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告訴他,記得,就好!”脣角微勾,他揚聲,“薄塏!”
無聲無息的,薄塏從偏廳走過來。
“送江小姐回家。”
說完,他轉過身去,身形逐漸隱匿在黑暗之中。
江夏遲疑了下,只聽到薄塏說,“江小姐請!”
走出門,外面的雨幾乎已經停了,天空如水洗一般的藍,墨藍如寶石的天,一如當日他出現在法庭,撞入她眼中的顏色。
江明誠顯然是在等她的,面色比下雨前的氣壓還低,看到她進門,二話不說走上前,揚手就是一個耳光,“下賤!”
早有準備,江夏後退一步,他這一巴掌落了空,一個趔趄險些自己摔倒。
“這兩個字,不適用我,爸爸還是收回吧!”她淡淡的說。
額前的劉海貼在皮膚上,一雙眸子是那麼的清明,像極了她的母親。
擡眼,對上她的眼睛,江明誠心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鎮定下來,“你又上了他的車,你又去他那裡了,對不對?我不是告訴過你,他是魔鬼!你爲什麼不肯聽話!”
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他不敢再動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魔鬼?”江夏挑了挑眉,“爸爸,究竟誰是魔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做了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怕他?還是……你不過是心虛?”
大爲震驚。
江明誠囁嚅了下,“你在說什麼胡話!我爲什麼要心虛?薄家的事跟我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完全是天意。當日他還年幼,自然是把所有的事都怪到薄家的競爭對手身上,不肯承認是天意。”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他說,“總之,你聽爸爸的話,他接近你,是有特別的用意,他對你沒安好心!”
“什麼特別用意?”她平靜的問。
心中極爲好奇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薄暮景諱莫如深,而爸爸也是吞吞吐吐。
“爲了弄垮江氏!”他的語氣有些沉重,“小夏,你看看這個!”
轉身,他去茶几上拿了一個文件袋。
狐疑的接了過來,江夏打開,裡面是一疊的資料。
“這是江氏最近的彙總報表,有人一直在收購那些散戶手上的股份,而且股價被打壓的很厲害。”他站在江夏的邊上,聲音都是微微顫抖的,“如果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個禮拜,江氏就不復存在了!”
這是個很可怕的後果,那就意味着,他辛苦這麼多年全白費了,從此後,他將潦倒落魄,上流社會再不會有江氏的存在。
一頁頁的翻了過去,江夏面色平靜,“我知道,是霍家做的。”
她不是聾子,什麼都聽不到。
應該說從她被當做殺人兇手抓進去以後,霍家就緊鑼密鼓開始了對江氏的打壓,這一切,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
“不是,不是霍家!”江明誠說,“霍家我已經去過,也懇求了他們放江氏一條生路,霍家的財力雖然雄厚,但是最近情況那麼亂,根本無暇分神來做這些。是薄暮景,是他,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