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惡靈
大家陸續醒來。
剛踏出鑑心殿的門檻,就看見一個面生的弟子慌慌張張摔在跟前。
“師兄、師姐,快!快去主殿!”
江淡問:“怎麼了?”
“你們快去主殿吧,快!”
“嗯,本座知道了。”
主殿。
裡面很熱鬧,有汾陽派掌門及其弟子,貌似正與師念、華琉曼說着什麼。
沈嵐聽不清,但他們好像吵了起來,還十分的激烈。
待他們進入殿內,一個男孩指着他們,“就是他們”!
“阿杰?”
“就是他們殺了婆婆!殺了李伯!殺了那麼多人!”他當着衆人的面用嘶啞的喉嚨喊出肯定的話,說完眼眶發紅。
沈嵐盯着他,琥珀色的瞳孔滿是疑惑和不解。
汾陽派掌門楊蒙問道:“你們可曾去過芸州蓮城?”
“嗯,去過”,沈嵐老實回答。
“那是你們殺了難民?”楊蒙再次問道。
“不是我們”,大家都被眼前發生的事搞懵了,忘記了辯駁。
楊蒙開口:“這個孩子上山來狀告你們殺人,說他親眼看到你們殺了整個村子的人。”
江淡見此,瞥他一眼,“是我們殺的”。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楊蒙反問。
“可那些難民是被操按控的,是袖珍局操控了他們,而那芸州就是棋盤”,江淡如實說出。
楊蒙擺手,笑道:“江宗師真是爲了開脫,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若整個芸州都是棋盤,數萬難民都是棋子,那我汾陽派怎麼未曾察覺呢?”
“說不定,楊掌門也是一換棋子呢”
“你,你....!”
“那被操控的人就不算人了嗎?”阿杰向。
那話像骨頭一樣,卡住了衆人的咽喉,使大家說不出話。
“咚——”,腳步聲傳來。
“唐詰沒有來遲吧”
“唐掌門”,衆人行禮,唯獨江淡直挺挺未開口。
唐詰問道:“不知小徒犯了何錯?”
楊蒙結結巴巴的迴應,“額......”
唐詰見楊蒙問不出什麼,轉頭向宋秋奕問:“怎麼回事?”
宋秋弈是個結巴,知道自己說不明白,就用意念轉字的方式向唐詰說明。
“我們在芸州蓮城遇到了被袖珍局操控的難民,爲了自保,殺了很多難民。後來,不知怎的,我們就在靈犀派了”
唐詰看了,“楊掌門,都是誤會啊”。
“誤會?他們九個人殺了芸州兩萬多百姓。唐掌門,這不是句誤會便可清算的!”
唐詰變得嚴肅,施出強大的威壓,壓得楊蒙喘不過氣來。
“那依楊掌門看,這該當如何啊?!”
楊蒙有些慫了,他來此是抱着得罪江淡、得罪靈犀派的。
可.....
這九個人裡,分別是第一宗師和他的五個徒弟、雲狀谷座下第一弟子,歸元殿少主和歸無殿掌門義女。
啊!我爲什麼要來這兒呢?!天吶!
人羣中傳來一句,“人死又不能復生,楊掌門何苦爲難活着的人呢”。
“程掌門?”
程長蔭說:“是吧?楊掌門。”
楊蒙內心慌張得要死,表面還得佯裝鎮定,“是,是啊”。
完了!要死啊!
程楠見了程長蔭,不禁欣喜:“阿爹!”
程長蔭瞥他一眼,“別叫我爹,我沒你這個兒子”。
“安?”
“琛野,你怎麼也不看着他”
“額......”,白琛野一時手足無措。
程楠說:“明明師姐也做了!”
程長萌瞪他一眼,“還不是你帶的!”
“我......”
“算了,等會再收拾你。楊掌門,你認爲該當如何啊?”
楊蒙說:“.....既然,江宗師說是袖珍局操控了村民,總得拿出點證據吧!”
現在楊蒙只想快點逃離。
江淡說:“誰願意做媒介?”
程楠想自證清白,於是抓緊時間毛遂自薦,“我!”
“那好,就你”
程楠閉上雙目,江淡的手在他額頭輕點-下。
芸州蓮城發生的事情被投射在一塊屏幕上,大家也知道了殺人的真相。
“楊掌門,不知這樣可否說明?”
楊蒙身旁一個弟子說:“那你怎麼證明那就是袖珍局?!”
楊蒙死瞪着他,心想:你怎麼這麼多事啊!
江淡輕笑一聲,“光憑我一己之言,定是難以服衆的。最熟悉袖珍局的莫過於喬掌門,不如我將他請來一辯”,說完就給喬佳黎使了一個傳音術,喚他速速過來。
一個時辰後。
喬佳黎和兩三個弟子架鶴來到現場。
“不知江宗師召我何事?”
江淡指着屏障上一個人問道,“喬掌門,這可是袖珍局之人?”
喬佳黎望去,“不錯,但是......有點不對勁。袖珍局之人死後會變成棋子,而畫中之入死後卻是入地底。這樣的陣法有:吞噬陣、惡陣、惡靈陣......惡靈陣!”
“如果真的是惡靈陣的話——究竟死了多少人”,江淡問。
楊蒙回答道:“......兩萬吧”。
江淡有些情緒大亂,“兩個宗師級別的惡靈,她究章要做些什麼?”
臨走。
唐結對江淡說:“江宗師,秋奕就交給你了,你該打就打,該罵就罵,不用手下留情。”
程長萌說:“江宗師、師掌門,楠兒和琛野也煩你們費心了”。
“啊?”程楠吃驚。
11.2 宴會
“啊!”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沈崗聞聲,“怎麼了,雲念?”
“我好餓啊”
也是,從芸州到靈犀派這麼久,啥也沒吃。
“去儉明堂吧!”,寒霜說。
“額,我實在,走不動了”
“給”,宋秋奕遞了一個車西給她。
一張土黃色的紙,打開是四個桃花酥。輕咬一口,甜蜜的滋味在口腔中翻騰。
“謝謝”,雲念笑着迴應。
她笑得十分美,眉眼彎彎的,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樂,嘴邊的酒窩像甘甜的山泉水,如三月風一般。
“不、不、不用謝”,他的面頰有些微紅。
師箐箐說:“既然有客來暫住,那今晚便爲客人接風洗塵。”
空中變成青碧色,有些浮雲,一輪彎月高掛,風吹過樹梢。
儉明堂內。
靈犀派的掌門、長老、弟子都在吃飯。
除非....傷、病、殘。
沈嵐拿着一塊排骨,啃得正香。
他真的非常感謝程楠他們帶來了好吃的。
但....
在世界另一邊,可能.....正有人被餓死。
他盯着排骨,彷彿看見了一個人的命。
“嗯?沈嵐,沈崗”
“幹嗎?”
"你怎麼回事?”
沈嵐剛想回答,卻被人打斷,是耀日長老在說話。
“讓我們敬客人一杯!”
弟子們都很配合,站起身向程楠等人高舉白瓷杯,而後一飲而盡。
宋秋奕也一口飲完杯中的酒。
程楠見狀,也開喝,“嘶一啊一”
白琛野說:“阿楠,你少喝點兒,你的酒量...”
程楠的酒量就是一杯即醉、兩杯則睡、三杯就倒,可偏偏程楠這人十分好面子,但卻不能忤逆勸誡,只好乖乖回覆,“知道了,師姐”。
烈酒下肚,燒得程楠的腸胃火辣辣的。
再次舉杯。
白琛野一把奪過程楠的酒杯,“別喝了,你醉了。”
“我,我沒醉,我還能喝”,程楠已是臉頰通紅,半暈半醒了。
“宋兄,麻煩幫個小忙”,白琛野半扶住程楠,但一人實在吃力。
宋秋奕見狀連忙過去也扶着程楠。
雲念吃得歡,“你們要走了?”
白琛野說:“祝姑娘,請問他住哪?”
“我帶你們去吧”
雲念帶他們來到一間弟子房,“抱歉,靈犀派沒有客房,只能讓你們住弟子房了”
“沒事”
安置好程楠後,雲念和宋秋奕回到儉明堂。
儉明堂的大媽已經在收拾了。
“啊!沒了?沒了!”
“我的紅燒排骨,我的松鼠掛魚!”
“你、你沒吃飽嗎?”
雲念沮喪的點點頭。
“這個給你”
“桂花糕!你怎麼有這麼多吃的?”
“額...出谷,看見了、很多、沒有看見的,很多都沒吃過,就、就買來嚐嚐”
“哦,你真可憐,待在雲憂谷沒有這些吃的吧?”
“嗯”
雲念拍拍胸脯,“我帶你嚐嚐我們中州的美食!”
“謝,謝謝”
“不用謝,畢竟你是客人嘛一一對了,還要謝謝你呢,給全派弟子帶來了美食”
“嘿.....不用謝”他摸摸後頸以掩飾羞澀。
白琛野給程楠脫去鞋子。
“別攔我,我還能喝!’
白琛野輕笑一聲,“就你那酒量?”
“本公子的酒量好得很”
“是,是,好得很”
她把他的外衣褪去,將被子蓋好,正準備走出房門,手上卻傳來一股阻力。
程楠拉住她的手腕,奶聲奶氣的叫道:“師姐,別走嘛”。
“怎麼?還要我給你講故事不成?”
“好呀!”
“滾!”
“師姐,你陪陪我嘛”,程楠還是拉住她的手不放,白琛野只能無奈的坐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宋秋奕”
“你呢?”
“祝雲念,雲朵的雲,想念的念”
“雲念 !”傳來一個女聲。
“師姐”雲念朝寒霜揮了揮手。
雲念扭過頭,“再見了”,然後飛奔向柳寒霜。
柳寒霜嚴肅的說“雲念,你還是離宋公子遠點吧!”
雲念皺皺眉“爲什麼啊?”
“你知道上一屆靈山會嗎?”
雲念搖搖頭,“彎刀銀環,窄劍皎雲.冷麪戰神,穩奪第一”
“所以上一屆靈山會第一就是宋秋奕?”
“嗯,雲憂谷的人都深藏不露,危險的很,你離他們遠一點爲好”
“哦”
危險?一個隨時可以拿出糕點的人。“嘻.嘻”
柳寒霜看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就是,很好笑啊”
彎月高懸,月光灑落。
沈嵐有些慄然“我.我們殺了好多人,是嗎?”
烏越怕拍他的肩頭,“不錯,但是過去的意見過去了,再怎麼愧疚也無濟於事,不如...”烏越頓了頓望着月亮微微一笑“多做一些好事來彌補”
“作的惡,也能補救嗎?”
“當然可以了”
可以嗎?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如果一直沉淪再過去,就會使傷口中日處於傷痕累累的狀態,儘管...它本可以癒合。
11.3比武
翌日
今天,陽光明媚是個豔陽天
“啊--”沈嵐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
“這就是你們靈犀派的伙食?”程楠夾起一個青菜葉盯着他們。
“額...”沈嵐一時無言已對。
“啊楠!最近有事結界有事饑荒又是民亂的,各地都不好過,忍忍吧!”--“對不起啊”白琛野說。
“嗯”程楠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其實..和平時期我們也吃的這些”
“啊?”程楠不可思議的喊了一嗓子。
早膳後,他們決定切磋切磋武藝。
“要不要這麼勤奮啊”姜判說。
“來一起啊!”烏越對他說道
“嗯,好”姜判慢吞吞的,似一直烏龜一樣走了過去,而且不是普通的烏龜,是那種年邁的老龜。
“錚---”
現在是烏越合程楠的對決。
“火,起”“火滅”
沈嵐對打架沒什麼興趣,只會在意誰輸誰贏。
當然,沈嵐猜程楠贏。
不過....他倒是很想與程楠打一架,呸,打一場的。經過一陣切磋結局出來了。不出沈嵐所料是程楠贏了。
白琛野隊宋秋奕說;“宋兄,一起比比?”
“我.我.不打女孩子的”
白琛野笑笑說道“我可是你的對手啊!你確定不打對手,而且,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雲憂谷李秋奕,請賜教”
“歸無殿白琛野”
“請賜教!”
“銀環召來”
“柳骨召來”
這場比賽可謂是看點十足,上屆靈山會第一和本屆靈山會第一,誰更厲害?
饒是沈嵐這種不感興趣的也來了興致。
“錚---”
一針強大的氣波撩亂了沈嵐的黑髮。
“嗯?!”
“九.十.十一....十七個白琛野!”祝雲念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喊了出來。
分身?有意思。
白琛野們緩緩向宋秋奕圍了過來。十七條柳骨同時抽向了他。宋秋奕在十七條鞭匯在一起時,腳尖輕輕一點。“困籠之獸,陣起”
比武場的實地瞬間生出一個血色旋渦,深不見底。
白琛野左顧右盼,“嗯?”
旋渦生出幾條鐵青色的鏈條。把白琛野牢牢束縛住。其他分身被打散,本地也在半空中掉了下來。銀環漂浮在白琛野的頸邊。
“白姑娘,你輸了”
鏈條和鐵環緩緩撤開。
“不愧是上一屆靈山會所有人的噩夢,果然名不虛傳”
“那個陣法是?”程楠問道,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困陣”沈嵐接話道。“果真”程楠莞爾。
“說明是困陣”祝雲年疑惑道。
“困萬物,所被困住人如籠中困獸,無法掙脫,且...”程楠頓了頓“分身,隱身、遁地等術法都無法 使用”
“哇!這麼厲害”
“我只在書上見過好像失傳了吧?”
“嗯,我只聽師尊提及過”
11.4懸賞令
“皓天,把我的指令傳下去”
“是,皓天告退”
未安應了一聲。
葉玲瓏盯着皓天新發來的懸賞令出神。
哼,一羣嘍囉,除了江子熙難以對付外,其他都是一羣雜碎,我勢在必得。
趙怡撇撇嘴:“這次的獎勵這麼豐厚,本小姐怎麼可能不摻一腳呢?”
懸賞令?白逸城擡擡眼皮,“沒興趣”。嗯?祝雲念,祝意棉,她們之間有什麼聯繫?
願望?有趣,不就是抓人嘛,簡單。
原清墨望着中州方向,輕蔑一笑。
孔怡說:上次交過手了,簡單。走吧,凱,我們去中州。
黑色中帶點紫色的巨蟒迴應着她。孔怡撫摸着它,它馴順的閉上了雙眼。
木安的手頂着下巴,“怎麼,皓天不去嗎?”
皓天低下頭,“我想呆在宗主身邊”。
木安笑意浮現,“你就對獎勵沒有絲毫興趣嗎?”
“沒有”
“好吧,隨你”
大將就你一人,結果你還不去,哎—可惜啊!白逸城都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