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我真的已經知道自己錯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陳麗的情緒已經崩潰,說話已經語無倫次,無限重複:“錢,我可以賠給你錢,很多錢,足夠你們開銷的了,你還有父母,你還有小孩,你的生活還有希望的。”
“希望?希望在哪裡啊?”
秦湛權走到陳麗的面前,伸手拖拽陳麗,陳麗下意識的反抗,但是怎麼可能在一個常年在工地幹活的人手裡掙脫:“我再告訴你一個事情吧,再來找你之前,我給我自己的女兒餵了很多安眠藥,劑量很足,足夠她這輩子都一直這樣睡下去了。”
陳麗表情猛地一愣,視線與秦湛權對視。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人的眼神裡,太平靜了,沒有任何的活力,死氣沉沉。
這是對自己以後是有多絕望纔會這樣子?
“好了,就到這裡吧。”
秦湛權吸了吸鼻子,喃喃道:“不要怪我,一切,都是從你們自己開始的。”
說到這裡,秦湛權沒有再說任何話,面部表情的抓住陳麗,手裡的美工刀高高揚起。
“不要!”
“不要!”
“啊...”
房間裡。
陳麗的慘叫撕心裂肺。
……
“呲!”
酒店門口。
急促的剎車聲響起。
警車粗暴的停在酒店門口,鍾天正啊香一前一後從車上下來,直接奔向酒店大堂。
“陳麗,陳麗在哪個房間。”
鍾天正直奔前臺,出示自己的證件:“快,告訴我她在哪個房間,帶我上去。”
前臺小姐明顯一愣,掃了眼鍾天正的證件以後,這才如夢初醒,快速的操作了起來。
三分鐘後。
鍾天正啊香出現在1032房間的外面。
“叮咚。”
前臺工作人員伸手按門鈴。
但是裡面無人迴應。
“有人嘛?”
前臺工作人員敲門喊了一句:“沒有人回答的話,我們就進來了啊。”說着,他掏出了自己的總控房卡。
“等一下。”
裡面。
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鍾天正啊香微微一滯,互相對視了一眼,沒能猜到裡面是誰。
很快。
裡面傳來腳步聲。
鍾天正把啊香往後拉了拉,自己站在了前面,全身肌肉緊繃,進入戒備狀態。
“噠。”
房門打開。
“啊!”
站在後面的工作人員看到開門的人,下意識的失聲尖叫了起來。
“別動,警察!”
鍾天正掃了眼開門的男子,第一時間喊道:“雙手抱頭,蹲下,蹲下!”
門口。
秦湛權鎮定自若的站在那裡,他身上的白襯衣上,沾染着血跡,尤其是雙手的袖口上,鮮紅一片。
“你別激動。”
秦湛權聳了聳肩,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輕鬆:“放心好了,我沒有殺她,我只是把她的手筋給挑斷了而已,我也給她稍微包紮了一下,還有,救護車我也打了,應該很快就到。”
再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秦湛權非常的平靜,如同再說一件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一樣。
“雙手抱頭,別動!”
鍾天正再次喊了一句,直接衝了進去,把人按倒在地,掏出手銬從身後銬住。
“警察同志,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別人的。”
秦湛權的臉蛋貼在地毯上,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任由鍾天正把他銬上:“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跑,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投案自首,是因爲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所以我不能被你們給抓住,現在我已經處理掉她了,我的計劃已經完成了。”
“別說話!”
鍾天正厲聲喊了一句。
趁着這個空檔,啊香邁步衝了進去。
房間內。
陳麗虛弱的躺在牀上,面色蒼白嘴脣毫無血色,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她的手上,血紅一片。
到底。
他們還是晚來了一步。
不過幸運的是。
秦湛權確實沒有下死手,人還有呼吸。
很快。
救護車到達了現場,把陳麗給拖走了。
……
三天後。
審訊室內。
鍾天正負責審訊,啊香則是負責用電腦記錄。
對面。
正是這起殺人案的兇手,秦湛權。
“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這樣,陳菊花確實是我殺的。”
秦湛權在面對自己的犯罪事實,沒有做任何的狡辯,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回頭路:“半個月前吧,我發現了自己身患絕症,在那一刻,我的心態徹底崩塌,所以我決定,要找她們復仇,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所以我提前踩好點,在那天晚上,陳菊花跳完廣場舞回家的路上,就一直尾隨着她,最終把她殺死在家門口。”
對於一些具體的作案細節。
秦湛權也都交代的很清楚,他的時間觀念很強,很多細節性的東西,都可以跟時間對的上號,不出意外的話,陳菊花確實是他所殺。
“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啊香敲擊着鍵盤做着記錄,詢問到:“是因爲三年前的那起撞人賠償?”
“是因爲這麼個事情,但是我要糾正一下,是訛人賠償案,而不是撞人賠償案。”秦湛權對這件事非常的介懷,所以在說明的時候,也很注重它的性質:“我再次重申,我沒有撞她,是她自己摔倒的,我看到了,才從電動車上下來去扶她。”
“當時有沒有證據?”
“那個地方沒有監控,你們要的所謂的證據,我肯定沒有。”
秦湛權仰頭看着天花板:“但是,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據,撞了就是撞了,沒撞就是沒撞,我這個人,恩怨分明,有一說一。”
“也就是說,因爲這件事,你懷恨在心,三年後,進行報復性殺人,對嗎?!”鍾天正順着他的話說。
“警官,我覺得你需要反思一下你的言辭。”秦湛權直視着鍾天正,語氣凌厲。
“額…”
鍾天正微微一楞,然後反應了過來。
自己的話好像確實有些問題。
如果說,秦湛權真的是被陳菊花一家污衊了呢?
那這應該是因果關係了。
而不是把責任單方面全部歸咎於秦湛權。
他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抱歉,這麼說吧,因爲這件事,或者說因爲她們管你要的這一筆費用,壓的你喘不過氣來,所以你選擇同歸於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