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虎視眈眈，內部騷亂不斷。
對秦皇而言，他覺得眼下就是這種感覺。
“這世上真有隱秘的大妖勢力？比仙庭還強盛的大妖勢力？”
秦皇審訊的話題對李鴻儒而言不足爲奇。
看着秦皇的臉色，李鴻儒很確定秦皇知曉一些相關，纔有這種臉色的變化。
“你要清楚，這世上並不止人類的文明”秦皇思索數秒才道：“妖類也有文明！”
“就是各種雜七雜八的妖？”李鴻儒奇道：“這也能產生文明！”
一頭狐妖、一頭虎妖，一頭豹妖……
李鴻儒只是想想這些妖類,一時難於想象這種零散的妖族羣體如何產生文明。
若讓這些妖怪佔山爲王打劫，李鴻儒倒是覺得有可能。
“不是雜七雜八的”秦皇搖頭道：“如同我們人類一樣，那是擁有龐大數量的單一羣體，也發展成了相應的文明。”
“沒見過！”
除了摩揭陀國的牛妖們有數年輝煌，形成了一個大羣體，李鴻儒並沒有見過太多同質化的妖羣。
三界中想誕生一個完整神智的妖類太難了。
一般的妖只是沾染一些妖氣，連人形都不曾化成。
這種情況下更無須說形成文字、文化、文明。
對妖來說,身體就是妖類的最大本錢，又有不斷祭練自己身體本能妖法。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李鴻儒很難想象有某個妖族勢力形成了文明,可以組建城市、經商買賣、讀書購物等。
“我也沒見過，只是聽過一些傳聞！”
秦皇看了看一無所知的李鴻儒，又斟酌了一下才繼續向下講述。
“有傳聞說我們這片天地是一片不曾開墾的荒地，諸多妖類文明都欲上前啃一口”秦皇道：“但這些妖類文明的統治極爲短暫，最終又被覆滅和驅逐了出去，只留下一些零散不及時撤走的大妖！”
“這樣？被誰覆滅驅逐的？”
“你看過歷史，應該知曉有些內容可以當真，譬如黃帝、禹王、炎帝等人的事。”
“他們驅逐了妖族？”
“實際上而言，妖只是我們對他們的定義”秦皇道：“爲了適應我們天地間的環境，妖類才模樣變化了我們的形態，這並非我們人類屬於萬物之靈引導妖類爭相模仿。”
“這麼說，大家都是平等的？”
“有傳聞說世間有百族,而人類只是其中的一族”秦皇道：“若我們人類去了那些妖類的世界，說不得也要模仿他們的形態才能生存！”
“還有九十九種族羣？他們藏在哪個秘境？”
“或許是三界之外！”
秦皇所知的諸多內容也不得不用傳聞來做襯托。
這是秦皇並沒有親眼見證的內容。
但秦皇沒想到能親自審訊出來。
在他的手中，金聖骨宛如被打死的蛇，不斷扭曲着身體,諸多骨架齊齊纏繞在他的胳膊上。
秦皇強審下的詢問,也對應了對方偶爾斷斷續續的迴應。
“你們那兒最強者是誰？”
秦皇注目過金聖骨,他口中喃喃唸誦，黑色的氣息不斷侵蝕着金聖骨。
但他這種審訊似乎觸發了什麼，讓金聖骨遭遇了極力的抗拒。
“我來問問它吧！”
看着秦皇欲要再下狠手摧殘，長孫無忌不得不站了出來。
秦皇的手段沒有柔和，要麼生要麼死。
這是交代清楚也是要砍一刀，交代不清楚也要砍一刀，等到審訊完畢，金聖骨大概率會更爲癡呆，所存留的記憶會更少更難挖掘。
長孫無忌接過了活，他開始平和語氣的詢問。
豫州鼎上，承受大鼎氣息的觀自在菩薩眼睛微眯。
李鴻儒和秦皇在不斷交談探尋隱秘，而他們則是在承受衝擊探尋修行極限。
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長孫無忌似乎完成了什麼，纔有了跳躍而下。
想到長孫無忌的能耐，觀自在菩薩一顆心平平淡淡，難有什麼搖擺。
她心中安定時，又有長孫無忌接過秦皇的審訊詢問。
“我們族羣最強者是萬界之皇,偉大的母皇！”
金聖骨中,波動的聲音有了緩慢而沉重的回訊,語氣極爲虔誠,甚至於卷着秦皇手臂的身體都有了鬆開。
“你叫什麼？”
“莽！”
“族名呢？”
“阿東巴羅麼！”
“你在族羣中是什麼地位？”
“女王之下是陰陽二尊，而後就是我們青、黑、白、赤四聖，我是赤聖！”
“你們這些人都來這兒了嗎？”
“我們無權知曉陰陽二尊的信息，但青聖進入四大部洲後不知蹤跡，黑聖被昊天帝勸降，似乎死在昊天帝手中，白聖破功後被漢王朝那個劉邦斬了！”
長孫無忌詢問的聲音柔和，但又夾雜着絲絲誘導的影響，讓人不由自主敞開心扉。
秦皇一時有知曉信息的痛快，一時警戒心大起，只覺李鴻儒麾下有這種人的風險太高了。
長孫無忌的能耐不在於可以打殺多少人，而是可以讓心計之類的策略失效。
任何言語和智慧在這種能耐前都會黯然失色，但凡知曉了真實內容，長孫無忌等人反而可以通過這些內容佈置反殺的方針。
在另一邊，隨着李鴻儒的轉述，長孫無忌又有新的詢問。
“那是偉大的母皇的造化神玉，這是神國奠基輪迴之物，可以讓我死而復生，獲取到真正不死的力量！”
秦皇不知曉玉石的隱秘，敖孌也只是旁敲側擊。
但直接詢問莽皇帝就輕鬆多了。
“神國是什麼？”長孫無忌問道。
“那是成神成就超脫的一條路！”
“難道成神還有很多條路？”
“很多！”
“神國這條路有什麼好處？”
“銘刻真靈，在大千界中掌控一方勢力！”
“怎麼去鑄造神國成神？”
“具備奠基神朝的神物，掌控一方王國，獻祭王國，通過偉大的母皇引導點火，從此可以超脫成神！”
金聖骨中，莽的聲音喃喃。
他修行的方式與當前修行體系不同，衆人只覺這類修行方式聞所未聞。
長孫無忌一時啞口難於繼續詢問下去時，只聽秦皇支吾了一句，又有繼續的追問。
“你將神國奠基的神物藏在哪兒？”
“我沒藏，杜吳殺死我之後，那件神物似乎被文叔取走了！”
“是文殊菩薩取走了？”長孫無忌疑道。
“不是菩薩，文叔後來當了皇帝，後來還有很多人叫他秀兒！”
金聖骨喃喃，又夾雜種種不甘的咒罵。
杜吳被罵了個狗血噴頭，光武帝更是被罵到恨意難斷。
“那件神物是什麼模樣？”長孫無忌問道。
“神國奠基之物沒有形態，附在什麼上面就呈現什麼形態，它也可以被影響化成任何所需的形態！”
長孫無忌詢問了好一會兒。
他最終收了神通注目向李鴻儒。
“啥也沒問到”長孫無忌可惜道。
莽皇帝說了實話，但又相當於沒說。
不論是衆人所不瞭解的偉大母皇，又或是沒有形態的神朝奠基神物。
“他說的似乎是神朝，描述和神朝一些內容極爲相似”秦皇皺眉道：“天地一朝分崩時，姜尚就在打造神朝，他當時的神朝附在一卷榜文上，有個諢名叫封神榜！”
長孫無忌和秦皇的發聲讓李鴻儒心中一動。
屢屢聽聞過這枚寶，又不乏似有似無的牽涉其中，李鴻儒只覺封神榜和太吾沒有什麼聯繫。
但等到莽皇帝敘說，李鴻儒只覺這種消失的關聯似乎又續接了上去。
他心中有思量，又有秦皇注目長孫無忌深沉皺眉後的一些尷尬。
“我想了想，剛剛在玉璽上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說完，咱們接下來繼續說！”