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長生可能引着蠱蟲都不能下到湖底,這樣的話要我們倆下去才能知道湖底是什麼,可我說什麼也不可能沉下去。
不說湖底下面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光是想着要從這一池子的屍體上面沉下去,我就過不了這一關。
“那個?”我看着長生,有點小心的道:“可能那東西不在湖底呢?”
長生聽我這麼一說,轉眼沉沉的看着我,眼裡全是瞭然的神色,似乎在告訴我,他知道我在害怕。
他那一雙黑如點漆的眼睛一看到我,我竟然無所遁形,只得攤手錶示投降道:“好吧!我不想沉到湖底去!”
“誰說蠱蟲不能下去就一定要你下去了?”長生好笑的看着我,伸手從兜裡掏出兩個雞蛋。
看着那個雞蛋讓我立馬一愣,這是準備用巫術了?
就見長生將兩個雞蛋慢慢的舉起,放在雙眼前,好像要透過這兩個雞蛋看到湖底一般。
對於巫術我知之甚少,現在巫蠱之術已經很少有傳人了,可能在我們這一輩之後就再也沒有正統的苗蠱傳人,許多事情隨着這個世界的物質化慢慢的開始消失。
所以我完全看不懂長生在做什麼,只見他將雞蛋貼在兩隻眼睛上面放了一會之後,又用雙手握住雞蛋慢慢的搓動,好像能從那雞蛋裡面搓出一隻小雞出來一般。
讓我失望的是長生搓了半天雞蛋還是雞蛋,而且連皮都沒破更不要說有小雞出來了。
可長生接下來猛的將雞蛋朝着天空中一拋,十指翻飛,牽魂引的黑絲跟亂麻一般飛快的涌入了兩個雞蛋中間,那兩個雞蛋開始一黑,後來黑絲慢慢融入蛋殼之中就又變得跟一個普通的雞蛋沒什麼兩樣了。
“噗!”
長生將手一引,就聽到噗的一聲,一個雞蛋掉入湖中,飛快的沉了下去。
而另一個卻被長生又引出來握到手裡,朝我擺了擺手道:“你不是一直好奇什麼叫巫術照蛋嗎?過來看啊!”
巫術照蛋我聞名很久了,在鄉下農村,誰家走失了東西或是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拿自己家雞生的蛋一個,帶上自己正在吃的米缸裡的米,然後帶着一隻雞和香燭紙錢去找灌神婆,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巫婆問想知道的事情。
據說灌神婆拿過雞蛋念過咒語就能看到事情的原委和失物所在的地方,絕對一問一個準。
這其實用的就是巫術,只是外人完全想不能其中的原委,所以才感覺過於玄妙。
我聽着長生說可以用照蛋立馬就來了精神,只要不用我透過滿湖的死屍下到湖底去,讓我看着雞蛋還是可以的。
一走過去,長生立馬拉着我的手,索魂引的黑絲從他手裡流了過來。
跟着我眼睛裡面好像一暗,心裡在猛的一驚,可待我想仔細看的時候,就發現眼前的景象完全沒有變化,只是那個雞蛋開始變成透明瞭。
原本應該是白白的蛋殼這會子竟然透着黑色,還是那種壓抑的黑色,還是流動
的黑色……
“這是?”我一看就猛的一驚,不是說只要一個雞蛋的嗎?現在用兩個是讓這兩個雞蛋相通?
可一個雞蛋到了湖底除了滾蛋,還能做什麼?
它又沒有長腳可以走或是遊動?
“你安心看着!”長生沉沉的瞄了我一眼,慢慢的鬆開我的手,指頭慢慢的擺動。
我突然想到牽魂引的黑絲可以奪人性命於無形,而雞蛋裡面孕育的本就是一個生命,只不過這個生命呈現的表質不一樣而已。
長生手指一動,就見雞蛋裡面猛的就是一沉,黑色下降得飛快,跟着就一片片的漆黑,那個蛋估計已經到了湖底了,更可能只是在拼命的滾蛋。
這看着現在是很無聊的一件事情,湖這麼大,一個雞蛋要靠滾蛋的方式將湖底找人遍這至少也得十天半個月吧?
不說周亮等不及,也不用去想穿軍裝的他們等不及,光是我和長生站在這裡看都是受不了的。
“噓!”
張着嘴正想發問,就見長生伸長了手指朝我豎着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朝我點了點雞蛋,另一隻手的手指依舊慢慢的轉動着。
我本以爲照蛋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可現在看來就是派一個雞蛋外出打探嗎?看着一個蛋孤獨的在湖底滾蛋,真心的難受啊!
“嗯?”
我正拿眼去瞄着陰龍和黑蛇吞着湖堤上的蟲子,就聽到長生沉吟了一下,手指飛快的波動。
忙轉過眼去看長生手裡的那個蛋,這個時候蛋竟然全部開始透明,從雞蛋裡面透出強烈的光芒,十分的刺眼。
長生手裡的雞蛋只是一個轉播的景象卻還能刺痛我的眼睛,可見湖底那個東西的光芒是多麼的強烈。
可看了一會,跟着竟然全身的骨頭都開始發癢,慢慢的我眼前就開始發痛,好像我自己也跟着放光了一般。
“砰!張陽!”
長生猛的一把將手裡的雞蛋握碎,反手對着我腦袋重重就是一下,然後大喝一聲道:“清醒點!”
腦袋上一痛,我立馬全身一個激靈,兩眼的痛意也立馬消失,有點不解的看着長生。
卻見他的眼睛瞄着我的手,而且黑如點漆的眼睛裡面全是光芒,心裡跟着就是一沉,慢慢的低下頭順着他的眼光看到自己的手上,卻見我十分微光,襯得十分鮮紅的肉裡面的血絲都一清二楚。
這是?
進入我體內的龍鱗的蚩尤之骨嗎?
這湖底也有龍鱗?
所以我看到龍鱗纔會有這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沉心靜氣,想着你是張陽,你有一個好師父,還有一個無良卻對你不錯的師叔,你……還有我!”長生用力將我雙手扣住,緊緊的抱着我道:“你知道我吞下龍鱗的那一刻是怎麼想的嗎?我最怕的就是我會忍不住吞下你,所以我纔會一個人呆在蠱林裡面。但你現在不同,你體內沒有種蠱,所以你表現的只是本性,沒有吞噬的蠱性,只要
忍住不去想,你體內的蚩尤之骨就不會復甦!”
我可能着我那纖細透明的手散發出來的光芒將長生寬厚的手掌同樣照得透明,心裡一沉,努力抿嘴朝長生一笑道:“我可是一直比你艱強的!”
“嗯!”長生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看着湖面道:“殺神村所有人想找的東西可能就是龍鱗,也有可能不是,我們現在只能想象他們是在找龍鱗,如果找其他的跟我們就沒有關係了。從他們瘋狂的將所有人剖腹開腔的情形來看,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那東西的大小,他們只是在瘋一般的找。”
“可他們找到龍鱗有什麼用?”我想着陰龍身上有一小塊,元辰夕身上有的可不是一小塊而是很多塊啊,現在這些都在我身上,留下的也不多吧?
這些人想找這麼一點點龍鱗做什麼?
還是用這麼兇狠的方式來找?
長生也只能搖了搖頭,看着我道:“龍鱗光芒雖大,但實體細小,所以就算我們下湖底也不一定能找到。”
“龍鱗光芒很大?”我聽着就是一沉,盯着滿湖的死屍,竟然感覺全身都在發涼。
龍鱗在湖底可光卻沒有透出來,這也是在說神村有東西在吸收龍鱗的光芒?還是說湖底還另人天地?
元家那些變老的人使用龍鱗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可現在神村也是用的這個方法嗎?
還是說元家人用龍鱗照着可以返老還童的說法,根本就是來自於神村?
那麼讓六姑來守望魂臺的也可能是元家人?他們就是想守着神村湖底下面的龍鱗嗎?而且還是千年以前就布了的局?那麼六姑之前誰在守着望魂臺?
長生聽着我一問,臉色立馬一沉道:“元家的人以爲用龍鱗光照可以返老還童,可神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龍鱗是怎麼來的啊?他們不可能用龍鱗,所以這龍鱗在湖底放光,可不能從湖面看到……可能……”
“有東西遮住了龍鱗的光芒,就跟元家的那個黑玉匣子和我手裡的遮天紅布一樣的!”我立馬接過了話頭,看着長生道:“神村的人守着這裡一是爲了那一座石屋,別一個就是龍鱗!”
“頭骨!”長生突然看着我,大笑道:“我想明白了,是蚩尤的頭骨!”
“什麼?”我聽着長生的話竟然有點不明白了?
怎麼又來了個蚩尤的頭骨了?
“神村的壁畫其實就是一用來騙人的!”長生高興得幾乎快跳了起來,盯着我的眼睛道:“你還記得從壁畫上看那石屋是蚩尤後人所雕刻的,可卻到了神族人手裡,壁畫上還明確的畫着蚩尤後人也知道有神族之人在旁邊觀摩,憑那時他們剛剛戰敗的情況來看,怎麼可能藏得住那一座石屋。”
“所以那幾幅壁畫本來就自相矛盾?”我猛的想起來爲什麼師父總是在說那壁畫不對,卻找不到問題在哪裡。
原本那壁畫從雕刻的那一天開始就是一個騙局,騙神族後人的以爲蚩尤的身體在那五具石棺之內的騙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