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大鵝這種東西,不管是成品還是半成品都是一樣的彪悍。
這點只需要看看被撲棱着翅膀、伸長了脖子追趕的哇哇大叫的小豌豆,以及屁股上的毛都被大鵝用扁扁的嘴揪掉了一些、跑的一點都不比小豌豆跑得慢的熊貓團團,很容易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憋不住笑的韓成趕緊跑上前去,抱起了邁開小腳丫亂跑的小豌豆,然後轉身就跑。
這些傢伙們又追趕着韓成往前跑了一段距離,這才停下腳步,拍打着禿禿的翅膀,昂起腦袋,朝着韓成他們所在的方向,發出勝利者的叫聲。
韓成看看躲在自己懷裡的小豌豆,再低頭看看抱着自己的腿不願意撒開、胖胖的身子縮成一團、扭轉過頭頂着黑眼圈顯得心有餘悸一般的看着那些大鵝的熊貓團團,韓成忽然間就有了一種對着這傢伙來上兩腳的衝動。
你是一隻熊好不好?能不能不要這樣慫?
就算是貓主子也沒有你這樣慫行吧?
你這樣慫,你媽媽知道嗎?
吐槽完這隻沒有絲毫熊樣的熊傢伙,韓成擡頭往大門處那裡一看,正看到團團的娘站在大門口處一副想要進來的樣子。
只是站在那裡看了一陣兒那幾只大鵝之後,又轉身朝着大門外,扭着大pi股頭也不回的走了。
至於它家的那個已經快要長大的熊孩子,它已經不準備要了。
韓成低頭看看緊緊抱着自己的腿不肯鬆開的團團,再看看扭着pi股已經消失在視線裡的團團它娘,忽然間就無言語對了。
看看這傢伙的現在的樣子,再想想傳說中大神蚩尤就騎着這樣的傢伙和炎黃二帝對剛的情景,韓成忽然間就不想讓小豌豆再騎熊貓玩了。
“乖,兒子,不哭。”
韓成一邊給小豌豆揉着屁pi股蛋子,一邊出聲安慰着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傢伙。
大鵝果然是針對皮孩子的利器。
看看丟下自己家熊孩子的大熊貓,再對比一下將自己兒子從鵝口之下搶救出來,然後抱着自己家的熊孩子不斷安慰的自己,韓成頓時就覺得自己這個父親當的稱職多了。
這濃濃的父愛,把他自己都給感動着了。
這也就是白雪妹沒在身邊,且白雪妹不夠彪悍,這要是放在後世,韓成這樣的行爲,一定會被孩子他娘連吵帶罵的追着滿莊子跑……
沒有戰爭襲擾的青雀部落,安靜祥和一片,這種忙碌中又帶着溫馨和安逸的日子,慢慢悠悠的過着,讓韓成覺得很是滿足。
忙的時候就跟部落裡的人一起忙上一陣,不想忙的時候就調戲一下自己家的婆娘,再逗弄一下自己的兒子,這生活只需呀想想就美氣。
遠處的草部落,草部落的首領顯得怒氣衝衝的。
因爲她讓這加入自己部落的幾個人,拿着棍子跟部落裡的另外幾個人在小河邊叉魚,而那兩個成年人,在叉了半晌之後一條魚也沒有叉魚到的情況下,居然是將自己給他們弄的魚叉丟在了地上,跑去那邊去折了許多柔軟的樹枝。
這一幕看的草部落的首領怒氣難平,更爲令她氣憤的是,在她將叉魚用的樹枝撿起來,重新遞給他們的時候,這幾個人雖然恐懼的要死,但還是沒有接。
而是一臉恐懼的嗚哩哇啦的說着一些草部落首領聽不太懂的話。
帶着最慫的神情,說出最爲硬氣的話,就是這幾個原樹皮部落的人真實的寫照。
看着他們一邊恐懼的有些發抖,一邊依舊嗚哩哇啦的說着,並不時的指向水裡以及岸邊那幾條被插死的魚的樣子,不算笨的草部落首領大致上也明白了這幾個人的意思。
可也正是因爲明白了,她才變得更加的氣憤。
這些柔軟的樹枝,能插到魚的身子裡?能夠插到魚?
部落裡的人,用自己找到的那樣結實的樹枝都半天的時間也不過是插到了跟一個手上的手指頭一樣多的魚,這些人居然還想用這種根本就插不動魚的樹枝來做這件事情?
這些人,在原來的部落是怎麼生活的?
看到他們現在的表現,草部落的首領對樹皮部落能夠發展的那樣強大,表達了非常強烈的懷疑。
再看看這幾個拿着柔軟的樹枝,嗚哩哇啦極爲緊張的說着的人,草部落的首領做出晚上的時候,不讓他們吃食物的決定。
在她看來,這些人還不夠聽話,需要用食物和飢餓讓他們明白一些道理,變得馴服。
隨後也就離開了這裡,因爲她還需要到其餘的地方挖掘野菜。
手裡拿着樹枝,一邊挖掘野菜,草部落首領還是覺得有些氣憤難平。
原來以爲,部落裡一下子多出兩個成年人,兩個半大的未成年人,自己部落獲取食物要比之前獲取的更多一些,而現在,這幾個人獲取食物的能力是真廢……
心裡這樣瘋狂的吐槽着,忽然聽到小河那邊發出了一陣帶着驚歎的歡呼聲。
正在挖掘着野菜的草部落首領氣的直接把手裡的工具丟在了地上。
這些傢伙們,就不知道叉魚的時候需要安靜嗎?這樣大呼小叫的,多少魚都被嚇跑了!
自己當初是怎麼教她們的?自己部落的人現在怎麼也變得這樣的傻了?
她心裡想着,怒氣衝衝的往小河那裡跑去,準備給所有叉魚的人一個教訓。
剛剛跑到小河邊上的草部落首領忽然間就停住了腳步,她目光望向小河的岸邊。
在那裡有比兩隻手上的手指頭加起來都要多的魚。
而且這些魚有不少還在那裡一下一下的蹦躂着,做最後的掙扎。
部落裡的這些人,怎麼一下子叉魚的速度就提升了上來?
自己離開了這一陣兒,就叉到了這麼多的魚?
正滿是驚喜和疑惑的看着這些魚的草部落首領,忽然間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這些魚大多身上都沒有被插出來的傷!
魚身上沒有傷,也就是說這些魚不是用樹枝插上來的。
這讓草部落的首領更加的疑惑了。
因爲除了叉魚,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其餘的辦法可以儘可能多的抓到魚。
難道是這些魚自己跑上來的?
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剛纔這裡發生的呼喊聲以及突然之間增多的這些魚了。
就在草部落的首領,盯着這些魚不斷的開發腦洞的時候,不遠處圍攏在河岸邊的人再一次的發出驚呼。
草部落的首領循聲望去,透過衆人之間的縫隙,看到那來自樹皮部落的人,從水裡拉出來了一個怪模怪樣的、用柔軟的樹枝做成的東西。
這不是最爲重要的,最爲重要的是那怪模怪樣的東西里面,有着一條魚在不住的跳動!
這些柔軟的樹枝真的可以捕捉到魚?!
驚訝和驚喜一起涌上草部落首領的心頭,她趕緊往那裡湊過去……
陽光西斜,帶着一些紅潤的光,照耀着眼前的小河,顯得波光粼粼。
看着草部落衆人的眼中,更爲耀眼的是那些堆放在河岸邊的、在陽光的照射下魚鱗閃爍着一些光芒的魚!
這麼多的魚堆放在一起,讓這些辛苦插魚插上一天也差不了多少的人,一個個驚訝的張大嘴巴。
一些未成年人,則在這裡快活的蹦跳,看着這些魚不斷的咽口水。
她們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頓飽飯了!
成年人的關注點要比她們多上一些,在看魚的同時,也會不時的把目光看向那幾個顯得有些驕傲又有些畏懼的人,還有他們手裡拿着的那些用柔軟的樹條弄成的東西。
“¥…@#¥……?”
一陣兒的沉默之後,草部落的首領忽然大笑起來,笑過之後,就開始滿是激動的指着被那幾個樹皮部落的人拎在手裡魚籠急切的詢問。
樹皮部落的幾個人當然知道這個看起來有些兇巴巴的首領在問什麼,於是就開始嗚哩哇啦的說了起來。
只是他們的語言匱乏,能夠表達的東西有限,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
這樣說了一陣兒之後,其中一個人忽然想起大雪還沒有融化的時候,首領曾經跟他們講過的關於弓箭、魚籠等這些東西的事情,以及那個強大而又神秘的青雀部落的事,就趕緊嗚哩哇啦的說了起來。
草部落的首領,看着這幾個烏拉烏拉說着話的人,雖然基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卻也知道,他們這是在說這種新奇的捕魚工具的事。
聽不懂話,卻不代表不喜悅。
又站在這裡聽了一陣兒這些人烏拉之後,草部落的首領讓部落裡驚喜不已的衆人,開始將這比她們往日裡六七天插到的都多的與往部落裡的運送。
而她,則將魚籠拿在手裡,帶着尊敬小心的打量。
至於那幾個原樹皮部落的人,這時候在衆人中的地位也得到了提高。
衆人看向他們的目光,不再像是以前那樣的警惕和想要揍他們一頓的樣子。
天色漸漸變黑的時候,原樹皮部落的幾個人,和草部落的人一起躺下。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被安排的到距離火堆最遠,距離洞口最近的位置,而是在比較靠近中間的位置,並且他們這次都被分給了乾草還有獸皮。
原樹皮部落的幾個人,躺在那裡心中終於安定下來了一些。
他們想着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暗暗的下定了決心,做出了以後再用魚籠多多的抓魚的同時,也要多多的給這些人講一講那些首領不久之前曾經給他們講述過的、關於那個神奇的青雀部落的事情。
畢竟今天這個部落的人,就是見識了魚籠捕魚的威力,又聽自己等人講述了關於那個神奇的、叫做青雀的部落的事情之後,纔對他們這樣好……
類似的事情,先後在這些跟着黑石部落參加了攻打樹皮所在的部落,並且分得了樹皮部落一些俘虜的部落中發生着。
這些部落的人直到現在才驚喜的發現,原來他們這次跟着黑石部落去攻打這個部落,最大的收穫居然是在這裡!
這下好了,自己部落不僅僅人口變多了,食物也一下子變多了,以後月圓之前再次給黑石部落的人交食物的時候,就不用再感到爲難了。
一些被分到這些部落的樹皮部落的人,有的甚至開始用樹皮搓繩子,用樹枝做成簡易的弓箭,向這些人展示他們的捕獵本領,然後提高在部落中的地位。
在面對部落裡的人充滿驚奇的詢問的時候,這些人再翻來覆去的說了一些這事情之後,就開始給這些人重複他們從首領樹皮那裡聽到的,關於青雀部落的事情。
關於青雀部落的事情足夠多,而且講起來還非常的有意思,每一次的講述,他們自己都會升起嚮往和滿足的心裡感受。
就好像,這些不是首領給他們講述的,而是他們自己的親身經歷一般……
頭上帶着一朵枯萎藍花的藍花部落女首領,這一段時間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常常會對着一些東西發愣。
那個看起來很強大的部落居然被邪惡的黑石部落給打敗了!
不僅僅洞穴被燒燬了,就連所有的人都被邪惡的黑石部落給弄走了。
這個部落是那樣的強大,他們的首領是那樣的強壯,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依然被邪惡的黑石部落給打敗了……
真的沒有部落能夠打敗邪惡的黑石部落了嗎?
藍花部落的首領,顯得痛苦的撓着頭髮……
黑石部落。
黑石部落的首領拿着樹皮的那張弓,搭上一支箭,顯得熟練的拉開,然後對着部落外面的那棵樹射去。
羽箭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沒有射中那棵樹,不過卻也不再如同之前那樣,差上十萬八千里之遙。
黑石部落的首領收弓,看了站在不遠處顯得很是老實的樹皮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場貴如油的春雨落下,打落了一些粉色的杏花,染綠了一些草芽。
春雨貴如油這句話,韓成覺得是從人類漸漸的步入農耕之後纔開始慢慢出現的,畢竟只有農耕的人才會對春雨如此的在意。
細碎的春雨裡,韓成沒有在屋子裡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