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兩個場子都被我給砸了，他也有點掛不住了，掐着煙把，猛吸了一口，“吳老師，你真雕！有沒有膽，再玩一局？”
財務小封趕緊插話，“不了，我們馬上走了，就不麻煩白總折騰了……”
老白手指夾着菸頭點着小封，“我記得你不是帶隊的，你說話管用啊？我跟吳老師講，你**個麻逼的閒話搞什麼？！”
我擋在小封前頭，“無所謂，你領路，什麼樣的場子，我都敢蹚！”
“吳老師霸氣，走，咱們去玩玩！”
老白換了臺商務，我們還是開着陸巡跟着……
看着越來越偏，司機有點愣神，“他領着進山溝了，這太荒了，像是埋人辦事的地片，我們得加點小心……”
小封聽見都哆嗦了，“他不會輸急了，要換着法子坑我們吧？！”
我撇撇嘴，“怕他個鳥啊！現在不是以前了，大老闆親自玩命摟錢的年代過去了，他們有錢人最愛臉了，髒活，破事，他們纔不沾呢！黑的，一旦沾了身上，那就被天老爺盯上了，再多的錢，再硬的關係，也洗不乾淨了！”
小封想想，“就怕他，泥腿子穿上西裝，還是泥腿子的幹法，那……”
“放心吧，穿西裝皮鞋的，都怕髒，也拼不起，更懶的出大勁、下死力，能玩腦子，能不動手，還把錢賺了，把人玩了，那才叫本事，所以，他肯定跟咱玩心眼子，是肯定了！”
車子鑽鑽繞繞，在一個車場停了……
老白領着他的人，下來，衝我們招手，“咱們走兩步道……”
跟着，拐了兩彎，是一輛大面。
“上來，咱還得坐一會兒車！”
車上的司機，這是專門二傳手、接人的。
大面開到一處卡口上，冒出來兩個人，打着手電，仔細的照了照車上，這才放了通過……
我看到這個陣勢，已經猜到了，心說，“這是野場，鑽山局，玩賭的吧！”
這種野地，拉上臺柴電照明，支上攤子，幾百萬的流水太正常了，投入少，流動性強，還隱秘，真會玩的，別被人點了，被攪黃了，能趕上正規夜店的利潤了。
全國人民，從北到南，好賭的人，除非沒錢、剁了手，要不然，到死也難改。
車已經停了，剩下的路，得人爬坡鑽山峪了……
這個果園，還有水塘，窪地，土溝……
沒有人領路，真不好走，這片子，太坑了。
老白跟我們拉開了距離，落在後面，走了一半，掏出手機，他喘着粗氣，說，“……這山……小道太難爬了……我剛接了個電話……我有點急事……我就不上去了……你們自己玩吧……我都跟主家說好了……”
他留了他的一個人陪我們，就着急的走了……
這時，前面突然，升起茫茫的水汽，像迷霧一般……
我們沒入霧中，回頭看，來時的路，已經看不太清了……
我心說，“我艹，鬼打牆！”
出現這種情況，說明附近有林地，或者以前這裡是墳地，埋過死人，再加上，這裡見日光少，陰氣聚集，在特定時間，它就會出現小氣候，霧氣蒸騰……
終於走到了，一個大棚，捂着門簾子，透着些許燈光，還有人聲，煙氣……
掀簾子進去，“我艹，這麼熱鬧！”
十幾張桌子，幾十口子，玩牌，搓麻，打檯球，搖骰子的，各種各樣玩法，各種叫囂聲，充斥其間……
我看了看，伺候局，看場的，都不像是正常人，都透着一股古怪……
屋裡一陣一陣寒氣，我想到了，“這是個鬼局，五鬼聚財陣！”
這種局，來賭的，穩輸沒贏！
除非你有大運氣，有辟邪神符加護！
反正，你得輸一樣，輸錢，輸運，輸名氣，要不然不好走，不好出這個門，所謂進鬼門容易，出門脫層皮！
我這把大意了，還有倆拖腳石，司機小兵，財務小封，他們看來得破財免災了。
我路過檯球桌，低頭看了看桌底，果然，有個小鬼，在底下使壞，不是吹氣，就是出絆子，打球的，不是手滑，就是溜杆，想贏，不可能了！
我又看了看牌桌，另一個小鬼，就坐在莊家一邊看牌，記牌，認牌，聽人聲，這攤上個鬼眼，地聽，還打個屁啊！
鬼就是一種陰氣，而我們人呼吸的也是氣體，氣流就有聲，所以，它可以偷聽到人的低語，甚至心聲！這就叫做地聽！
小兵小封受到這種氛圍的誘惑，都心動了，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向賭桌……
我趕緊拉了他們一把，壓低聲音，囑咐着，“你倆記住，就只着輸掉身上的現金，不許用銀行卡不許高貸！”
小兵笑笑，“知道了，吳哥，有賭未必輸，興許我還能贏一筆呢！”
我搖搖頭，輕聲給他倆解釋一下，“第一把可能贏，中間靠運氣，最後一把絕對不好過，就是贏了，也不好走！這種養魚局，五鬼運財局，就是主欺客，莊壓閒！”
我的話剛剛說完，那蹲在各個角落的幾個小鬼，齊齊聽聲看向我……
我穿過喧鬧的人聲，從通道一直往最裡走去……
要玩就玩大的，要碰就碰大鬼！
轉角一道門，推開，還有一道門……
這道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我邁步就進……
屋裡一張賭桌，一個人正在玩牌……
“刷刷刷”，牌飛起，隨着他的手一抓一伸，很聽話的，摞成齊整的一沓，他輕輕的反手放下……
他的臉很白，就像一個活鬼，沙沙的聲音，說道，“來了，玩兩把……”
我呲牙一笑，“比手速，還是比大小？”
他跟上一句，“兩樣都算……”
“要不要數一二開始，嗯？”
“一，開始！”
隨着他手，“啪的”，一拍桌子，牌被震的彈起，散射，猶如爆開的煙花，飛上半空……
我有鬼手，比速度，從來沒怕過！
他也不賴，竟然瞬間召喚五鬼，加上他本身，十二隻手，六張嘴，這要抓中了，那就是二十八張牌，穩贏啊！
只是，呵呵，比的是三樣，守夜人的功夫，還有他的拳！
我左手揮出一片殘影，口中，“業火，金光護體，震！”
“咣”，一聲金鐘響……
五隻鬼，一下，驚的逃走無影……
他也被我震飛了，只是手裡還死死抓中一把牌……
而我，左手，一個龍吸，空中，天女散花般的飛牌，猶如被磁鐵吸引一般，一張張落入我手，全在掌握！
對面，他抹了抹嘴角，從地上爬起來，把牌亮開，“四個老妖，大小王……”
我也把牌面平開，“所有的三，二，都在我這裡！”
不愧是老賭鬼，我按點數能贏了他，可一出牌，我就輸，他的牌，都是大牌，而我有三發言，我才能先出牌，就像下象棋的紅先黑後，我不發牌，他牌就永遠發不出來，這根本就是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