塊錢,你這黃鱔不錯,我在多給你一百。”
“老闆,你這稱?”孫二牤第一時間沒接錢,他雖然不是商販,可手頭也很有準度的,自己來賣的黃鱔起碼有一百二十多斤,明顯是被黑稱了。
來村裡收貨的商販,都有黑稱的毛病,一般只要做的不是太過分,賣東西的也都不會計較,可是這一下子被黑掉四十斤稱,也有點太多了。
“怎麼着,我這稱有問題?”驢臉老闆一眯縫三角眼,滿不在乎地笑道:“呵呵,要是覺得有問題,黃鱔拿走賣別人去。”
“沒,沒問題,我是說你這稱真準。”孫二牤心裡直罵娘,卻只能接過錢,村裡只有這一個收黃鱔的,他拿走了賣誰去,驢臉老闆就是仗着這個纔敢隨意黑稱。
不過今天這個啞巴虧孫二牤可不會輕易吃,他出了學校,走了一段後又繞着小路反了回來。
收貨的房間已經不見驢臉老闆的身影,倒是其他一個房間響起了他的聲音。
“小軍,這下出氣了吧。”
“表哥,真有你的,那傻逼被黑稱也不敢放屁。”
房間裡另外一個聲音響起,孫二牤沒料到居然會是胡軍,心說怪不得進屋的時候瞅驢臉老闆那雙眼睛有些眼熟,原來這貨和胡軍是親戚,黑稱也是他指使的。
“你出氣就行,以後他來一次我黑他一次。”驢臉老闆嘿嘿一笑,從包中掏出了五張大票,遞了過來:“這次來我也沒給你帶啥禮物,這錢你拿着。”
“謝謝表哥,謝謝表哥。”胡軍趕忙接過了錢,三角眼睛眯縫沒了,今天的損失總算是補回來了,看了一眼外面,問:“表哥,你這一年得賺老多錢了吧。”
“也就那麼回事吧,不多,一年也就對付個四五十萬吧。”驢臉老闆吸了一口煙,雲淡風輕地說着,臉上卻滿是得意。
“這還少啊,表哥,你這也太賺錢了。”胡軍的三角眼瞪得老大,連臉上的麻子都漲開了,羨慕地說:“讓你說的我都想倒騰黃鱔了。”
“呵呵,做生意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不管倒騰啥,都得有銷路才行,我收一斤黃鱔,轉手能賣四十,沒有銷路的你賣三十也賣不出去,留在手裡都得留死了。”驢臉得意地從錢夾裡頭掏出來一張名片,深深地嗅了一口上面的香氣,滿臉YY地說:“瞧見沒,這就是銷路,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勁才搞到的。”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突然門開了,一個夥計跑了進來。
驢臉急忙將名片收了起來,滿臉不悅呵斥道:“幹什麼玩意,慌慌張張的。”
“老闆,不好了,魚全跑了。”夥計着急忙慌地大叫道,驢臉老闆臉色當即一變,趕忙衝了出去。
驢臉的鱔魚都銷往龍吟縣,到河源村這邊也不過兩個小時車程,屬於短途運輸,所以收來的鱔魚處理很簡單。
就是整兩個泡沫箱子,放點冰水,收來的鱔魚往裡面一丟,夠兩百斤了就封箱,放在一旁,再取新的泡沫箱裝魚。
驢臉已經收了差不多四百來斤了,整整兩箱鱔魚,愣是一個沒剩。
也不知道哪來一隻耗子,居然在泡沫箱底下咬了個洞,連通着自己的洞一起。
耗子洞又連接着外面的一條水溝,鱔魚全都順着洞跑了,倒是便宜了村民,全都跑到溝裡去抓黃鱔。
“都他麼別搶,那是我的黃鱔,我的!”驢臉老闆臉都綠了,歇斯底里地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