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我肚子大起來，以後肯定無法照顧好它們……生出來的孩子，我可能都顧不了，我又怎麼敢再要肚子裡的這幾個……不如趁早把它們墮了。”
玉石聽完，淚水簌簌往下掉，抽泣抱住她的頭，又哭又罵：“你傻啊！你笨啊！去蒼北森林幹什麼！玄林峰纔是你的家！我和師父兩人能帶大四個孩子，幾條小龍有什麼難的！不要胡亂擔心，把孩子留下來，以後我們幫你帶。”
毛毛蟲嗚嗚哭着，哽咽道：“我……不能總是麻煩小主人……它們都極可能是蒼北神龍，還是回蒼北森林，對它們的成長更好。”
“當年我身子強壯，照顧卡哇伊一條小龍，就忙得不得了。如果我懷孕，孕期又那麼長，身子肯定受不住，哪裡還照顧得了三條小龍……還是不要了。”
玉石恨恨道：“如果不是墨黑睨這麼混蛋，你肯定是硬不下心的！都怪那臭黑龍！”
毛毛蟲那麼喜歡小龍，卡哇伊不是她親生的，她都能那麼疼它愛它，更別提自己親生的骨肉。
毛毛蟲許久沒做聲，低低道：“小主人……我真的是傻……真是太笨了……你罵得很對。我當時傻傻的，覺得自己結丹了，能孕育自己的龍蛋了。我一看到他，就心砰砰忍不住就想跟他生龍蛋……”
“他**成性，可我覺得那是他沒認識我之前的事。傷害我一次，他悔過了。我又那麼愛他，心裡實在捨不得離開。只要他許諾不再要其他女人，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我傻……我太傻了。我願意爲他學許許多多的宮廷禮儀，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子，硬逼自己成了一個能幫他料理後宮的王后。我爲了他，拼命忍着努力着。”
“嗚嗚……可沒想到到了最後，他竟又恢復以前的**秉性……小主人，我能容忍那些硬邦邦條條框框的東西，將自己變成一個不像毛毛蟲的人，但我實在做不到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我實在做不到啊！做不到啊！啊啊！”
憋在心頭的話，一經說出，她咆哮大哭起來，激動不已嚷嚷着，腦袋亂晃個不停。
玉石緊緊抱着她，見她如此激動，心裡暗道不妙，連忙開口安撫起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真心是不容任何人分享的，我明白你的難受。我也知道你現在很傷心——可你要仔細想想，你還有三顆龍蛋，苦苦熬了這麼多年的龍兒就要出世了，它們就要出來陪着你了。”
毛毛蟲聽罷，大哭的嗓音慢慢減弱下來，情緒也穩定一下，只是仍不停哭着，淚流滿面。
玉石已經是一名母親，明白天下父母心，又利用三個龍蛋，低低說起來。
毛毛蟲哭累了，躺在她懷裡，低低抽泣着，安靜聽她說着，不久後竟不知不覺睡沉了。
玉石松了一口氣，擡頭看向玄無塵，哽咽問：“師父，現在怎麼辦？孩子能保住嗎？你有信心嗎？”
玄無塵再次搭脈，開口解釋：“孩子都還在，只是脈象很虛弱。如果毛毛蟲下定決心不要它們，再加上近日來的鬱郁心裡，就算不再喝藥，孩子過幾天也會保不住。”
玉石聞言，嘆了嘆氣，道：“師父，還是喂她吃下一些安胎的靈藥，保注子再說。等她醒來，我再好好勸一勸。”
俊逸男子淡淡點頭，動手忙起來，小徒弟則在一旁打着下手。
不知想起了什麼，小徒弟不時擡眼，瞄了瞄師父，瞄了又瞄。
玄無塵立刻發現了，手裡的動作加快，收回銀針放好。伸手拉她入懷，柔聲問：“小石兒，怎麼了？”
小徒弟趴在他胸口上，悶悶沒說話。
玄無塵攬了攬她的肩膀，猜測問：“是不是想讓師父幫忙護着毛毛蟲，讓她暫時躲開墨黑睨？”
懷裡的小腦袋點了點，低低解釋：“師父，我覺得——這是對毛毛蟲母子最好的辦法。墨黑睨如果知道毛毛蟲找回龍蛋，還又懷孕了，肯定不會捨得放手。他這麼多歲數了，還一個後裔也沒有，哪裡會同意。”
“但如果讓毛毛蟲留在四海，她只會痛苦傷心。她剛纔說她要回蒼北森林去，只是蒼北森林如今局勢不穩，眼下好幾個大部落都在混戰。她帶着三條小龍，肯定會受人覬覦，甚至淪爲當年卡哇伊一樣的命運。”
“師父，毛毛蟲跟我一塊長大，她幾乎就是我們的親人。如今看她這麼悲慘，我們幫幫她吧。”
玄無塵伸手摸了摸小腦袋，點頭答：“好。”
毛毛蟲難受，她也會跟着難過，他哪裡捨得她難過，自然不會拂了她的意。
“謝謝師父！”
“嗯。”
“師父，幸虧她沒事……剛纔我差點兒嚇壞了！”
“別擔心，凡事有爲師在。你剛纔做得很好。”
懷裡的可人兒動了動，大眼睛溜了一下，問：“師父，你有什麼好地方讓毛毛蟲去休養嗎？我也要跟着去，不然沒人照顧她。”
玄無塵答：“回玄林峰，方便照顧。”每一天都習慣她在身邊，如果她離開，他斷然不會同意。
小徒弟蹙眉嘀咕：“可是……墨黑睨肯定會找上玄林峰要人。毛毛蟲現在的身子情況，再也經不起折騰了。當年在妖界，她差點兒就一屍四命，命在旦夕。如果害她重蹈覆轍，我非跟墨黑睨拼命不可！”
氣急了，她將小拳頭伸了出來，滿臉怒氣瞪大眼睛。
玄無塵**溺輕笑，大手包裹住小拳頭，道：“跟他拼命，不值得。要讓他遠離我們玄林峰，不用很麻煩，只需給他一點小麻煩。”
“啊？真的？”玉石大眼睛轉來轉去，靈光一動，問：“師父的意思，是要藉助人魚王國那個遊月影水？”
玄無塵讚賞瞥她一眼，道：“算是，也不算是。他們之間的爭鬥已經接近一觸即發的邊緣，我們只需給他們點一點火，就夠了。”
“哇！這招好，足以讓墨黑睨忙暈頭！師父，你好厲害哦！吧唧！”
玄上仙耳根微紅，嗔怪瞪她一眼，低哄：“回房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