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們要走!”有着鷹眼技能的傭兵斥候回報道,“那人胸口的聖光徹底用完了。”
騎在戰馬上到柏宜斯聽到後猙獰一笑,犀利的眼神裡散出一道寒光,他擺了一個手勢,什麼也沒說,身後的四十個手下就騎着戰馬跟在他的身後繞過樹林開始衝鋒。
“有馬蹄聲和殺氣!”紙人張的目光越向王乾身後,“會不會是教會的人?”
“除了他們在這我們也沒有敵人了。”王乾轉過頭去,“是聖殿騎士嗎?這麼黑的天怎麼不發光呢?”
馬蹄聲越來越近,隱約可以看到大約四十多人的馬隊,照他們這個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衝到柵欄這裡。
“護駕!”
不用王乾開口,紙人張就領着一幫捉刀紙人翻過柵欄衝了上去,王乾側頭透過柵欄瞄向那一隊騎馬的位置,許久不用的史詩法杖被拎了出來,有這玩意在手,鎮龍鎖的威力起碼要增加百分之二十。
悶聲衝鋒過來的天狗傭兵團直接撞飛了攔路的紙人,配合鬥氣外放的他們甚至能撞碎一堵牆,待到紙人張這時,前排的傭兵們更是舉起手中的大劍,要將這個貌似頭領的傢伙砍個七八瓣,然而就在大劍落下之時,就見對方手中拿着一個掛着紙條的棍子,發出一股無法抵擋的氣勢向衝鋒的馬隊砸來。
“轟!”
那哭喪棒所過之處飛沙走石,連人帶馬全部包裹在攻擊範圍內,巨大的撞擊力直接將前排馬隊的人震的七竅流血,胯下的戰馬更是被砸的四分五裂,後排勒住戰馬的柏宜斯震驚在當場,謹慎的攔住後面還要上的傭兵們。
“宗師強者!”柏宜斯看着腳下倒了一地的手下和變成碎塊的戰馬,不知道如何是好,有着氣勢場的宗師可不是他們這些大武士能贏的了的。
“剛啷剛啷~”
還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的柏宜斯聽到異樣的聲音後猛的擡頭,就看見一道道猙獰的鐵鏈從柵欄內射了出來,直取衆人的胸口。
“棄馬!”柏宜斯伸手比量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擋不住這麼多的鐵鏈,立刻跳馬高聲命令道。
一個個包裹着鬥氣的身影向鐵鏈衝擊路線的兩旁跳了過去,剛到半空中他們就看到了一旁劃過的鐵鏈,那鐵鏈上帶着的恐怖的呼嘯聲,絕對不是他們的鬥氣能抗的住的。
端口帶着猙獰倒刺的鎮龍鎖穿透戰馬們的身軀,一同中兩條以上鎮龍鎖的馬匹更是被悽慘的分屍,整個馬隊沒有幸免,巨大的傷口外加內臟的破裂,讓它們只能在地上蹬腿掙扎着,偶爾會有一兩匹流血過多回光返照的戰馬,他們會揚起頸部看向躲到兩旁無主的主人。
“這些教會的殺人工具,即使沒有那個秘寶也同樣的可怕。”柏宜斯看着那些帶着戰馬屍體慢慢收回的鎖鏈,暗罵了一聲惡魔,一羣被馬匹撞飛的紙人這個時候又都圍了上來,他們抓起那些七竅流血倒地等死的傭兵,張開那裂到耳根的利齒大嘴,大口大口的啃噬起來。
“啊!”
有恢復意識的傭兵驚恐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啃食的紙人,發出了恐懼的尖叫,但已經被震碎骨骼的他們無力反抗。
“手弩射擊!”柏宜斯憤怒的喊道,就見每個傭兵都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巧的手弩來,一隻只被他們附上鬥氣的弩箭瞬間射向趴在血肉堆中食屍的紙人們。
那小小的弩箭射在紙人的身體上瞬間炸出來一個個大洞,甚至一個被擊中腦部的紙人之間頭部炸開,直接變成了無頭紙人。
飛快啃噬完屍體的紙人們站了起來,只見他們身體上那一個個被弩箭炸開的大洞開始飛快的修復,傷勢尚未修復完全,那些紙人就毫無畏懼的拿起紙刀向傭兵的方位衝去。
“拔劍!”
柏宜斯高聲喊道,他收起手弩舉着雙手劍向那衝過來的紙人迎去,身後的一幫手下緊跟其後。
“滿月斬!”
“十字斬!”
“撤!”
“。。。”
柏宜斯領着傭兵們撕碎紙人後發現他們居然開始復原,而那飛沙走石消散之後的紙人張也拎着哭喪棒緩緩的走了過來,看着對方那絕不是人類才能露出來的恐怖笑容,果斷下達命令開溜。
紙人張細眼一眯,這幫人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它腳下正要有所動作,突然感覺到一滴雨水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這時候它纔想起王乾好像很長時間都沒從柵欄裡出來了。
一個閃身越進了柵欄裡,紙人張看着王乾靜靜的站在那裡,望着那它看來是大殿,但實際上是棺材的東西。
天空中的雙月這時被烏雲遮蓋,紫色的月光開始消失,一滴滴的雨點從天空中開始落下,越下越大。
“那東西要出來了。”王乾朝青銅棺材揚了下下巴,“它一直隱藏在棺材的下半截裡,有棺材蓋擋着,連幽冥鬼眼都看不清它的本體。”
“能改變天氣呼風喚雨,裡面的妖精怕是不簡單。”紙人張感覺着海面開始颳着的狂風,“大人剛剛康復還是不要淋雨的好,要不要回去睡覺啊?”
“那些教會的騎兵逃了吧。”王乾開口說道,“你去把他們劫下來,不要讓他們走漏了我的消息。”
“那大人您?”紙人張問道。
“我有無常步,不入水的話那東西困不住我,打不過我會撤回去。”王乾盯着那開始涌動的海水道,“那座青銅棺如果當做防禦武器,是個不錯的材料。”
“那好,大人保重!”紙人張一拱手,整個人鬼魅般的消失在海邊。
深淵神殿禁區之外,一羣傭兵飛奔着逃回了鎮子。
“那些不死的怪物追上來沒有?”
一路逃到鎮子上的傭兵們停下來喘了口氣,柏宜斯看向大夥都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對身旁有着斥候身份的傭兵問道。
“沒有暫時沒有發現。”斥候用鷹眼掃了一下後方回道。
“鎮子是不能回了,我們繞過布茲的領地,往南普雷斯那邊走!”柏宜斯沉思了片刻對那個斥候說道,“叫上我弟弟,再去酒館買些吃的。”
“老大,你表弟確定沒有看錯?怎麼感覺他們不像是光明教廷的人啊。”斥候傭兵進入鎮子後,躲到一旁隱蔽的傭兵隊長向柏宜斯問道,“咱們和教會交過手,他們雖然棘手,但受了重傷也是會死的啊?”
“也許是異端裁判所的人也說不定,那裡的神職人員有一些都是很特殊的。”想到那帶着陰森氣息的鐵鏈,啃食屍體的不死人,柏宜斯的刀疤臉突然扭曲了一下,事實上到現在他也覺得對方有點不像光明教廷的人了。
“怎麼?你們不是教會的人嗎?”黑夜裡突然傳出一個聲音,領傭兵們心中一寒。
就見紙人張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身旁跟着十幾個紙人,攔住了他們通往外面的去路。
“我們當然不是,你看我們身上都不冒光的。”柏宜斯摸向腰間的雙手大劍。
“哦,看你們穿的衣服和使用的招式確實不像是光明教會的人。”紙人張裂着耳根笑道,“那你們襲擊我們是要什麼?劫道嗎?”
“這位先生,請聽我們解釋,這是一個誤會。”柏宜斯心裡這個窩火,暗罵表弟提供的假情報,以至於被人堵在這裡,是正主也就算了,起碼因爲復仇而死也是值了,結果死了近半的精銳,鬧了半天居然還打錯人了。
“說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紙人張沒有興趣跟他們廢話,“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
“我們和教會有苦大深仇,他們端了我們的營地,搶了我們的財務,殺了我們兄弟,既然你們也和教會有仇我們可以合作,啊不是,我們投降!”
海邊傳來的冷風已經吹到了這裡,屏住呼吸準備拼死一搏的柏宜斯緊緊的攥着雙手劍,眼睛盯着紙人張腳下的動作。
“明天我會去鎮子上的酒館找你,既然歸順我們了,就不要逃。”紙人張留下一句話,身影緩緩的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